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儿,这是什么酒?怎么如此的香醇,光是味道就让人如此的沉迷,你是怎么酿造出来的?”齐守成一边问着齐沐裳一边迫不及待的拿过一边丁香备好的酒杯,小心翼翼的倒出一杯花雪酿,那轻柔的动作好像生怕会洒出一滴酒一样。
齐守成举杯就唇,轻轻的啜饮一口,然后将花雪酿含在口中半晌,方一点一点的咽下,接着眼神浮现满意的神色。看着齐守成的反映,齐沐裳毫无意外的勾唇一笑,然后露出个等待夸奖般的表情,期待的看着齐守成道:“爹爹,这花雪酿怎样?好不好喝?”
“岂止是好喝,简直是太好喝了!为父还从来没有喝过如此好喝的酒!裳儿,你从哪里学到的酿造方法,竟然可以酿造出如美味的酒来,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人间的玉液琼浆?”对花雪酿万分满意的齐守成毫不吝啬的称赞着齐沐裳。
齐沐裳笑的眉眼弯弯,显得十分开心,可是心中却是不屑的撇嘴,能不满意吗,这可是早就已经失传了的古老酒方。她查过古书,这种酒在前朝的时候可是专门用来进献给皇家的贡酒,可谓是珍贵无比有钱难买!
而且就算是在酒方没有失传时,因为花雪酿的酿造太过费力,所以用来进贡给皇家每年也没有多少坛。所以这花雪酿在没有失传时就算是在皇家也是很珍贵的,除了皇帝之外就只有皇帝最宠信的妃嫔子女才有可能得到皇上赏赐一点。
不过后来因为朝末年的朝政腐败,导致民怨沸腾,到处都是揭竿起义的农民和各路反叛朝廷的诸侯发动的战争,一时间烽烟四起。而花雪酿因为酿制的原料太过苛刻而无法在混乱的战乱时代酿制,所以这酒方也就在战乱中渐渐的失传了。
心中想着这些,齐沐裳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走神的模样,而是露出一个被长辈夸奖后止不住的欣喜甜美笑容,略带着炫耀之意的开口:“这是女儿从一本古书里面得到的酒方,听说这种酒在前朝的时候还是贡酒呢!名曰花雪酿!”
“花雪酿!这就是前朝有名的贡酒花雪酿!难怪口味如此独特!”齐守成听了齐沐裳的话顿时面露吃惊的道,再看向桌上那五坛花雪酿时眼神已经变得狂热。齐守成是个很博学的人,自然听说过这花雪酿的名号,也因此才会这样惊讶。
齐沐裳看出齐守成的惊讶点点头,继续道:“此酒就是前朝贡酒花雪酿,不过因为女儿得到的方子是一张残方,所以女儿研究了好久才酿制成功。而且花雪酿的原料难寻,需要落在冬季盛开的花朵上的雪,和冬季盛放的群花之蕊,加上纳兰提花的花蜜一同酿制,还要埋在梅花的树下沉酒。酿成的花雪酿香气浓郁,饮之唇齿留香,花雪酿最奇妙的地方就在于无论喝多少都不会醉人,而且始终芳香馥郁,绝不会产生酒臭味。女儿可是足足用了半年的时间才酿制出来,一酿造出来就迫不及待的拿来给爹爹品尝了。”
“老爷,小姐为了送您这份礼物可真是煞费苦心呢!为了找齐酿制花雪酿的原料,小姐整整一个冬天都在四处搜寻花蕊和花瓣上的积雪,常常从早到晚的四处找寻这些东西,连一日三餐都来不及正常的吃。”齐沐裳的话语落下,一边的丁岚就接口道。
齐守成的眼中涌现出感动的神色,很是感叹的看着齐沐裳道:“裳儿,辛苦你了!爹知道你孝顺,以后不要这样了,太辛苦了。”“为了爹爹,女儿不觉得辛苦!”齐沐裳配合着一个做出一个被父亲夸奖了的女儿应有的欣喜表情。
说话间花雪酿的香味已经弥漫在屋内的每个角落,浓郁的酒香弥漫在每个人的鼻端。惹得齐沐芸和齐沐舞都好奇艳羡的看着桌子上放着的花雪酿。齐震的脸上更是露出了垂涎的神色,不过他还不敢开口和父亲抢食。
无法从齐守成的手里下手的齐震只能用期待的眼神不时的看向齐沐裳,期望她能感受道他的意思,也送上两坛花雪酿给他。而齐沐阳眼中的愤恨嫉妒之色已经快要掩饰不住了,如刀的眼神不时的飘向背对着她,看似将她当成空气一样毫不在意的齐沐裳。
感觉到身后齐沐阳散发出的强烈怨恨,齐沐裳的眼中划过一丝冷厉的得意,猛然转头,对着齐沐阳挑眉,露出一个充满挑衅意味的恶意笑容。成功的看到齐沐阳眼中的恨意加深,几乎化成实质化的火焰一样狠盯着她。
突然齐沐阳的眼神飘过放在桌上的花雪酿,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下,接着挑眉对齐沐裳露出一个和刚刚她脸上的笑容一模一样的挑衅笑容,然后站起了身。齐沐裳马上配合的露出一抹不解的惊讶表情看着她,很好的取悦了一脸恶意笑容的齐沐阳。
收敛表情,齐沐阳走到齐守成的身前笑吟吟的开口:“四妹妹果然是最聪明的,连送的礼物都这样让人心中熨贴。”“哈哈,裳儿的确是最懂得我心意的女儿。”沉寂在惊喜在的齐守成听齐沐阳夸齐沐裳立刻满是欢喜的开口一同夸赞到。听到齐守成对齐沐裳毫不掩饰的喜爱,齐沐阳眼中深浓的妒恨一闪而过,但她马上就将这种情绪很好的掩藏了下去,并没有被齐守成看出来。
仰起头,勾起一抹春花般灿烂的笑容,齐沐阳以略带抱怨的语气道:“女儿都开始妒忌爹爹了,无论什么时候妹妹有了好东西都是最先想起爹爹的,可惜我们这些个做哥哥姐姐的,却是从来没有收到过妹妹如此费心准备的礼物,妹妹你可真是偏心!”
似笑似怨的语气,流转间略带委屈的眼眸,巧妙的利用语言的陷阱不着痕迹的在众人眼前给齐沐裳上了一次眼药。果然轻易的就挑起了屋内几人的不满,齐沐芸和齐沐舞早就对备受齐守成宠爱的齐沐裳不顺眼了,虽然她们同样对齐沐阳也不满。
此时听了齐沐阳的话齐沐芸首先酸溜溜的开口:“三妹妹说的什么话!四妹妹一向都是最亲厚爹爹的,百善孝为先,妹妹如此孝顺爹爹我们这些做姐姐哥哥的就算是从来不被四妹妹放在心上也是开心的。”“姐姐说的是,我们姐妹怎么能比得上爹爹在妹妹心中的地位呢!爹爹可是一家之主呢!”齐沐芸和齐沐舞一唱一和,话里话外却是暗指齐沐裳总是拍齐守成的马屁。
一边早已经对齐沐裳带来的花雪酿眼馋不已的齐震却没有齐沐芸和齐沐舞那样婉转了,他是直接将不满的眼神落在了齐沐裳的身上。而耳根子软,加上本来对齐沐阳就对比除齐沐裳之外其他子女多疼了几分的齐守成露出了尴尬的表情。可一向偏心的他又不想责怪深得自己心意的齐沐裳,只好用眼神有些不自在的飘飘站在一边的齐沐裳,希望她能明白他的意思。
齐沐裳心中为齐沐阳精湛的演技而拍手,为齐守成轻易受人影响的反映而冷笑。一个连子女之间的矛盾都不能调和爹爹,根本就无法让人依靠。尽管心中不满,但齐沐裳的脸上却是配合的露出一抹惊慌的神色,在看到齐沐阳眼中的光芒后假作惊醒的收敛起来。
然后抬头做出一副柔顺的模样对拉着齐守成衣袍撒娇的齐沐阳柔柔一笑道:“三姐姐可真是冤枉妹妹了,虽然花雪酿制造费时,但妹妹还是给诸位哥哥姐姐和姨娘们每人都准备了一坛作为礼物。本来妹妹是准备在晚上大家都在的时候一起送出去的。不过因为心急让爹爹看到我准备的礼物才会提前把送给爹爹的那份拿了过来,几位哥哥和姐姐的礼物,稍晚妹妹会亲自送到的。”
齐沐裳说完还巧妙的避开齐守成的眼光故意给了齐沐阳一个充满了不甘怨愤的恶狠狠的眼神,满意的看着齐沐阳的眼底浮现出得意至极的神采。眼见目的达到了,齐沐裳又跟几人说了几句话,就跟齐守成告退离开了书房。迈出书房门口的珠帘,齐沐裳回头对着门内齐沐阳影影绰绰的身影,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中厉芒闪过,齐沐阳!这一次我会让你亲手推自己的母亲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