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车马走了过去,街中刚恢复平常,许少飞才将酒车行上正道,就望见一个醉汉摇摇晃晃的走来了,这醉汉走到许少飞的车前时,扑倒在了车前。
这醉汉呼喊着:“九千岁呢,九千岁,下官…呵呵…啊,下官……”
醉汉的随从将醉汉搀扶起来,“大人,九千岁的车已经走了,咱们回衙门吧。”
这醉汉说:“走了……呃,那送的礼有没有收下呀?”
随从说:“咱们回到衙门再说吧。”
“好,好。”
醉汉迈开步子走路时,身子向前一冲又趴倒在许少飞运酒的车上,还打破了几坛酒。醉汉被搀扶走后,许少飞望着被打碎的酒坛,他不怒反喜。同行望许少飞这样,他们不解便问原因,许少飞望向渐渐走远的醉汉默默不语。
兰蝶一向街中望了一望,他对贾生说:“我们住哪里呀?”
贾生望了望远去的那个醉官,“暂时住客栈吧。”
贾生和兰蝶一找了一家客栈住了进去,他们一走进房间就感觉疲惫不堪起来,两人慌忙和衣躺在床上,不时便沉沉睡去了。
许少飞往酒馆送了酒让同行赶车先回去了,他来到了街中的一家书铺前。许少飞望见方才在街中挑担卖糕点的那个男子就在书铺旁摆摊,他从身上摸出钱买了男子一些糕点,然后走进了书铺。
许少飞在书铺里寻了些礼仪之类的书,心想:每天只看这些还是不够,我应该再去学一学别人的思想。想及此,许少飞拿着书走出了书铺,缓步沿着大街走,他慢慢靠近了一个书院。当许少飞来到东林书院门外看到门口的一副对联时,不禁读出声来。
许少飞读道:“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这位兄台认为这副对联如何?”一个年轻书生走到许少飞身旁。
许少飞点动着头,“好,心境好,状态好。”
年轻书生点了点头,“我叫陈仁锡,苏州人,虽然已经博取了功名,现在为母守孝期间。”
“陈兄少年得志,定有一番作为。”
陈仁锡望了望东林书院,“朝中虽然被宦官专权,但还好有东林书院,我定当食东林精神,啐祸国殃民之徒。”
许少飞说:“好,陈兄里面请。”
许少飞和陈仁锡走进了东林书院,书院里有位先生正在为大家讲述君子论。
这位先生说:“君子者,刚正扼要之人也,人不刚正难为君子,世不重用必是乱世……”
“醒了吗?”一个官员模样的人对站在房门外的兵士说。
兵士说:“我去叫醒。”
这官员一脚将门踹开,走到床前将一个正在呼呼大睡的男子提溜了起来,这官员将手猛的松开,那男子跌倒在床惊醒了过来。这男子就是方才醉酒街中的那个醉汉,是本县的县令。县令望了望眼前的官员,他慌忙跳下了床。
县令结结巴巴的说道:“不知知府到……到来……”
知府打断县令的话,“别说了,魏大人在大厅等了一上午了。”
县令说:“好,好,快去,快去。”
县令和知府来到大厅,只见大厅里坐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官员,这人便是魏忠贤。
县令伏地跪下,“醉官该死,喝酒误事。”
魏忠贤说:“知罪就好,起来吧。”
县令站起身随知府在一旁坐了下来。
魏忠贤看了看县令,“小李子呀。”
县令慌忙站起身,“下官在。”
“呃,我叫你小李子,你会不会不高兴呀?”
“你喊我小李子表示亲近,高兴。”
“你们这里是东林党的老巢,你要给我盯紧了。”
“定当洞察秋毫。”
“凡异己,无论功过,皆铲除。”
“谁敢露头,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魏忠贤站起身,“我还需要去一趟浙江,你小心行事吧。”
县令和知府送走了魏忠贤,县令对知府说:“下官喊人去备酒菜,下官陪知府大人小酌几杯。”
知府说道:“府上还有事,改天吧。”
县令说:“那好,下官送知府起轿。”
贾生和兰蝶一睡到晚时,两人才饥肠辘辘的醒来。贾生招呼小二来到房中,点了些酒菜。当酒菜端上了桌,兰蝶一望着桌上的两盘牛肉,她皱了皱眉头。
兰蝶一低声说:“咱们好像没有钱。”
“先不要想太多,吃好睡好,钱的事明天再说。”
兰蝶一便坐下来倒了两碗酒,她端起一碗尝了尝。
“这酒还不错。”
贾生坐下来端起碗与兰蝶一碰了碰,“那今晚咱们不醉不休呀。”
兰蝶一笑了笑,“好呀,一醉方休。”
第二天,贾生行走在街中,心想:到哪里取点钱呀?
贾生停下脚步对一个路过的男子说道:“身上有零钱吗?”
男子说:“有呀。”
“我帮你把零钱变成整钱。”
“好好。”
贾生用这男子的钱买了一个棚子和几身衣服,然后将棚子搭建在了街中。棚子外张贴着一条标语,上写:金陵花魁全国巡演。
贾生站在棚子外面卖手写的票,棚子里有一个身姿婀娜,穿着性感的女子正背对着观众撩人的扭动着。
观众在下面齐声的喊着:“脱,脱,脱……”
这个穿着性感的女子原来是方才那个男子装扮的,贾生吩咐这个男子只顾背着观众表演,千万不要转过身来,这男子照着贾生说的做了,听到下面那么热闹,他更加起劲的扭动起来,男子心想:这下发财了。
贾生探头向棚子里望了望,又看了看钱袋里的钱,他便拿着钱走掉了。
贾生买了礼品雇了一个挑夫帮他挑着,然后贾生来到了县衙门外,他在县衙外观望了一阵儿。见县衙里车进车出的好不热闹,贾生想拦住一辆车打招呼,却看到坐在车上的那些人一脸的傲慢,他有些犹豫了。这时从县衙里抬出一顶轿子,轿子出了大门才行出几步便被喊停了。
县令从轿子里探出头来对跟随在轿子旁边的管家说:“管家,喊人买菜去了吗?”
管家回道:“已经去了。”
“再去买一道菜。”
“请老爷吩咐。”
“加上一道醉虾。”
“是,我这就吩咐人去买。”
“窖里还有冰吗?”
管家说:“有。”
贾生若有所思的望着县令的轿子从眼前走了过去,他又抬眼望了望县衙,他掏出几个钱递给了挑夫。
挑夫指着礼品,“这些东西放哪?”
贾生说:“你拿去吧。”
挑夫高兴的连声道着谢,挑着东西一溜烟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