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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卫司在薛娘身侧,歪着头仔细听她说话,整个人被包裹在太阳的光线里,带着戾气的眉目染着一丝温柔。他身子还未调养好,脸色有些发白,此刻更显得虚弱。听见薛娘的话,蓦地笑了。

眉梢眼角的笑意仿佛冬雪消融,周身的寒意也都退去。

他轻声:“大冷的天儿,怎么还有蚊子。”

这是指薛娘说话的声音小,她方才没胆子,就只是在嗓子里含糊的说了一句。薛娘摸不准他什么意思,想干笑几声,又觉得不对,只好低下头一声不吭。

耳边听见他的笑声,极其畅快。半晌,轻轻说道:“我很高兴。”

薛娘不禁抬头看他,却恰巧与卫司投过来的目光撞上,也不知看了她多久。他的表情尤为轻松,像是卸了担子,这是回来后头一次见到他眼里含着笑意。

她的心猛跳了几下,有些不知所措。

卫司抚上她的长发,手心一片冰凉。眼神一沉,眸子黑漆漆的,看不出在琢磨什么。薛娘侧了侧头,避开他的手。卫司敛住眉头:“躲什么?”

薛娘微张着嘴,舌尖抵着下牙,吸了几口气都没说出话来。她撑着纸伞站起来,打算往屋里走。被卫司按住,又蹲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脸颊贴着几缕青丝。

薛娘挣扎,他说:“别闹,我刚搬好床,这会儿浑身是汗,抱着你凉快会儿。”

薛娘皱着脸让他拥着:“哪儿有你这样的。”

卫司垂下眼,轻声叹了口气,飘进了薛娘耳朵,瞬间酥麻的很。她被搂着,手臂挣不开,忍不住歪头在肩膀上蹭了蹭。卫司嘴角一弯,盯着白皙的耳垂。

过了会儿,卫司放开她。走了几步,到她面前。薛娘仍低着头,他出声:“你抬头看看我。”

薛娘应声抬头,光线有些晃眼,不禁眯起来眼睛。卫司唇边带着一抹笑:“我给你啊。”

他大大方方的站在那儿,脸上的表情尤为高兴。

半晌,他皱眉:“你怎么这么磨蹭,赶快动手啊。”

薛娘看着他一言难尽,不知道该说什么。

自杀这种事儿,要怎么合理的讲出来。卫司还站在那儿等薛娘要他的命,见她神情透着为难,想要又没法儿拿的样子。

他神色微动,垂了眼,过了会儿,问道:“你不要了?”

薛娘抿着唇:“我……我不敢杀人。”

所以,你能不能自杀。

卫司斜着眼看她,一副嫌弃的模样,找了个矮板凳坐下,两条腿伸着,仰着头不耐烦地说道:“你要是想拿就自个儿过来,甭找别的由头。我平日都不敢伤着自己,连切菜都小心翼翼的。你可别指望着我动手。”

薛娘想起来以前做饭的时候,他边切菜,边扭头跟她说话。这不是成心么,说出来这话明显知晓她的心思,这会儿还逗着她玩儿。

呼了一口气,走到他跟前,踹了一脚,撇着嘴往屋里去了。卫司侧头看着她的背影,光线照在脸上,眉眼带着惬意。

他倒是还真想做一对儿鬼夫妻。只是,还不到时候。

打从这天起,卫司吃饭一顿不落,厨房的烟筒冒着的烟也变得频繁起来。跟周围的邻居一样,准时准点儿的吃饭睡觉。过了一阵子,他的脸色就养回来了。虽不算好气色,可也不再泛着病态的白。

他见天儿的在厨房里鼓捣吃的,一会儿将白面加水和好,放在一边儿。然后切几根大葱,加进肉馅儿里,配着油盐调匀。用和好的白面包上,把火生着,将鏊子放上去烙馅饼。

要不就是买几斤肉回来,切成块儿,码在瓦罐儿里,用文火炖的酥烂。薛娘在一边儿闻着喷香,嘴里馋得很,眼巴巴地瞧着。

卫司却当没看见似的,全都进了他的肚子里。薛娘嘴里嚼着香烛,心里冰凉冰凉的。他到底想死还是不想死。天天这么吊着她,究竟在琢磨什么。

卫司好像一点儿都没察觉薛娘的心思,在厨房剁的砧板砰砰响。做的不多,刚好是他一个人的量。这些天做了许多菜,都跟以前的味道稍微不同。暗自回想着,到底是盐放多了,还是油倒少了。

这么久,他不怎么下厨房,除非饿的不行,好赖凑合一口,哪儿正经做过饭。反倒菜和肉没少买,全都发臭发烂扔掉。

这回灶上炖着鸡汤,已经到了时辰,能出锅了。他手里的盐勺子略微抖一抖,盐粒少了些,到了锅边儿的时候,手一停顿,皱着眉,又舀了些盐。

沉着气洒进去,待盐粒溶化,把火熄灭,舀到碗里抿了一口。

卫司眼里瞬间露出笑意。朝着门口扯脖子嚷一声:“别吃香烛了,这儿有鸡汤,趁热喝了它。”

薛娘听见他喊,故意没应声,想别过头闹脾气。忽然见卫司端着砂锅,满脸笑意的走进来,腰上还系着围裙。把砂锅放到桌上,左大拇指上还套着个碗,右手夹着勺子。

笑眯眯地给薛娘盛了一碗,然后把香烧着。坐到薛娘对面儿,眼巴巴地看着:“快尝尝。”

薛娘眉间好不容易聚起来的怒气,全散了。弯着眼睛从空中端起碗,放到唇边,轻轻吹着带白雾的热气,喷香诱人。

在喉头打了转,咽下去,暖着肺腑。

卫司问:“好喝么,跟以前的味儿一样吗?”

薛娘笑着点头。

他从来没给这个鬼魂做过菜,窗户纸彻底捅破了。

卫司眼里的笑意越发明显。催促着薛娘快喝,碗刚见底,他就往碗里面盛汤。薛娘手里拿着的碗,又变成满满的。她二话不说,又喝了下去。卫司见她喝得爽快,心里更是高兴,连着盛了四碗,薛娘受不住了。

把碗往卫司那边儿推了推,睁着俩眼睛,啥也不说,就这么看着他。

卫司把面前的碗放到一边儿,端起砂锅咕咚全喝了下去。里面儿还有整只鸡,瞥了薛娘一眼:“还吃不?”

薛娘咽了咽,咬着牙说不吃了。

卫司撕下来一个鸡腿放在嘴里咬。薛娘摸摸肚子,撑得厉害。等着他吃好了,拿帕子擦干净嘴,再把锅碗收拾出去,洗了手进来。就看见薛娘在炕上躺着。

人吃饱了犯困,她刚知道鬼也这样,方才顺势往炕上一骨碌,闭上眼睛,唇边的笑意还没消散。

卫司嘲笑:“你这是人死了变鬼,还是猪死了变鬼?”

薛娘一歪头,睁开眼睛,波光流转,语调软软的:“我是你心上人死了变成的鬼。”

卫司眸光一暗,走到她身边,坐在炕上,倾身过去,鼻尖挨着,手不知不觉搭在她的肩膀上摩挲。盯了半晌,滚了滚喉头:“能做么?”

薛娘脸颊上一热,别过脸不去瞧他。这问的什么话,心猛跳个不停。卫司轻轻吻着她的脸,好似一块上好的玉。凑到耳边,有些不怀好意:“你说,咱俩的情况,眼下能做么?”

薛娘结结巴巴:“什么,情,情况。”

卫司闷声笑着,在她耳边说了几个字,呼出的热气不禁让薛娘缩了缩脖子。他的话尤为直白,让薛娘的脸上带了丝红晕,羞恼着说:“鬼才知道!”

说完不禁懊恼,他更来劲儿:“我问的就是鬼啊。”

估摸着薛娘也不知晓能不能,他自个儿伸着手摸索,到了锁骨下面,竟有股力量阻拦着。无论怎样都按不下去。只能纤细白嫩的脖颈处流连。

卫司轻轻吻着她的眉眼,带着无尽的温柔情意:“老子快想死你了。”

薛娘抚上他的后背。

过了大半天,俩人分开在炕上躺着,腻歪了个够。卫司开口说道:“你身上冷死了。”

薛娘闭着眼睛沉沉应了一声:“那你把我放开。”

卫司把她搂得更紧:“我身上都是汗,搂着你凉快,要不你摸摸?”

薛娘呸了一声。

卫司轻轻笑着,下巴抵着她的头发。外面日头正好,二人躺在炕上歇息,唇边皆带着笑意。

过了几天,俩人更是蜜里调油,卫司嘴里时不时说出两句逗弄的话,薛娘也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回过去。

系统开始担心,愁得不得了,问薛娘是不是打算就这么着了,地府里可还有个陆墨。她摇着头笑笑,卫司这会儿早就明白她什么心思了,肯定会动手的。只是不知道他琢磨着什么事儿,眼下不肯应。

系统犹豫:“真的?”

薛娘极其有信心。

结果第二天,家里就找不到人了。门上着一把锁,桌上留张字条,说得出去两天。抽屉里有香烛,饿了就拿出来吃。

其余的一概没说。

薛娘皱着眉头思索,他能上哪儿去。系统急得嚷嚷,他是不是跑了。薛娘被它弄得没脾气,只说啥事儿没有,等着就行了。

系统仍是心急得很:“你能不能正经点儿!这可是大事儿!他要是不待见你了,你能怎么办!”

薛娘被它这么严肃的语气给镇住了,半天没说上来话。

系统以为她害怕了,又出声安慰:“你看好他,等他回来了仔细问问去哪儿了就行。”

薛娘:“你是不是被别的灵兽骗过,这么没安全感……”

系统闷闷的:“才没有。”

薛娘安慰:“别怕,卫司过几天就回来了。我知道你担心,没事儿的。”

镇上一匹高头大马从路上经过,行人伸着脖子看,仍是没瞧清是谁。互相打听着,有人犹豫地说是不是卫司。

旁边儿的人哄笑,哪儿是他,没听过瘸子会骑马的。有的人听见连连说这话太缺德,啐了一口。说瘸子的那人不敢再吭,只说是秃噜嘴了,莫见怪。

一路未歇息,人能扛得住,马却受不了。天色擦黑,找了家客栈,给马饮足了水,又喂了些草料。

次日,过了宵禁的时辰,天还未亮,马蹄又开始哒哒作响。连着走了两天,到了宫门口。卫司翻身下马,腿有些不便,姿势难看了些。将马拴到一边,靠着一面墙盯着宫门口。

守着许多侍卫,各个儿配着剑。卫司从腰间的布兜拈出一粒花生米,扔到嘴里嚼。又扔了三四粒儿。看了看来往的行人,把布兜挡在胳膊前面,拈出来几粒,冲着侍卫打过去。

他们不设防,忽然被弹了麻筋儿,皆是呲牙咧嘴,气急了将剑拔出来。嚷着问贼人在哪儿。

卫司低下头嗤笑了一声,又扔出去几粒儿。这回被挡回来两粒,一个侍卫走过来搜寻。封越得着信儿,连忙出来,问可把人抓到了。他们皆低头说没有。封越皱着眉骂没用。

那侍卫已经到了卫司跟前,他带着顶帽子,遮住脸。侍卫拿剑指着他,问从哪儿来的。

卫司不说话,侍卫又问了一遍。他仍是不吭,侍卫声调顿时高了不少,眼看着就要动手。封越在那边儿看着出了事儿,大步走过来,盯着侍卫看。那侍卫脸上带着火气,不敢再大声喊,指着卫司说他有嫌疑。

封越侧过头一看。

卫司把头抬起来:“官爷,找我有事儿?”

过了会儿,封越把他带到离宫门口远些的地方,神情紧张,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卫司盯着封越,半晌,说道:“她的坟在哪儿?”

封越一愣,神情有些不自然,僵硬地扯出一丝笑:“您在说什么,谁的坟。”

卫司:“你知道我说的谁。”他又摸出一粒花生米放到嘴里,不嚼,嘬着腮帮子。

封越见他不似之前颓废的模样,想着许是看开了,犹豫地说:“姑娘去了以后,宫里都乱了,我便趁乱偷了出来,埋在一处地方。”

依山傍水,埋葬尸骨。卫司看着眼前的坟包,石碑上什么都没写。他垂下眼,听着封越在耳边说:“我也是没法子,若是写的跟您有关,被人发现了,姑娘怕是不能踏实。”

“其余的生辰,名字我也一概不知。”

看了看卫司,悄悄退到一旁。只剩下他一人站在墓前面。卫司心口难受的很,像是被人揪着,越来越很自己没护住她。

闭上眼,冷风拂过脸颊,吹得发丝飘动,卫司穿着一身青色长衫,身子绷得越来越紧。抿着唇,想起二人曾说过的话。

“我想好了,皇位肯定是要的,可是需要很长的时间,这段时间里,我们在一起好好过日子,行吗?”

“嗯,好好过日子。”

“以前我是为了自己的不甘心去谋反,我今后,只为了你想要的去努力。”

卫司走过去,脸上带了一丝笑,眼圈却发红,略有些哽咽:“你怎么待我这么好,没有把我抛下,还回来了。你知道么,我原先就想着,一辈子就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过去了。”

从怀里掏出一壶酒,想洒到墓前面,倏忽又直起腰,握紧酒壶。仰头灌进了自个儿嘴里。目光沉沉,盯着那块石碑:“这酒我没脸敬你,等把你生前的东西夺回来,我去陪你。”

他轻轻抚摸石碑:“你如今许是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可我还活着,就得圆了你活着时的念想。你莫要骂我蠢,我都不敢告诉你,只敢对着这块石碑和空壳子说。”

“到时候,我们葬在一起,好不好。”

过了半晌,他眼圈不再泛红,神色恢复如常。朝着封越站着的地方走过去。封越原本背着身子,听见动静,连忙回过头弯腰:“将军。”

卫司抿了抿唇。

一日后,路上的马蹄又开始哒哒响起,这回的速度比来的时候还要快些。卫司骑在马上,心里满是薛娘的模样,快要炸开似的。饶是再快,也有马在那儿摆着,总得歇一歇。

刚下马,嚼着花生粒儿,忽见一个打着幡儿算命的老人,嘴里狂妄得很:“有病除病,有灾消灾。有鬼驱鬼了。”

卫司瞥了一眼就没再看。老人却瞧见了他,神情一凛,走了过去。卫司抢先从柱子上解了缰绳,要上马往前走。腿不利索,慢了些,被老人拦下。

卫司一把甩开他的手,扬起鞭子抽马屁股,没容他说半句话。到下一个歇息的地方,竟然又遇见了老人。

他略一皱眉,索性不躲,就待在那儿等着。果不其然,老人笑眯眯地凑过去:“后生,我看你最近阴气过剩,是不是被鬼缠上了?”

卫司摸出铜板,放在指尖。

老人接过来,又继续说:“若是被缠上了,找我肯定行。”

卫司侧着头看了他一眼:“我没灾。”

老人劝他:“你……”

卫司:“我没灾。”

老人顿住,看了看他的神情。卫司略微勾着嘴角说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您以后就离我远些。”

家里,还真的是闹鬼了。自从卫司走了以后,前段日子遇见的鬼,接连找上门儿。弄得她烦得很,打又打不过,它也不是冲着要她的命来的,就跟逗着玩儿似的。每回她都得拼尽全力,到了第二天,身子虚的很。

气得直问系统有没有什么法子让她法力大增。

系统说,有啊,在人间晃荡个几百年。

薛娘憋气。这做鬼的时间短能怪她么,要是以后真遇见要她命的鬼怎么办,没等卫司变成鬼,她就连鬼都做不成了。

盯着门口看了半天,眼见着天暗了下来。呼出一口气,壮了壮胆子,出了门。朝着一处灌木丛中走,越往里,风就越厉害。

忽然听见一声异响,她身子瞬间绷紧,感觉到阴风吹过。一侧头,鬼正冲着她呲牙。

卫司回到家的时候,从远处看,屋里一片漆黑,没点灯。他皱着眉翻身下马,用绳子绑在树上,打开门,喊了一声:“吃饭没,肚子饿不饿?”

没听见有人应声,皱着眉有问了一句,屋门大开着,直接走进去,煤油灯放在桌子上,烧了半截,还是温热的。

他重新点亮,墙上照出昏黄的影子。喉头滚了滚,想喊她的名字,却不知道是什么。叹了口气,坐到椅子上等她。

这些年,他最拿手的就是等人。忽然风吹过,卫司连忙睁大了眼,却发现是平常的冷风。终于有些烦躁地揉了揉额头。

等到了半夜,才听见动静,抬眼看了看,正是薛娘。卫司一把将她拽到怀里,下巴埋到肩窝:“跑哪儿去了。”

薛娘没想到卫司今儿回来,胳膊搂住他的脖子,一扫方才郁闷的情绪,弯着眼睛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去哪儿了,也不说一声就走。”

卫司搂紧她没出声,等着她答话。薛娘絮絮叨叨了半晌,都是这些天他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事儿。

过了半晌,一人一鬼都消停了。卫司搂着她闷声笑着:“你光动动手,怎么就累成这样。”

薛娘软在他怀里,还是回不过神,被他逗弄的有些气恼,想起身走开。卫司轻搂着她,嘴里哄着:“这么多天,你就不想我?”

薛娘抬眼,她眼里蒙了一层水汽,眸光潋滟。卫司眼神又变得深沉。她弯了弯眼睛:“你真不要脸。”

卫司轻轻打了她一下:“怎么说话的,我这可不叫不要脸,叫想你想得厉害。”

薛娘撇撇嘴,忽听他又问方才做什么去了,故意说道:“能干嘛去,这么晚了,肯定是跟人私会去了。”

卫司咬了咬她的鼻尖:“我这儿都搂在怀里了还吃不到,你私会,告诉我你用的什么法子。”

薛娘羞恼地啐了他一口,把鬼的事儿说了出来。

卫司眉头一皱:“你方才去找它了?”

薛娘点头,总不能一直这么受欺负,让系统去地府打听了那鬼的消息,结果才知道那鬼是因着贪玩儿,所以不肯投胎。它本想跟其他鬼待一块儿,结果别的鬼都想着吸人精气,跟它合不来。

别的鬼也看不上它没志气的样子。它成天闷得很,发现了薛娘,就过来玩一会儿。

薛娘方才去了一趟它的老窝,想从那儿找着法子,它倒是真弱了些,头一回俩鬼打了个平手。一直纠缠打斗,弄得那一片儿阴风阵阵。好不容易薛娘才脱身。

卫司听的时候紧皱着眉头,过了半晌,才应了一声,让薛娘去歇着,走到外面生了一堆火。薛娘在屋门口喊:“它今儿不会过来了。”

卫司闷着不吭声。

薛娘一挑眉头:“你不是连鬼的醋都吃吧?”

卫司慢悠悠转过身,青色长衫衬得他文质彬彬,眉眼被火光映的染上些暖意。看着是个谦谦君子的模样,一开口就现了形。

“老子吃它的醋?我恨不得剐了它,闲的没事儿来逗我媳妇儿,什么玩意儿,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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