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有什么特别吗?”陈夕问道。
霸王疑惑地看着他,一副“你特么连这都不知道吗”的样子。“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这两年江湖上名气最大的东西就是你手里的剑,你居然问这问题?”
“我是从曙光城来的。”
“哦。那,什么,你给那边三个小师弟拿一下你的剑。”
那三人马上摇头加摆手。
这剑还会咬人吗?怎么吓成这样?
“你们都试过了?”霸王问他们。
“嗯,不行的。”
“胆小鬼。来,把剑拿过来,我给你演示一下。”霸王把陈夕叫到身边,伸手去拿晨曦剑,刚一碰到剑柄,一道电光闪出,霸王的手被震开。陈夕看到霸王手上在滴血,手心出现了一条很深的伤口。
“妈的,你这玩意儿都有主人了还是这么狠。”霸王把手上的伤口伸给陈夕看。“看到了吧?你这把剑根本不让我们碰。”
呵,这剑还真会咬人。
霸王将这把剑的来龙去脉将给陈夕听。
大概三年前,小天将所有剑门弟子召回山上——这是迄今为止唯一的一次——说有一个好消息要宣布。当所有人都到齐了以后,小天的好消息居然就是自己的第六把剑铸成了。对小天来讲也许算是一件好事,但对其他五人来说,这有什么意义呢?自己的剑也都是小天铸的,又多出一把剑来也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自己的剑早用习惯了,难道还换一把不成?
“你们不想换把剑吗?”
“我们的剑都用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换?”霸王问。
“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好的多。”
“好的多”三个平淡的字从小天嘴里说出来分量可就完全不同了。五人这时才意识到,他们的剑当初铸成时小天可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他们任何人手中的剑放在江湖上绝对是万人羡慕的神器,若是这把剑比他们的好的多,又该是怎样的呢?
“好在哪儿?”
“不能说。”
对于小天的说话方式,师兄弟们也很无奈。于是,一个个去尝试。可当他们想要拿起那把剑时才发现,那把剑对他们的抗拒如此强烈,根本无法握在手里。当年的霸王气不过,硬把剑握在手里几秒钟,结果差点整个右手全废了。
后来,剑门便对江湖上发布了消息,只要有人能拿起那把晨曦剑,不但将剑赠送,而且直接可以拜入剑师门下,成为剑门的第七位弟子。然而三年过去了,到底有多少来尝试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却没有一人能把晨曦剑拿起来。
所以,幻梦也好,霸王也好,见到陈夕拿着那把剑,都跟见了鬼一样。
“那,小天……师兄,”既然已经入了剑门了,陈夕觉得就不能再叫的那么随意了。“这把剑到底好在哪儿?是锋利吗?”
“不是。”
“那是什么?”
“不能说。自己找。”
唉,刚才送剑时的豪爽劲儿呢?怎么现在都成不能了?
“好了。你们三个过来。”小天指了指新入门的三人,“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剑门弟子了。绝尘这几天不在,所以拜师仪式也不必了。入剑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忘掉自己以前的名字。以后,你叫一号,你叫二号,你叫三号。嗯,入门第一年里你们就叫这个名字。”小天随意点了点。陈夕真怀疑他到底有没有记住谁是几号。然后小天看向陈夕,“你以后叫晨曦。”
刚刚获得新名字的一号、二号、三号同陈夕一起“啊?”了一声。那三个的意思是:凭什么他有名字我们就只能叫号呢?陈夕的意思是:我本来就叫陈夕啊!
“不是你原来那两个字,是晨曦剑的晨曦。以后你随剑的名字。”
陈夕看向霸王。“为什么?”
霸王笑了。“你看我干嘛?你以为我以前就叫‘霸王’吗?我也是随它名字好吗?”霸王拍拍自己的巨剑。
幻梦也在旁边笑着点点头。看来也一样。陈夕忽然意识到一直都没见过幻梦的剑。
从今天起,陈夕就正式更名为“晨曦”了。
“等明年给你们准备好新的剑以后就可以换名字了。今年的任务就是要把以前的名字忘掉。”小天对那三人说。
三人满意地点点头。还好不是一直叫一二三号。
晨曦(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就叫这个名字了)看看那三人,一个是典型的“高富帅”型,神色高傲,一看就知道出身名门,年龄与晨曦相当;一个看上去老成稳重,神情内敛,年龄要大上一点,大概十八九岁吧;最后一个眼珠子转来转去的,虽然还不敢乱动,但显然是那种闲不住的类型,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孩子。从今天起,他们就将是自己的师兄弟了。晨曦对未来几年的时光充满了期待。
“绝尘很少在剑门,所以从今往后,我和幻梦负责教你们。”小天说。
“什么?”一号“高富帅”顺口说了出来。其实晨曦也以为会是绝尘大人教课,不过也没有说出来。看来一号真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
“不喜欢你可以离开。”小天的语气不带任何情感色彩,看不出小天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感到有点意外。”一号也感到自己说错话了。
“不走吗?”
一号赶紧摇摇头。
小天接着说:“剑门的人少,房子还是挺充裕的,自己随便挑一间空房间住就可以了。生活的话由幻梦负责,不过有时候需要去镇上买东西的话你们轮流去。还有,直到你们达到帝境以前,都不准离开双月镇的地界。免得你们出去丢人现眼。”
“帝境?”晨曦不理解。
“嗯,你还不知道。不过你们三个应该都听说过一些吧?”
三人纷纷点头。
“今天见了那么多人,烦了,不想说话。回头再跟你们讲吧!”小天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直接离开了。
“霸王,你今天留下吃饭吗?”
“留。看到一个好玩的小朋友,我总得多联络联络感情。哈哈。”
晨曦知道自己跑不了了。
果然,霸王拉起晨曦就往山顶走。
站在阳月山的顶端,看着对面山上的云海,晨曦感觉心旷神怡,两个多月来漂泊的日子终于可以结束了。剑门将是他的新家。
“小鬼,看看对面的云雾,多么壮观!”
“嗯,大自然的奥妙真是神奇。”
“大自然?”霸王疑惑地看看他,“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吗?”
晨曦摇摇头。
“那些都是真气。真气凝结成雾,而且十多年都没有散去,多么壮观!那可是师父当年和刀皇决斗时留下的刀剑之气。可惜了这辈子没能赶上那次盛会。那座山峰现在是咱们剑门的禁地。”
“真气?是什么东西?”晨曦关注的重点完全不对。
霸王看晨曦的眼神更加诡异了。
“晨曦剑是怎么选上你的?曙光城人就算不懂武功,好歹也得有点常识吧?听说你们也学打架,真不知道怎么打的?”
“就是力气啊,速度啊什么的。”
霸王随手捡起脚下的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来,打碎它。让我看看什么力气,什么速度。“
“啊?我的手可是肉长的,用剑行吗?”
“晨曦剑是用来砍这玩意儿的?坏了坏了,那把剑都你手上要彻底没落了。”
晨曦忍受着霸王的冷嘲热讽,心想着要不是老子打不过你早就出手揍你了。
“就像这样。”霸王的手并没有用力,却见那块石头变成了十几块。霸王把石块儿递给晨曦看。
“这是被切开的!”晨曦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这分明就是被利刃切成一块块的。霸王的手中可没有拿剑。
“剑气。这是咱们剑客所练的真气。各个门派都有差别,不过本质上都一样——将天地灵气化为己用。”
好厉害!晨曦想到了上山路上遇到的那两个剑客。“那有没有那种真气,把人压行动不便?”
“这个啊,”霸王笑道,“你可真是找对人了。”
晨曦顿时觉得周围空气凝重,压得他连呼吸都很困难。只一秒,他便撑不住,被压得趴在地上。停啊!晨曦想喊出来,却发现根本没有力气开口说话。这压力跟那日遇到的剑客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忽地一下压力消失了,晨曦长出了一口气,不过一时半会儿还是没法从地上起来,浑身骨头都要被压酥了。
“哈哈,可别说我欺负你。我可是手下留了很大的情了,不然现在你已经是一堆肉酱了。”
“这也是真气?”
“对啊!不过你得去求一下小天了,因为师父不教真气的修炼法门的,这些都是我们本来学过的。还有,剑法也不怎么教。除了幽冥那小子的剑法是师父教的,我们其他人用的都是自己入门前的剑法。师父所做的就是指出我们修炼过程中的不足。”
“啊?那我不是完了?我一点都不会啊!”
“看小天的安排吧!这个我也帮不了你。”
“还有件事,我在山下听说书先生讲师父一剑分山的故事。其中一点我很疑惑,就是师父既然是缓步上山,巡逻的人为什么会看不到呢?”
“这个就更简单了,甚至连真气都用不到。只需要实力提升后自然而然形成的气势就够了。”霸王突然恶狠狠地盯着晨曦,浑身的气息变得极其暴虐,吓得晨曦赶紧把眼神转向一边不敢跟他对视。
“就只这样啦!让对手不敢看你就可以了。”霸王哈哈一笑,“只不过师父做的更高明,那些人甚至都没有意识到忽视他的原因是源自于恐惧。”
“哦。”晨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江湖神秘的面纱一点点揭开了,晨曦知道自己终于开始融入这个不一样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