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仁正心烦意乱着,突然外面来报,是李二回来了。
“怎么样?可有打探到什么?”余仁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当....当家的,我查到了。”李二跪在地上,一阵急喘气。
“快说。”余仁急切地勾勾手。
李二不敢怠慢,赶紧说道,“不知大人可还记得当初在拍卖会时那和柳无言站在一起的女童?”
见他又提到拍卖会,余仁心里一阵抽痛,勉强压下暴躁的情绪,不耐烦道,“她怎么了?一个丫头片子,你不会是想说她就是把皇宫闹得鸡犬不宁的蒙面凶手吧?”说到这,自己都不免觉得荒唐。
李二可不会丝毫放过表现的机会,他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当家的,就算不是她,也绝对跟她脱不了关系。当晚,我们按照白奴说的那方向,一路找寻,可是一直到出了城,我们兵分两路,一队走水路,一队沿着河岸搜寻,找了半个月,硬是没找到半点蛛丝马迹。当时,我心里着急啊,后来回城的时候,偶然间听车行的人说起,西郊前些日子发生了一起劫财谋杀案,死了两个轿夫,城里人心惶惶,车行的都不敢往郊外载人。我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便仔细询问了事发的时间和地点,结果发现太巧了,出事那天不正好是咱失窃的日子吗?时间也正好对上,于是,我带了一帮人去查探,发现事故的现场就在离白奴指路的方向附近。我去问过衙役的人,他们说这事仵作界定为流窜的匪类作案。我心想,不对啊,咱玉石城太平多年,从未听说有什么江湖盗匪现身城里,这案子发得蹊跷,况且怎么死的只是轿夫,如果轿里还有第三人,他是怎么逃脱的?所以我就又盘问了车行的人,打听当晚坐车的是何许人,如果找到此人,说不定刺客的事就有了线索。”
李二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再看看余仁明显在沉思的表情,继续卖弄道,“于是,我就悬赏100两银子,势要找出知道内情之人,结果,功夫不负,我在那等了十来天,终于让我等着了一个关键人物,是城里一地痞小偷,据那小偷交代,他曾经见过那轿里的人,因为他曾经试图去扒了人家的钱袋,却反被制住,手差点没断掉,跪地哀求了好久才免了被送进衙门,堂堂男子汉却在大众面前丢了丑,于是他怀恨在心,就一路暗暗跟踪那人,却发现她雇了顶轿子往郊外去了,他本来还想追下去的,却被一只突兀插在他发间的匕首给吓破了胆,灰溜溜的找了个地方猫了半月有余,出来正好看见我的悬赏,就屁颠颠的跑到我跟前,把这事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说了,还配合我们把那乘客的面像口述了出来,根据他的描述,正是那女童。”
“为表谨慎,我只是在神农药盟门前观察,不敢轻易跟踪,生怕打草惊蛇,可是,却让我发现了一个更大的秘密,据埋在神农药盟的探子来报,她这三个月,每次去店里,都会跟柳无言躲在议事厅内,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搞些什么,而她每来一次,不久后,柳无言便会推出一款美颜药方,因此,我认为,她定是与那柳无言密谋着要对付我们宏****局。”
李二心里暗乐,幸亏自己当时格外注意她,要不还真不容易发现这秘密,让你之前联合柳无言对付我,于是继续添油加醋说道,“当家的,你想啊,自从你在他们家的拍卖会上买了这神丹,先是丹被窃,再是神农药盟暗地搞些小动作,意图把我宏****局拉下马,这是明显的居心叵测啊,到了现在,这神农药盟敢撇除说这发生的一切跟他们毫无瓜葛吗?那女童干嘛如此针对于我们,可见定是心怀不轨,那刺客也绝对跟她有关系,要不然,为何以往一直与神农药盟相安无事,自她一来便关系紧张、视同水火了呢?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莫不是还以为我宏****局无人了吧?”
这番话说到了余仁的痛处,他的宝贝丹啊,还有他的生意,这是在一刀刀的割他的肉啊,余仁的眼睛马上变得血红,头上青筋突起,一拍桌子,大声喊道,“去,马上给我把她抓回来,我要亲自审问。”
“是。”李二得令心头暗喜,风风火火的出门去抓那没毛的臭丫头了。
殷桃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今日好不容易可以出门透口气,那摘星子,太可恶了,专门捡她的薄弱处来考察,想起还在桌案上放着的大堆书卷,殷桃一阵头疼。突然,殷桃脚步慢了下来,敏感的武者直觉告诉她,她被窥视了,殷桃不急不慢的拿起一旁路边摊贩桌上放着的镜子,佯装照视,实则朝着后方照去,居然发现有几只虫子鬼鬼祟祟、贼眉鼠眼的在跟踪她,可是明显修炼的功夫不到家,没几步就现了形。
殷桃嘴角翘起冷冷的一笑,是余仁的人马按捺不住了吗?真是个心眼比针细的主,自从到了六层境界,她还未试过手,今日,既然有免费送上门的实验品,不磨练下岂知自己的修为如何?于是,放下手里的镜子,左右看了下,便朝着一处阴暗、狭窄的巷子走了进去。她却不知,是李二那货把她的底细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次的报复绝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话说回来,李二一看目标拐进了巷子里,心里一喜,好地方啊,一招手示意大家加快脚步,匆匆也跟了进去。
一进巷子,他便发现了在巷子的尽头,一个女童低着头站在中间,双手后扶,一派宗师的模样。
李二明显把她看成了待宰羔羊,握着的尖刀刀身上闪着寒光,冷哼道,“哼,兀那小童,让你敢对着爷爷我开唰,今天非让你屁股开花不可,都给我上。”说完,便聆刀对着殷桃当头砍去,他可是从那扒手处听闻,这殷桃是个会武的,一定不可掉以轻心。
殷桃自李二出声便知道了这是谁,居然是他,李二,好啊,殷桃正磨着刀要找机会把这李二揍一顿,这不机会就自己来了,今日要是不好好修理他一顿,她的名字就倒过来写,于是也不客气,架势一展,便与那几人打了起来。
殷桃虽不会武功招式,但境界在那摆着,与一群地痞们斗得是游刃有余,打着打着,殷桃打出感觉来了,这群瘦猴,估计水平也就在后天二三层这样,于是,运起内劲,一个腾空扑闪,旋起右腿,就先把一群人掀翻了去,趁着几人还没缓过来,小掌一伸,给几人补了结结实实的重手劈,李二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她一个人单枪匹马对付他们一群人,这说明什么,她的武功绝对在四层以上,李二被自己的结论惊呆了,这绝不可能,没等他想明白,转念间,殷桃的掌风已至,他只觉肩胛处一阵疼痛便整个横飞撞到了墙上,‘啪’的一声,这个世界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