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以为我要死的时候,白延熙却将架在我脖子上的剑拿走了。我看着他,不知道他下一步想做什么。
“我不会放过你的!”白延熙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我捂着脖子上的伤口软软的坐在地上,想起刚才那种剑刺入脖子的感觉,我就不停的颤抖。
我坐在桌案前,努力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抛在脑后,将剩下的活做完。
“小姐··小姐!你怎么睡在这里啊?咦?小姐,你的脖子怎么了?”
“哦,没什么?昨天晚上不小心被剪刀划了一下,没什么大事的。”我急忙捂住脖子,昨天晚上只是紧急的处理了一下伤口,忘记了把伤口包起来,我站起来装着去洗脸,害怕惜琳看出来是被剑划伤的伤口,惜琳那家伙可不是一般的机灵啊。
“哦,那我去拿上次给你抹的药,还有剩下的,你等等哦,要是在脖子上留下伤口就不好了,以后怎么出去见人啊。”
“不用说的这么严重吧,不就一个小小的伤口吗?说的我好像破相了一样。”
“那当然,女人的肌肤是一点都不能留下疤痕的。要不然以后怎么嫁出去啊。”
“在这里还能想嫁人吗?”
“小姐!”
“好了,我不想依靠男人,你是知道的,所以别在把你那小女人的思想灌输给我了,知道了吗?”
“小姐··我也是为你好啊,我不想看你一个人这么辛苦。”惜琳委屈的拿着药站在我面前。
“惜琳,我说过我现在一点都不辛苦,这是我自己选择的生活,所以不要觉得我辛苦。”我拉过惜琳的手说道。
“那好吧,小姐我给你上药。”惜琳将凉凉的药膏摸在我的脖子上。
“小姐,这伤好像不对劲啊,好像不是剪刀划伤的,剪刀划伤不会这么平整啊。”
“哦···哦?是吗?是你看错了吧,这里除了剪刀还有什么能划伤人的啊。”我虚心的将脖子缩了回来。
“也对哦。”
“就是啊,除了剪刀还有什么能划伤皮肤呢,好了,我要去给园主送东西了,要不然一会女魔头又要想着法的整我了。我走了啊。”我赶紧拿上绣线往门外走。
“呼··惜琳那丫头的眼睛怎么那么厉害啊!她应该去当法医。这丫头也太多才多艺了吧。”我急急的向着大厅走去。因为昨天晚上的事,害的我比园主预定的时间晚的多,不知道园主会怎么惩罚我呢。想到马上要见到女魔头我的脑子就疼啊。
“请问少主能否告知为何要将颐芷幽调离线园?”什么?调离线园?白延熙这个混蛋想干什么?
“这个苏园主没有必要知道,你只要照我安排的做就可以了。”
“既然是我园中的人,那作为园主我应该知道我的人要被带到哪去,您说是吧?”看不出来苏颉还是很有胆识的啊。
“想必苏园主应该知道御绣园吧?”
“您是说那个为王族成员专设的御绣园?”御绣园?听名字就知道充满危机啊。
“如此甚好,只是颐芷幽的技艺还没有资格进入如此神圣的地方,我怕因为她的技艺不精而辜负苑主的厚望,还是等颐芷幽的技艺再熟练一点再将如此的重任交付与她,这样更妥当。”
苏颉为什么要替我挡下这个事情呢?我靠在门框边纳闷的想着。
“你在这里做什么?”
“啊?哦,参见琼蔺绣姬。”我怎么一偷听就能碰到她呢?真是孽缘。
“你在这里做什么?”琼蔺警惕的看着我。
“回绣姬,奴婢是来交付前几天交给奴婢的绣线的,因为厅里有人不敢贸然进入,只好在外等待。”她为什么这么紧张?
“怎么这么巧?上次也是你在外面的时候被我撞见,今天又是如此?”琼蔺抱着双臂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奴婢不敢有什么造次,因为要送绣线才站在外面的,走到门口听到园主正在跟少主谈话,所以不敢进入,但绣线没有交付给园主,也不敢擅自离开。”肯定有什么事,否则琼蔺不会这么警觉。
“真的?”琼蔺挑着眉毛看着我。
“怎么回事?为何在这喧哗?”苏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
“参见少主,园主。奴婢看到颐绣女站在外面,好像在偷听园主和少主的谈话。”
“真是如此?”苏颉对着我问道。
“奴婢站在外面的原因已经对琼蔺绣姬解释过了,只是琼蔺绣姬不相信,既然这样,奴婢再多说一遍,想来园主也不会相信,那就请园主责罚。”说完我跪在地上,没想到琼蔺居然是这样的人,以前对她的印象还错呢。
“你!如此放肆!来人!”琼蔺大叫道。
“琼蔺”苏颉看了一眼琼蔺,然后看着我说道:“起来吧,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看了一眼苏颉说道:“谢园主,奴婢来这里是因为几天前园主交付给奴婢的活做完了,今天将绣线拿过来让园主检查的,在门口的时候听到园主正在跟少主谈话,不敢贸然进入,也不敢擅自离开,正在这时琼蔺绣姬过来了,而琼蔺绣姬就认为是奴婢在这里偷听园主的谈话。”
苏颉看了一眼我手里的纸包,说道:“你把东西给我吧。”
我将东西交给苏颉,说道:“奴婢告退。”
“你脖子怎么了?”苏颉看着我脖子上的伤痕问道。
“因为昨晚奴婢干活时不小心用剪刀划伤的,如果园主没有什么其他的吩咐奴婢就先告退了。”我对着苏颉他们行了一礼,转身向着东竹走去。
“为什么不告诉苏园主你脖子上的伤是我用剑划的?”我刚走没几步,就听到身后的说话声。
“少主您这是什么意思?颐绣女脖子上的伤怎么会是少主的剑划伤的?”
“哦,是这样的,昨晚有些烦闷在花园中散步时,颐绣女想对我**,突然从旁边冲了出来,结果我当做刺客误伤了,本来今天打算跟苏园主谈完事后去看看她的,没想到在这里就碰到了。这样也好,既然看到她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我转过身看着白延熙,这个不可思议的男人,说谎话连脸都不会红一下。真是极品男人啊!看着他挑衅的眼神,我只是觉得可笑。我会让他知道惹到我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没看出来原来颐绣女是这样轻浮的女子啊,我还以为颐绣女是个很稳重的女子呢,看样子是我看错了呢。”琼蔺逮住机会数落着我。苏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我看了苏颉一眼,向着白延熙走去。
“既然少主这么说,那如果奴婢不做点什么事情,似乎就对不起少主对奴婢的抬爱了啊。”我站在白延熙的跟前,伸出手沿着他的眉毛脸颊一直轻轻的向嘴唇滑,我听到白延熙的呼吸渐渐变重,我嘴唇轻轻向上挑,倾身向着白延熙的脸颊靠去,在他耳边轻轻的说道:“你似乎忘了我跟其他女人不一样。”说完我猛的提起膝盖向着白延熙的裆下狠劲的一抬,这次可是比昨天晚上的要狠的多,白延熙当时就蜷缩着倒在地上,我看着白延熙倒在地上脸色铁青的看着我,我冲他微微一笑,然后转过身对着苏颉说道:“我想刚才我所做的事情已经不能让我在丝绣苑呆了吧?那么奴婢这就回东竹收拾包袱离开丝绣苑了,这些日子承蒙园主厚爱,奴婢告辞了。”我看着苏颉还是惊讶的看着我,没有等她说话,我就向着东竹走去。
“不要脸的男人以为我好欺负吗?再敢惹我我就直接让你去做太监!”想起刚才白延熙说的话,我真后悔刚才用的劲太小了,没把他给踢残废了。不过我能顺利的从丝绣园出去吗?不管了!大不了一死。想到死亡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来到这里后似乎有意无意的在给自己制造死的机会,如果是以前的我绝对不会这么冲动,不论是对白延熙还是对王,我似乎都在找死,我自己非常的清楚在这个社会里,只要有一点对统治者不敬没有任何例外的都会被杀死,但是就算这样我还是一味的挑战着统治者的威严和绝对的权利。我真的是在潜意识里想找死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吧?以前我什么事都是考虑到万全才会去做,现在这样挺好的,死没有什么好怕的,自己不是已经死过一次了吗?再死一次又有何妨?
我将包袱收拾好,站在房间里看着这个自己生活了将近半年的地方,虽然每天干活很累,但是这里是我活的最充实的一段时间,当然除去那几个男人。我走在出苑的路上,突然想到还没有对惜琳说呢。算了,到了依月坊告诉丽冬让她去告诉惜琳好了,虽然有点对不起她但是现在也没办法。突然我停下脚步,站在那里,我觉得自己像是在逃命,我盯着自己的鞋尖看,我是在逃命吗?因为我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这样的事情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我非常的清楚,清楚到我知道如果自己不逃跑的话就一定会死在这里。我本能的选择了逃跑啊。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门,我是不是该走出这道门?我是不是该去逃命?我站在那里直到天黑了还是没有走出苑门。我深吸了一口气,向着东竹走去。活着与死比起来也许我更想死吧。
“小姐,你拎着包袱去哪了?”惜琳看到我拎着包袱走了进来好奇的问道。
“啊?哦,没什么,惜琳啊,今天我不想吃晚饭了,晚上你一个人吃吧,我想好好休息一下。”我将包袱扔在床上,自己也躺在了床上。惜琳看到我的样子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的帮我把门带上。她今天应该也听说了吧,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亘古不变的真理。
我爬在床上脑子一片空白,也许明天我就会死。直视死亡自己还是会恐惧的啊。看着枕头渐渐的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看到屋子里黑黑的,难道天还没有亮吗?我摸着扁扁的肚子,从床上爬起来,想看看屋子里有什么吃的没,绕着屋子转了好多圈就找到了一个苹果,好像是上次惜琳带过来的。我把苹果放在身上蹭了蹭,就啃了起来,坐在圆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那会儿应该让惜琳带点饭过来的,要不然现在也不会饿肚子了。要不要出去找点吃的呢?算了,应该快天亮了,忍忍吧。啃完苹果后觉得越来越饿了,早知道这样就不吃苹果了,我喝了好几杯水将饥饿感压了下去,代价是一走路肚子就像水壶一样咣当乱响。
我躺回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坐了起来,看着房间发愣,脑子乱七八糟的想着什么。
“小姐?你怎么这样睡啊?”
我被惜琳的声音惊醒,昨天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那样坐着睡着了。
“哦,没什么,现在什么时候了?”我伸着懒腰。
“还早呢,你要现在吃饭吗?昨天晚上你都没有吃东西。”
“嗯,昨天晚上都快饿死我了,那我先去洗脸。”
“小姐”
“嗯?”我刚走到门口,惜琳叫住了我。
“昨天···昨天··”
“你想问昨天怎么回事是吗?”看着惜琳坑坑巴巴的我忍不住替她说道。惜琳看着我点了点头。
“那么你都听到了什么?”我走到圆桌旁坐下。
“我听她们说昨天你在前厅打了少主。”惜琳说的支支吾吾的。
“呵·就只··”
“颐!芷!幽!”我刚说了两个字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