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在擂台之下的木凌风见状,失声尖叫,一个闪身间便来至擂台之上将杨云捧起,只见得杨云此时已陷入了昏迷中,但是脸上所露出的那股毅然之情却仍未因晕厥而退去,此时黄炳天也赶至台上,见得杨云昏迷状,关切道:“掌门,这小子没事吧。”
“体内经脉因方才对决中受了重创,估计一时半会儿是醒不了了。”
此时场下众人见到杨云突然间倒下,均是一阵惋惜,黄炳天眼观四周,然后道:“掌门,此处不是歇息之地,我还是先带这小子回房间去吧。”
“也好,那他便交给你了,你先带他回房休息,待得这边比试完后,我便会去看他。”木凌风闻言点了点头,将心中百感压下,脸上恢复了日常间平淡的神色。眉目间露出一股不怒而威之势,将目光投向了仍在场中的执法长老周虹云与立在那一旁面色苍白的顾兰。
周虹云感受到木凌风所投来的目光,心下会意。于是行至了顾兰身边,向着场外众弟子道:“此场比试,我宣布为顾兰,文翔一组获胜。”
场下众名四代弟子闻言,或笑或怒。但均为此场精彩绝伦的比试而心中暗暗赞叹。顾启明在台下则是手抚胡须,对着顾兰点头微笑。
就在众人的各种神情之下,顾兰将其妙目投向了还在擂台下歇息的文翔。此时文翔正一手抱着昏迷的文风,一面看着顾兰,二人相视间淡淡一笑。笑罢,顾兰突然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碧绿的袍子,娇体微颤下,软倒在地。一旁周虹云见状,赶忙上前一把扶住。此时台下的文翔则是恨不得马上冲至擂台之上,但苦于兄长现处于昏迷之中,只有将焦急的目光投向了顾兰。
台下的众名四代弟子见到场上这一瞬间的变化,也由方才的各种神情变为了哗然。顾启明趁此期间,赶忙行至台上,将孙女抱起。手探其鼻息,但觉此刻顾兰气息微弱,经脉之间劲气走向甚是紊乱。当即对周虹云道:“周师妹,兰儿今日用力过度,需要调养一阵了,你先将她交给我吧。”
周虹云听言,便将怀中的顾兰交到了顾启明手中。此时顾兰突然睁开双眼,昏迷间说道:“爷爷,孙女没让您失望吧?”
“你这傻孙女,今日你的这种表现又怎会让爷爷失望?”顾启明听孙女疑问,当下只是淡淡一笑。顾兰见到顾启明慈祥的微笑下,只觉浑身泛起一阵疲意,又昏睡过去。在擂台之中几人在一片混乱下,终于将方才比试几人全部安抚好。便又开始了后一轮比试……
次日傍晚,当杨云在卧室之中醒来之时,只觉昏天暗地,浑身生疼。将心神收定,努力的回忆昏迷前的状况,却想起了最后调动体内灵力时身体便失去了知觉,没有了意识。当下心中大骇,赶忙从床上爬起,一阵痛感顿时渗入了每一寸肌肤都。无奈间又躺回到在了床上。便在此时,卧房的房门突然响起。
“傻小子,你乱动什么!”来者身着道袍,约莫四十来岁,杨云定睛细看,此人正是黄炳天。
“黄叔,我……”杨云见到黄炳天后,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是言到一半,便又不知接下去该作何言语。
黄炳天见状哈哈一笑道:“小子,此次比试你表现不错,足以实现当初诺言。我果然未看走眼。”
“可是,黄叔,那****?”杨云想到最后临阵时的晕厥,心中一片悔意。当下狠狠的用手锤了一下自己的脑子,带得浑身一阵剧痛,让杨云竟忍不住喊出声来,那喊声中既有浑身的疼痛感,也有心中的懊悔之意。
“小子,别乱动,你受了很重的伤。”黄炳天见状,当下上前制止,边言道,“本以为你需三日之后方能醒来,没想到你仅过了一天就能有知觉,看来你体内的太极灵确实如掌门所说的被改造过。现在还不好生调养,乱动个甚?”
杨云心下思忖片刻,哀怨的目光望向黄炳天道:“黄叔,侄儿杨云有负你所托,如今未能取得此次比试的冠军,还望黄叔你责罚。”
“责罚?”黄炳天闻言,微微一笑,当下一掌拍向杨云,只是力道颇轻,如轻抚一般,然后笑道:“好了,该罚的我也罚了,你不必自责。”
“可是,黄叔。”
“行了,罗里罗嗦作甚!你现在好好休息,难道你忘了我曾与你说过,等此次比试结束了就外出修行吗?”黄炳天见到杨云还想说什么,当下怒道。“小子,你听我说,顾兰那丫头从小便跟着他爷爷修行,虽说她如今仅仅十六岁,可修行时间却已有十载,而你入得清风阁不到半年间,便将她逼到那种地步,足以见得你天赋凌然,且下足了功夫。”
“可是我曾答应过师父与黄叔,此次比试定当夺魁已报答这些时日众位长辈对杨云的悉心照顾,如今不仅未能实现,让杨云心下怎会不难受?”杨云察觉出黄炳天所言安慰之意,其心中仍悔恨不已,当下道。
“小子,我这么和你说吧,今日你虽未夺魁,但你与文风二人已逼得顾兰她吐血昏迷,说明你二人合力之下并算太逊于顾兰。你想想看,你如今修为仅仅是剑灵四层,而顾兰却已是剑灵八层之身。”黄炳天听得杨云所言,心中踌躇片刻道,“况且今日你将伤好生养好后,又并非没有机会再超越她,胜败乃兵家常事。等你康复之后便和我去游历东城,参加半年后六派会盟时,再一雪前耻也不迟啊。”
黄炳天一言,另杨云翻然醒悟,当下点了点头道:“黄叔所言不错,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日输了未必代表我将来还会败于顾兰之手。”
“孺子可教也。”黄炳天听得杨云所言,心中甚喜道,“其实你也不用如此在意,你与文风一组虽说名义上为败,实则为和。”
“名义是败,实则为和?黄叔,侄儿愚鲁,不知黄叔所言何意。”
“你不清楚也不怪你,当日你昏厥之后周虹云长老便宣布了顾兰他们组获胜,所以此乃名义为败。可是待得我将你带走之后,顾兰却也吐血倒地,深受重伤,连今日的决赛都未能参加便弃权退赛,此乃实则为和。”
“顾兰没有夺魁?”杨云听得黄炳天所言,心下大骇道。
“不错,当日你们二人所凝成的天地双剑与顾兰所结成的碧凌结界的灵力互相撞到了一起,爆炸后你们两边其实均是伤及体内经脉,只不过顾兰修为较之你二人更高,因此其在你们晕倒之后才倒下。”
“如此说来,我们并没有败给她?”听得黄炳天的分析,杨云心中大喜。此时虽说未能获得此次选拔赛之冠而心中略有遗憾,可是几轮比赛下来未尝败局,又怎不令人欢喜?
“行了,小子,你好好休息吧。我方才来是想来看看你伤势如何,既然你已醒来估计也无甚大碍了,你伤好之后,我便带你离开此处。”黄炳天见到杨云脸上如孩童般瞬间的变化,当下摇了摇头轻轻一笑,然后双手背后向门外走去,“掌门还召我等有事商议,等过段时日我再来看你,这期间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