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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巫祭坛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仅仅是一瞬间,黑暗像玻璃一样破碎,孟平忽然发现又“活”了,感觉不到身体,原本漆黑的房间忽然变得明亮:没有阴影,大厅呈现标准的圆形,四周是一些熄灭的火把,墙壁上刻画着一些复杂的花纹,锥形顶棚,顶棚上吊着一个漆黑的骷髅头,大厅正中摆放着一个直径三米的圆形石台,石台上刻满了花纹,上面放着一具男性尸体,尸体浑身是血,脸庞依稀可见,长相看起来很熟悉,嗯?好像就是自己,没等孟平仔细地看看自己的尸体,一阵虚弱的感觉传来,孟平发现自己正在快速消散。

灵魂?是的,人的灵魂藏在大脑中,在脑死亡后脱离身体。一般来说,脱离肉体的灵魂非常不稳定,在一秒钟内消散的无影无踪在。然而更奇妙的事情正在发生,孟平的血液流在了石台上,顺着石台上镂空的花纹流进了一些石孔中,通过这些石孔,血液逐渐充满了整个石台。

忽然,仿佛什么机关被触动,石台“活”了过来,放射出一些奇异的力量,直射向顶棚上吊着的骷髅头,骷髅头仿佛只是个中转站,这些神秘力量被毫无保留地射向孟平的灵魂。

孟平的灵魂就像一团球黑雾,只有拳头大小,在神秘力量笼罩之前还在不停地“蒸发”。不过此时,孟平正在感受的是母亲怀里的温暖,虚弱的感觉不见了,这些神秘的能量正在改造孟平的灵魂。开始的时候,灵魂只是轻微的抖动,随着改造能量的不断增加,孟平的灵魂开始剧烈地翻滚,他感觉有点不好了,直接作用在灵魂的疼痛让他随时都可能崩溃,恨不能立刻晕死过去。

孟平最终还是没晕过去,好像经过了长达一个世纪的折磨,神秘能量对灵魂的改造结束了,没有了虚弱,孟平有充足的时间思考刚刚发生的事情。首先,自己死了,灵魂出窍?其次,灵魂也差点“死”了,被神秘能量拯救了。最后神秘能量改造了自己的灵魂,暂时不用担心消散了。

对孟平来说,人有灵魂,这是对孟平固有世界观的最大的冲击,宇宙的奥秘,目前的人类文明只是发掘了冰山露出水面的一角。灵魂、空间、力场、时间、电磁场等都不是目前的科技可以解释的,但是,我们的祖先,远古的人类,却很早就开始了对灵魂的研究,这类先驱被称为巫师。

中国的巫术非常神秘,起源于上古洪荒时代,先祖们为了对抗洪水疾病,努力研究人体的秘密,其中一支在人体筋脉穴道方面获得突破,是中华中医始祖。另外一支在灵魂方面获得突破,能够肤浅地使用灵魂之力,被部落尊称为巫师,巫师的传承就延续下来。

孟平很幸运,他目前所在的山洞是苗族巫师最后的圣地——大巫祭坛。巫师一脉很早便在中原绝迹,却在苗疆发扬光大,这个大巫祭坛就是巫术发展到顶峰的杰作,也是巫师没落的见证。

在古代,具备授徒能力的大巫虽然不多,却也够用。到巫术没落后,已经很少有巫师能把灵魂能量修炼至三级(大巫),没有大巫就不会产生新巫师,没有新巫师就没有可能产生大巫,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剩余的巫师们看到巫术传承的危机,便综合所有巫师几代人的智慧,一个具备升级改造灵魂功能的祭坛被建造出来,孟平是这个祭坛的最后使用者,因为祭坛所贮存的能量已经全部贡献给了孟平,而懂得给祭坛充能的巫师早就在地球上灭绝了。

孟平非常侥幸地“活”下来了,如果他早一秒钟死亡,灵魂已经消逝了,如果他晚一秒钟死,祭坛贮存的能量并不足以破开大脑的防御(这也许就是祭坛还能剩下一点能量的原因),孟平还是要死。

孟平是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个以灵魂状态接受改造,而且是完整改造的人,从而造就了第一只有意识的“鬼”。前辈们在接受改造时,由于人脑对外界的灵魂力量有特殊的防御作用,改造并不彻底,巫师死亡后,没接受改造的核心记忆灵魂会消散,最多只有一些残魂能够留下,残魂没有意识,不会修炼,等灵魂能量消耗一空就会消失于世间。

虽然叙述起来费了很多篇幅,但是实际上从孟平爬上石台到灵魂改造结束花费了不到三分钟。外面的武警在接到指示后立即进入了山洞,由于山洞太黑,又要防备孟平偷袭,一边还要注意搜索,所以等他们走到祭坛大厅的时候,孟平已经是“鬼”了。

孟平从剧痛中缓过神来刚好看见这些武警进入祭坛大厅,有没有光对孟平来说没有区别,但是对于这些武警来说就非常重要。由于祭坛处于正中间,位置非常显眼,当手电筒首先照到祭坛的时候,孟平的尸体就被发现了。孟平对于自己这个鬼魂形态还没适应,只是非常别扭地观察着所有人。

丁强是一名经验丰富的缉毒警,这次的任务非常重要,领导在再三交代尽量活捉这名毒贩,希望从他身上找到对付这个庞大的贩毒组织的突破口。从进入山洞开始,丁强就有一种担心,尤其是一路上异常顺利,让丁强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走到大厅的时候,丁强心里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毒贩死了。

丁强叹了口气,活捉一名毒贩其实不难,难的是这名毒贩非常警觉,非常危险。在活的毒贩和活的队友之间,丁强只能选择队友。意外总是让人想不到,敌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杀死警犬并逃亡一个多小时,这让丁强非常震撼,除却毒贩的身份,丁强非常佩服这名战士的顽强,如果毒贩都是这种素质,丁强实在没信心再干缉毒警。“可惜医生都带来了,现在只能让他验尸了。”丁强心理又一声叹息。

宋启明是一名军医,确切地说是一名外科医生,对枪伤的治疗非常在行,就在刚才,前面的战友通知他毒贩已经找到,可是已经死了,让他去验尸并帮助收集一些有用的信息,这让宋启明很不高兴,但是随军没带法医,他再不愿意已经开始动身了。十分钟后,验尸开始,由于不是专业的法医,尸检报告很简单。

“死者肺部有枪伤,肺叶轻度受损,直接死亡原因是,在受伤后大量运动导致失血过多而亡。死者全身的肌肉都很发达,手掌以及虎口生有很厚的老茧,生前受过大量的射击与格斗训练。”

尸检报告没有出乎大家的预料,从尸体上搜出的大量的特种兵装备,除了枪械,还有美国现役特种兵使用的格斗刺、手雷、急救绷带、还有几支没用的吗啡等,这让周围的人怀疑孟平生前是不是在美国特种部队服役。

孟平是个心理素质好又非常理智的人,尽管自己变成鬼是多么不可思议,经过短时间的思想调整,孟平已经从内心巨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开始正视自己现在的状态。他尝试着移动,嗯?不动?孟平虽然已经确认了自己的鬼魂状态,但是显然还没从人的行为习惯中转变过来。人要走路,自然是给腿发命令,鬼要移动,必须要熟悉使用自己的灵魂之力。由于没人教他,所以孟平现在除了能使用灵魂视觉这个本能外,连移动都是个大问题。

眼看着武警们验尸,搬运,撤离,半个小时后,只剩下孟平孤独地留在祭坛上。孟平知道,焦急不能解决问题,孟平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他开始仔细观察这个让他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祭坛。

意识从何而来?巫术之所以神奇,在于它研究的是一个灵魂领域,意识源于灵魂。鬼是不用睡觉的,孟平逐渐沉迷在对大巫祭坛的探索中,时间变的没有意义,孟平是个学习天才,敏锐的灵魂视觉帮助他轻易地看到祭坛上那些花纹的本质,一个月的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经过无数次试验,孟平逐渐从祭坛中摸索出灵魂之力的几个用法。

其一,“灵魂吞噬”——祭坛之所以称为祭坛,是需要活人献祭的,古代巫师把抓来的活人在祭坛上杀死,其灵魂被祭坛抽取并贮存下来。因此,孟平学会的第一个技能便是“灵魂吞噬”,被吞噬的灵魂将贮存在吞噬者身体内,最大贮存量与吞噬者灵魂强度相关。

其二,“灵魂炼化”——把“吞噬”的灵魂能量“炼化”为纯粹的灵魂能量吸收。

其三,“灵魂催眠”——通过向目标传递特殊的灵魂信息,使目标产生幻觉或催眠目标。人的灵魂虽然藏在大脑深处,但是却能敏锐地感知到外界的灵魂信息,人类的第六感就源于此。

其四,“灵魂改造”——消耗自身的灵魂能量来提高目标的灵魂强度。

孟平虽然有所收获,但是无法移动的问题还没解决。灵魂感知着附近的空间,逐步向外探索,无论是岩石还是土壤,只要是物质存在都无法阻挡灵魂感知。随着探索范围的加大,孟平看到鸟在天上飞,鱼在水中游,孟平就在想,我能否把自己当成鱼,把空间当成水呢?

就像鱼儿在平静的水中而不知道水,孟平所处在空间却无法感知到空间。没有什么发现,孟平从一千米外迅速收回感知,急速的空间变换突然给孟平一丝特别的感觉,而这丝感觉也毫无头绪。

孟平是个很仔细的人,他开始反复地在一千米范围内移动感知,最终,孟平发现了不同位置空间的一丝不同,这种感觉无法描述,如果一定要一个词来描述的话,就是“密度”。孟平感觉不同位置空间的稳定程度有非常微小的不同,如果不是孟平的鬼魂状态,绝对不可能有人发现空间是不均匀的,或许这就是物质空间的第四维特性。

这个发现让孟平欣喜若狂,只要有点发现,加上投入无限的时间,总能是得到一些收获的。事实也是如此,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孟平终于发现了空间的存在。就像人活在空气中一样,古人根本不知道空气的存在,空气流动差生风,而风是任何活人都能够感知的。孟平从空间密度的差异感知到了空间的存在,这比古人感知空气难得多,毕竟空间不会流动,而且近距离的空间密度的差异无限接近零,这大大提高了感知空间的难度。

类似于鱼在水中游,鸟在天上飞。初步地感知到空间,孟平消耗很少的灵魂能量便能自由在空间中移动,这对于孤独了这么长时间的孟平来说是最值得高兴的事。就像小孩学走路,孟平刚开始移动的时候无法准确地控制距离和速度,不过孟平并不在乎,在折腾了一天以后孟平已经能控制大概的方向,好在物质无法影响灵魂,不然孟平很可能因为多次撞墙而死。

穿越岩石土壤,孟平直接来到森林上空,看到外面的世界,孟平刚刚脱困的兴奋变得异常沮丧。在漆黑的山洞中还没有感觉,到了阳光明媚的森林,孟平就开始怀念从前五颜六色的花花世界。灵魂视觉有它的优点,可是对于习惯物质世界的人来说,没有色彩和声音的世界实在难以适应,各种可见、不可见光在孟平感知中都是一团能量,各种悦耳的声音对孟平来说就是一些空气分子的运动。

在潜意识指挥下,孟平开始往记忆中最近的城市移动。实践是最好的老师,灵魂的移动方式逐渐在使用中熟练起来,一百公里的丛林路程,孟平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孟平觉得这样的速度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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