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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前行/后退

天气晴好,温度稳步攀升,干燥的打的似乎会在下一秒燃烧起来。云层中的水汽似乎都在早前那场大雪中消耗干净了。这么多天了,滴雨未落。

Ricky和Jay轮流驾车朝这个省那面的边境驶去,Tom的信上并没有指明最正确的边境在哪,而唯一让Ricky熟知的一条通往边境的高速路就是这条了,尽管所有的高速路上一路都有明确的路牌。

高速路并不是一直都有翻倒的车辆,只是在接近收费站的地方才有很多车辆,或是已经烧毁,或是人去车空,往往遇到这样的情况时,Ricky就会觉得又是头疼又是高兴,头疼是他们需要花很多时间来清理一条可通行的路,高兴是他们可以找到一些生活补给和燃料。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停在收费站处的车辆里就很少可以让他们顺利找到燃料和生活补给品的了,就好像它们都突然消失不见了,不过他们觉得更有可能被人提前取走了。

当另一个收费站出现在Jay面前时他也朝车的油量表看了一眼,可Jay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车就自己熄火停了下来。

Ricky二话不说从副驾驶跳出去,在小心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行尸后就朝离他最近的一辆小车跑去。Jay检查了一边自己随身携带的枪的弹匣,打开车门,朝另一辆车跑去。只是当他看到车的油箱已经空了时,抬起头,看到不远处检查完第三辆车的Ricky露出焦虑的表情。

Jay也检查了另外几辆车,油箱都是空的,似乎早就被提取一空了。他皱着眉头立起身子朝四周看去,东面不远处的几座大厦突然就窜入他的视线。Jay抓着头发走回车旁,打开车门钻了进去,朝坐在后座彼此相对无言的Kimi和Janet看了一眼,又回头看了看站在车门外也在看不远处几座大厦的Ricky,说:“我们只有进城了,找点燃料和补给,如果发现幸存者,也可以一起捎上。”

Ricky咬着下嘴唇不好选择的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城市,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有大批的行尸在成立等着他们,可Ricky始终都有种不好的感觉。但现在面临的情况似乎又不得不进城找燃料或是代步工具,并且他们早前准备好的食物也不多了。Jay从Ricky难以抉择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还未等Ricky做出什么选择,就直接给了他一条路。

“如果你不放心的话,你和Janet带着疫苗留下。”Jay眯着眼睛朝不远处的城市看去,“我和Kimi去,如果我们没有回来,那你们带着疫苗继续前行。”

“你觉得我会让你们去冒险么?”Ricky头也没转地回驳了Jay的想法。多少是觉得愧对于Jay和Kimi,已经欠了他们那么多了,不可能再那么残忍的让他们承担更多。“要去的话一起去,我们带着疫苗,带上必须的生活品,难免会在城里遇到突发情况。虽然我总有不好的预感,但这也是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我们......能不能明天再去?”久未开口说话的Kimi一瞬间对语言这种本能产生了一丝陌生感。“现在去的话,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回来,况且我们连一个计划都没有,光靠临场发挥么?不切实际吧!”

Ricky和Jay同时收回实现看向坐在后座头靠着车窗的Kimi看去,他一直在看着不远处的城市。

“我赞成Kimi的想法!”Janet也发言了,只是她并没有看别人,而是侧头窗外一辆废弃车辆里的一具已经腐烂了的尸体。死者应该是位母亲,因为她的怀里,还抱着半截同样腐烂了的似乎是婴儿的尸体。

“这样也好!”Ricky绕过车身走到副驾驶,拉开车门上了车,“一来Kimi的病刚好,多休息也好,更何况我们赶了这么久的路,大家也都累了,休息一晚,明天养足了精神进城;二来,制定一个计划也会更有利于我们行动!”

月朗星稀,这样安静且晴好的夜晚总是会让人觉得也许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梦。四人挤在不大的空间里彼此裹着棉被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明天进城需要注意的,似乎他们很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聊天说话了。他们讨论后的结果是Kimi和Janet就近原则到附近的便利店或是超市搜寻生活用品,Jay和Ricky去加油站找燃料。他们也不想分开行动的,只是为了节省时间,不得不这样了,疫苗被分成了四分,一人带一份,以防万一。然后便是大家一路做好自己特有的记号,如果出了什么状况走散了,可以方便其他人找到自己。达成共识,最后的那个B计划,便是无论怎样,大家都得活着。

讨论结束后,锁好车门,拉好自制的窗帘,大家很快都沉沉得睡去。而在这样的黑暗里,从城市中闪现的点点火光似乎也在预示着什么。车外的行尸依旧僵硬地行走,朝着那个也许还未完全死去的城市。

在缺睡的人眼中,也许一晚过得特别的快,快到就在那么睁眼和闭眼间。Ricky便是缺睡的人之一,他睁开眼睛时,隔着薄薄的窗帘已经能看到窗外浅浅的阳光了。Ricky艰难地挪动身子,在狭小的空间坐着睡觉怎么都睡不好,已经很多个晚上这样了,Ricky甚至都有点忘记了睡在床上的感觉了,更甚至,都有点遗忘了床这种东西。侧过头,看见了还在酣睡的Jay,相比之下,Jay就要比他好多了,不会醒的那么快,不像自己,一点点光亮,一点小小的动静就会让自己醒来。他又朝后座看去,扫过闭着眼睛的Kimi,最后把眼神落在Janet身上,微侧的头,长发遮住了她半边脸,连睡觉都紧锁的眉头,这一切都让Ricky看在眼里同在心里,可又对这样的状况无能为力。当他打算收回眼神准备再眯一会儿时,瞥见了之前还闭着眼睛,现在却一直瞪着自己的Kimi。Ricky微微笑了笑,可Kimi并没有礼貌得回应,而是继续瞪着她,很快,Ricky便读懂了那个眼神背后的意思,他转回身,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在纸上写下一段话,然后递给Kimi。Kimi接过纸看了一眼,将纸张揉成了球,塞进自己的口袋,接着闭上了眼睛。

也许是Kimi揉纸太用力,以至于发出的声响在下一秒就吵醒了原本熟睡着的Jay,Jay紧张的突然一个大动作看见扭头看Kimi的Ricky,在迅速转身的同时,又惊醒了Janet,Kimi睁开眼睛便看见这一车子的人大眼瞪小眼的彼此尴尬异常。

好在四人都没有病痛或是受伤,唯一的一个病号也在两天前奇迹般的好了,今天更是生龙活虎的,所以四人一路进城的速度也很快。当然不是一路平静,一路上总会有那么一两只的行尸挡路,可这都不是大问题,只要不是成群结队的都好应付,当然他们不是用枪,枪声会引来更多的行尸,况且他们得节约子弹。

很快,离公路不远处的一家小便利店就出现在四人面前,只是有几只行尸在店里,透过沾满血迹的落地玻璃窗看着外面的四人。也许行尸的智商在此刻都为零,不然他们干嘛不走门而拼命地装着面前坚固的玻璃呢?四人二话不说冲进便利店非常轻松地解决了里面的几只行尸,情况很好,各种补给品都有,水和食物也不缺,并且都在保质期以内。

“你们继续前进吧!”Kimi喘着大气把一扎纯净水提出来说道,也许是太久没运动吧,所以现在稍做运动便有点体力不支,“这里交给我和Janet,搬完这些我们会跟着你们的记号去找你们的,你们也快去快回,赶路要紧!”

“好!”Jay说道,把枪和随身带着的刀具收好,“遇到紧急情况,保命为先,注意做好标记,你们把东西搬回去后就立即跟上来!”

“你们都小心些!”Ricky对Janet说道,和Jay对视了一眼后转身就走了。

“你们也注意安全!”Janet朝向前奔跑着的两人叫道,Ricky和Jay都没回头,唯独Ricky伸出左手,竖起大拇指!

飘荡在空气中让人久违的烤肉香味开始弥漫在整个密闭的牢笼里,关在里面的人人虽然都被这香味所吸引,但却想都没想过能吃上一口这鲜香的烤肉,因为他们知道,这鲜香美味的肉,其实都是人肉,曾经同样被关在这儿的人的肉!

黑暗里,年轻男生走至牢笼唯一的通风口,爬在门上往外看去,走道上持续的人来人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Kimi和Janet顺利的将需要补给的东西搬回车里,在休息时无意间看见从城市深处浮起的黑烟。Kimi一开始有点疑惑,不过当他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不好的预兆时,头兀自“嗡”得一声,接着一阵剧烈的疼痛和眩晕袭来,眼前一黑就再不记得其他的事儿了。

再醒来时,Kimi被谁抬进了车的后座。他起身朝车前座看去,和自己一起的Janet并没有老实的呆在车里,车门紧闭,自制的窗帘也全拉下来了。Kimi急忙钻出车,环顾了一眼周围,还是没有看到Janet的踪迹,潜意识里Kimi觉得Janet应该是在自己突然晕倒后把自己藏进了车里,她一个人去找Ricky和Jay了。

Kimi恍然间觉得这样可能会大事不妙,急忙抽出随身带着的刀具和枪以及弹匣检查一遍,接着从车的后备箱中拿了一瓶水,把车门关好便毫不犹豫地朝进城的方向跑去。

城市深处一栋高层楼房里......

“Ricky......Ricky收到回话!”Jay躲在一个废弃的办公室里朝着对讲机说道,“Ricky!”

沙沙的喧闹声持续了很久,Jay在等待的时间里也不忘朝门外的走廊看去,几个拿着冲锋枪的,脸上涂满各色颜料的男人正一间一间的搜索着。

Jay并不知道他们是谁,他甚至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追杀他和Ricky,连商量的余地读没有。从Jay和Ricky在一家通讯器材店,这群人击落两人头顶的日光灯,结果正好砸在Ricky的头上开始,到现在,Jay已经和他们交过几次手了,他们一点想放弃的迹象都没有,而在Ricky被日光灯砸中,慌乱中Jay和他走散后,Jay便一直跟着Ricky留下的三角形标记追到了着,可进了这栋楼,Ricky的标记就不见了,而那群凶神恶煞的人也在随后追了过来,Jay没办法,只有躲进了这栋楼。

“咳......咳咳......”对讲机里突然传来Ricky的声音,“Jay,你在哪?”

“嘿Ricky,你还好吗?”Jay急忙问道,日光灯砸中了Ricky的头,似乎很严重,不然这一路上不可能会有血迹,“我跟着你的标记到了一栋高楼里,你的记号不见了。我现在在这栋楼五楼的一个办公室中,那群人正在搜索这层!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我就在六楼!”Ricky喘着粗气回答道,“但他们已经加派了人手守在楼梯口,这栋楼左右各有一个楼梯,他们是从哪边来的?”

“左边!”Jay紧张的说道,那群人推翻桌椅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应该就快搜到这了,“Ricky你有什么计划就快说,他们离我越来越近了!”

“听清楚Jay!”Ricky严肃认真的说。“等他们进到下一个房间搜索时你立即朝右面的楼梯跑,不管你用刀还是枪,把看守的人解决了,然后下楼,我会从左面下!动作务必要快且轻,如果能不让其他人听见是最好!”

“我们的消音器都在车里,只能硬拼了!”Jay小心地走到门后,打开一条缝朝外面看了一眼,那群人刚好进入了对面的一间屋子,左面楼道站着一个拿着手枪的人是不是朝这边看,“Ricky,左边楼道站着一个人,靠右面,我准备好了!”

“OK,楼底大厅见!”

Jay敢确定,这也是他这一辈子遇到过的最紧张的一次奔跑,他抓好站在左边的人看向楼道的瞬间冲了出去,而右边的人却刚好转过头来看见了他,Jay二话不说提起枪就朝对面开了几枪,对面的男人很快就应声倒地,这一动静很快就引来了搜查房间的那群人和左边看守的人的注意,但Jay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顾着奔跑的他跨过倒在地上的尸体时顺手把枪拿走了,很快,对面楼道也传来了枪响,想必是Ricky也突破了楼梯正向下跑。走廊里的负责搜索的人很快便吼着追了过来。

Jay慌乱之中踩空了楼梯不小心摔了下去,等他滚到第二层的楼梯口刚缩回扭伤的脚时,一颗子弹在下一秒钻进了他之前放脚的位置,Jay吓得倒抽了口气,连脚痛都顾及不了就拼命地朝楼下继续奔跑而去。

Ricky一路而下躲避飞来的子弹,很快便到达楼下的大厅,朝右面看去,Jay也刚从楼梯通道一瘸一拐地出来,Ricky急忙冲过去扶着Jay往楼外跑。

Kimi一路寻着Jay和Ricky留下的圆形和三角形记号找去,可却一直没有发现Janet的五角星记号。Kimi有点着急,倘若他们三人遇上了大批的行尸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不过最危险的也许不是行尸,而是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幸存者!因为Kimi在赶路时听到城市深处的枪声,如果开枪不是为了射杀行尸的话,那很可能,开枪的双方是在交战!而作为陌生闯入者的Ricky和Jay以及Janet,也许就是所谓的“敌人”!

就在Kimi跟着记号来到Ricky和Jay曾经到过的一家通讯器材店时,不知从哪儿突然跳出一群人用枪指着Kimi。Kimi非常识趣的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举起双手,眼睛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最后还是看见了被绑起手脚,嘴巴被胶带封住了的Janet,她还在反抗,可Kimi突然心里一沉,有种十分不好的感觉,也许Jay和Ricky也被抓了,或许他们在之前听到的枪声中被杀了。

很快,两个高大强壮的男人拿着绳子走过来,把Kimi身上的枪和刀具全搜了出来,接着非常麻利的将他死死的捆绑起来,被封住嘴后,又被套上头套。Kimi有想,也许他们等会儿就会当场射杀自己和Janet,可没想到,汽车引擎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他身边,接着自己被人扛上了车。

躲在不远处的Ricky和Jay目睹着事儿的发生却无能为力,有几次Jay想冲出去救下Kimi和Janet,可都被Ricky拦下,对方人太多,而且没过多久,追杀他们的那群人也赶了过来,两群人简单的说了几句,便达成开离开的车离开了。

Jay和Ricky在车开走许久后才出来,看着车辆开去的方向沉默起来,知道Jay看见一张掉在地上的,从Kimi口袋里搜出的纸,他才走过去捡起揉成球的纸,打开。

“我知道你已经知道我对Mark和Kelly做的事儿了。但我也没办法,如果不杀了他们,也许我们都会死,所以,对不起,请原谅我和Janet犯下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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