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驾到!”
府里上下听了纷纷奔走相告,嚼着主子舌根的丫头听了吃惊咬了舌头,做针线活对着针眼眯着眼睛穿针的老妈子不小心扎了手,吃着果子聊着天的侍妾不由把果子掉到了地上,挑逗着小丫鬟的小厮不小心捏痛了小丫鬟的脸,搞得那丫鬟直喊疼。府里上下老老小小忙做一团,慌不迭要出来接驾,不知什么风又把这个没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的公主给吹回来了。
几个小厮敛声屏气匆匆来接驾,新安只搭着他们的手纵身一跳下来。王献之看着不由皱眉,她倒是心急,也不顾自己的形象了。新安看着那一众簇在门口的男男女女,忽然意识到原来自己一直没注意到王府其实有这么多人口的。而面前的盛大景象也使她第一次如此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王府应该享有的尊崇地位——这家的女主人,并且是这个王朝唯一的公主!
然而她这些日子以来都太过懦弱,太过任性,完全忘掉自己除了儿女情长以外还应该做的事情——尽好自己身为一家主母的责任。
新安决定既然又回到了王府,那么在这府里没把郗道茂接回来的期间仍然要尽好夫人的责任。
她盈盈走过去感觉倒却有那么几分公主味道,含笑道:“你们都起来吧。”
众人谢恩。
她挽住茗香的手道:“我不在府中的日子多亏你打理府中上下事务了。”
茗香淡淡道:“公主言重了,其实也只是琐碎小事,大事什么还是要靠管家的。”
“话不能那样说,如今本公主回来了,也该尽到身为主母的责任,你叫大家下去准备一下等会儿到后花园凉亭处见我。”
新安松开了茗香的手,转而又挽住了王献之的胳膊,在侍妾面前走过,宣扬了一下自己在这府中不可撼动的地位。
待新安走后,落英不由幽幽叹了口气道:“你们也看见了,她如今真成了老爷的心尖子,现如今看这回府的架势倒像是要来报复的,恐怕我们姐妹的日子是过到头了。”
桃根不以为然道:“得了得了,你也忒没用,不过是老虎打了喷嚏,你也要哭出来了,若她哪天真吃人了,你岂不是要吓死了。我们行得正做得直,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她就是存心找茬也要费些脑子。”
“我看公主不是那样的人,你们就不要瞎猜了。”茗香冷静地说,“先前公主在府里的时候什么事也不过问,对待下人也不是传言那么凶恶,如今要管事,也许是上次想容调包陷害的事刺激了她,并没有别的意思,你们就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茗香话刚说完,身后就有冷冷的声音响起,“有没有别的意思你怎么知道呢?”
三个侍妾回过头看,原来是听水阁的翠微。她脸色苍白,两瓣薄薄的鲜艳的嘴唇绽开轻轻吐出:“你以为你们跑得了么?郗夫人那么好的人她都对付了,想容姑娘的事未见得不是她设计的。”
三人见到她这个憔悴样子都被唬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亏得茗香比较胆大,忙喝道:“翠微,如今公主是主子,你这样没凭没据信口雌黄的,小心挨板子。”
翠微轻哼一声,冷冷讥笑道:“你们和我谁先死还不一定呢!她现如今还不敢动我,动了我就是动了我家小姐郗夫人,就是动了老爷的心尖子,到时候有她好看的。”
桃根忙直摇头道:“你快走吧,还是少说话的好,真是疯了,郗夫人是多久前的事了,还这么提来提去的。”
落英道:“只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如今显而易见的,老爷偏着公主,早把郗夫人抛到脑后了,即便是青梅竹马又如何?”
翠微恨恨道:“你们薄情寡义的,当初夫人在府里时待你们多好,那时就算知道想容有非分之想也不动声色只是暗地里警告,现如今你们见想容死了,夫人不在了,都这样畏畏缩缩的,连夫人也不提了!”
茗香摇摇头拉着桃根和落英就要走,落英轻轻叹息道:“这个翠微莫不是疯了,留在公主那儿也是碍手碍脚,怕是哪天说话冲撞公主掉了脑袋,不如等会儿我去找公主要她到我房里吧,也找个大夫给她瞧瞧。”
桃根道:“这么个人你留着她在身边也是祸根,还是不要自找麻烦了吧。”
茗香道:“落英要怎样就怎样吧,只是我劝你行善积德也莫要叫疯狗咬了。”
“我自然会小心的。”
新安在凉亭内慢悠悠地喝茶,味道不是很好,虽然她正在习惯魏晋人煮茶煮成罗宋汤的这种习惯,但是她还是想等哪天开个茶馆泡各种花茶,制作各种果汁,叫大家都享受一下。身边原本的三个丫头只剩下烟绿一个在服侍,她见着自己的时候眼泪都掉了下来,噼里啪啦的倒豆子似的。看不出来她对自己这个刚来了一个多月的新主子有这么深的感情。翠微据说是身体不舒服,请了假去看大夫,而竹青似乎一去不回了。
不一会儿府里的男女奴仆并侍妾都到了凉亭。
新安放下茶杯道:“大家不必多礼拘束,竟可以抬起头来看我,我又不是老虎,况且老虎不是还有打虎的英雄吗?”
“奴才不敢。”底下是很讨厌的古装电视连续剧里面的异口同声。
新安皱皱眉道:“前些日子本公主因为还不熟悉府里的环境,故而对府中事务不甚过问,才使得想容心生不满,如今真相大白,本公主反思了自己的过失,决定痛改前非,认真管理好府中事务,希望大既能够支持配合。”
“奴才定当竭尽全力。”
新安又奖赏了茗香、落英、桃根和管家,感谢他们尽职尽心代替自己管理事务。
新安自然也罚了一批被查出来偷盗想容首饰的丫头小厮,打了板子,结了工钱驱逐出府。
见公主赏罚分明,方才惴惴不安的众人才放下心来。
新安又道:“想容的事已经了结,不要再提,也不要想拿此事来滋生事端。”
平日里和想容关系比较好的奴才听了这话也吁了口气,听公主的意思是不要再追究了,自己也可以放心了。
新安简单地听了听管家汇报这些日子以来府里的事务,又夸了好几句侍妾,向她们示好,这才散会。
等到人去影散,新安才松了口气,回到王府意味着煎熬的开始,只是为了王献之自己也心甘情愿了。正叹息却听得高处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看来公主真的变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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