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青山最近一直没有放松对林敬文和张文进的监视,让王天明安排几批密探几乎是一天十二时辰全天候的监视。
对于林敬文、张文进的通过操纵什么行会、赈济灾民等手段收买人心的做法,他虽然有些佩服,可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对那两百义兵,却异常关心。对他来说,人心算个啥东西,只要老子手上有钱,有权,有兵,横着走都不怕。只有这两百义兵是自己最担心的,一旦形成战斗力,那是不容小觑的,所以还特地安排了几名亲信入了那义兵。
可是当他这些天得到关于那义兵的情报时,又有点迷惑了,这些义兵松松垮垮,不要说打仗了,就是打起架来,恐怕都不堪一击。
难道自己判断有误?那林敬文招纳义兵,仅仅是吓唬吓唬自己?这样的豆腐渣也能叫兵?就是保境安民也不行,更不要说跟自己的训练多年的黑衣卫相提并论了。
不过小心防范总无大错,他前思后想,总觉得这些天有些不对劲。可具体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便叫来的自己的大舅子王天明和城里丘家的大公子丘昉前来议事。
这个丘昉,就是的当年想买下杏花楼,后来花钱雇了几个无赖去张家无理取闹,最后逼得张文琪出走的的丘家的大公子,后来见买不了杏花楼,就在对门开了一家丘家食府,可如今在杏花楼的挤兑下,不得不做关门的打算。
“姐夫,如今这海陵城咱们快被挤兑得没活路了,您得想个法子才行!丘公子的酒楼也快关门了!”
王天明进门后就开始嚷嚷开了。
可奇怪的是,这丘昉似乎对这酒楼关门一事一点都不在意,一脸的严肃,仿佛没有听到王天明的话。
“天明,今天叫你们来,不是为了那些酒楼的破事,那酒楼能挣多少钱?不要老是盯着这些蝇头小利!”毛青山喘了口气接着问丘昉:“小丘,最近一个月咱们盐场那边有多少利润?”
丘昉显得诚惶诚恐,小声:“回大人,这个月咱们只有只有……”
毛青山急道:“多少?”
“一万两左右……”
一万两?毛青山一听,顿时觉得呼吸都困难!
“小丘,你是怎么搞的,两个月前咱们可是每月有三万两,上个月两万两,你说是因为盐场季节问题,所以产量低,可这个月又怎么说?竟然只有区区一万两?”
丘昉哭丧地脸道:“大人,小人也搞不清楚,您如此信任我,把那盐场的生意交给我打理,为了报答大人的知遇之恩,小人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是这两个月,特别是这个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这盐根本收不上来,大概只有平日的三成。究竟是什么原因,我已经派人通知我二叔,让他查一查。”
毛青山跌坐在椅子上,这赌坊已经搞砸了,如今每天只能挣仨瓜俩枣的钱,盐场那边又出了问题!
毛青山心里突然有非常不好的感觉,难道又是那林敬文和张文进背后捣鬼?这林敬文最近表面上不动声色,会不会暗地里又在抢他的私盐生意呢?想到这里,毛青山再也坐不住了。
“天明,从明儿起,你安排几个得力的兄弟去协助小丘去草堰盐场,给我好好查一查,一定要查出盐场那边出了什么问题!还有盐场司令那边,给我准备三千两,其他人准备二千两,跟他们打个招呼,这事也请他们一起查一查,看看是谁在背后搞鬼!”
王天明和丘昉连连答应。
毛青山稳了稳情绪,叹了口气道:“如今是非常之时,得行非常之事,今年这中秋节区区一万两恐怕堵不住扬州那帮墙头草的嘴,小丘,你另外给我准备二万两送至扬州我大哥处,让他上下好好打点一番!”
说完后,三人久久没有言语,今年这事怎么越来越不顺了,再这么下去,真的要入不敷出了,一边的胃口越来越大,而一边的经营却问题频发,如此下去,恐怕真的好日子到头了,更别提准备大事了……
……
林子杰大病初愈,竟然要想着去城外郊游。
你想要郊游也就罢了,非要拉上林子萱和张文进。
林子萱十分的不情愿,可想起这些天林子杰拖着病躯,对自己苦口婆心的劝说,又有几分无奈。
按照林子杰的说法,总结成以下几条:
你以后不嫁给张文进,谁还敢娶你?
即使你能嫁得出,你对得起你的夫家么?
即使你夫家能原谅你,万一将来你的子女知道你的……,咳,让孩子在人前怎么能抬得起头来?
而唯一的办法,就是嫁给张文进。
嫁给了他,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而且还成为一段佳话!
……
嫁个他?这个主意让林子萱听了就面红耳赤。这些天来为了这个问题不知道有多少夜晚没睡好了。
这个大骗子,有一点点坏,还有一点点色,不过人嘛,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特别是他看到我要自杀,不顾自己受伤救我,还有那晚舍身相救,似乎对我又有那么点意思。可是想想这个家伙为了帮四喜和平儿竟然害得自己几天几夜没吃好睡好,还有对自己几次非礼!怎么着也要给这家伙点颜色看看,不然以后还以为我好欺负呢,恩?还有以后?林子萱想得心里又慌又羞。
……
林子杰左等右等,可还没等来张文进,大哥怎么搞的,昨天说得好好的,今天一早去郊游,可是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会了,还没看到他的身影。
看着一旁的姐姐林子萱,这时正在发呆,一会皱眉,一会微笑,一会害羞,一会慌张,咳,自从那天劝她嫁给张文进后,林大小姐经常这样,林子杰以为姐姐生病了,还悄悄向府上的一个老妇人打听这是什么病,老妇人偷偷地告诉他,这病好听一点叫相思,不好听点叫发春……
看着姐姐又在发春,哦不,在相思,林大少直接把脸扭到一旁。
当张文进和郭冲坐着马车急吼吼的赶到知州衙门前时,林家姐弟还有安排给林子杰的护卫猛子、铁牛已经等候多时了,林子萱看到那马车,心跳突然加速,甭提有多紧张了。
张文进跳下马车,眼前一亮,一个月不见,这林子萱似乎更加漂亮了,只见林小姐身着一袭白袍,腰束一淡粉色腰带,秀发如男儿般挽起,系上一方同样是淡粉色的方巾,足瞪小蛮靴,说不出的妩媚动人。林大小姐被张文进看得心中慌乱,忙转过头去装着整理马缰。
林子杰见大哥坐着马车过来,哈哈笑道:“大哥,哪有大老爷们郊游乘马车的?看,这是我给你准备的马,我猜小郭子就会来,所以准备了两匹。”
郭冲一见到马,兴奋得直搓手,跑到一匹马前骑了上去。一看就知道是个好骑手。
张文进一阵头大,骑马?这玩意前世小的时候到时是骑过,那是在公园里面,骑在上面前面一个人牵着溜达了一圈,现在要自己爬上去估计都听吃力的,急忙道:“子杰,你的伤势不是还没好利索了,怎么能骑马,我陪你做马车吧。”
林子杰摇了摇头:“我身体早就好利索了,闷在马车里还怎么散心?”
望着众人奇怪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屑,张文进一狠心,咬咬牙,心想谁怕谁啊,不就是骑马么,看着刚刚郭冲挺容易的,咱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从一边伺候的四喜手中接过缰绳,左脚登上马镫,往马上“爬”去,可是努力几把,却没有爬上去,每次抬脚的高度总是就差那么一点点,反反复复几次,搞得大家都不知道他是上马还是下马。一旁的四喜实在看不下去,捧着张文进的屁股抬了上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来的张文进见众人憋着笑看着自己,俊脸一红,讪讪道:“呵呵,这马太高大了,跟我以前骑得不一样,不亏是知州衙门的马,好马啊!”
这实在是太……
刚刚上马的郭冲、林子杰差点没从马上掉下来。
林子萱转过头去,肩头不住的抖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