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安民告示贴遍大街小巷,云中城也慢慢的恢复了生机,百姓出来找活干,一些商铺也开始打开门做起了生意,一天不死要吃,两天不死要穿,无论云中城的归属如何变化,和他们这些平头百姓也没有关系,税一样要交,一样会被当官的欺负,一样的卑微无助。
而安民告示旁边贴着的募兵告示却没人关注,贴了三天无人应征,摆明了对敢死营这个外来势力的不信任。
消息传到洪拳这里,洪拳想了想,吩咐道:“这段时间厮杀不断,将士们都辛苦了!给军营内的兵士发一个月饷银,军官加倍,让他们轮流休假一天,见识下云中的繁华!随便他们去哪,只有一个要求,做什么都记得付钱,别丢老子的脸,如果听到谁吃霸王餐,我打断他的腿!”
上面发下来的拿下云中的赏银,再加上提前发放的这一个月饷银,兜里有钱,大战之后人都需要发泄,得知放假一天的消息,敢死营和流民军的兵士发出狼嚎,一个个红着眼睛冲出了营地。
这些当兵的厮杀汉,没家没口,有今天没明天,有了钱留着没用,好赌的去赌档,好色的去妓院,好酒的去酒馆,不把口袋的钱糟蹋干净不罢休。
见到成群结队的兵士上门,这些赌档,妓院,酒馆的老板可就都要哭出来了,还不敢关门。有客人上面是好事,可也要看来的是什么人,如果来的客人吃完嫖过,嘴一抹就要走人,还不是最坏的,吃霸王餐,嫖霸王鸡的开店的谁没碰到过,但吃完嫖过,反而要敲你一笔,不给就要杀人放火的客人,可没人敢欢迎,而兵大爷们就是这种客人。以前九边大营冬季会云中,上官都会放假三天,任他们在城内吃喝玩乐,还不给钱,惹急了就动手,还没地方说理去。
看着这些敢死营和流民军的人大吃大喝,老板们都是心痛无比,还要准备银两,万一兵大爷拔刀敲诈,也能应付过去,总比店被砸了强。
没想到这些兵大爷一个个豪爽无比,居然还真的付钱了,实在是太稀奇了,结账的那位敢死营兵士看着眼前目瞪口呆的老板,心里暗爽,就是比吃霸王餐过瘾,斜了老板一眼,又晃了晃手中鼓鼓的钱袋,喝道:“怎么?当爷们是不付钱的主么,还告诉你了,爷们还真不差钱,想吃鱼翅吃鱼翅,想吃燕窝吃燕窝,就怕你这没货。以为大爷是那些穷哈哈的九边兵呢,告诉你,大爷是敢死营出来的,随便去战场上砍几个脑袋,钱就回来了!下次见爷们来了,眼睛放亮点,好酒好肉的只管上,吃不穷爷!”。
见老板拼命点头,脸上肥嘟嘟的肉上下摆动,像见了财神爷的模样,心中舒爽不已。出了门,大叫了声:“兄弟们吃饱了吧,待会可是要做苦力的!走,上窑子去,老子请客!”,一副豪迈的样子领着众人大步离去。
直到他们走远,老板仍如在梦中,穷大兵居然这么有钱,吃饭还给钱,看来我果然还没睡醒!
在城内大大小小的商铺都为收到足额的银钱感到震惊诧异时,敢死营的兵饷高,来钱快,花钱爽快的名声也传了出去。而本来一些没有开门的店铺听到有这等好消息,马上也都开门迎客,小赚一笔。
而此时在城内最好的妓院漱玉阁,敢死营的各大将领也与民同乐,一起相约来逛妓院。
这些人也都是些厮杀汉,出身底层,何曾见过如此豪华的妓院,漱玉阁以品味高雅,里面的姐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色艺双绝著称,可遇到了这群粗汉,可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上等的好茶叶泡上根本无人理会,要的是大坛的烈酒,清新悠扬的琴瑟之声更是觉得无趣,要听热闹的大戏,不行来段******也行,老鸨腹诽不已,一群粗汉,只配去逛窑子,可是面上笑若春风,这些人可不敢得罪,加上银钱充足,也不是来白嫖的。
老鸨马上安排了阁里最红的姑娘,都是有才有貌,举止文雅,结果姑娘一下来,李莽就嚷道:“这就是城里最好的窑子么?姐儿一个个向麻杆似的,俺怕是在床上一用力,就将她们的腰给折了。俺上次在老家上的那个窑子,上来就是******,姐儿壮实的狠,和俺折腾了一样,早上起来啥事没有,那才叫过瘾!老板,你可别糊弄俺,专找这些娇滴滴的娘们来陪俺们,俺跟你说,老老实实把你们窑子的红姑娘拉出来,钱不够你说话!”
老鸨气的脸上发青,她在这行这么多年,对自己的这份职业还是很有成就感的,把一个个瘦小枯干的小女孩培养成色艺俱全的红姑娘,她容易嘛,眼前的粗汉居然一下子否定了她的劳动成果,摧残她的自信心,居然认为那些最低等的窑子里的姐儿比她耗尽心血培养出的红倌人好,最要命的是旁边的几个大汉居然也连连点头,同样那黒汉的想法,使她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
李莽他们当然不知道自己大大打击了别人的人生观和自信心,看着老鸨带着僵硬的笑容,忍住吐到嘴边的鲜血,下去吩咐人去城外做苦力的人常去的窑子里面带些窑姐儿过来,看着下人疑惑诧异的眼光,一口血还是喷了出来。
看着老鸨让人带来的胸大臀大手粗糙的窑姐儿,李莽等人眉开眼笑,二话不说,大手就伸了上去,窑姐儿半推半就,“死相!”,“你好坏!”的娇嗔,惹的这些大汉大乐。还好,让老鸨聊以自慰的事,还是有正常人的,戎帅,李过的口味没那么重,他们挑的是漱玉阁的姑娘,虽然不免动手动脚,但是斯文的多。
而最惹眼的却是智深和尚,光头铮亮,戒疤清晰,却抱着位娇小女郎,上下其手,忙的不亦乐乎。旁边的同伴笑他是花和尚,他呵呵笑道:“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这位女施主与佛有缘,洒家这是在为她布施肉身,参欢喜禅,助她登上极乐!”
众人一起鄙视之,旁边的老鸨也不例外,回去后就撤下佛祖像,改奉道祖!
这一晚,云中城内炮声隆隆,让打算矜持一下而没有同去的洪拳也是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