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天仗着自己人高马大身体强壮,拼命挤进人群,旁边众人皆对其怒目而视,看什么,老子又不是第一次这么横了!
让展天大跌眼镜的是表演武艺的人,竟然皆是身着东瀛武士服,昨天和他干架的那个武士头领也在其中。
众人皆是议论纷纷时,一个貌似前世小犬蠢一郎的老头站出身来,操着蹩脚但还算通顺的华语道:“各位乡亲,我黑龙会向来以武士道精神而声名远播,今日特向众位展示我黑龙会绝技,若有意加入我黑龙会者,日益受我武士道精神熏陶,日后必会身怀绝技天下闻名!”
妈的,什么狗屁武士道,不就是忍精不射么?我擦,感情这帮鬼子在招聘伪军汉奸?展天心中大为光火,心里琢磨着是不是砸了他们的场子。
一个节目叫气功发痧,小鬼子还懂得现场互动,果然有个目泛精光身材瘦小的男人主动要求配合,展天脑中灵光一闪,这是个托儿!妈的,大楚从来就不缺汉奸!
第二个节目更加唬人,大嚼火炭。一个膀大腰粗的武士用筷子从熊熊燃烧的炭火中取出一块木炭,用嘴一吹火星四射,接着便放在嘴里大嚼特嚼,一块两块吃个没完。
围观众人皆是满面惊奇,啧啧声不绝于耳,连苏巧彤都手捂樱唇,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尤其是气功发痧,当发气功的武士能隔空使病人背部出现红晕时,围观众人竟鼓起掌来。小犬蠢一郎趁机出来大肆宣传武士道,哄骗众人加入,不少人皆是面泛红光,有些意动。
展天气得要吐血,刚欲出来砸场子,戳穿他们的鬼把戏,背后却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公子莫要冲动,我家老爷有请!”
“你家老爷是谁?请我作甚?”展天疑惑道。
拍他肩膀的是个精壮的中年汉子,压低声音道:“公子莫要担心,我家老爷并无恶意,这帮东瀛武士来头甚大,当须从长计议,公子万万不能冲动!”
听到这话,展天放下心来,又有一丝好奇,急忙拉着正兴致勃勃观看表演的苏巧彤,和中年汉子来到黑龙会斜对面的一座小阁楼。
“在下展天拜见老先生,不知老先生将小子叫到此处,有何吩咐?”展天笑着抱拳行礼道。
老头红光满面笑容亲切道:“果然青年才俊,小兄弟昨日为民申冤,痛打倭寇,言辞慷慨,着实威风的紧,若我大楚儿郎都似小兄弟这般英勇智慧,谈何胡虏不灭民族不兴?”
原来这老头也看到昨天老子醉酒撒泼的事情?还好,没有失态!
展天尴尬一笑抱拳道:“老先生谬赞了,小子只是一时冲动,喜欢仗势欺人而已,谁叫那帮鬼子打不过我来着!”
苏巧彤心中好笑,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刚才的中年汉子急忙插嘴笑道:“展公子莫要谦虚,昨日大人可是对你赞不绝口啊,如今能让大人如此赞赏的人还真是不多!”
大人?!这老头难道是朝廷命官?展天惊异的盯着他。
老头似看出展天心中疑惑,笑道:“老朽王旦,在朝中挂一闲职,小兄弟不必拘束,喊我一声王先生便可!”
老子从来不拘束!展天正欲说话,却闻苏巧彤惊呼道:“王旦,您可是王子明大人,文渊阁大学士,户部尚书,朝廷第一臣?”
王旦抚须微笑道:“正是老朽,不过朝廷第一臣老朽可愧不敢当,天下人谬赞了!”
这老头面色和蔼亲切大方,又如此谦逊客气温文尔雅,倒有点像前世受人爱戴的wen总理,展天也对他顿生好感,不过只是冲人,并非官职,展管事对所谓的狗屁职位一概免疫。
“民女苏巧彤参见王大人,这便是我苏家管事,说你呢,还不参拜?”苏巧彤对着王旦盈盈拜倒道,还不时冲展天打眼色。
王旦慌忙虚扶一下道:“苏小姐莫要客气,老朽只是微服出巡,你们只管称我一声王先生便可,那些繁文缛节不要也罢!”
展天对苏巧彤微笑道:“王先生如此谦逊,若你我再如此客气,倒是矫情了!”
苏巧彤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道:“你莫要瞎说,坏了礼数,和个野猴子似地,叫人笑话!”
王旦抚须大笑,这对年轻人的一颦一笑,倒叫他有些追忆往昔的岁月。
展天正色道:“王先生叫在下来此,可是为了黑龙会之事?”
王旦面色一寒怒道:“这群东瀛倭寇,在我大楚疆域散布谣言,乱我军心民心,实在可恶!奈何他们的骗术着实古怪,老夫观察数日也无法参透,被他们愚弄的百姓更是数不胜数!”
苏巧彤脸色一红,若不是展天拉着,自己可不就是其中的一位么?
“小儿科而已,若要破解,其实也不难!”展天笑道。
这种骗术也就在古代科技不发达,百姓思想愚昧的情况下才有可乘之机,作为有文化的前世大学生,展天称之为小儿科也无可厚非。
王旦面色一喜急忙道:“小兄弟可有妙计?快快道来,老朽这几日茶饭不思,被这件事急破了脑袋!还望小兄弟教我!”
王旦鹤发童颜,一脸求知的渴望,哪里还有点当朝一品大员的威严模样。
这老头着实有些可爱,展天急忙将东瀛鬼子骗术的原理给他讲了一遍,姜黄粉末遇碱水变红的道理,王旦倒是一点就透,大嚼火炭却有些糊涂,展天干脆让他准备好普通的火炭,叫东瀛鬼子嚼嚼试试,烫不死你丫的这群混蛋!
王旦眼中精光闪烁,对身旁的侍卫耳语一番,中年汉子便不声不响的下去准备了。
王旦瞅了瞅苏巧彤笑道:“苏小姐的口音明显是江南口音,怎会来到登州?”
苏巧彤心中顿时一喜,销粮之事若有王旦从中斡旋,定然事半功倍,刚才不好开口,如今展天有助于他,这不是绝佳的机会么?
展天见苏巧彤眼神闪烁,哪里还不知她打什么主意,心中好笑,这丫头倒还有些小心眼!
展天笑着接着话茬道:“我们来自金陵,乃是粮商,正打算销售军粮给登州驻军,合作互利,也算为大楚做些贡献!”接着又将那日分析给苏夫人听的策论,添油加醋的复述给王旦。
王旦越听越是惊异,最后忍不住抚须笑道:“小兄弟能有这般远见卓识,叫老朽好生佩服!拳拳爱国之心溢于言表,又能从中寻找商机,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老朽不服老不行啊!正好我与登州将军有些交情,你只管说子明先生推荐的,他定然接受!”
苏巧彤面色一喜,急忙对展天笑道:“你还不赶快谢谢王大人,哎,你这木头,叫我说你什么好?”
展天无辜的摸摸鼻子道:“大小姐,你是苏家的掌门人,赚的钱也不给我,怎么反倒挑起我的不是了?”
苏巧彤轻跺莲足,小女子风情尽显,嗔道:“讨厌!”
跟王旦分手后,展天和苏巧彤匆匆回到租借的小院,怜儿早已做好了可口的饭菜,展天一边狼吞虎咽的恰饭,一边偷偷朝苏巧彤挤眉弄眼的怪笑。
想起早晨他对自己的编排,苏巧彤俏脸一红,小脚狠狠地踩在展天的脚背上,使劲的揉了揉,展天疼的龇牙咧嘴,差点将一口热饭喷将出来。
怜儿疑惑道:“天哥怎么了,莫不是嫌弃怜儿饭烧得不可口?”
展天慌忙摆手道:“哪里哪里,怜儿手艺太好,我吃的太急,不小心噎着了,嘿嘿,噎着了!”
下午时分,展天二人再次来到军营,登州将军早已巡逻归来,守门的军士让展天在辕门外等待,自己前去通报。
王旦曾透露这位将军姓孔,乃是春秋孔子的多少代玄孙,也算名门之后,只是不耍笔杆子改耍刀把子了。
听闻王旦介绍而来的贵客,孔将军也不敢怠慢,亲自迎将出来,一口一个展老弟,倒把展天弄得不好意思。
待展天将合作售粮的想法小心翼翼的说出口后,孔将军大喜过望,拍拍胸脯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模样,过些时日大军开进登州,正愁军粮无处解决,展天反倒及时的送上门来,也算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此事顺利解决,苏巧彤喜上眉梢,急忙给展天打眼色,展天会意。
“孔将军,在下听王大人说,登州过些时日便有大军进驻,我观登州的城墙低矮,营房数量甚少,怕是不够吧?”展天急忙把屎盆子扣到王旦头上,现成的托儿不用白不用。
孔将军紧皱浓眉叹气道:“王大人还真是一语中的,我今天便是出营寻找适合扩建军舍的地方,奈何时间紧迫,只怕日夜施工,也难以完成,若是耽误朝廷大事,孔某这颗脑袋可就危在旦夕了!哎!”
“孔将军,您看这是什么?”展天撩起自己的衣袖,露出圣旨金黄色的一角,待孔将军看见,又急忙瞅了瞅营帐内站岗的军士,故意咳嗽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