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白墨接到柳黛珂的书信,信上说洛枫在三朝回门之后将柳黛珂带去游山玩水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白墨心中羡慕不已,可身在这深宫之中,自己却不能出宫,思及此不由得郁闷了好几日。
河渠蜿蜒,白墨独自一人赏花回来之后徐若昭早已在寝宫中等候,看到白墨进来急忙上前道:“少主,华裳来信了。”说着便将手中的书信交给了白墨,白墨接过来一看,只见信封上是几个簪花小楷写着的:少主亲启。字迹娟秀,一看便知写信之人定然是一个心境平和之人。
白墨将书信打开一看,只见信上写道:少主,太子殿下托华裳问好,望都一切安好,只是华裳有一事相求于少主,华裳私定终身,此生只愿追随在无桑身边,恳请少主应允。
白墨合上书信之后,转身对徐若昭说道:“若昭,你可有与华裳通过书信?”
“若昭与华裳一直都有书信往来,华裳心悦无桑已久,此番只怕是下定决心了。”
“正是,笔墨伺候,我给华裳回一封书信吧!”白墨笑了笑道,她想了想,还是自己亲自回书信最为妥当,这样才能让华裳心安。
白墨笔尖轻转,字迹俊逸洒脱,多了几分豪放之气,只见白墨写道:世上最难的事唯有寻得一位良人,若是你心中有数便可放手去追寻,不必思量太多,等来年花开之时,记得送一坛喜酒进京足以。
徐若昭看了书信一眼,白墨也不想防着她,便说道:“若昭可有什么话要对华裳说的?要好一并加上。”
“少主不必了,若昭想说的话华裳都明白,既如此那若昭就将书信送去给华裳了,少主怀有身孕还是少走动些的好,以免皇上担忧。”徐若昭将书信装好命人送往了西番望都。
白墨凝神静气的在案桌前作着画,徐若昭守在一旁伺候,沈璟辰处理完政事后悄悄走了进来,看见白墨在专注的作着画便示意徐若昭等人不要出声,徐若昭带着众宫女出了门,为二人留下了空间。
沈璟辰轻手轻脚的绕到了白墨身后,伸手将人抱住,双手搭在白墨的肚子之上,感受着这份生命的美好。白墨起先被吓了一跳,看到是沈璟辰之后才放松了下来,沈璟辰看了看白墨的画,是一幅寒潭深秋图,沈璟辰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墨儿怎的画起了寒潭深秋,此时正是河影月色之际,不觉伤感吗?”
白墨浅浅一笑道:“有何伤感之意,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此图只为了静心而已,再者说,洛枫都已经带蕊姐姐游山玩水去了,你何时才能得半天的空闲好好陪我出宫一趟?”
沈璟辰看着白墨的这般姿态,往常只觉得白墨清冷,不想这怀了身孕之后反倒是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羞,此时竟然还嘟着嘴抱怨起来了,真是让他暗笑不已。沈璟辰替白墨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满眼柔情地说道:“出宫要去何处?等父亲一回来我也能偷得半日闲,只是眼下你已经显怀了,洛枫临走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你到处乱跑,我不想你有何闪失。”
白墨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之意,她不知这个孩子自己到底能不能保得住,但只要是她的孩子,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出事。白墨放下笔,握住了沈璟辰的手,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几分安全和几分依靠。
过了许久,仿佛时间都已经静止,白墨这时方才说道:“璟辰,你信命吗?”
“我信,若非命,你我又怎会相遇。”
“可我有时却不愿信命,命太过于神秘,在我面对未知之时我总会感到恐惧,你说,这一次是未知还是已知?”
“自然是已知,作为孩子的父亲,我又怎会让我们的孩子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白墨看着沈璟辰认真的样子,安心了许多,或许这样是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