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如草草地吃完盒饭,抹了抹嘴,拍了拍鼓起的肚子,一脸满足的样子,这么多天没沾过饭了,就算只是米饭,对我们俩来说,也是人间珍味了。
“张叔,你真小气,就俩盒饭还让我们还呀!”小如舔着嘴唇上的油说着,好像很回味似的。
“哦,当然了,我费了老大劲把你们这两个都超过一百二十斤的肉猪背过来的,总不能费了力气还赔上饭吧!”说完还吐出了嘴里的饭渣子。
“真是辛苦你了,张叔,多谢了啊!”我讨好的笑着。
“对了,你们昨晚是不是遇到鬼头了,今天早上怎么都没有躺在床上啊?”
“是呀,差点命就没了呢,快死的时候就糊里糊涂地跑到清朝去了!”小如嘴快,抢在我前头说了出来。
“哦!”张叔像是领悟了什么似的点点头。
“好像你对我们回到过去一点也不感到惊奇呀?”我问道。
“这个嘛,我师父以前对我说人的灵魂是可以回到过去的,虽然过去和现在看似是立体的,在某种程度上说,它们也是平面的。也就是说,古代的人在生活,同时你也在生活,只是处于不同的空间罢了。但是各个空间之间是有介质的,如果找到了这个介质,就可以在各个空间之间穿梭了。”
“好复杂呀,什么介质,什么空间的,我们俩就歪歪扭扭地跑到过去了,而且过程很不好受,头会很难受的!”小如说完还摸摸自己的脑袋,脸上相应带着痛苦的表情,好像她的脑袋现在还在疼一样。
“那应该就是介质了,让你们难受的过程就是介质了。不说这个了,说多了你们也不懂。”张叔停顿了一下。
“你们刚才说你的前世死了?”张叔指着我问道。
我点点头。
“这就奇怪了,既然你死了,怎么还能又回来呢?”
“搞清楚好不好,不是我死了,是我的前世他自己跳河自杀死了!”我愤怒的回了他一句,说什么不好,非得咒我死。
“还不一样,他不就是你嘛!”
张叔直接无视了我的愤怒,这让我很不受用,可是我又没办法反驳,只能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为什么他死了我就回不来了?”翻完白眼,还得求人家。
“死的人怎么回来嘛,如果他真死了,那你当时就直接去地府了,不可能直接回到现实地啊。要不就是他还没死!”
“可是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跳到河里,而且没出来,周围也没有人来救他啊?还有,为什么他死了,我就得到地府去呀?”
“他要是死了,灵魂会到地府报到的,你们俩是一个人,你当时是灵魂状态,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时间,一个人怎么会有两个灵魂,当时你就得到地府替他报到了,就算你不去,也会有小鬼来叫你的。”
我倒吸了一口气,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可就冤了。如果赵明承没死,那会是谁救了他呢?
“张叔,昨晚上真是小宁宁给你托梦了啊?”小如插进了我和张叔的问答中。
“恩,要不你们俩现在也不在这了,说不定在房间里给捂死了呢。大夏天的,你们俩怎么把门窗都关的那么严实,也不怕中暑。”
“那还不是怕鬼头来找我们吗,知道那没用,只是找一点心理安慰嘛!小宁宁还说什么了嘛?”小如又问。
“没有了,我正准备问他呢,他就走了,接着我就醒了。很奇怪啊,这么多年了,还没有婴灵给我托过梦呀!”
难道我们几个的相遇真的是被安排好的?就像帅哥说的那样,这件事中所涉及到的人,都是这个任务的成员,可是这件事到底是什么事,还有,我们到底要完成什么任务?
“哦,对了,张叔,你师父也姓张嘛?”我想起了清朝的那个张真人。
“我师父啊,他不姓张,姓金,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事,突然想起清朝的那个张真人了,就随便问问。”
“哦”,张叔眼里飘过一丝奇怪的眼神,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眼神,很快,一闪而过。紧接着就点了点头。
“张叔,有水没有?”小如砸吧着嘴巴说着。
张叔指指墙角的茶壶,便没再说什么了。小如像在自家一样,从桌子上拿起两个大碗,倒上水,给了我一碗,就咕咚咕咚地喝了。小如好像对张叔一点戒心都没有。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喝完水的小如,深深地“啊”了一声。
“不知道,等着呗!”张叔转过身,背对着我们,扔下这样一句话来。在我们三个之中,他现在可以说是最具有权威性的,虽然我对他还是有一丁点的怀疑,但是他的意见可以说成是我们的指导路线,既然张叔说等着,那我们就等着。他虽然背对着我们看不见,但我和小如还是点了点头。
“走,别呆在这里,我们到街上转转,吃饱喝足后就该散散步,看你们肥的!”张叔带着一脸鄙夷的表情看着我们俩。
说我们俩胖可以,可是说我们俩肥,那实在是太过分了,太伤我们俩的心了。都气呼呼地看着他,不迈步子。
“什么眼神,本来就是肥,你们不走,我可走了,我这个屋子里还有其他的婴灵没超度呢,你们俩就陪陪他们说说话吧!”张叔说完迈开大步子就出去了。
婴灵虽然可爱,可是毕竟还是鬼魂,我和小如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黑压压的屋子,一想到这里满是鬼魂,“噌”地一下就窜了出去,大声的叫着“张叔”。
张叔牵着他那条脏兮兮的大狗在街上漫游着,大狗走路的时候威风凛凛,好想对自己身上的脏毛一点也不在意。张叔还摇头晃脑的哼着小曲。我们俩跟在身后,满脸的黑线,真想说我们俩不认识这个牵着脏狗还走路歪头晃脑的哼着难听的小曲的大叔。
“张叔,你怎么都不把你的狗洗一洗呀?”小如离那狗远远的,不愿意靠近,可那狗还偏偏一直往她身边走。
“这两天都忙活你俩的事了,哪有时间洗,再说了,我的狗不喜欢洗澡。唉,你别硬往边上走呀,大花是喜欢你才往你跟前走的,你离那么远干什么呀!”说完还把牵狗的绳子塞到小如的手里。
小如跑到我的后边,以我做掩护,就是不接绳子,还朝张叔吐了吐舌头。张叔“哼”了一声又收回了手。
也是,自从我们来找张叔帮忙,他一直都在无偿的“奉献”着(虽然收了我们150块钱),送符纸,送我下地府,还把我们俩从危险中背出来,说到背出来,我突然感觉不对劲,便问:“张叔,你是怎么知道我家的?难道是小宁宁告诉你的?”
“哦,不是,前几天你是不是发现你家里被乱翻了,看着像是被偷了?”
我点点头,但随即瞪大了眼睛:“是你干的?”
“哦,是我翻的,可是我不是去偷,我是去找东西罢了。”张叔轻松地说着。
“找什么东西,还有,你怎么能找到我家的?”我黑着脸问道,而且是用责问的语气说的。
“找你家还不容易,这不是有大花吗,它什么都能找到。我去你家是找鬼源的,看看是什么东西引来鬼的。”张叔语气还是那么随便,对我的坚硬语气一点也不在乎,说完还继续哼着他的曲子。
“这个理由是不是有点牵强啊,就算是,你也用不着翻的那么乱啊,怎么不让你的大花进去找啊?”我的语气虽然温和了一点,可是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
“我让大花在外面守着,有人来了告诉我一声嘛,别让别人把我当小偷了。不过,最后我发现,你家没有鬼源,鬼源应该是你,或者是鬼源就在你的身上。”张叔一边瞟着我一边说着。
虽说不是去偷东西了,可是毕竟把我家翻的那么乱,还弄脏了我的几片卫生巾,损失还是有的嘛,我弩了弩嘴,不再说话了。
“好了,不说那个了。张叔,你不是说要等着吗,干嘛要来街上啊?”小如的话缓和了尴尬的气氛。
“什么叫坐以待毙,就是不要干坐着等死,与其咱们在家里等也等不出什么,还不如到外面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说不定还会遇上那个鬼头哦!”说完,朝我们俩眨了眨眼睛。
什么解释,把人家经典的成语都给糟蹋了。
“你可别吓唬我们,大白天的,他会出现吗?”我撇了撇嘴。
“你们上次吃火锅的时候不就碰上了,那也是大白天啊,他是厉鬼,不是一般的鬼呀!”
“可是那天他并没有现身,只是在海报上做了一些鬼脸,而且后来我们俩买镯子的时候,他还捣蛋了呢!”小如说道。
“还捣蛋?说的他好像是个孩子一样,他那是想吓死你们,还说的那么好听。白天阳气重,虽然是厉鬼,可是在白天现身也可能会被烧死,当然只是附在一些东西上了。”
张叔说完,停了下来,盯着眼前的花圃,大花也停了下来,对着前面的花圃不断地狂吠。
“莫非,鬼头在那里面?”小如惊恐地看着花圃。
张叔盯着一动不动,大花的吠声一点也没有停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