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hy口中的三到五天已经过去了四天,云夕表面平静内心焦灼地等待着她的消息。洗漱时,Cathy如及时雨一般打来电话,语气很轻快,想必是好消息。云夕不想浪费点滴时间,索性叫她来别墅相见。
打扮整齐走出卧室,听到客厅里的争吵声。
云夕站在走廊,扶着围栏观望事态。
肖母正从时涛手里夺过他的证件,揣进衣袋中,嘴里高声训斥着时涛:“你想和她结婚就先登报和我脱离母子关系,否则,我宁死也不会看你把她娶进门!我们时家没有福气要那种儿媳!”
时涛从头到脚写着沮丧和无奈,“妈!我不是和您解释过了吗?您误会她了。”
“那就等我们澄清误会的时候再谈婚事吧。”时母像是害怕时涛和他去抢证件,急匆匆走了。
云夕心情大好,轻轻鼓掌,“真精彩。”
“没人同意我们的婚事,你高兴了?我其实也不是很在乎那一纸婚书,你呢?”时涛说着走上楼来。
云夕的手指在栏杆上轻轻跳跃着,“这话说给我也没用处,去和你爸妈说吧。”
“我们在一起,只是两个人的事。时间长了,如果再有了孩子,他们就会笑着接受你了。”时涛贴着云夕的身体,双手扶住栏杆,把她困在自己的双臂之间。
云夕退无可退,手握成拳横在两人之间。
时涛低头看着她手上的钻戒,若有所思,之后很温和地问:“你觉得由谁把它摘下来比较合适?要不要我帮忙?”
云夕闻言忙把手背到身后。
时涛扯过她的手臂,不管她另一只手的厮打,用蛮力一点一点掰开她的手指,粗暴地把戒指摘下来,扬一扬手扔到楼下,然后吩咐正在打扫的工人:“去扔掉或者卖掉,回来我加你薪水。”
不管云夕怎么挣扎,时涛都抓着她那只手,不肯放开。
工人在地上找了一会儿,捡起戒指,小跑着走掉了。
估摸着工人走得远了,时涛放开了她,笑着说:“你猜她能卖多少钱?”
云夕凝聚了全身的力气,重重地给了他一耳光,咬着牙说:“无耻,卑鄙。”
时涛愣在原地,脸上的指印慢慢浮现出来,眼中也慢慢燃烧起怒火,他揪住云夕的前襟,把她拽到主卧室,踹上房门,猛力把她推到一边,边解衬衫扣子边说:“我无耻,我卑鄙,你怎么到现在才提醒我?我早就该这样的。你这个傻瓜女人,我等了你这么久,忍了这么久,你什么时候领过情?现在和我纯情的要死,同居不同房,嗯?不是我结婚之前你求着让我要你的时候了,嗯?和肖洋睡得久了就忘了我了,嗯?我从一开始就不该珍惜你!”
云夕被柜子狠狠地撞到了腰部,她忍着疼直起身子,顾不得反驳他恶毒之至的言辞扑向房门,但是手刚碰到门把手就被他抓了回去,她忍不住骂道:“混蛋,放开我!”
“我混蛋?那我就做给你看!”他狰狞地笑着,轻易就撕扯开她的衣襟,一粒粒纽扣掉落到地上。旋即,他绕到她背后,捏住衣领将衬衫褪去,又抓住她的头发,不允她逃脱。
如玉的肌肤,纤细的腰肢,蝴蝶骨下方栩栩如生的纹身格外刺目。
和他在一起时,她对此嗤之以鼻。和肖洋到了一起,她却在大片皮肤上打下永难消除的印迹。
她早就变了,在他面前已不再完整,却一味为那个男人守身如玉。
念及此,时涛愈发不能控制狂躁的情绪,再回到她面前,看到她近乎绝望的表情,再难生出怜惜之情。
把她推倒在床上,她竟不再挣扎,一动不动躺在那儿,死尸一般。
他残暴地揉捏着她的身体。
她不说话,咬着牙,闭上眼睛,两颗豆大的泪滴缓缓滑落。
他伸手去扯她的长裤,就在这时,她裤袋里的手机和敲门声同时响起。
他的手停下来,颓然倒在一侧。机缘契合,似乎预兆着什么。
云夕拿出手机,清一清嗓音,按了接听键。
时涛只听她说了一声“喂”便没了下文,之后面如死灰,动作迟缓地坐起来站到地上,面对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爸去自首了。”
乔明远去自首了。
时涛打开门,看到Cathy正逐个房间敲门寻找云夕。
这个善于挖掘秘闻的混血儿,近日一直让他处于被动的局面,来不及去遮掩一些真相。
戏已经到了落幕的时候。
乔云夕,他错过了一次便错过了一世,只得曾经相恋,不能长相厮守。
如果不能挽回,就让她一生憎恨。
时涛关上门,对云夕说:“我想Cathy是要告诉你肖洋的事——那孩子不是他的,DNA检测结果是伪造的,是我说服了左灵……”
云夕没等他把话说完,便将水晶花瓶狠狠地砸到了他头上。
“畜生!”这是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云夕回到日常居住的房间,换了件上衣,收拾了自己简单的几样东西下楼。
Cathy追上来,边走边喜笑颜开地想云夕说着调查结果:“我已经可以证实,肖洋和孩子没有血缘关系,你有时间的话要去谢谢秦晓,是她提醒了我。我还发现……”说到这里她才注意到云夕的脸色,“你还好吧?”
“这件事谢谢你,我们改天再谈好么?我要赶去处理一些家事。”云夕上了车,将车极速开离庭院。
父亲去自首了,在离职这么久之后,去面对牢狱之灾了。她唯一能确定的事情就是想杀了时涛,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她不愿意面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打电话到家里,兰姐告诉她:“乔先生拎着一个旅行袋走了,有一个小时左右了。”又打父亲手机,已经关机。
现在去找也是徒劳,不可能见得到父亲。
明明答应过她会快乐地生活,为何这么快就食言了。
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市区横冲直撞很久之后,云夕把车开到肖洋公司楼下,打电话给他,刚一开口便忍不住哭起来:“肖洋,你能帮我么?我在你公司楼下。”
肖洋说一声“等我下去”便挂断了电话,片刻后,他拉开车门坐进车里,沉声问:“出什么事了?”
云夕抹了一把泪,鼻音浓重地说:“肖洋,爸去自首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肖洋说:“我们请最好的律师。”
“他会不会被判得很重啊?会不会被……”云夕不敢再想,不敢说下去。
“先不要急于给爸定性,也别那么悲观。”肖洋拔下车钥匙,“走,到办公室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