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一次在这里见到雪!”汝晓槿拽住他的袖子。
他抬眼,窗外的确是飘着雪,只不过是零星的,仿佛很快就会停。
他笑。真亏她能看得到。
“你没见过几次雪吧?”她问他。
“的确见得不多。”他不否认。
“那有机会了,让你去我家那里看雪。”
她说的顺理成章,他笑得理所应当。
“好。”
于是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羞涩,绞尽脑汁去转移眼前这个话题。
汝晓槿说:“今天天气预报说是要下雨,估计这雪是下不了多久的。”
于是一语中的,外面的天色如墨,细小的雪花逐渐消失不见,不过几分钟的工夫,就演变成了倾盆大雨,雨声大作,几乎吞没了身后的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立冬,你这里有雨伞么?”她莫名有些不安。
“没有……”俞立冬问:“想回去了?”
“没。”她摇头:“就是有一点担心雨不停该怎么办。”
总不能再留在这里吧?
“的确。”他略作思考:“不能让你在这里过夜,也不能让你淋雨。”
她疑问:“你说不能让我在这里过夜,那上次……”
“现在不一样。”他顺手揉她的头发:“那天店里没人,我在大厅里守着,起码没有那么多危险因素。现在酒吧开业了,营业是通宵的,大厅里的吵闹声大概会影响到你休息,更重要的是,这里人多眼杂,就算我一直守在大厅――”他偏头瞥了一眼正在劲头上的顾客们:“这里面,可是有不少不安分的小鬼啊。”
“啊对哦。”汝晓槿突然想起:“你刚刚说,上次你一直守在大厅?”
“也不算是守吧,”他没很把这事放在心上,“就是随便找了个沙发闭了会儿眼。”
这话说的,还真是很随意啊。
晚些时候,几个人过来换班,俞立冬招呼了一下,都过来,站定了齐刷刷地喊:“嫂子!”
“嗯……”她的回应有些中气不足,偏过头去瞧俞立冬。
俞立冬心领神会:“你应该还有印象,之前和我一起入学的几个人――毛一同,张黔中,汪泽洲。”
“你们几个,怎么来值夜班?明天不是有课么?”
几个人支支吾吾,明显忌讳俞立冬,俞立冬朝他们虚踢了一脚:“实话实说。别磨蹭。”
“啊回嫂子,是……是因为立冬哥威逼利诱,才来的。我们轮流睡觉,不会耽误课。”
汪泽洲如是说,张黔中嘴角抽了抽,一向踩雷多的毛一同都听的寒毛直竖。
大哥人家让你实话实说你就实话实说啊?脑子呢脑子呢脑子呢?
“威逼利诱?”汝晓槿意思没,饶有兴味地看着俞立冬,“怎么个威逼利诱法?”
俞立冬嘴角含笑:“利诱的话,来帮忙嘛,自然是要给好处的。至于威逼……我只是和他们说了,要是不来我以后体育课和他们对练搏击。”
“你们体育课学的是男子搏击术?”汝晓槿吃惊。
男子搏击术是他们大学开设的一门体育课程,因为内容较难,挂科率高,而且在平时练习中很容易受伤,一直都被众生避而远之。这几个人居然学了这个,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们不怕被挂科啊?这个课的老师很严格的。”
“嫂子你放心,”张黔中说:“我们这是为了不忘掉在军队里磨砺所获得的东西。我们已经经历过了最严苛的训练,这些都不算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