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轿里传出了一声吼叫,紧接着一道金光从轿子里射了出去,直射向那琴声不绝处。随后一个身影从轿子里蹿了出来,奔向了弹琴处。
金超望见一个东西插在了那弹琴的女子面前,定睛望了望,见是一把金刀,他一纵身扯下了一条藤蔓,甩向了那把金刀。那弹琴的女子站起身正要去取金刀,但见一条藤蔓飞来,将那金刀卷走了。女子没做计较,抱起琴几个纵身便消失在了林中。
那抛金刀的人跑来时,不但不见了弹琴者的身影,自己的金刀也没有了踪影。他咬着牙攥着拳头走回了马车前,摇了摇头,又坐进了车轿里。此人正是魏忠贤一党的许显纯。
马车在林中又行走了一阵儿,这林中又响起了一种声音。
许显纯询问,“什么声音?”
车夫回道:“伐木声。”
许显纯从车轿里探出头来,四下里望了望,望见前面不远处的路边有个农夫在砍伐树木。他又将头缩进了轿子里。
那马车行驶到农夫砍伐树木的地方时,那树木突然倒了下来,不偏不倚的砸在了轿子上。轿毁人未亡,许显纯从轿子里蹿了出来,奔到农夫身旁飞起就是一脚。
“你想谋财害命吗?”
农夫卧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打死人了,救命呀。”
许显纯挥了挥手,见手里没了刀,他手指着农夫,“算你命大。”
许显纯走到马车前吩咐车夫,“你走回去吧,我骑马。”
许显纯骑着马急速向前奔去。这马才跑出了树林,却突然蹿了起来,将马背上的许显纯猛的摔在了地上。然后受惊的马折身跑掉了。躺在地上的许显纯还未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望见一个男子骑着一只老虎缓缓走了过去。
许显纯在地上躺了一会儿,车夫终于走了过来,搀扶着他回到了京师之中。
许显纯的夫人去了魏忠贤的府上,应魏忠贤的夫人客氏邀请,去陪伴几天。因此照顾许显纯的就只剩下一些丫鬟。这些丫鬟之中有一个叫春红的,照顾的尤为细心。
卧在病榻上的许显纯对春红说:“唯有你照顾周到,日后定然重赏。”
春红说道:“我不图老爷打赏,只愿老爷的身体早日康复,但见老爷整日卧在床上,怕对病情不利,不如我伴老爷去外面散一散心,如此好的不快一些吗。”
“甚好。”
春红在马车上放了一把躺椅,让许显纯卧了上去,赶着马车去了街中。
春红指向了一处,“瞧那里多热闹呀。”
许显纯向春红手指的方向望去,望见几个女子在那里又蹦又跳的。
“嘻嘻哈哈,我们好开心呀。”
许显纯心想:是望见我病了,你们才开心的吧。
想到此,他大喊了起来,“你们在开心什么呀,给我滚。”
几个女子却不搭理他,依旧在那里嘻嘻哈哈着。
这时有人燃放起了炮竹。
许显纯问春红,“今天是什么日子呀?”
春红回道:“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日子。”
许显纯听春红这样说,心想:他们放炮竹是什么意思,是在庆贺我受了伤吗。
想到此,许显纯又喊了起来,“谁再放炮竹,我杀了谁。”
许显纯话音才落,炮竹声突然大作。
许显纯喊道:“别放了……为了环境。”
这满大街的景象和声音,无时无刻的不在刺激着许显纯,许显纯揉搓着胸口,咳嗽了几声,便吐了一口鲜血。
“春红……春红,快送我回府。”许显纯有气无力的说道,“再走下去,老爷我要亡命在大街上了。”
春红望了望后面,“老爷,后面人太多了,我们只能前进了。”
许显纯听春红这么说,他感到绝望了,他呆愣的望着天空,心想:完了,我命休矣。
“停。”一个妇人拦下了马车。
春红望了望妇人,“夫人,您怎么在这里?”
这个妇人正是许显纯的夫人,许夫人走到许显纯面前,“相公呀,你什么身子了,还敢出来,快随我去魏大人府。”
许夫人吩咐下人将许显纯搀扶进了轿子里,抬着去了魏忠贤的府中。
魏忠贤请来了御医为许显纯瞧病。
御医说道:“再晚一点就真的晚了。”
听御医这么说,许夫人大出了一口气。
贾生和郭老在外面寻访了一些日子,基本将周遭的食材和菜肴了解清楚了。他们回到了客栈里,却只望见了两个伙计。
贾生问道:“金超呢?”
伙计说道:“一早就出去了,还挺神秘。”
其实金超是到街中卖刀去了。那日,金超用藤蔓卷走了金刀,靠的是他在内蒙养羊时学到的套索本事。他得到了金刀后,便将它藏了起来。直到陈仁锡离开了客栈,他才取出了金刀。他观赏了一阵儿金刀,心想:这个宝贝一定能够卖个好价钱。
金超用布袋将金刀包裹了起来,背着来到了大街中。他在街中转了一圈,心想:不行,这金刀的主人是魏忠贤一党的人,学过历史的人都知道,这个魏忠贤可是一个大恶人呀,如果他的同党知道我劫走了金刀,那我的小命可就完了。想到此,金超决定,找个地方将金刀熔了,煅一些首饰也好。
金超去了一家金铺里,熔了那把金刀,打了一些首饰。他背着布袋才从金铺里走出来,就撞见了一个女子。金超打量了眼前的女子几眼,他慌张着正要离开,却被那女子一把揪住了衣领。
“想溜呀。”
“我不认识你呀,快松开我。”
女子松开了金超,“再仔细的瞧一瞧,识不识得我?”
金超从头到脚的打量了女子一回,摇了摇头,“不认识。”
女子将金超拽到了一个角落里,“你跟踪我去了林子里,劫走了我的金刀,还敢不认账吗!”
金超心想:这个女子居然知道我跟踪她去了林子里,真是厉害呀。想到此,金超便不敢再狡辩了,他点了点头承认是自己拿走了金刀。
“可是,那金刀也不是你的呀,我没猜错的话,那金刀的主人是魏忠贤一党的许显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