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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快乐如此简单(2)

从外形上,约翰逊体态笨重,举止笨拙;从仪态上,他为人粗鄙,傲慢;但他学识渊博、才华横溢,这使得很多显赫的人都争相和他交往。

奥比达,阿比尼西那的儿子,一大清早就离开了旅店,开始了他穿越印度斯坦高原的旅程。休息之后,他感到神清气爽、精力旺盛。他感到充满了希望,他被欲望激励着,他轻快地走过山谷。渐渐地,前面出现了山峰。

当他一路行进的时候,他听到了这个乐园里鸟儿悦耳的晨歌,感受到了晨风的柔和,时不时地还会有香树林中的露珠洒在他身上。他有时会仰望那高耸的橡树,那是山丘上的君主;有时会闻到撄草花的香气,那是春天的长女。他是那样的无忧无虑。

他继续往前走,直到太阳升到他的头顶,温度越来越高,他感到自己很疲劳,便停下来审视四周,以期找到一条更怡人的道路。他看到在他的右手边,有一个树林似乎在以它的荫凉发出到此一游的邀请。他走进去,发现那儿又凉快又清新,环境宜人,让人不忍离去,但他没有忘记这次旅行的目的地,所以他找到了一条旁边开着小花的路,这条路和大道是同方向的,而且他很高兴地认识到,通过这件事,他找到了折中乐趣和事务的方法,这样它既能享受勤奋的成果,又不用忍受其中的劳累。

他继续向前走了一段时间。他赶路的热情丝毫没有减损,只是有时候,因为炎热,那些躲在树阴下的小鸟的叫声会诱使他停下脚步,或者有时候,他会摘下河岸两边的小花或树枝上的果实自娱自乐一下。最后那绿色小道的地势慢慢下降了,并且在山丘和灌木丛中蜿蜒而去,一路上只见清泉流淌,水瀑奔泻。

奥比达在这里停留了一会儿,考虑离开那熟悉的普通大道是不是还很安全,但想到现在正是酷热淫威的时候,他决定还是走新的道路。他想这路应该只是根据地形的变化转一些弯,最终还是要和普通大道会合的。

就这样,尽管他怀疑自己好像并不是在向前行进,他还是上了这条路。这种不安的心情促使他不放过任何一个新鲜事物,并且一有什么能让他感到安慰和愉悦的念头,他就立刻照着这个念头去做。他倾听每一个回声,攀登每一座山丘来重新鸟瞰地形,他碰到每一个瀑布都会折过去看一眼。当他发现一条潺潺流动的、弯弯曲曲的小河经过树林,灌溉着大片的土地的时候,他便高兴地沿着这条小河走着。

欢乐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他这样七转八弯地走下来,弄得他自己也记不清走过的路了,他不知道下一步应该走向哪里。他困惑地站在那里,因为害怕走错路而不敢再向前走,但他知道闲逛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该正正经经地赶路了。正当他犹豫不决,非常苦恼的时候,天空中布满了云朵,白天就要过去了,他不由得感到一阵气急攻心。

他面临的危险让他对他愚蠢的行为进行了一次快速而痛苦的检讨。他现在明白了为什么贪图安逸会导致幸福的丧失。他为自己的娇气和急躁感到悲痛,是它们促使他在那个树林中寻找庇佑,他也嘲笑自己为了小小的好奇心而在细枝末节上纠缠不清。当他在这样反省的时候,天色变得更暗了,一声响雷打断了他的沉思。

他现在决定去做一件他力所能及的事:按照原路返回,同时找找看有没有从树林通向平原的出口。他全身伏倒在地,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给大自然的主宰。爬起来的时候,他心里平静多了。他把他的刀紧紧地握在手中,因为沙漠里的野兽已经出动了,到处都充满了愤怒和恐惧,蹂躏和死亡。黑暗和孤独包围着他,狂风在林间吼叫,洪流从山上滚滚而下。

无助而沮丧的他在野树林中穿行着,他不知道自己在走向何方,也不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是在走向安全之地,还是在走向毁灭。最终,不是恐惧,而是疲劳,使他承受不了了。他的呼吸开始变得短促,他的膝盖开始颤抖,就在他将要倒下,想要听天由命的时候,他看到,一点蜡烛的微光透过荆棘传过来。他向那点微光走去,发现那来自于一个隐士的小屋,他谦卑地叫门,得到了进屋的允许。那个老人在他拿出些储藏的食物,奥比达怀着感激之情,狼吞虎咽地把它们吃完了。

吃完后,隐士问他:“告诉我,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我在这荒郊野林住了20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经过。”奥比达详细叙述了他旅途中的遭遇,没有任何隐瞒和掩饰。

“孩子,”那个隐士说道,“让今天的错误和愚蠢、危险和侥幸,都深深地镌刻在你的心中吧。记住,我的孩子,人的一生就是一天的旅行。我们早上起来的时候精力旺盛,充满期望,就像是在我们年轻的时候。我们带着信念和希望出发,那时我们是欢乐而勤奋的,我们会在通向栖息之所的正道上走上一会儿。但是过了一段时间,我们就会不甘平淡,重拾热情,然后努力着想要减轻一点我们的职责,期望着能够更轻松到达我们的目的地。”

“然后我们变得松散了,我们不再为远处的罪恶行径而恐惧,我们觉得自己能洁身自好,能在世事茫茫中保持不变,所以我们开始冒险靠近我们以前点滴不沾的东西。这样我们就走进了安逸的树阴里,开始在安全的阴凉处歇息。就是在这里我们的心被软化麻痹了,我们渐渐失去了警觉,很自然地就会问:是不是非要继续前进?难道我们就不能稍稍把目光落在欢乐的乐园一会儿吗?我们犹豫着,最后还是走了进去,但是依然感到胆怯和不安,我们总是希望在不偏离美德之路的前提下穿越这个乐园,那条美德之路也总是在我们面前闪现,而且我们会对自己说:总有一天会回到那条路上去的。

“但是诱惑接踵而至,一次的屈服就为第二次打下了基础。时间一长,我们就会失去天真的快乐,只会用物质的享受平息我们的不安。逐渐地,我们忘了我们的天性,放弃了我们惟一可以理智的追求的目标。我们事务缠身,花天酒地,在反复无常的迷宫中徘徊,一直到年迈的黑暗开始侵蚀我们,疾病和忧虑让我们步履维艰。然后我们回首一生,感到惊恐,感到悲痛,感到悔恨。我们会希望(尽管通常是徒劳的希望)我们从来不曾放弃美德之路。

“我的孩子,真正幸福的人,是那些能吸取教训,从不绝望的人;是那些尽管知道光阴已经虚度,青春已经挥霍,却依然相信还有努力可以付诸实施的人;是那些相信悔过总会胜过绝望,真诚的努力总能得到帮助的人;是那些坚信浪子回头金不换的人。去吧,我的孩子,去休息吧,当早晨的铃声又响起的时候,你就可以开始你新的旅程和人生了。”

心灵物语

在我们的人生旅途中,难免会有走错路的时候,关键是你怎样去体会它,理解它。如果你能吸取教训,正确地转变前进的方向,避免陷入绝境,那么你同样能为自己开辟出一条新的活路。

奥尔马国王的生活计划

奥尔马,哈萨姆的儿子,在他75岁生日的时候,他的三个宠臣哈里发都带着金银财宝前来祝贺拜寿。人们也为他祝寿,他走到哪里,哪里就有人向他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欢乐终将为悲伤替代。灯油会被烧干,香气四溢的花朵也不可能百日红艳--它们终有一天会枯萎凋谢。已经是老人的奥马尔现在是油枯灯灭,精力也不如当年了。他额上的皱纹渐渐取代了当初那满是生机的面容,年轻时英俊的面孔现在也爬满了风霜的印迹,曾经强有力的手已变得几乎无缚鸡之力,他那争霸四方的脚现在也是步履蹒跚。他信任这些哈里发,把自己的钥匙交给了他们,把机密的大印交给了他们。权力与欲望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了,他所希望得到的只是把聪明与才智转化为仁慈与宽怀。

但奥马尔是一个重道的明君,他的才智并没有因为他的年迈体衰而减弱。在他的议事厅里,坐满了贵宾,他们都很崇拜他,都希望老奥马尔能够面授机宜,传授给他们一些知识和经验。加勒伯,埃及总督的儿子,每天都早早地来到议事厅,很晚才退下休息。他年轻、英俊、善于雄辩。奥马尔欣赏他的才智,喜欢他的温顺与机敏。

“请您告诉我,”加勒伯说,“我如何才能够像奥马尔您那样充满智慧,那样稳健、博学,而且为人世所敬仰呢?现在您已经把权力都交给了哈里发们,您能告诉我您获得并保持权力的艺术吗?也许这些东西对您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用了,把这些秘密都告诉我,并教给我如何才能像您那样拥有一切,把您所知道的一切都教给我,把您的计划都告诉我,好吗?”

“年轻人,”奥马尔说,“制定计划是没有用处的。当我20岁第一次环顾世界,对人类进行了仔细的观察后,我站在一棵枝叶盖在我头顶上的雪松下边,对自己说:‘如果一个人有70岁的光景,我现在需要安排我50年的生活时间。’

我将用10年时间来获得知识,丰富自己的头脑,另外用10年时间到国外去旅游。我将是一个博学的人,因此我应当受到尊敬和爱戴。每个城市都将因为我的到达而欢呼,而且每个学生将寻求我的友谊。在这20年里,我将要这样度过,我将会变得很忙碌;我将收集、积累无穷无尽的知识财富,我将找到生活中的每一种乐趣,我将永远都不会苦恼,永远都不会疲倦。

当然,我不会偏离生活的轨道,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寻找到世界上最漂亮的姑娘,而且是一位美丽如仙、聪明如山鲁佐德①那样的姑娘,并与她结婚。她将陪伴我在巴格达②的郊区度过我快乐的20年。在那里我会采购我想采购的东西,享受我所能享受的一切。

然后,在最后的10年里,我隐居在乡村思考人生,静静地躺在我的安乐床上。我的一生都将这样度过:我不会依赖于王子的微笑而生存,我也不会暴露在虚假的空中宫廷里,我不会去渴望公众对我的尊崇,或者拿国家的事情来搅乱我安静的生活。这就是我的生活目标与规划,我非常真实地把它保存在我的记忆里。

我确定我生活的第一个10年目标是用来掌握知识,我也不知道我是如何设计的。我既没有看得见的障碍,也没有可以守护的热情来实现这一目标。我把寻求知识看作是最为崇高的事业,也是最为有趣的事情。然而,时间一天接一天地偷偷溜走了,一月接一月地过去了。终于有一天,在前10年的第7个年头,我发现了这一点,回过头来一看,除了遗憾,我什么也没有留下。

现在,我推迟了我旅游的行程安排,因为有如此多的东西需要学习,我为什么要到国外去呢?我把自己禁闭了4年,学习了帝国的法律。然而我的名声传到了法官那里,他们发现我能够解决许多疑难问题,我被视为哈里发的栋梁之柱。人们开始倾听我的话语,关注我的行踪。人们信任地向我咨询,到处赞扬我、歌颂我,我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和学习的典范。

到这个时候,我仍然希望远游他国。我多次听到旅游学家们讲述关于其他国家的风土人情、山川异景,内心实在向往,我也曾经多次请求解除我的职务,这样我就可以满足我心仪已久的愿望,到他国去旅游,欣赏其异乡情调。但是许多繁忙之事总是源源不断地向我涌来,我无法离开。有时,我害怕被人指责,怕别人说我忘恩负义,不知道感恩戴德。但我还是希望能够旅游,因此,我不把自己局限在婚姻的束缚里。

等到我50岁的时候,我开始怀疑我旅游的时间已经过去,并且想到我应该去享受甜蜜的家庭生活。可是到了50岁的人是很难再找到一个美丽如天仙、聪明如山鲁佐德那样的姑娘的。我询问、拒绝、咨询、考虑,直到我62岁,我为自己这么大一把年纪还想结婚而感到羞愧。到这个时候,我什么也没有留下,什么也没有,只得隐居下来。然而,我从来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时间去隐居,直到后来,疾病把我从为公众服务的位置上赶了下来。

这就是我的计划,这也是我生活计划的结果。为了满足自己对知识的渴求,我浪费了提高、完善自己的时间;为了满足自己无穷尽的欲望,到许多国家去旅游,我却一辈子居住在同一个城市;为了得到一种神圣而崇高的爱情生活,我却孑然一身,独自一个人生活了一辈子;为了能够隐居,思考人生的真谛,我却将伴随着巴格达的高墙到终老。“

心灵物语

奥马尔按照自己的计划去努力,从而拥有了财富、荣誉与权力,却忽视了,平常心、爱情、幸福和快乐都是人生的真谛。我们需要给自己制定计划,但千万不要让它成为困扰你一生的沉重包袱,让灵魂挣脱无止境的欲望,你才能做一个快乐的自己。

幽默的查布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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