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性功能与个体的激素水平、神经冲动、精神状况以及生殖器血流的调节等密切相关，任何一个环节发生改变，均能对性功能产生不良影响。本章将介绍影响性功能的药物种类及其特性。
13.1降低性功能的药物
13.1.1抗高血压药
高血压病本身即可对性功能产生不利影响。
（1）患者的心理因素导致性功能障碍。有研究显示在正常血压组、高血压未治疗组和高血压治疗组3组人群中，勃起功能障碍、勃起硬度下降以及不射精的患病率依次增高；未治疗组加用降压药物治疗后，性功能障碍的发生率并没有明显改变；正常血压者被诊断为高血压病后，尽管未接受药物治疗，勃起功能障碍的发生率也明显升高。以上研究结果提示心理因素对患者性功能障碍有确切的影响，原因是高血压病为一类无法根治、需要终身服药控制的疾病，并且有可能出现重要脏器功能衰竭等并发症，甚至会有生命危险。当得知这一诊断后，一些患者会有焦虑、抑郁的心情，担心激动或剧烈的活动会加重病情，他们有可能会有意无意地避免发生性行为。这些心理上的因素必然会对性功能产生不良影响。
（2）高血压病的血流动力学改变可影响正常的性功能。阴茎的勃起有赖于动脉血流量增加、静脉血回流量减少，与局部血压和灌注压密切相关，高血压可引起阴茎海绵体血管纤维化，阴茎血管顺应性下降，阴茎血流灌注减少，导致患者勃起困难，降压治疗在降低系统血压的同时，也降低了阴茎动脉的血压，进一步减少阴茎动脉的血液灌注，从而可能加重勃起障碍。
（3）抗高血压病的药物本身对性功能也可产生一些不利影响。抗高血压药物种类繁多，可分为作用于中枢的抗高血压药（可乐定、甲基多巴等）、神经节阻滞剂（美加明、安血定等）、抗肾上腺素能神经药（利血平、胍乙啶等）、β2受体阻滞剂（普萘洛尔、吲哚洛尔、阿替洛尔、拉贝洛尔等）、作用于血管平滑肌的抗高血压药（肼苯哒嗪等）、利尿剂（速尿、螺内酯、安体舒通等）、血管紧张素转换酶抑制剂（巯甲丙普酸抑制剂等）等几大类，药物的作用范围涉及中枢神经、自主神经节、神经末梢、神经递质受体、血管平滑肌等多个部位，这些部位均与性功能的调控有密切关系，进而影响到正常的性功能。
13.1.2抗精神失常药
精神失常是指由于各种原因导致的精神活动障碍，包括精神分裂症、焦虑症、抑郁症和躁狂症。根据治疗目的，抗精神失常药可以分为：抗精神病药、抗焦虑药、抗抑郁药和抗躁狂药。抗精神失常药物可通过多种机制来影响患者的性功能，但是药物所引起性功能障碍大部分是可逆性的，停药、换药均可取得较好效果。但是，对于精神失常患者的性功能障碍评价存在很大难度。首先，许多精神失常患者存在认知障碍，医患沟通困难；其次，在鉴别患者的性功能障碍究竟是原发精神疾病的症状之一还是药物所致的副作用常有一定困难。例如，抑郁症患者由于情绪低落常伴有性欲低下、勃起功能障碍、性兴奋降低等表现，随着精神疾病的好转，患者性功能障碍也会有所改善；而抗抑郁药有时也会降低患者的性功能。
典型的抗精神病药以氯丙嗪、氟哌啶醇、泰尔登为代表，这些药物对性功能影响明显，在治疗剂量时患者即可出现性功能障碍，而且性功能障碍的表现多种多样。患者最常出现的性功能障碍为性欲低下，与药物强大的中枢镇静作用有关。勃起功能障碍的发生与服药剂量有关，停药后可很快恢复正常。抗精神病药可引起机体血液中泌乳素水平过高，直接抑制性功能，并且高泌乳素能抑制女性排卵，引起月经不调和溢乳，男性患者则出现乳房女性化以及睾丸缩小等副反应。此外，药物具有轻度抗组胺作用，可引起性兴奋时阴道分泌不足，润滑性下降，降低性交时快感。
临床常见的抗抑郁症药物有丙米嗪、去甲米嗪、阿米替林、多虑平等。这些药物具有明显的抗胆碱作用，因此性欲低下、射精障碍是常见的副作用。除此以外，抗抑郁药还可影响机体的内分泌系统，导致男性乳房发育和睾丸胀痛、女性乳房肿胀和溢乳。抗抑郁药对患者性功能的影响与服用剂量呈正相关，减量或撤药可降低不良反应的发生率。选择性5-HT再摄取抑制剂（SSRI）是一类新型抗抑郁药，通过选择性抑制突触前神经元对5-HT的再摄取，从而增加突触间隙中的5-HT含量。其不良反应较少。SSRI对性功能的影响在于它明显增加了突触间隙中5-HT的浓度，可引起男性勃起功能障碍、射精延迟、不射精以及性高潮障碍等。近年来，利用SSRI延缓射精的副作用来治疗早泄，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抗焦虑及镇静催眠药以安定和巴比妥为代表，可通过减轻焦虑症状、改善睡眠进而改善焦虑患者的性功能，但在大剂量情况下会引起勃起功能障碍，偶有服药者出现溢乳、月经不调、排卵障碍等副反应。大量服用巴比妥类药物能抑制垂体促性腺激素的释放，促进肝脏对血中睾酮和雌二醇的灭活，导致服药者性欲减退、勃起功能障碍或性高潮障碍等性功能障碍。
13.1.3激素类药
（一）肾上腺皮质激素
肾上腺是人体最重要的内分泌器官之一，分为肾上腺皮质和髓质两部分，肾上腺皮质由外向内依次分为球状带、束状带及网状带三层。球状带合成醛固酮等盐皮质激素，束状带合成氢化可的松等糖皮质激素，网状带主要合成性激素。髓质合成肾上腺素和去甲肾上腺素。临床上所谓的皮质激素通常系指糖皮质激素。
糖皮质激素对机体的作用广泛而复杂，在临床上受到广泛应用，它的副作用，包括对性功能的影响也因此受到广泛关注。尽管目前缺乏糖皮质激素对性功能影响的针对性研究，但已有很多负面影响的报道，包括性欲降低、勃起功能障碍等。这些副作用的出现，一方面是因为滥用皮质激素可诱发糖尿病、增加泌尿生殖系感染机会、引起精神异常；另一方面，大量外源性皮质激素进入体内后可抑制下丘脑和垂体功能，干扰下丘脑——垂体——性腺轴，直接或间接地降低体内性激素水平，对患者性功能产生负面影响。皮质激素对性功能产生影响的剂量因人而异，有些患者局部应用皮质激素软膏治疗皮肤病也可能发生性功能障碍。需要注意的是，在分析应用皮质激素患者的性功能障碍时，必须要考虑患者的原发病对性功能的影响，因为慢性病本身以及由慢性病产生的焦虑和抑郁状态都会对性功能产生不良影响。
（二）雄激素
雄激素对于促进和维持雄性功能是必不可少的。幼小动物切除睾丸后，由于缺乏睾酮，会始终处于性幼稚阶段，不会出现性行为；成年者切除睾丸，性欲和性能力丧失的发生率较高，但部分患者仍会有性行为发生，可能与肾上腺分泌的少量雄激素有关。
需要注意的是，对于血浆睾酮低下导致的性欲低下等性功能障碍男性患者，适量补充雄激素可以取得良好的效果，使其性欲和性功能恢复正常；血浆睾酮含量正常的男性，补充雄激素并不能增强其性欲和性功能。正常男性长期大量应用反而会出现副作用，原因在于大量雄激素除干扰下丘脑——垂体——睾丸轴外，在睾丸内被转化为雌激素量也相应增多，可导致睾丸萎缩和男性乳房女性化。但停药后一般可以恢复。有报道正常人给予睾丸酮后，可有性欲增强的感觉，但严格设计的试验研究并未证实这种现象，因此受试者性欲增强的感觉可能是由心理作用所致。应用雄激素的另一个危险是引起前列腺增生，或者加重前列腺癌。女性应用大剂量雄激素，可增强性欲，但多毛、痤疮、阴蒂肥大和尿潴留等副作用带来的心理负面影响，常抵消其治疗效果。如果怀孕早期服用雄激素，则存在女性胎儿男性化的危险。
雄激素的疗效与其使用方式密切相关。天然雄激素口服易被消化道酶降解或吸收入血后被肝脏破坏，故口服无效。一般将其油溶液肌肉注射或植入皮下。人工合成的睾酮衍生物，如甲基睾酮不易被肝脏破坏，口服有效。
（三）雌激素
雌激素对于促进雌性生殖器官发育成熟具有重要意义。当女性缺乏雌激素时，将会发生子宫及阴道上皮萎缩、阴道分泌功能下降，导致性交时阴道干涩、性交不适。雌激素对于雌性动物具有催情、增强性欲的作用，但对于人类，此项作用似乎并不明显。如果男性患者摄入过多雌激素，由于雌激素可抑制睾酮的生成，可很快出现性欲下降、勃起功能障碍、射精功能损害和精液量减少等症状。
13.2增强性欲或改善性功能的药物
能够增强性欲或改善性功能的药物称为性兴奋剂。完整的性反应有赖于机体神经、循环、内分泌等各个系统的精确调控，性兴奋剂可通过作用于相应的神经系统及效应器官而对性功能产生影响。一般而言，作用于中枢的性兴奋剂具有催欲、增强勃起、提高性快感等多方面效果，作用于效应器官的外周性兴奋剂在治疗勃起障碍方面效果更明显。
13.2.1中枢性调节剂
（一）育亨宾
育亨宾，俗名萎必治，是从非洲植物育亨宾树皮中提取的生物碱。在我国植物蛇根木和光亮萝芙木的根中也含有少量育亨宾。自古非洲当地人就以水煎煮育亨宾树皮，作为催欲剂和致幻剂用于人和动物。
（二）左旋多巴
左旋多巴是多巴胺的前体物质。多巴胺口服不能通过血脑屏障，而左旋多巴可较容易地通过血脑屏障，在脑内转化为多巴胺，临床上最常用于治疗帕金森氏病。在使用左旋多巴治疗帕金森氏病过程中，人们发现绝大部分患者出现了性欲增强。进一步研究证实，左旋多巴的催欲作用是因为脑内多巴胺水平增高所致。左旋多巴可激活射精的高位中枢，单用左旋多巴或与5-HT拮抗剂合用治疗射精障碍，可取得良好疗效。需要注意的是，左旋多巴的不良反应较多，这是因为口服的左旋多巴在通过血脑屏障前绝大部分已经被转化为多巴胺，这些大量蓄积在体内的多巴胺可引起恶心、呕吐、血压降低、心悸甚至是精神障碍。
（三）溴隐亭
溴隐亭是人工合成的麦角生物碱溴代衍生物，可直接抑制垂体前叶合成和分泌泌乳素，降低血中泌乳素浓度，恢复睾丸或卵巢的功能。临床上主要用于泌乳素升高所致的勃起功能障碍及性欲下降。
（四）阿朴吗啡
阿朴吗啡系吗啡的衍生物，对中枢神经系统的兴奋性明显强于吗啡，尤其对延脑后区催吐化学感受区有强烈的刺激作用，临床最常用于催吐。它可兴奋丘脑性活动中枢内与性有关的多巴胺受体，扩大性刺激的效应，还可通过骶副交感神经丛扩张阴茎海绵体血管，调节勃起功能。阿朴吗啡治疗心理性和轻度器质性勃起障碍效果较好。
（五）曲唑酮
曲唑酮最初用于治疗抑郁症，后来发现其对性功能有影响。主要表现为能改善ED患者的勃起，延长健康男性阴茎勃起时间及增强性欲。药理机制与选择性抑制中枢的5-HT及外周α肾上腺素能递质的作用有关。该药对心理性勃起障碍，尤其伴性欲低下、忧郁、焦虑的患者效果明显。
13.2.2外周性调节剂
（一）α受体阻滞剂
代表药物是酚妥拉明、酚苄明等。阴茎的勃起有赖于血流的增加和血量的维持。阴茎内小动脉壁平滑肌主要是以α1受体为主，酚妥拉明、酚苄明等α受体阻滞剂可以阻滞肾上腺素和去甲肾上腺素的α受体样作用，降低交感神经张力，促进勃起。目前以小剂量阴茎海绵体局部注射，或浸润滤纸片局部外用，据报道可收到较满意的疗效。不良反应除血压降低外，常见的有注射部位疼痛、出血、海绵体纤维化，异常勃起的发生率也相对较高，使用时需要密切监护。α受体阻滞剂对于心理性和神经性勃起功能障碍具有良好疗效，对于血管性勃起功能障碍疗效较差。
（二）平滑肌松弛剂
罂粟碱、前列腺素E1（prostaglandin E1，PGE1）是最常用于局部注射的平滑肌松弛剂。通过舒张阴茎海绵体平滑肌、降低海绵体阻力及增加动脉血流量使阴茎勃起。罂粟碱、PGE1与酚妥拉明联合应用比单独应用效果好。治疗心理性和神经性勃起功能障碍疗效显著。主要不良反应是单用时异常勃起发生率高，长期应用可出现阴茎海绵体纤维化和肝功能受损。
（三）磷酸二酯酶抑制剂
目前上市的磷酸二酯酶抑制剂有西地那非、伐地那非和他达拉非。磷酸二酯酶抑制剂被用于治疗勃起功能障碍，打破了口服药物治疗ED疗效很低的状况，是ED治疗史上的一次革命，具有跨时代的意义，它已成为勃起功能障碍患者的一线治疗药物。
磷酸二酯酶抑制剂对大部分心理性、器质性及混合性ED均有效，药效持续时间为4～36小时。需要强调的是，磷酸二酯酶抑制剂本身对平滑肌无舒张作用，也无催欲作用，其产生作用的前提是要有足够的性刺激，方可有改善勃起的作用。
磷酸二酯酶抑制剂作为一种治疗ED有效的口服药物，使用方便，耐受性好，无阴茎异常勃起。副作用有头痛、面部潮红、消化不良、鼻塞、皮疹、视觉改变等。但大多是暂时性的，程度较轻，易为使用者接受。此类药物可增强硝酸酯的降压作用，因此严禁与任何剂型或剂量的硝酸酯类药物合用，以防血压过低。
13.3嗜好品与性功能
13.3.1酒精
人类有目的地酿造酒类饮料已经有数千年历史，酒对性功能的影响自古以来就受到人们的关注。“酒助人性”、“酒后乱性”是人们对酒类饮品的普遍看法，认为酒精具有催欲和增强性功能的作用，并且我国中医和民间也有饮用药酒“壮阳”（改善男性性功能）的习惯。而现代医学深入的研究却得出相反的结论：酒精对于人类的性功能具有负面影响。酗酒妇女常见的性功能障碍包括性欲抑制、性高潮障碍、性交疼痛和阴道痉挛。在男性则多出现阴茎勃起障碍、早泄、性欲减退。男性酒精中毒患者大约40%有ED，约5%～10%有射精障碍。在戒酒之后数月或数年内，性功能恢复至正常者仅占这些病例的半数。
酒精对性功能的影响与其能抑制中枢神经系统有关。当少量饮酒、血液中酒精浓度不高时，大脑皮层受到抑制，解除了大脑皮层对皮层下中枢的抑制作用，饮酒者可出现欣快、言行增多等表现。此时在合适的场景诱导下，饮酒者会有性欲提高、性交快感增强等主观感受，对一些紧张和压抑引起的早泄患者，可以解除压抑和紧张感，延长性交时间。但当饮酒过量、血液中酒精浓度明显升高时，大脑皮层及皮层下中枢均受到抑制，会抑制性功能。此外，长期过量饮酒可造成体内性激素水平紊乱、体质衰弱，均对性功能产生不良影响。
13.3.2烟草
吸烟是当今社会的普遍现象，它与许多疾病和健康问题密切相关。吸烟是否可降低机体睾酮水平还存在争议，但吸烟者小动脉硬化和狭窄发生率高于不吸烟者，因此存在降低阴茎勃起时动脉血流量、引起勃起功能障碍的可能。
13.3.3茶、咖啡和可可
茶、咖啡和可可是最著名的世界三大饮品，都具有兴奋、提神功效。茶大多由茶树叶制成，含有较多量的咖啡因、少量的茶碱和极少量的可可碱；咖啡是由咖啡树的种子——咖啡豆烤制而成，含有较多的咖啡因；可可是由可可树的种子——可可豆制成，含有较多的可可碱及少量咖啡因。因此三大饮品所含兴奋性物质种类基本一致，只是含量不同。茶碱、咖啡因和可可碱的化学结构和药理作用也基本类似，都属于甲基黄嘌呤类药物，具有兴奋中枢神经系统、松弛平滑肌、利尿的功效，但各自的药理效果又略有不同。茶碱松弛平滑肌、利尿的效果更显著，咖啡因兴奋中枢神经系统的药效更确切，而可可碱的各种效果均较弱。由于这三大饮品可以兴奋中枢、振作精神、消除疲劳，提高机体对性刺激的感受能力和反应能力，因此对于机体的性功能具有一定的益处。
13.3.4阿片类成瘾品
阿片是罂粟未成熟果实被划破后渗出液的干燥物。由于具有强大的镇痛、镇静、解痉、镇咳等功效，人类有意识地使用阿片治疗疾病已超过千余年。阿片中含有数十种天然生物碱，大家较为熟悉的提纯品有吗啡、可待因和罂粟碱。现广泛用于镇痛、镇咳、解痉和扩血管治疗。人工合成的阿片类生物碱常见的有海洛因、哌替定和美沙酮。
国外研究机构报道，毒品依赖者中，以催情作为吸毒的最初动机者高达九成左右。国内这种比例大约是五成。阿片类毒品对成瘾者性欲的影响与使用毒品的时间密切相关。滥用初期，可产生类似性快感的感觉，性行为的强度及持续时间等方面也有明显提高。当药物依赖性一旦形成，性功能和性心理则出现相反变化，表现为性欲减退或消失、勃起功能明显下降。有资料表明，长期使用海洛因的男性，其性欲的损害高达100%，女性亦达60%。海洛因可引起射精延迟，延长的时间从30～120分钟，甚至更长。这使一些人产生了海洛因能提高性能力的错觉，随着继续吸食海洛因，最终将出现不射精。射精延迟和不射精实质上都是性高潮障碍，虽然能始终能保持插入态势，但仅是机械运动，缺乏性交的快感。使用海洛因15周之后，男性阴茎勃起硬度降低或发生ED者高达61%，女性则出现阴道分泌物减少、性交疼痛。
13.3.5大麻
成瘾品大麻通常指从植物大麻中提取的有效成分，包括大麻酚、大麻二酚、四氢大麻酚、大麻环酚等。吸食大麻后会出现一种心理上的欣快和幸福感，因此大麻最初被西方僧侣用于宗教活动，作为致幻剂使吸食者减轻痛苦和焦虑。大麻的成瘾性和戒断症状均弱于阿片类毒品。20世纪中后期，为了放松精神、解除烦恼，大麻在西方社会被广泛滥用。由于缺乏严格而科学的调查和研究，大麻对吸食者性功能的影响，始终存在着争议，有报道吸食后性功能可得到增强，但更多的报道倾向于大麻会抑制吸食者的性功能，引起吸食者睾丸或卵巢萎缩。严格的动物实验已经证实大麻的活性成分能够抑制小鼠LH、FSH和血中睾酮浓度，减少小鼠的性行为。
13.3.6其他新型毒品
新型毒品包括甲基安非他明（又称为去氧麻黄碱、甲基苯丙胺、冰毒等）、3，4-亚甲二氧基甲基苯丙胺（摇头丸）、麦角酰二乙胺、氯胺酮（K粉）等，目前在国际和国内广为滥用，并且有上升趋势。与阿片类传统毒品相比，新型毒品具有更强大的致幻性和成瘾性，长期或大量滥用可造成机体不可逆性的损伤。由于出现时间相对较短，以及出于伦理学限制，这些新型毒品对性功能的影响尚缺乏系统研究。部分使用者反映使用初期确能增强性快感、延长性交时间，推测是由于使用毒品的目的和环境对性行为的发生有一定的诱发作用，并且这些毒品能明显兴奋大脑边缘系统，增强使用者对性行为的主观感受。大量使用后，可导致内分泌和神经系统不可逆损伤，可能会对性功能产生不良影响。
13.4中药与性功能
在我国，用中药治疗性功能障碍和增强性功能已有上千年历史。祖国传统医学认为性功能障碍多为肾虚所致，具体辨证为肾阳虚、肾阴虚、肾阴阳两虚等证，分别采用不同的方剂进行补肾治疗。现代药理学研究证实，众多的补肾中药通过增强体质、强化中枢神经系统的调节机制、刺激性激素释放或增强激素功能而产生改善性功能的作用。目前，尚缺乏大规模临床药物实验来验证中药的性功能改善作用。
13.5春药
能够促进性欲产生、增强勃起程度、延长性交时间以及提高性快感的药物统称为“春药”，也被称为壮阳药、性兴奋剂、助性剂等。前文提到的能改善性功能的药物及嗜好品也可归于“春药”范围内。
由于认识上的局限性，过去人们认为雄性动物的生殖器（阴茎、睾丸等）或与生殖器外形相似的动植物，如牡蛎、泥鳅、香蕉、犀牛角等，具有强大的改善性功能作用，现代研究并未证实这些观点。它们所产生的改善性功能效果更多是心理作用所致。
尽管千百年来人类始终在对春药进行寻找和研究，民间传说和文学作品中也常常提到一些神奇的春药，但迄今为止尚无一种既安全、又适用于所有个体的性兴奋剂。目前已知的性兴奋剂中，雄激素对于雄激素缺乏所致的性功能障碍者有良好效果，但对激素水平正常者不但无效反而有害。海洛因、大麻、LSD等成瘾品可使吸食者在特定环境和心态中产生富有刺激性的幻想，增强包括性在内的各种精神感觉，但长期吸服这些成瘾品对机体内分泌和神经系统有损伤作用，最终会严重损害吸食者的性功能。育亨宾、阿普吗啡等中枢兴奋剂具有一定的催欲增强性兴奋的作用，但严重的药物副作用限制了它们的广泛引用。磷酸二酯酶抑制剂（如西地那非等）和硝酸酯类血管扩张剂对一些勃起功能障碍的患者有较好疗效，但不具有诱发性欲的作用，也不能明显增强正常人的勃起强度、延长性交时间。表面麻醉剂（例如“印度神油”等），可通过降低龟头和阴茎的感觉延缓射精时间的到来，过量应用可因为局部感觉丧失，导致勃起障碍或不射精。“西班牙苍蝇水”是斑蝥（又称为“西班牙苍蝇”）的浸出液，含有对机体致敏的物质，这些物质经泌尿系统排泄时，可引起膀胱和尿道严重的过敏反应使阴茎充血，产生痛性勃起，服用者会试图通过性交以缓解疼痛，因此使用者当时并无多少愉悦的感觉，此药安全范围窄，对于人类，其安全使用剂量和中毒剂量很接近，易出现局部疼痛、血尿甚至过敏性休克等严重后果。
药物与性之间存在密切关系。自古以来人类就发现药物可以影响性功能，并孜孜不倦地寻找那些能够明显改善或增强性功能的药物，但由于个体性反应的差异以及药物作用的复杂机制，始终未能寻找到一类既安全又普遍适用的性兴奋剂。相反，随着各类药物在疾病治疗中的广泛应用以及对其药理作用的深入了解，人们逐渐认识到临床上许多常用的药物可能对性功能产生不良影响，严重者不但影响患者的性生活质量，而且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到患者对药物治疗的依从性。因此，充分了解药物对性功能的不良作用，在临床治疗过程中既充分发挥药物的有效治疗作用，又尽量避免不良反应的发生，对于提高药物治疗效果和患者依从性具有重要意义。
（季惠翔饶应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