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朱振华?”东王杨秀清靠在一张太师椅上问朱振华。他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不苟言笑,威严异常。
此时侯谦芳和傅善祥已经分坐到杨秀清两侧,朱振华一人跪在杨秀清的面前。
“小卑职正是朱振华。”
“你起来说话吧,你会打仗也会作诗,文武双全,正是咱们天国要的人才,”杨秀清顿了顿,忽然问道:“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在你眼里都不算风流人物,本王倒想问问你,当今天下谁才是风流人物?”显然,刚才杨秀清肯定猫在哪里偷听他和侯谦芳的“舌战”。
朱振华没想到一进书房杨秀清就问这个问题,他后悔刚才怎么就背这首《沁园春》呢?毛主席有那么多诗词,怎么就不背别的呢?看来冲动确实是魔鬼。谁是风流人物,如今当然是你——太平天国的东王杨秀清了,可是他却不能直说,吃一堑长一智,难保他现在的回答不会被传到洪秀全的耳朵里去。
“朱振华,你没听见本王的问话吗?”杨秀清咄咄逼人的问道。
“当今天下之风流人物当然是天王陛下和东王殿下!”朱振华给自己回答上了一个双保险。
杨秀清一听这话,哈哈一笑,心中暗道:“你想两边讨好,好,本王再问个问题,看你如何回答!”他盯着朱振华看了一阵,又问道:“那你认为,本王和天王相比,谁更能算风流人物呢?”
朱振华完全没想到杨秀清会问这样的问题,身上不禁出了冷汗。
杨秀清这问一出,傅善祥也是大吃一惊,她看了一眼杨秀清,又望了望朱振华,这问题显然是在刁难朱振华,如果回答不妥当,轻则开罪天王或东王,重则立时便有性命之忧。
侯谦芳不是个笨人,他也知道杨秀清这话不好回答,此时的他的心里暗自高兴的紧:“嘿嘿,小子,看你还狂妄不狂妄!”
朱振华略一思索,回答道:“回禀东王殿下,天王与东王相比,却在伯仲之间,难分高下。”
“如果硬要比出个高下来呢?”杨秀清往椅子上一躺,眯着双眼养神。
傅善祥知道,杨秀清每次大发雷霆或者要杀人之前都会有一阵宁静,熟悉杨秀清的人都将这段宁静唤作“暴风骤雨前的宁静”。现在杨秀清突然眯起双眼养神,难道他是要发怒要杀朱振华了吗......
傅善祥所思考的这些朱振华当然是无从知晓的,他依旧按着自己的思路道:“如没有天王,则没有拜上帝会,但是如果没有东王,则没有太平天国,如若真要强分高下,天王略胜东王。”
朱振华这话一出口,他对面的三人都出现了不同的表情。东王杨秀清猛的睁开双眼,突然站起身,好象要说什么,但是他略顿了顿,又坐了回去。
侯谦芳一脸的阴笑,在他看来,朱振华竟然说出天王略胜东王的话来,那就是死路一条。
傅善祥听出了朱振华话中的深意,明面上是在说天王略胜东王,其实是在抬高东王。天王再“风流”也不过只是创立了拜上帝会,而东王却建立了一个国家,孰优孰劣,明白人一听便知其中的深意。
突然,杨秀清用拳头在书案上猛一捶,哈哈大笑道:“朱振华,你很会说话啊,确实是个人才,你现在是什么官衔啊?”
侯谦芳听杨秀清问朱振华的官衔,知道杨秀清是不会杀朱振华了,他心中暗道:“好你个朱振华,待我将这番话禀明了天王,看你还能说什么?”
朱振华长吁了一口气道:“回禀东王殿下,小卑职现在充任师帅。”
“师帅?”杨秀清微微笑道:“你为天国立下了攻克武昌的大功,怎么还只是个师帅,这不是赏罚不明,委屈人才吗?本王看你就任总制之职吧,如果你还能为天国再新立功,本王封你做指挥、检点。”
石达开在回天京前已经禀告杨秀清准备让朱振华率军去赣南增援范汝杰,西征大军的军权都握在石达开的手中,他不好反对。所以朱振华刚进城便被他派人截进了自己的府邸。
杨秀清想到朱振华如果进了天王府,洪秀全一旦知道朱振华要去赣南,那么一定会想尽办法极力笼络这个朱振华,加官进爵自然是少不了,如果这般还不如他自己先下手为强。他已经思虑了好久,封这个朱振华个什么官职为好。当然,范汝杰是自己的心腹嫡系,当然不能让这个新来的毛头小子在官职上超过自己的心腹嫡系,弄的自己的心腹嫡系日后不好驾驭。如果自己封得小了,给洪秀全留出再升官的空间,那自己苦心也就白费了,思前想后,总制是洪秀全能够封给朱振华最大的官职了,再大了怕别的老弟兄们就会不服了,所以杨秀清很爽快的就封了总制的官职给朱振华。
“谢东王殿下栽培!”朱振华暗自庆幸,松了口气。
“但是,你要记着,”朱振华的气还没松完,又听杨秀清威严的道:“本王今天可以升你的官职,如果你明日胆敢违抗本王的军令政令,本王也可以将你送去天国见天父天兄!”
显然,杨秀清这是刚给了朱振华一颗糖,马上就扇了他一耳光,目的就是要朱振华对自己俯首帖耳。
朱振华离开了东王府,是傅善祥领着他和汪海洋出的大门,在门前傅善祥轻声的道:“朱总制,如日后有机会,小女子还想和你讨论诗词。”
朱振华一听这话,心中暗道:“这不是再给我发出约会的邀请吗?”他忙道:“只要傅薄书有时间,小卑职随时候教。”
傅善祥一听这话,脸色微微的红晕起来,也没有说话,转头进了王府大门。
朱振华和汪海洋刚出了,行不多远,又见一人迎面而来,对汪海洋道:“汪兄弟,怎么才出来,天王发火了,要你立刻带着朱振华去天王府。”
朱振华暗想:“妈的,这是怎么了?老子怎么变得这么吃香,莫不是老子已经卷进了天王和东王的明争暗斗,如果真是这样那可不妙,他们都是太平天国的大佬,老子谁也得罪不起,他们谁要杀我都和碾死只蚂蚁没有区别,看来我得找个机会溜之大吉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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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王杨秀清喝道:“看完了记得投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