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笑道:“二位走进凉亭,让这里的气息颤了好几颤。”
男子望着老者,“此话怎讲?”
“这世间讲求的就是一片生气,所谓生气勃勃,死气沉沉,二位走进凉亭,这气息腾然而起,二位真是英气逼人呀。”
老者说到这里上下瞧了瞧贾生,“这位先生进来,情况迥然,气息一直在下沉,看来先生不只是俗人,还……”
贾生眨了眨眼睛,“还怎样?”
老者聚精望着贾生的脸,“先生命里风追,所谓旋风不祥,追风不长,先生是个短命的人。”
贾生笑了笑。
老者起身走到贾生面前伸手摸了摸贾生的手臂和肩膀,老者重回位置坐了下来。
“院墙篱笆,宅树飘摇。”
这时那男子好奇起来,“怎讲?”
老者摇了摇头,“此人骨骼如篱笆,苦室,谁嫁给他,谁就一辈子命苦。”
贾生笑了笑,“老先生,你说这么多,我是不给钱的。”
老者摇了摇手,“命不好的人,我是不会向他要钱的。”
这时那男子掏出一百元钱向老者递去,“我的钱,老先生要吗?”
老者好不犹豫的接过钱,“那我赶紧沾沾光。”
那女子望向贾生,贾生如在火车上一样与女子对视起来。
老者将钱收进口袋,看了看贾生,“先生是做什么交易的?”
贾生目不斜视着,“我刚来此地。”
“来这里打工?”
“再说。”
这时那女子移开视线,她看了看那男子,“熊阳,我们公司不是在招人吗?”
那男子点动着头,“在招货车司机。”
老者笑了笑,“我看他不会开货车。”
“我会。”贾生仍旧望着那女子。
那女子站起身向凉亭外走去,“那你就去我们公司面试吧。”
那个叫熊阳的男子慌忙起身随了过去,“他哪行呀。”
“主管,你就让老板决定吧。”
女子一面说着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贾生望了望离去的女子和那熊阳,他又看了看重启书本的老者,他站起身依然着初来的心情,那么悠闲的深入风景之中。
晚时,贾生翻来覆去着做了一个决定,他决定留在这座城市一段时间。
翌日,贾生来到了女子工作的商贸公司。贾生在五楼的办公室里望见了那个女子,她正专心的工作。他正准备向她走去,这时那个熊阳走到了他面前。
“先生你找谁?”
贾生指了指自己,心想:有许多人很容易健忘的。于是不作解释,只问,“来面试,我找谁?”
熊阳耸了耸肩,“老板不在。”
贾生礼貌的点了点头,他转过身正准备离去。
“老板娘在。”那女子走了过来。
贾生转过身,“你好,我叫贾生。”
女子笑了笑,“丁芹芹。”
“请多关照。”
女子点了点头,用手指着一间办公室,“老板娘在里面。”
贾生敲开了那间办公室的门,里面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雍容华贵的女人。
“你好,咱们这里招聘吗?”
“招,暂时只招货车司机,你可以吗?”
贾生掏出驾照递给了老板娘,“我跑过几年货车。”
“是跑长途哟。”
“也可以。”
“那你明天过来办入职手续吧。”
贾生办理了入职手续,正准备租间房子,公司却派他和另一个司机一起跑一趟长途。贾生心想:还是等回来再租房子吧。
出发前,一起跑长途的司机果子对贾生说,“你和老板有亲戚吗?”
“没有呀。”
“那一定是公司里有人推荐了你。”
“为什么这么说?”
果子笑了笑,“你不知道,现在公司的效益很不好,是不轻易招人的。”
“这一趟就是两车货,效益还不好吗。”
果子叹了口气,“一个月就跑这么一趟。”
“果哥,咱公司有几个司机?”
“过去我一个,现在咱俩。”
果子驾车行驶在前面,贾生载着一车货物随在后面。他们这一趟需要半个月,所以贾生提醒自己,一定小心谨慎,断不能出半点差池。
晚上约莫十二点左右的时候,正在驾车的贾生收到了公司打来的电话。
“你好,我是员工丁芹芹,为了不让司机师傅瞌睡,公司安排我定时给师傅打电话,现在师傅有精神吗?”
“有。”
“好的,过段时间我再打来,小心开车。”
贾生见丁芹芹挂了电话,心想:我应该说没有精神才是呀。
凌晨的时候,丁芹芹打来了电话。
“现在师傅有精神吗?”
“有点瞌睡。”
“我为师傅讲个笑话,乌鸦向井里扔了块石头,最后喝到了水,有人向井里扔了只乌鸦,最后喝了嘴鸟毛。”
“哈哈哈。”
“现在师傅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请问丁小姐,那个叫熊阳的男子在咱们公司里是什么职位?”
“是主管。”
“请问丁小姐,你有什么爱好呀?”
“画画。”
“请问丁小姐,你有什么愿望呀?”
“这个吗,去草原种一棵树,最好是内蒙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