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束后,康熙龙颜大悦,又在乾清宫设宴款待大家,之后又赏赐了很多东西给胤如,把景轩安排在胤如出嫁以前在宫中的居所清宁宫住着,又让胤如这几天好好陪格格逛逛京城。
已经近黄昏,天边的晚霞过于浓重,渲染着路边的树木和成排的房屋,整座紫禁城城像被熊熊烈火包围,绚烂得化不开。
胤如携着景轩的手带她熟悉整座皇宫,胤禛和胤祥也陪同着,胤禛不时帮着胤如向景轩解说,而胤祥则是一路在胤禛耳边唧唧咕咕,说着景轩的野蛮和自己的悲惨。最后,大家一起来到了清宁宫。
胤禛在门外向胤如辞别:“胤如,我回府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和格格,这几天夜里凉,你晚上别踢被子。景轩格格,胤禛先告辞了。”
胤如的脸颊微微红了:“你也好好照顾自己,晚上不要忙得太晚了,不必担心我。明天下朝以后,到清宁宫来用早膳吧!”
景轩低头向胤禛告别:“四王爷慢走。”
胤祥和三个丫头看着两人依依不舍的样子,都在掩嘴偷笑。胤祥嘻嘻笑着对胤如说:“行了,四嫂,我们先走了。”然后,有不屑的鄙夷了景轩一眼,景轩也回了个白眼给他。
目送着那兄弟二人的背影,胤如那如玉的面容在余晖的映照下闪着金子般的光芒。
进屋以后,胤如向景轩介绍了自己的三个丫头,景轩看到胤如的三个丫头都如此不凡,自是对胤如也崇拜不已,尤其是今天看见她舞剑的样子,那绝美的姿容,她舞剑时的精准和力度,绝非常人所有。
“胤如,我可不可以看看你的剑,今天只那惊鸿一瞥,我就知道那把能配得上你的剑一定不凡。”景轩说道。
胤如淡淡一笑:“当然行啊,墨涵,把我的剑拿过来。”
那把剑转交到了景轩手中,她细细的端详那洁白如雪的剑鞘和那闪着神秘幽远光泽的波斯蓝宝石:“这把剑真的很漂亮,它有名字吗?”
胤如回答:“这把剑是我十二岁生日时,皇阿玛送给我的礼物,收到这份礼物时,我喜欢的不得了。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兰陵雪。”
景轩感叹道:“太有诗意了,胤如,你真的很厉害唉。”
胤禛和胤祥兄弟俩坐在马车里,胤祥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四哥,瞧瞧你和四嫂刚刚那样子,真是羡煞旁人。唉,四哥,说实话,跟我胤如姐姐这个满蒙汉第一美女滚床单是不是特幸福,特特幸福啊?呵呵…”
胤禛轻轻用手指扣了扣胤祥的脑袋:“你这个小子,脑袋里一天到晚在想什么啊,我看你啊,是想媳妇想疯了。不过,十三弟,你也不是外人,有件事我还是坦白告诉你吧,省得你以后老给我瞎说。但你一定要守口如瓶。”
胤祥看到胤禛的神色突然凝重了很多,便也把开玩笑的那副脸收了起来。
胤禛一字一字地道:“我…我和胤如没有夫妻之实,从未有过,在她完全忘记老十四之前,我绝不碰她。”
胤祥惊愕的张大了嘴巴:“你…你们俩没有那什么,那新婚之夜,你们没有…,第二天早晨内务府来验收那条白色喜帕,你们俩不是通过了吗?还有新婚后三天都要呆在嫡福晋房间,你也忍住了。”
“那还不简单,随便割一下手指滴点儿血不就是了。”胤禛淡定的回答。
胤祥转了转手指,英俊的面庞上闪过可爱的笑容:“啊,是这样,那以后要是皇阿玛给我娶了个我不爱的福晋,我懒待碰她,我也这么办。”
胤禛哭笑不得,月光就在抬头的瞬间泻入他琥珀色的眼眸中,流成银色的浅影。
清晨,冬日的暖阳还没有洒遍清宁宫的庭院,胤如和三个丫头已经开始忙活起来了。
景轩坐在餐桌上,看到可口的早餐一盘一盘的端上来:“胤如,你也太能干了,居然亲自下厨做了这么多好吃的,香的不得了啊。”
胤如一边给她盛燕窝粥,一边谦恭地笑道:“哪有,下厨烹饪还是我们满洲女子的寻常本领呢,我的厨艺啊,全是我额娘调教的,她的手艺才令人叹服呢!”
“我们蒙古女孩子从小就只学了牧马放羊,跟你们一比啊,我们可真算是不学无术了。”景轩感谢地接过碗。
“岂止是不学无术,简直就是十恶不赦的超级恶女。”胤祥用极其愤怒和鄙视的语气道。
胤如抬头望去,只见胤禛和胤祥二人着一身黑色朝服款步而来。
“早。”
“早。”
胤禛和胤如互道早安,慕雪和墨涵连忙上来替胤禛和胤祥拿下官帽。
景轩早已拍案而起:“十三阿哥,我看在敬敏皇贵妃和四阿哥、胤如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请你自重,不要再招惹本格格了,一大早,我不想和你废话。”
胤祥冷哼了一声:“谁想跟你这个恶女废话了,要不是皇阿玛吩咐,我才不想陪你呢。我是来吃我四嫂做的早膳的。”
景轩娇嗔一句:“真是自作多情,胤如昨天只对四阿哥说让他来用早膳,没让你来啊。”
“谁自作多情还不一定呢,这宫里谁不知道从小,我四嫂最疼爱的就是我”
“你…”
胤如看他们俩再这样下去,非把桌子掀翻了不可,连忙转移话题:“景轩,今天我会带你去拜见各宫主位的娘娘们,这些能坐上一宫主位的娘娘们,不是身份及其尊贵,就像孝昭皇后的妹妹温僖贵妃和胤祥的额娘敬敏皇贵妃你们蒙古格格,就是膝下皇子皇女众多,就像胤禛和我的额娘德妃娘娘,以及三阿哥的额娘荣妃娘娘。我从小就在这深宫里长大,对这些娘娘的脾性多少了解一些,一会儿我会适时的告诉你一些说话技巧,毕竟你要在宫里呆上好长一段日子,这些娘娘们可不能得罪,好在额娘暂掌凤印,统摄**,有我在她倒不会太为难你。”
“谢谢你,胤如,哇,这枣泥核桃糕好香啊。”景轩咬着新鲜的枣泥核桃糕,笑着对胤如道谢。
第二日早晨,胤禛、胤如、胤祥和景轩并没有在宫里用膳,而是一大早就出宫,今天带景轩在京城里好好逛逛。
他们在城东的那家李记坐下了。胤如对景轩介绍说:“景轩,这家城东李记的乳酪,我们几个都最爱吃了,你尝尝,看看有没有蒙古的好。”
“嗯,我会好好品尝的。”景轩满意的等待着。
胤禛也含笑道:“没错,小时候我们几个要好的兄弟好几次从上书房出来,就直奔这儿,事先都会通知鄂尔泰和胤如,皇阿玛最疼胤如了,所以我们几个偷溜出宫只要拿她和阿玛做挡箭牌,以阿玛的战功,绝对没事。”清晨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仿佛晕染了一层金色的光泽;晨风拂动着那浅蓝色衣袖,在清凉的空气中衣袂飘舞,而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中,似乎比平时多了几分朦胧。
李记的老板立刻发现了商机,几个神仙似的少年少女坐在这儿,只是那么一眨眼的时间,早点铺就坐满了一脸花痴装的姑娘大嫂和年轻男子。
今日的阳光并不强烈,懒懒散散的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人来人往的街道熙熙攘攘,如同一轴天然描就的水墨画。
三个人带着景轩在大街小巷里东穿西走。
忽听不远处有人大喊,“着火了,着火了!”四人循声望去,只见是城内的一家首饰铺着了火,而且火势还不小,不过幸好发现的及时,那家人已经被街坊们救了出来,他们刚冲出来的一瞬间,首饰铺的一楼就完全被大火吞噬了……
忽听那女子又惨叫一声,“孩子呢?怎么不见安儿和雪儿?”
男子顿时也是大惊失色,欲往大火里冲,却被旁人拦了下来,“这么大的火,进去必然是死路一条!”
“我的安儿和雪儿还在二楼啊!”女子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旁人也唏嘘不已,这么大的火,任谁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时,只见一位少年和一位少女身姿轻盈地跃上了首饰铺旁的一棵大树,借助着树枝的力量,轻轻一点,犹如飞鸟一般翻进了正逐渐开始燃烧起来的二楼。
“胤祥,你照顾好景轩,我和胤如救人。”胤禛强有力的声音回荡在半空中。
“四哥四嫂,你们俩小心啊。”
众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们俩进去已经有一会儿了,火势越来越大,楼层发出了嘎吱嘎吱的断裂声,终于有人忍不住开了口,“刚才那个少年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吧?”
“唉,可惜可惜,年纪轻轻就……”
又有一人惊叫一声,“快看,快看!他们出来了!
“砰!”随着二楼的窗户处传来了一阵巨响,两人犹如鸟儿一般又轻轻巧巧地飞了出来,足尖在树枝上一点,一个利落的翻身,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少年怀里还抱着一个两三岁大的小男孩,少女怀里也抱着个差不多大的女孩。
刚才还在大哭的女子愣了愣,不敢相信地盯着他们怀里的小男孩和小女孩,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位夫人,你的孩子。”两人笑吟吟地将孩子递给了她。
两夫妻这才反应过来,抱着孩子嚎啕大哭,尽情发泄着劫后余生的欣喜。
少年和少女伸手抹了抹被熏黑的脸,露出了两张光华无限的面容。
“啊,这不是四王爷和胤如郡主吗,我在祭天的时候见过他们。”人群里忽然有人惊喜地大喊一声,顿时如一石入水,大家都难以置信地围了过来。
“是啊是啊,真的是王爷和郡主啊!”
“王爷和福晋竟然亲自救了人,你们真是天作之合!”
胤禛和胤如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孩子没事就好,谢谢大家。”
胤祥极不情愿的拉着景轩的手腕赶到人群之中:“四哥四嫂,你们俩没事就好。万一出事了,姐姐和姐夫不骂死我才怪。四嫂,你一个女子怎么能去犯险呢,应该让胤祥去啊。”
景轩微怔了怔,仰头望了望他,这个十三阿哥除了说话太冲以外,其他缺点也不多嘛。
将近黄昏的时候,三人将景轩带到了位于东面那座经常三人一起去的酒楼。一进酒楼,店里的伙计就热情地迎了过来,将四人带到了楼上的雅座。这丫头非要来尝尝这家酒楼的招牌佳酿绍兴女儿红,说自己酒量好得很。
胤如首先就提醒她:“景轩,你别看这酒,后劲大着呢,别像喝乳酪似的。”
“嗯嗯,我知道。”
酒一入喉,那管得了这么多。景轩只觉得那女儿红淳淳的,喝下去虽然有些辣,可是很爽。胤如他们一不注意,不知不觉间,灌了不少下肚,景轩几乎喝的酩酊大醉才回去,胤如担心的不得了。
刚出酒楼,裕亲王府的管家就找到了胤禛和胤如:“姑爷,郡主,可算是找着你们了,世子说有要事找你们俩商量,请快回府。”
胤如担心的望着景轩:“可是…景轩她。”胤祥见势,马上拉好睡得迷迷糊糊的景轩:“四哥四嫂,你们就快去吧,这丫头,我送她回清宁宫。”
胤禛和胤如都叮嘱他:“胤祥,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景轩是蒙古格格,身份十分尊贵,绝不能出任何事,否则我们担待不起。”
“我知道,放心。”胤祥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把景轩一把横抱起来,送进马车。
胤禛和胤如也急急上了马车,赶到裕亲王府。
月光透进马车里,胤祥不经意间发现景轩这丫头的睡相还是不错的。
她着一身蒙古装,隔着她微微敞散的领口,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她玲珑的锁骨,精致光洁的骨形,叫他不禁想象起那象牙般的玉色的光泽;她修长的脖颈处的肌肤白皙细腻,几近透明,犹如冰雪,她垂拂在肩下的长发黑如墨玉,细若软缎,那润洁的光泽更衬得她玉琢般的容颜秀美无比。
忽然,一只小虫子飞到了她的脸上,她身体微微一动,伸出了手轻轻挠了挠脸,那只小虫子惊飞之后又很快飞了回来。
他忍不住抿嘴浅笑,心里忍不禁漾起一波波如水般温润,眼中水光潋潋氤氲迷漫。不自觉地伸手去帮她赶走那只虫子,触手之间,是她温热的脸颊,那一瞬间,竟禁不住心旌摇曳,手指仿佛不受自己的控制,慢慢滑过她流水般的发丝,微闭的双眼,翕动的睫毛,柔软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