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京思忖具体方案时,上官晓晴和白贝贝也很快把他的背部整修完好。由于在精神病院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因此,她们便都是全科医生,虽然不精通。不过,这两人倒是把沈京的背部用纱带缠绕的很专业,之后,还抛给他一件白大褂。
此时,已是工作时间。沈京便装模作样的借口去查房,当然,查着查着,他就有意无意地查到了乐千千的病房。但这里空空如也。据说,她去自己的家庭农场了。那家庭农场就是她与上官晓晴共建的那一亩三分地。
那田地在花园的西北角,是塑料大棚。
赶到那里后,沈京悄悄透过门缝向内张望,只见乐千千正在认真地除草。担心惊动她,他就轻轻推开门——
噗!一个痰盂扣在他的脑袋上,还有稀里哗啦的屎粑粑。
听到声音,乐千千回首望来,狡黠一笑,继续除草。
原来,在沈京蹑手蹑脚摸来时,她已望见了他,便把这存放屎粑粑的痰盂置放在门头上,只等鱼儿上钩。而这痰盂的屎粑粑,是她准备用来施肥的。
沈京这霉倒的,本来想挑拨是非,结果,非但没成功,反而被乐千千整了数次。他就纳了闷儿,这乐千千,都是精神病了,还如此坏,那之前该有多坏啊!
但为了大计,他必须忍辱负重,必须韬光养晦,于是,就淡然的笑笑,走到附近浇地的水龙头前,先把白大褂清洗并晾在一根竹竿上,又把脑袋放在水龙头下冲刷。一切妥帖后,他便潇洒地步到乐千千身旁。
“妹妹,这草,长势不错嘛!”沈京奉承。
乐千千擦拭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藐视他道:“有这么夸奖的吗?本宫在除草,你竟然夸赞草长的不错,本宫真弄不明白咱俩谁是精神病人。”
这话差点儿把沈京噎死,但没办法,不能怪谁,只怪自己胡说八道满嘴放炮。他用力拍了自己糙脸一巴掌,这破嘴,怎么自从进入精神病院,它也入乡随俗了呢?老是说些精神分裂的话。
无奈,沈京急忙弥补过失:“你这小手,白唧唧的,嫩的流水,干这粗糙的活儿,真是暴殄天物啊!来来来,哥我帮你!”
这讨好的话非但没打动乐千千,反而激怒了她,你这是人话?“白唧唧的,嫩的流水……”这分明就是卑鄙无耻的小混混口中拽的混账词。
于是,乐千千便脸一板,甩给他一句话,“滚犊子!”
这让沈京深是受伤,自己咋就拍个马屁都拍不好呢?咋每次都拍到马蹄子上呢?唉,真的需要面壁思过了。
终于,在经过简单的面壁思过后,他调整了思路。他准备发挥优势,不再纸上谈兵,而是做一个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陶渊明,于是,就从地头儿拎起一把小铁铲,与乐千千并排除草。
噗噗噗,噗噗噗……沈京干劲十足,铲起土落,很快,便超过了乐千千一米。
正当他赤膊苦干时,乐千千却站在了他的面前,用穿着红色高跟鞋的右脚踩住他的铁铲。
不知何意,沈京抬头疑惑而望。可是,他这一抬头,乐千千的另一只红色高跟鞋便踹在他的额头上,把他踹个屁股蹲儿。
沈京大怒,很想暴跳如雷,但一想到自己的计划,只好继续忍辱负重,不怒反笑,还故意把脑袋向前探探,“来来来,再踢一下,只要你高兴——”
嘣!乐千千毫不客气地再一脚,把他踹了个仰八叉。
你这娘们儿,太野了,我只是挑逗你而已,又不是让你来真的!沈京暗骂,随后,急忙识趣的退避三舍。
“土包子,你会除草不?你这除的是草?这是菜苗!”乐千千怒不可遏,指着那被沈京铲掉的嫩苗呵斥。
不是草?沈京很惊奇,这明明是草啊!
他捡起地上的“草”与那长势甚好的“苗”对比,咦,怎么一模一样?这就意味着自己的确失误了,错把“苗”当草了。
此时,乐千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挥铲“嘣嘣”拍击沈京的脑袋,“你个土包子,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
这嘣嘣的山响,虽然震的脑袋巨疼,却也让沈京醍醐灌顶,灵台清明,立时灵机一动,栽赃陷害:“对不起,对不起,哥是故意的,故意的。哥是受人指使。”
受人指使?这倒是出乎乐千千的意料。于是,她便凝视他,冷气逼人。
“是上官妹妹让我这么做的。上官妹妹,对了,就那个上官晓晴。”沈京忽闪一下眼睛,盯住乐千千,探查她的心思。
乐千千的表情先是惊讶,接着呵呵大笑,“你个土包子,又想挑拨是非。上官姐姐为何要让你这么干?”
“她说,她已经受够你了。受够你这个,这个,这个——”沈京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乐千千脸色一冷,示意他继续。
“她说,你整日神神叨叨的,极其烦人,如果她不是护士,早就扒光你,把你晾在大街上,让大家看看你的心有多黑,竟然那么痴迷购买奢侈品。”沈京这次学聪明了,直揭伤疤。
乐千千变色,但强压心中的怒气,并示意他继续。
“她还说,她与你一起建这菜园,并非真的是自己喜欢,而是白贝贝的要求,这只是治你病的一种方式。她就是在敷衍你。所以,她就让我装半吊子,故意把你的菜苗全部毁掉,好让你不再干这蠢事。”沈京直接点题。
啊啊啊……乐千千凄惨嘶嚎,还手舞足蹈,一副癫狂状。
沈京窃喜,你这野娘们儿,终于中了哥的奸计,哈哈,挑拨是非的心情就是爽!
可他的喜色还没散尽,乐千千挥起手中的铁铲劈头盖脸袭来,还狂吼,“你个土包子,老娘让你挑拨是非,老娘让你挑拨是非……”
见她发疯,沈京知晓再次失策,急忙掉头窜向门口。可他刚打开门,便与一人撞了个满怀。那人也野,不由分说,抬脚把他踹翻在地。
沈京愕然,怒骂,“哪个野种?”
上官晓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