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徵本想为难纪琉璃两下,忽然想到了乔洋,冷笑了一下。纪琉璃,你不是觉得终于遇到了不错的男人,又可以笑得出来了吗,你不是觉得我对你来说无所谓,连话都不愿意和我多说两句吗?好啊,那就等着我这份大礼吧,总有一天,我要看着你在我面前流泪失控,泣不成声。从来没有女人,可以用那样无谓的态度对待我,你也一样。
安若黎看着沉默的林宇徵,娇嗔地抬起头:“怎么了,不可以啊?”林宇徵笑笑:“
当然可以了,或者我们晚上还可以一起去唱唱歌啊什么的。”安若黎不以为意地撇撇嘴:“谁愿意和你们那些狐朋狗友混酒吧了。”林宇徵拍拍她的肩膀:“你不是老是觉得我针对了焦点的员工吗,那么今天我做主,9点请大家一起唱歌好不好,就我们助理编辑以上的这一拨,如何。”安若黎开心地耶了一声,期待地看着纪琉璃,纪琉璃看着林宇徵那皮笑肉不笑的神情吗,油然生出一股怒气:“好啊。”
KTV包间
一群人挤挤挨挨地相互热闹,刘义成在不停忙活着拍林宇徵的马屁。林宇徵不常陪安若黎来这样的场合,今天为了刺激纪琉璃,情歌唱了一首又一首,安若黎满心都是甜蜜,乖乖地依偎在他身旁。纪琉璃只觉得好笑,不断地和乔洋发着短信。林宇徵余光瞟到纪琉璃满脸堆笑地一直发短信,手机的蓝光印在她脸上,不断浮现出诡异的笑容,心里一阵阵地觉得窝火。
正不爽间,电话响了,林宇徵不耐烦地拿过来,却看到是郑在民。林宇徵瞄一眼兀自甜蜜的纪琉璃,心里涌上一股作恶的快感,纪琉璃,今天我就不让你好过了。接了电话,林宇徵熟练地爆了地点,叫郑在民火速赶来。安若黎好奇地靠在他的耳旁:“是谁啊,不是焦点的员工的话,叫过来玩会不会尴尬。”林宇徵邪魅一笑:“是老熟人,郑在民,保证不会尴尬的。”
正发着短信,纪琉璃电话忽然响起来,看看四周那么吵,纪琉璃无奈地摇摇头,拿起手机出了门。林宇徵眼睛一直尾随着她,不知道她会不会中途离去,心里有些不踏实,正好郑在民的电话响起来,叫林宇徵去接门口接他。林宇徵站起身,问了问安若黎,安若黎欣然拉着他的一起出去。两人接了郑在民,说笑着上楼,正从转角处接完电话过来的纪琉璃,赫然看到了郑在民。
纪琉璃脸色骤变,苍白地看着郑在民,身子微微有些发抖,紧紧捏着拳头,血一下子涌上脑门。那些努力尘封在脑海里的屈辱记忆,一股脑儿地全部涌上来。纪琉璃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正常地思考,捏着拳头猛然转身,安若黎看见她这副样子,有些惊讶,又有些担心,上前一步想要拉她的手,林宇徵嘴角微微地牵了一下,纪琉璃,我还以为你内心有多么的强大,原来你还是在意的啊。
纪琉璃急切地想要离开,不知就里的安若黎一直往前走,想要拉住她。郑在民茫然地看着林宇徵,林宇徵坏笑一下:“怎么,不记得故人了?”郑在民有些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林宇徵偏一偏头:“走,看看去。”安若黎越是往前走,纪琉璃逃离的越加急切,不知不觉来到了消防出口。纪琉璃一心只想离开这个地方,安若黎的急切召唤在她听来刺耳无比。越走越急,越急越走,纪琉璃左脚猛然绊住了右脚,整个人噼啪滚了下去。
安若黎和林宇徵同时惊呼:“琉璃。”安若黎赶紧几步奔了下去,关切地把纪琉璃扶了起来,林宇徵想要上前,却发现郑在民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有些心虚地猛然停下了脚步,担心地探出身子去看纪琉璃。纪琉璃努力地低着头,想用头发把脸挡住,不让郑在民看见自己的脸,一只手扶住脚腕。安若黎担心地替她捏着:“怎么样了,伤得严重吗?”纪琉璃难过地摇摇头:“没事,你们先上去吧,我会自己去医院看看的。”
安若黎生气地说:“那怎么可以呢,是我们叫你出来玩的,你受伤了我们当然要负责任的。”说完转向林宇徵:“宇徵啊,我们送琉璃去医院吧。”纪琉璃惊慌地拉着她的手,使劲摇头:“不用了,不用了。”说着难过地抿着嘴,眼泪无声地滑下脸颊。林宇徵呆呆地看着纪琉璃,一些熟悉地片段涌上心头。
她看见自己和另一个女人从酒店出来时,脸上难过又淡然的微笑;在自己房间发现其他女人的内衣时,自嘲地说,是不是我们太穷了,所以要帮人家洗衣服谋生;当他在众人面前羞辱她,她漠然地盯着他看,眼神让他心底凉意丛生;他恶意地搬到她家对面,还在她生病的时候抢来她的病例,才猛然发现她居然刚刚做完流产手术,她冷笑地看着他,犹如那只是一场感冒。
林宇徵心底涌起一丝又一丝莫名的感情,纪琉璃,你到底在不在乎,在不在乎。如果你不在乎,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如果你在乎,为什么从不曾为了我,失控哪怕一次,我宁愿看你歇斯底里地吵骂,也不愿意看你冷漠地看着我,仿佛我们之间,可怜的那个不是你,而是我。如果你真的不在乎,为什么在重新见到我之后,会躲在角落里哭,如果你不在乎,你为什么那么害怕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一切。纪琉璃,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我一直看不透你。
郑在民盯着纪琉璃看了几眼,忽然醒悟了过来,指着她大声说:“哎,你,你不就是那个,那个。”话音未落,纪琉璃猛然抬起头,恶狠狠地吼道:“闭嘴!”所有的人都愕然,纪琉璃撑着墙艰难地站起来,硬生生地抬脚走上楼梯,巨大的疼痛逼得她死死捏住了拳头,额头渗出了细汗。她凶狠地瞪着郑在民,倒看得郑在民心里有些发毛。她艰难地走到郑在民面前,阴狠地又说了一句:“闭嘴!”说完,头也不回地说:“我脚不舒服,先回去了。”
安若黎莫名其妙地走上来,惊讶地拉着林宇徵的手:“宇徵,琉璃她是怎么了,怎么见了在民就像见了鬼似地。”郑在民正要开口,林宇徵偷偷给他使了个眼色。郑在民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配合地耸耸肩:“谁知道,可能我太帅了吧。”安若黎白了他一眼,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又不敢相信地笑笑,跟着林宇徵走了。
纪琉璃出了大门,终于还是忍不住坐在楼梯上,捂着嘴巴无声地哭了起来。所有的忍让,委屈,似乎都要土崩瓦解,纪琉璃忍着最后一丝理智,哆嗦着给乔洋发着短信,问他可不可以来接自己。林宇徵不动声色地拨开KTV包间的窗帘,正好可以看到纪琉璃哆嗦着的小小背影,林宇徵的心没来由的一疼,他努力压下这个感觉,悄悄出门给乔洋打了个电话,叫他来接纪琉璃。
刚收到纪琉璃短信的乔洋,又接到了林宇徵的电话,马上明白了此事非同小可,放下手里的事火速来到了KTV,把纪琉璃送回了家。纪琉璃刚拿出钥匙打开门,一身家居服的徐梓谦开心地蹦了出:“姐姐,你回来了。”乔洋惊讶地看着徐梓谦,纪琉璃心虚地介绍:“这是我表弟,他叫徐梓谦。”说完又添了一句:“灵儿也知道的,他现在暂时住灵儿的房间。”
乔洋赶紧把纪琉璃送到沙发上,然后热情地和徐梓谦自我介绍。徐梓谦知道自己此时无论如何也该好好表现一下的,可是看着乔洋和纪琉璃那亲热的样子,除了心酸还是心酸,笑得一脸的虚伪。乔洋把纪琉璃放好,顺手脱下了她的鞋子,按摩着她的脚踝:“伤得严重吗,伤到了筋没有,要不要看看医生。”
徐梓谦这才发现纪琉璃受伤了,惊讶地扑过去:“姐姐,你怎么了,摔着了?”纪琉璃点点头:“也没什么,就扭了一下,有点痛,不过应该没大碍的。”乔洋认真地检查了一下,皱着眉头说:“我接你的时候走得急,本来应该买点红药水什么的。”说完转向徐梓谦:“梓谦啊,你可不可以帮我跑一下腿,去买一下跌打药。”
徐梓谦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本来看着他拿着纪琉璃的脚又揉又捏的就不爽,现在还蹬鼻子上脸地要把自己支开。纪琉璃狠狠地瞪他一眼:“还不快去。”徐梓谦不爽地嘟囔:“我脚也不舒服,要不我来替你揉,乔洋去买药吧。”纪琉璃冷笑一声:“很好嘛,现在不去,信不信晚上我把你赶出去。”
徐梓谦闷闷地瞪了乔洋的背影一眼,不情不愿地出门,刚一出门就开始飞奔,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药店买了药,还顺便谄媚地买了纪琉璃爱喝的奶茶,又急速地跑回来。他这一趟跑回来的时候,乔洋正好去厨房烧开水,准备替纪琉璃泡一下。徐梓谦见缝插针地跑到纪琉璃面前蹲下,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姐姐,这个我最擅长了,也不想想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不如我来替你按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