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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家访

宁凡知道,自己现在就是这群孩子们的天,如果自己不去帮他们,这天就算是真的塌了。看着自己怀里的杨玉仙,宁凡莫名其妙的竟然有一种为人夫的感觉,觉得自己在这个小姑娘心中,就是一个可以为她遮风挡雨的存在。想到这,宁凡摇摇头,把自己脑子里那马上就要肮脏的思想轰走。

“今晚我到你家里去看看吧!”这是宁凡想了半天,才说出的一句话。“既然你相信宁老师,宁老师就一定支持你上学,只要你努力,不要说是初中,就是高中和大学,宁老师也会支持你!”

“真的?”杨玉仙不相信地问道,她那本来已经绝望的心情听到宁凡的话之后,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宁凡在杨玉仙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把心放在学习上,宁老师去一趟你家,一定给让你的父母同意你继续上学。”

宁凡心中其实是很难过的,以自己目前的能力到底能帮助多少人呢?还是老大当初说的对,你想要承担多大的责任,就要有相应的力量。仕途是自己选择的道路,所以,自己只有掌握更大的权力,才能够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山道上,兄弟三个一人背着一个登山包,还有杨玉仙就在这泥泞中前行,杨玉仙不必说,每个周末都要独自在这样的山道上来回一趟,这兄弟三个也都是有功夫的人,倒也不是很吃力。

“行啊!老四,功夫见长啊!看来没少跟你师父学本事啊!”叶凌还是那副不着调的样子,凑过去,问叶凌,“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事别告诉我你没想过。”

“三哥,你再提这事儿别怪兄弟我跟你翻脸!”宁凡是真无语了。

“得,哥哥我多事了!”

“老三,别跟他上论,一会儿他想不这么干估计都不行了!”林豪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吃力走着的杨玉仙,“姑娘,用不用宁老师背你走一段?”

“不用不用,习惯了!”杨玉仙此时心中满是希望,咧嘴朝林豪笑了。

“二哥,什么意思啊?”宁凡凭着对林豪的信服,觉得林豪肯定有什么事没跟他说。

“到了!”

林豪和宁凡的注意力都被叶凌这突如其来一句吸引过去,只见叶凌一只脚踩在一块界碑上,手里拿着望远镜,顺着叶凌望远镜的方向看去,半山腰处确实有一个村落,飘着袅袅的炊烟,叶凌脚下那块碑上刻着俩字:杨村。

“还真是到了。”林豪笑到。

几个人随着杨玉仙来到了她家。

“爹,娘,我们宁老师来家访来了!”杨玉仙喊完之后,屋里没有反应,“我爹可能下地去了吧!宁老师,你们先进去坐一下吧!”

一路上宁凡对杨玉仙的家庭情况有了简单的了解,她的父亲叫杨家根,母亲叫刘翠花,上面有个姐姐嫁了人,下面有个四岁的弟弟,家里的经济来源就是杨家根在山上的半亩地,总结起来就是两个字,很苦!

推开房门,就看到漆黑的房间里,那勉强能定义为床的地铺上躺着一个女人,可以看出她的眼睛是睁开的,就这样看着进来的人。

“娘,这是我们学校的宁老师,来家访来的!”

屋外的光线照进屋里,几个人也能看清楚屋里的环境了。

“坐……”声音很虚弱,听得出来,这个女人话没说完,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屋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想象,杨玉仙的家庭情况是有多贫困。

“老三,你去外面找个地方,把帐篷支上,我先给这位大婶看一看。”林豪说着打开折叠椅,坐在地铺边上,“大婶,手给我,给你号号脉。”

“这位先生,我家没钱看病了。”女人面露难色。

“没事的,我不收钱。”林豪说完,手指搭在女人的手腕处。

“仙儿,谁来了?”门外传来一声大嗓门的声音,跟着,一个壮实的大汉从外面走了进来。

“爹,这是我们学校的宁老师,来家访的。”

杨玉仙说完,宁凡走到杨家根的面前,“您好,我是乡里的公务员,我叫宁凡。我在乡里的学校兼任代课老师。”

听说是乡里的公务员,杨家根显得很是小心,很敬畏地看着宁凡。

“宁同志,请坐。”

宁凡坐回自己带来的折叠椅上,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糖果和面包一类的东西放在竹桌上,然后笑道,“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东西。”

杨家根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和警惕,紧紧盯着桌上的东西,在他的观念里,乡里的干部一直都是那种高高在上地存在,一个乡里的干部跑这么远,来给自己送礼,这说不通啊!这桌上的东西可是值好几十块啊!

“宁同志,这怎么好意思呢?”

“这次是以玉仙老师的身份,来做家访的,这次学校出了事,听玉仙说您让人给玉仙带话,说是你们不打算让她上学了。你们应该知道,玉仙是个好孩子,她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很不错,以她的成绩,读高中上大学都没问题,可不能让孩子就这样中断了学业啊!”宁凡开门见山地说。

听完宁凡的话,杨家根面露苦涩,再看看让林豪给瞧病的老婆,同样也是满脸的无奈。

过额好一阵,杨家根才说道,“宁同志,玉仙让您费心了,但是玉仙大了,也该为家里减轻负担了,以前为了她能上学,家里已经借了太多的粮食,再过两年小弟也要上学,家里实在是负担不起了,所以就跟孩子她妈商量了一下,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找户好人家,家里也能减轻一些负担!”

说完,他点上旱烟,蹲在那猛抽着。

宁凡感受到了杨家根心里的压力和无助,他知道,都是一个“穷”字闹的,谁家的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个好的前程,但是眼下,靠杨家自己的能力,确实真的无法支持两个孩子读书,这样一来,本来他在来的路上想好的话全都说不出口了。

“大叔,大婶这是产后风没调理好,我这里有两帖膏药,每天捂化了贴在后背脖子根处,晚上睡觉之前贴,早上起床之后取下,直到膏药全都吸收为止,到时候保证药到病除。”林豪交代完杨家根,就和宁凡说,“我出去等你。”

看着林豪提着折叠椅出去,宁凡沉思了一会儿,抬头说,“这样吧!我跟你商量了一下,你们看看这样行不行,玉仙是个好孩子,学习成绩非常好,如果现在放弃学业确实可惜了,从现在开始,玉仙由我来资助,只要她努力,高中也好,大学也好,全都由我来资助。”

宁凡这话一出,两口相互对视了一下,眼睛都是一亮。躺着的女人眼睛在宁凡身上打量一阵,眼睛里突然充满了一种疑惑。

一个乡里的干部,大老远的跑来,又是送东西又是带人给自己瞧病的,还表示要资助自己的闺女上学,这里面到底有着什么目的呢?是可告人的,还是不可告人的?

宁凡的形象,阳光,帅气,还年轻!难不成是这小伙子看上自己的闺女了?

前几年山里也有一户人家的女儿据说跑到了城里被一个老板包养了,这些年带回来好多钱,把房子翻盖了,还置办了好多家产,全村的人都很是惹眼。

杨家根虽然长得五大三粗的,但也不是个笨人,看到了自己媳妇递过来的眼神,顿时就明白了自己媳妇的意思,目光也看向了宁凡,看看人又看看桌上的东西,心里也寻思上了。

这次让人带话去给自己的闺女,他就在盘算着给杨玉仙找个什么样的婆家,村里这些家根本就没有什么出众的人家,那个被大老板包养女儿的人家倒是不错,不过,那家的大儿子头年刚给订的亲,小儿子比自己的儿子大不了两三岁,所以嫁入他家是肯定行不通的。

“宁同志,你难得来一趟,先到各处看看,这事儿我得和孩儿他娘商量一下。”杨家根想来想去,觉得这事是件大事。

“行,你们商量你们的,我也正想四处去转转,了解了解村里的情况。”宁凡觉得也应该让人家商量一下。

出了杨家的门,宁凡就四处转着,正好看见村长杨志带着一个人走过来,“宁同志,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杨村长!”

杨志笑了一下,然后握住了宁凡的手,“难得来一趟,到家里去坐坐,我请你喝酒。”

宁凡答应道,“行,我二哥三哥还在这里,我去跟他们说一声。”

杨志伸手往山道边上指去,“就是在那边搭帐篷的那两个人?”

宁凡仔细瞧了瞧,“对,就是他们。”

“那就一起叫上嘛!山里面难得来个客人。”杨志顿时就表现出农民的好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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