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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真相

火山爆发的事情的确得到解决,但人口失踪的事件尚未查出究竟,清靛团的重担仍然没有放下,他们本决定今晚分头行动,分别到东边码头与南边码头潜伏,等待不明船只的靠岸,要把事情调查清楚的,谁料奥思却拦在身前,在奥思的一番解释后,清靛团各人充满疑惑地答应给他点时间处理事件,而他们选择留在村长家中休息。

对于这件事,清靛团确实没有什么头绪,但奥思不同,他痛定思痛,既然倚峰不在,就只能靠自己,奥思决定尽自己的努力为这件荒唐事画上休止符,毕竟他已猜测出整件事情的大致。

奥思找到村长,把自己的猜想诉说一遍,村长听后大惊,但很快便觉得奥思说得不无道理,于是同意奥思的请求,一同前去找那个多次劝说村长带领村民弃村逃亡的曼大叔。

……

“所有人的失踪都与你有关,我说得对吧?”

曼大叔低下头叹气,回话道:“没错。”

他曾是村子最富有的人,可如今,他的家当被他变卖得只剩几张座椅,墙上的壁画,地上的毛毯,曾经的豪华家宅,如今是家徒四壁。村长流着热泪,上前握紧他爬满皱纹的老手,一时语塞,此时此景,无言更胜有言。

良久,曼大叔忽一激动,不由得哭道:“村长,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村里的人!”

村长把他的手握得更紧,更用力,村长以泪眼盯着他,口中哽咽。

还是奥思开的口:“曼大叔,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这无私的做法感动了我,感动了村长,同样会感动拈子村全村人民的!”

村长哭过后冷静下来,叹道:“唉,没想到啊,没想到!困扰了我们那么多天的失踪事件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阿曼,真是难为你了,但此事我还是需要跟村里人说清楚,不过我相信他们一定也会原谅你的。”

曼大叔点头同意,说道:“现在火山爆发的问题得以解决,我已是无所忧虑,乡亲们要是想赶我出村,我也认了。”

奥思安慰道:“曼大叔放心吧,你这样无私,又是为村里人着想,他们没有不原谅你的道理啊!”

当天正午,村长召集村民,宣布整个失踪事件起因、过程与缘由。

接近两个月前,拈子村民发现邻近的大火山有异常,并且很快确认那是火山即将爆发的征兆,霎时弄得全村上下人心惶惶,村长应村民所求,前去请祭司询问神使奥伯利亚,诸如村子的安危以及村民是否可以弃村而去的疑问,结果得到的答复却是村子无碍,村民决不可弃村而逃。

但是,火山即将爆发的事实摆在眼前,人心还是不能安定,大家都在担忧不知何时会被那惊天动地的火山爆发化为灰烬。神的答复真的能显灵么?没有谁能肯定。

虽然大多数人眷恋村子,信奉神灵,不愿弃村,但也有部分人上有老,下有小,不愿家人陷入困境,甚至会无辜牺牲在这信奉上,于是他们便起了弃村逃亡的念头,只是,自己光明正大地离村,又实在是太过招摇,而且良心过意不去。就在他们自相矛盾时,曼大叔出现了。

曼大叔多次劝说村长携领村民逃亡,但村长知道拈子村村民世代信奉神使奥伯利亚,只要是神的意旨,拈子村向来遵循,今次恐怕也不例外,所以村长一直不敢擅自做决定。

曼大叔知道无法说服村长以及全村人逃出村子后,便鼓起勇气,居然乘着渔船从海上出村,竟也平安到达最近的城市,在那里曼大叔变卖家当,换来许多钱财,买下不少帆船,回村暗中寻查那些愿意弃村逃亡的人,在行动上、资金上帮助他们逃出村子,到大城市也好,到别的村子也好,总比留在这危机四伏的拈子村要好。

生命总比什么都要珍贵,村子可以毁灭,但生命不可丢啊!

村里还是有不少人坚持相信并奉行神的意旨,所以曼大叔与其他想要逃亡的人都明白不能光明正大地走,不然会遭受村民的唾骂甚至阻挠,于是他们便选择在深夜驶船逃亡。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某一天深夜,小肯居然错有错着地登上了他们停靠在码头船只,在村子接到准备逃亡的村民后,回到船上的曼大叔惊讶地发现船上有人,为了避免逃亡计划的泄露,曼大叔便躲在暗处当机立断把这个人击晕,而后才知道竟然是小肯,曼大叔知道小肯誓死不肯弃村,那就只好将计就计。

当晚送走那些逃亡的村民之余,曼大叔花费半个晚上的时间,带上小肯去最近的城市,请了个信得过的懂法术的人,放点钱在小肯身上,命那位懂法术的人维持着小肯昏迷的状态将他送去亚兰大陆高士国大城市诺威城,并安顿好。一来诺威城离村子远,二来是个大城市,应该能让小肯过得好点。

谁料小肯竟然聘请清靛团回村,曼大叔担心他们会阻扰自己拯救村民的行动,于是曼大叔让那些想要逃亡而站在他这边的村民监视清靛团的行动,并且在清靛团调查的当晚,曼大叔亲自把清靛团等人骗到南边码头,以便早就约好停靠在西边码头接送村民的帆船可以顺利完成任务。

其实在听小肯描述,后来亲身到拈子村观看火山情况,并且那天看到曼大叔执着地劝说村长的情形,事后村长还透露说曼大叔每天都来劝说他后,倚峰便已明白曼大叔的执着,在自己私下调查之后,倚峰已经是心里有数。奥思亦然,但缺乏自信,不敢肯定,在倚峰的暗示下,他才坚定自己的想法,从而揭开这个事件的面纱。

村民们知道真相后,无不被曼大叔的无私折服,纷纷上前握紧他的手说不出话来,看来曼大叔是不会被谁责怪了。至于那些离开村子的村民也是情有可原,村民们自然不会怪罪他们,并且如今火山爆发已被阻止,相信他们随时回来察看村子情况的时候便会回到村子居住。

奥思放下心后,连忙前去探看身负重伤的小肯。

小肯已是中年,仍然单身,双亲早早去世,他是孤身一人。

奥思来到小肯的屋子,二人见面,小肯首先问有没有倚峰的消息。

奥思摇摇头,在他的病床前坐下,握住他的手。

“大叔啊,痛不痛啊,你怎么那么傻,自己上山去斗朱雀呢?”奥思看到浑身伤痕,皮肤被灼伤得面目全非的小肯,哽咽着说道。

小肯勉强地笑了笑,轻轻地说道:“能认识你们,我很高兴,不只是多了几个朋友的关系,而是倚峰的身份,你也知道的吧,他是弥法伊学院的毕业生……以及……他教会我法术。咳咳……”

小肯开始不断地咳嗽,他刚喘完两口气,又咳嗽起来,奥思扶着他半坐起身子,让他不至于呛到。

“哈……哈……”待咳嗽稍好,小肯喘着粗气,继续说道,“三十年前,在弥法伊初次宣布开始招收平民学生的时候,十多岁的我前去大城市晋见弥法伊在世界各地招生的导师,并且取得前往弥法伊学院进行选拔的资格。能到弥法伊学院进行学习法术是每位年轻人的梦想,当时的我真是又兴奋又好奇……”

小肯躺回床上,缓缓地向奥思描述他年轻时的境遇……

纪元4966年,也就是距今30年前,正好是弥法伊学院六年一次的招生日子,各国贵族跃跃欲试,都紧张而有条不紊地为准备着把多年来培养得聪颖过人、才学兼备的孩子送去弥法伊学习法术,一来可以跟上世界各贵族的潮流,二来可以把基本是一百岁不到的生命延长到几百岁,三来还可以让孩子独当一面,文武双全。

时至今日,已经没有哪位大人物是不懂法术,活不过百岁的,虽然有些伟人是自学成才,或者不是师从弥法伊,但大多数都是从弥法伊学院出来的。贵族中的贵族的象征之一,便是“弥法伊的学子”这个头衔,特别是一些大家族,经营大家族的大贵族需要大量的心思与长时间的管理,他们需要几百年的寿命,需要几百年的权势,需要百年时间培养自己的接班人。

可突如其来的消失震惊了全世界所有阶级的人们,办学四千多年,从来都只招收贵族子女的弥法伊学院,从4966年这一届开始,广招有德有才有潜力的学子,不再看其身份,即使是奴隶,也可能获得入学的机会。这样一来,不仅使本来就不多的入学名额有了更多的人竞争,而且贵族们不能忍受平民、奴隶与他们平起平坐得到相同的待遇。贵族们认为弥法伊学院这个决策严重地损坏了他们的利益。

自这一消息发布,各国在贵族们的势力影响下,纷纷向独立自治的弥法伊学院施压,强烈要求取消人人可以入学的决定。但座落在弥法伊之岛的弥法伊学院可以算是一个独立的自治城市,不仅有着完备的政治体系,更有强大的军事力量——全世界最好最厉害的导师以及成千上万的学子,他们全部都是会使用法术的。

不止如此,平民与奴隶阶级的人们开始支持弥法伊学院,同贵族阶级展开对立,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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