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弟,你说啥?我女儿是咋了?她出了什么事?!你别吓我啊!”大叔急的眼泪水都快掉下来了,“我就这么一个闺女啊!老弟,你到底知道些啥——”
“你快把你女儿的生辰八字告诉我!”秦曜吼道。
此卦象兑二离三乾一,皆是十万火急的卦数,只怕征兆的是即将便要发生的祸事啊!
“什、什么生辰八字?”大叔见秦曜之急状,不由更急,身体都有些打颤发飘了。
“就是你女儿出生的年月日时,‘时’就是具体出生在几点钟,快!”秦曜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道。
“哦,我女儿是一九八一年农历四月十八生的,生在下午一点多!”
秦曜一点头,立即推算此女的命盘纳甲,得出其生辰四柱八字便是辛酉、癸巳、己亥、辛未。
则八字五行分别是金金、水火、土水、金土,得出此女命造纳音为平地木、路旁土。
而今年(1999年)乃是己卯年,乙卯平地木,流年逢南方火局,纳甲火旺木消,大凶!
乙卯路旁土,喜有金而少,忌水多、木多,亦即忌讳口角、争吵,否则便是金木相克,大凶!
“大凶!”秦曜不禁脱口而出,早前他推出的卦数——兑二离三乾一,乃是迅雷之数,形势迫在眼前!
“大叔,你女儿只怕要出……祸事!跟我走!”说罢,秦曜冲出了办公室。
迅疾他又掉转头冲彭洪明喊道:“彭老师,通知学校,女生宿舍楼!有同学要出人命!”
乙卯路旁土,喜有金而少,忌水多、木多……南方火局,水多木多!
南方火局,绵州一中的南面是女生宿舍楼,宿舍楼的街道四方有锅炉厂、学校食堂、消防队、加油站,全是火局!
水多木多,女生宿舍楼下便是一个人工湖,楼下湖边和校道上全是树木!
这大叔女儿的四柱八字命盘祸兆之征,全部指向女生宿舍楼!
秦曜也只是算到此时,才猛然记起,前一世读高二时,女生宿舍楼发生过一起惨案:
一个女生从宿舍楼四楼楼顶天台跳楼,落到了人工湖里。
好在有水缓冲,女孩并没死,但落下了高位截瘫,终生残疾,学业也就此终结。
这事当年在绵州影响很大,据传女生跳楼的起因,是宿舍里一个大姐头违规将她男朋友带进了女生寝室。
而当时寝室里还有个女生正在睡觉,那个男生进了寝室,趁大姐头外出时,不知是猥亵还是偷看了那个睡觉的女生,女生醒来后闹的很凶。
然后大姐头找了一帮女生教训了她一顿,并威胁她封嘴,最后这个女生想不开便跳了楼。
因为影响极大,而那个肇事男生据传又是官二代,绵州一中为了封口据说赔了那跳楼女生家人好几十万。
十六年前,几十万是一笔天文数字了。
秦曜再一思索,这事貌似就是发生在他当年刚上高二的时候,也就是九、十月份的样子,跳楼的女生正好就是高三学生!
尼玛!
重生还不到一天,竟然赶上这事了!
做相师,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看来都同样忙的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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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洪明几步走到大办公厅,望着秦曜和那中年大叔急冲冲的背影,全身僵立,心头一片茫然。
他现在矛盾的很,可谓又急又怕。
秦曜给他的震惊实在太大,如果说第一次是听说的,第二次是蒙准的,第三次呢?
堪堪这第三次,那是完全没法再有托词和借口了!
那个陌生的学生家长来学校所为何事,竟真被秦曜给说准了!
那么,这小子说他女儿有祸事、要出人命,这又是否是真的,还是他在瞎诌?
当然,他内心希望,即便出祸事,也不要出在学校。
他是校长助理,学校的声誉也关系他的将来。
但现在……也罢,且叫人跟他去看看!
何况,他心里还有一桩大事没放下呀!
他那重婚的绝密,还掌握在那个臭小子手里!
鬼知道是否真是这小子算出来的!
无论如何,彭洪明不敢掉以轻心,所以,他立即跟了出去,去通知了学校教务处和政教处。
而此时,秦曜飞速奔跑在通往女生宿舍的校道上。
第三节课早就已经上课了,学校操场上有班级在上体育课,奔跑、训练、踢球的,一片火热。
女生宿舍楼在学校南面,恰好就在操场的对过,中间相隔的就是一片林荫大道和镜泊湖。
女生宿舍楼高四层,楼房呈南北排列状,靠近镜泊湖的是宿舍楼的北侧面。
秦曜跑在前面,中年大叔跟在他后面,一个劲地喊道:“小老弟,你倒是说清楚,我女儿到底碰上什么事了!你等一下我撒!”
秦曜哪有时间等他,他生怕再过几秒钟、一分钟或是几分钟之内,一个女孩子,就会从这宿舍北侧顶楼跳下来——
重重砸进这楼下的镜泊湖里!
是的,生死有命,气运在天,每个人的生老病死,天地衍化皆有定数。这个跳楼的女孩,一切命数因果,冥冥中自有天定。
但秦曜还是决定逆改她的命数,所以,他急不可耐。
但这并非麻衣相术里所谓的“逆天改命”。
因为,女孩本身的气运和秦曜没有任何关联,两者没有任何关系。
这并非是女孩来求秦曜为她逆改命数,也非秦曜主动为她算命得出的因果。而是秦曜在无意之中窥破的玄机。
而且这玄机也并非是天地玄机——也即从未暴露的天地气运,而是秦曜在前一世就听说眼见过的一桩已成事实。
只不过在他重生十六年前、回到现在后,正好赶上这一波了。
所以,他现在阻止这女孩的厄虞命数,并非是在为她逆天改命,而不过是预见性地出手相助罢了。
因此,这就不存在因窥破天机、逆天改命而产生的天谴——比如眼瞎耳聋,或是折寿,或是天打雷劈等。
所以,秦曜才如此急吼吼地冲出来,期冀能及时赶到,阻止那女孩的悲剧。
否则,一个本来有着美好未来的女孩子、鲜花才刚刚盛开,就要提前凋零——一辈子残疾躺在床上或是轮椅上。
如果错过或忘记这事也就罢了,但没想到正好被秦曜赶上了、预见到、算了出来。
他若再不出手阻止,作为一个相师,他一定会愧疚一生。
但说回来,如果他前一世根本就未尝听说和眼见那桩悲剧。
那么,他此时算出来这个女孩即将要发生惨祸、且出手阻止,这就是洞破天机,逆天改命了。
这就属于大泄天机,必然会有天谴,不定便会再有雷劫天火临头!
因而,泄天机而改人之命数,乃是风水命相高人的烫手山芋。
若非真正的玄学高人,极少有人敢去碰洞破天机、为人改命的活,这可是在刀尖上舔血、提着人头走路的行当啊!
而在麻衣隐阁道派里,而要避过眼瞎、耳聋、肢残,就必须修到《太清诀》四重天。
要避过天谴折寿,必须修到《太清诀》五重天。
要避过天火雷劫,就必须修到《太清诀》六重天!
秦曜前一世正是因为贸然越层使出了风水杀局杀人夺命,而被一道天雷给劈到了这一世。
关键是,他前一世苦修十多年,才修到《太清诀》四重天,自此修为停滞不前。
而以他此时《太清诀》完全没了修为的境况,他是绝对不敢飞蛾扑火、自取作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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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秦曜奔行到女生宿舍楼下,擦了擦汗水,冲了进去。
一层、两层、三层楼……秦曜跑的一身是汗。
加之他早前已经施展过一次道术,人体气血元阳消耗了一大半,是以此时人累的两耳轰鸣,两眼直冒金星。
终于爬上了宿舍第四层,他跌跌撞撞地,又找到了天台的入口,爬了上去。
他之前在楼下已经望过了,顶楼天台上并没有人站在那里作跳楼状,所以,他断定,那个女生还未爬上天台。
却在他一爬上天台上时,就看到平坦空旷的天台上,一个身穿格子衬衫、牛仔裤的长发女孩,盘腿坐在一块水泥台子上,痴痴地望着远方。
秦曜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毫无疑问就,就是她了。
否则不会有这学校的女学生、在上课时还跑到这宿舍楼顶天台上来思考人生。
秦曜擦擦已经流到眼睛里的汗水,长吁一口气,还好来的及时!
女孩所坐的水泥台子,离天台边缘不过七、八米的距离,秦曜知道,这个距离也绝非安全。
如果女孩再受到什么刺激,说不定便会一口气冲过去,然后发生惨剧。
所以,他蹑手蹑脚地,轻声走过去,准备悄悄地走到她身后,将她制服或是揽住,然后,再说吧。
但事与愿违,就在他轻手轻脚地地往前了走了五、六米时、就在那个女孩仍旧还未起身、仍旧还在怅望天际之时,猛听一声“小怡”响起——
那中年大叔,竟也爬上天台来了!
他不加思索地张口就是一声“小怡”——无他,因为自己的女儿,他绝对不会认错!
秦曜吓了一跳,加之身体虚乏,差些跌倒,不由呆立原地。
那个高三女生回过头来了!
“爸!你怎么……你们……爸,你不要过来!我……对不起你和妈,爸,我心里很不好过……”
“小怡!你到底在干啥?好几天你不回家,也不上课,你躲在这里干啥呀!你到底咋啦?你给爸说啊!”大叔眼眶已然发红。
“爸……我对不起你和妈,我……我不想活了!”女孩说完,开始慢慢往后退。
秦曜此时才得以仔细打量这个满口绝望之语的女孩。
她算的上漂亮,大约一米六五的身高,皮肤虽不白皙,但五官精致,尤其是说话时有两个酒窝。
此时她却是满脸泪痕,加上精神萎靡,整个人竟有一种病态的美。
中年男子身子都发抖了,边走边喊道:“小怡!你在说啥傻话啊你!我和你妈急的不得了,你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
“我是专门从外地工地上赶回来的,有什么事你给爸妈说,我们就你一个独女子,啥不能答应你满足你的,你说——”
“爸,我们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就是被人看不起,被人欺负,爸,这么久了,我在学校里过的真的好难!”女孩边说边是哭声大作,
“成绩比人好,被人说我是被老师照顾的、我去勾引老师了!有男生跟我说话,被人说成是狐狸精……
“好吧,那就找个男朋友吧,又被人骂騒祸、不要脸、贱人,还被人堵起来打骂……
“爸,老天爷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就因为长的比她们好看,成绩比她们好,她们就应该这样对我,老天爷就这样帮她们!
“爸,我不是怨我们家穷、怨你没本事,我只是……下辈子,真的不想再生在我们这种家庭了……
“爸,妈,对不起,你们就当没养过我这个女儿吧,我实在没法再活下去了,我的心好痛好痛,你们都没法理解……呜呜呜!”
女孩边说边退,还有两三米,就到了天台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