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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朱桃椎

益之靈泉分煉山,朱祭酒名桃椎,得道證果,不樂飛昇,混跡樵牧,往來城市山林間,以救世度人為念,異事接乎耳目者,未易嬋紀。一云得道於蜀中玉珍山,有養生銘、茅茨賦、水調歌、撼庭秋等作遺世,大較自述隱遁之樂與內丹訣云。《蜀檮桃》云:道士朱桃椎,一日謁王處回,於階前以劍撥土,取花子三粒種之,須臾成花三朵,謂處回曰:此仙人旌節花,公富貴之兆也。處回終歷蜀三鎮,以太子太傅致仕,果如其言。蜀人多敬事之,後有人令畫工許其姓者畫其像。許素不知桃椎為何人,久之不能著筆。忽一日有一叟弊衣憔悴,引二童子至,曰:我即朱真人也。於是解童子所負囊中出黃道服、鹿皮冠、白玉簪,頂冠易衣巍坐,以手摩面,則童顏矣。引其鬚,應手而黑,乃一美丈夫也,丰神飄逸,仙風俊邁。二童子一甚奇怪,一甚秀美,頃刻變相。畫者驚異,曰:不知神仙臨降。道人曰:君傳吾神置肆中,有求售者止取千錢。後有識者云:此唐神仙傳朱桃椎也。後求畫者輻賡,許增價至二千,乃夢道人曰:汝福有限,安得過取。乃掌其左頰,既寤,其頭遂偏。許復於所畫像前拜謝悔罪,不敢增價。後蜀中以許偏頭所畫朱真人為名畫,云真人受封為妙通感應真人。

感庭秋

唐末有狂道士,不知何許人,又晦其名氏。遊成都,忽詣紫極宮,謁杜光庭先生,求寓泊之所。先生諾之而不與之,見道士日貨藥于市,所得錢隨多少沽酒飲之,惟唱感庭秋之詞,其意亦感蜀之將亡,如庭秋之衰殺。然人未之曉,但呼為感庭秋道士。凡半年,亦不知其異。一夕大醉歸,夜將闌,尚聞唱聲愈高。有訝之者隔戶窺之,見燈燭綵誘,筵具器皿,羅列甚盛,狂道士左右二青童立侍,時酌酒而唱。窺者具以白先生,乃款其戶曰:光庭量識膚淺,不意上仙降鑒,深為罪戾。然不揆愚昧而匍匐門下,冀一拜光靈,以消塵障。道士曰:何辱勤拳之若是,當出奉見。乃令二童收筵具器皿及陳設致於前,疊之則隨手而小如符子狀,置冠中。又將二童按之如木偶,可寸許,入置冠中。及啟戶,先生圻然而入,但空室而已。先生乃下拜問道,道士曰:子之行業未至,更宜修煉真心。今遺子三隻酒杯、玉燭二條,此杯者,南海蟠桃之核也,大小如盞,以物擊之,清聲如金。其上紋彩鑽如百花,霞光透明,內外瑩白。收此為信,更候三年方得際會。言訖化一道火光,乘空而去矣。

邊洞元

邊洞元者,洛陽人。幼慕老莊學,因隸籍為道士。凡遊四方,貨藥以自給。一日登嵩山萼嶺,遇一書生以木簡負數冊書,又一大壺,同憩於古松之下。洞元問曰:君何往?曰:往嵩陽肄業,若有相識,願尊師示一書為先容。洞元諾之。復曰:壺中酒命師飲之,可乎?曰:卑性素好飲,蒙見召幸矣。於是連飲十數杯,洞元乃醉,書生曰:小子有術可與師醒酒,然慎勿懼之。遂取木簡摩拭,俄而化為劍。復曰:欲借師之肝繪之,可乎?洞元懼而醒,乃俯伏乞命,書生曰:觀子有仙風道骨,然未有所遇。遂揮劍騰空而去,擲下一卷書,謂洞元曰:收之,請相訪五雲溪。既展看,即數幅紙五彩畫,研茶槌二十枚,殊不曉其意。紙尾有絕句詩云:邂逅相逢萼嶺邊,對傾浮蟻共談玄。擬將劍法親傳授,卻為迷人未有綠。洞元感嘆不遇,皇皇若有所亡遺。所至處見人問曰:君莫知五雲去處否?人以為風狂,多不答。久之歸洛陽,乘醉入水,不復出。而後有客自衡湘來,洞元於南嶽觀中託附書至洛陽,其法屬交友親舊辯其墨邊,乃洞元親染。時好事者皆日水解。

李真

道士李真者,不知何許人,隱華山岐州之西。王祐者,家鉅萬計,常設館以待四方士,嘉般旨酒,無不備具。真攜琴負藥壺謁祐,遂迎于館。真問曰:君之富有侯伯之樂,然如不賢何?祐笑而唯唯,真復曰:君虛館置饑以俟賢者耶,以待饑者耶。苟以待饑者,則方今天下幸無闕食者。苟以俟賢者,則未聞君得賢。以是知君不賢爾,毋訝我言也,正恐君徒尚虛名,而無待賢之實。君若能悟,則吾言不惟無益矣。祐輒動容再拜,又曰:我聞人之樂皆有以,師事縱橫者必有游說之志,讀韜略者必有戰敵之心,吾擭一張琴、一壺藥,豈無旨哉?攜琴者我知琴有古風、欲使人還淳朴,省澆浮也。負藥壺者我知人之多病,欲使人之少疾苦而常安平也。且我之琴非正自化也,化人也;我之藥非正自保也,保人也。君雖能以有餘濟於人,固與不義而誅剝以富者則異矣。然此乃古之豪貴,待士則未也。要在賢不肖有別,則君之身可保無累矣。祐復再拜,真乃命酒自酌,遲晚遽醉而去。王潛伺之,見真化一大鹿西走,不知所之。

鄭遨遨

鄭遨字雲叟,滑州白馬人,避唐明宗祖諱,故世行其字。遨少學,敏於文詞。唐末舉進士不第,天下將亂,有拂衣遠去之意。欲攜妻子與俱隱,其妻非而不行,遨乃入少室山為道士。其妻數以書勸還家,遨未嘗一覽,輒投之於火,其絕累如此。妻子繼謝,每聞訃一哭而止。有二青童一鶴一琴從之。遨與梁室權臣李振友善,振欲祿之,拒而不諾。既而振得罪南遷,遨徒步千里往省之,由是聞者益高其行。遨聞華山有五粒松脂淪於地,千年化為藥,能去三尸,因徙居華山之陰求之。與道士李道盛、羅隱之為煙蘿友,世自以為三高士。遨則種田,隱之貨藥以自給,道盛有釣魚術,釣而不餌,又能化石為金。遨嘗驗之,信而不求。俱好酒能詩,善弈棋長嘯。有大瓢,云可辟寒暑,置酒於其中,經時味不壞。日擭就花木水石間,一酌一詠。嘗因酒酣聯句,鄭曰:一壺天上有名物,兩箇世問無事人。羅曰:醉卻隱之雲叟外,不知何處是天真。後晉高祖即位,遣使詔為諫議大夫,雲叟稱疾不起,以表謝。上益嘉之,賜號逍遙先生,以諫議大夫致仕,給月俸。嘗為酒詠詩千三百言,海內好名者書于縑綑以贈既。復有越千里之外,使畫工潛寫其容於屏障者。其為天下所重如此。天福末年,七十有四,以壽終。所著詩,修史薛居正錄而為序目,曰《擬峰集》,行世。

李守微

道士李守微者,不知何許人。常遊蜀,善養氣不食,行疾如風,好飲酒,談論多滑稽,不拘小節,人常輕侮之。忽謂人曰:予欲遊五嶽諸山,今往矣。或問求利術,則曰:浮生瞬息問,當尋真訪道,脫灑塵網,至若服氣煉丹,茹芝絕粒,皆有益也,何區區於利術哉?遂遁去。或者憾之,聞于偽蜀主,俾求之,卒不得。久之有人見於梁宋間,或在昊楚,顏狀殊不改,謂人曰:我適自東海來,又欲南岳去。後不復見。與祠部韓嶼友善,嶼贈詩云:一定童顏老歲華,貧寒遊歷貴人家。煉成正氣功應大,養得元神道不差。烏曳鶴毛乾鼾毯,節攜杖瘦似搓牙。如何篤隱不歸去,落盡蟠桃幾處花。

程曉

昌利化飛鶴山彭曉,本姓程,西蜀、水康人。少好修煉,自號真一子,與擊竹子何五雲善。孟蜀時明經登第,累遷金堂令。遇異人得丹訣,注陰符經、參同契、金鑰匙、真一訣。篆符以施病者,號鐵扇符。能長嘯,為鸞鳳聲,飛烏聞而皆至。蜀王孟叔屢召,問以長生久視,曉曰:以仁義治國,名如堯舜,萬古不死,長生之道也。累遷祠部員外郎、蜀州判官、權軍州事。廣政十七年十二月卒,十日顏狀如生。後有人見於青城山,立松相之上飛去出《蜀檮桃》。

譚紫霄

金門羽客姓譚氏名紫霄,一云子雷,其先北海人也,高祖在唐為達士。紫霄生於金陵,骨法魁悟,神識秀麗,龜形鶴步,圓目方喙,日角有吉字,人關有井文,眾以其殊相異之。六經百氏,祕典靈書,多所該通。南之玉筍山為道士,後遇異人授以魁呈斗極觀燈飛符之衛,行之靈驗。自是名傾江湖,依之如流。遂入閩中,閩主王審知禮加勤厚,一命洞玄天師玄或作章,再命左街道門威儀貞一先生,降札曰:慈能育物,鑒可通神,未歸十洞三天,且佐宵衣吁食。閩亡歸金陵,南唐烈祖聞之,遣使勞問,旁午於道召見,應對鋒辯。上悅服,乃授左街道門威儀,及錫命服,加真曜先生曜或作觀。降札曰:養德林中,柄神象外,遣華世網,絕利道腴。保大中,又賜金門羽客。紫霄素愛廬山勝槃,於是卜白雲峰之柄隱洞,即梁昭明太子書堂,今柄隱觀是也。又於星渚之城南門創別館以備出入,今壽聖觀是也。後主久欽其高風,復召至金陵,未幾還山。宋太祖開寶六年夏四月一日,沐浴上堂,端坐而逝,春秋一百五十。時洞側人見其有雲氣如龍,沖昇而去。及葬,又有彩雲白鶴盤繞其上。後主遣使媚贈彌渥。初,紫霄得術精妙,能醮星象,事黑殺,禹步指訣,禁詛鬼魅,為人燒奏禳祈災祥,頗知壽夭。人或召之,則漸沐至暮,獨登一閣焚爐刺關奏法事,然後燕燈為驗。遲明,盡能言人算數長短,靡不應者。武昌軍節度使何敬殊寵婢獲怒,置井中死,人無知者。建隆初,何遇疾,召紫霄。紫霄中夜被髮然燈於靜室,見女厲自訴為祟之由,紫霄具言之,何曰:信然。乃丹書符送之,其疾即愈。又有奇術,一鄰僧於溪游創亭子,且為頑石所阻,致工百倍不能平之。紫霄適見,曰:斯固易爾。以指箔訣,含水嚶之,命鎚其石如粉。紫霄自被累朝寵遇,其禮皆比蜀杜光庭,然多辭而不受。凡所獲績醮祭之資,皆以延賢達、賑貧寶二及待四方賓客,室無囊箱焉。紫霄居洞,時道流聞風而至者百餘人,每為其徒講莊列,曰:莊列吾教也熟,其書本是悟明真性,要見本來無物,其說正與釋氏合。若能以釋氏之書參而觀之,則莊列之意較然易明。吾幼時於金剛、圓覺諸經無所不讀,以是吾於本來真性無不了悟。今時人自謂道家,便與釋氏互相矛盾,不知真心求道者不如是也。叉但拾其緒餘土直、有邇為之事,以是為道,非惟不悟真性,亦且背老莊之本意萬萬矣。以故紫霄室中道釋儒書皆有之。《南唐列傳》載:譚紫霄,泉州人,幼為道士。初有陳守元者,亦道士,嘗鋤地得木札數十,貯銅盎中,皆張道陵符篆,朱墨如新藏。去而不能用,以授紫霄。紫霄盡能通之,遂自言得道陵天心正法,竅鬼魅、治產病多效。閩王孟叔尊重之?號金門羽客、正一先生。閩亡,遲居廬山柄隱洞,學者百餘人。後主聞其名,召見,賜官皆僻不受。俄而疾卒,年百餘歲。今言天心正法者,皆祖於紫霄。

黃損

連州有僕射黃損者,五代時人。僕射蓋事南漢末,老退歸。一日忽遁去,莫知其存亡,子孫畫像事之。凡三十二年復歸,坐昨階上,呼家人。其子適不在,孫出見之,索筆書壁上云:一別人問歲月多,歸來人事已消磨;惟有門前鑑池水,春風不改舊時波。投筆竟去,不可留。子歸問其狀貌,孫云:甚似影堂老人。至今連人相傳如此,後裔頗有仕進者。

王老

王老者,莫知何代人。唐玄宗天寶中,有士人崔姓者尉於巴蜀,纔至成都而卒。時連帥章仇兼瓊哀其妻少而無所投止,因為於青城山中置一別墅,又以其色美,有娉納之意。計無所出,因謂其夫人曰:貴為諸侯妻,何不盛陳宴席以邀女客,五百里內盡可迎至。夫人甚悅,兼瓊因命衙官褊報五百里內女郎,剋日會成都,意欲因會便留亡尉妻也,不謂已為盧舅納之訖。盧舅密知兼瓊意,令尉妻辭疾不行。兼瓊大怒,促左右百騎收捕。盧舅時方食,兵騎繞宅已合,盧談笑自若,殊不介懷。食訖,謂尉妻曰:兼瓊之意可知矣,夫人不可不行。少頃即當送素色衣來,便可服之而往。言訖,乘騾出門,兵騎前攬不得,徐徐而去。追之,不能及。俄使一小童捧箱內有故青裙、白衫子、綠被子,誹羅穀絹,皆世人所未見者。尉妻服之至成都,諸女郎皆先期而至,兼瓊規於帷下。及尉妻入,光彩繞身,美色傍射,不可正視,坐者皆懾氣,不覺起拜。會訖歸,三日而卒。兼瓊大駭,具狀奏聞。玄宗問張果,果一寫.知之,不敢言,請問青城王老。玄宗即詔兼瓊求訪王老進之,兼瓊搜索青城山前後,并無此人,惟草市藥肆云:常有二人日來賣山藥,稱王老。所使二人至,兼瓊即令衙官隨之。入山數里,至草堂,老人墦然隱足而坐。衙官即入宣詔,致兼瓊之意,王老曰:此必多言小仙張果也。因與兼瓊剋到京師之期,先令發表,不肯乘傳,兼瓊從之。使纔到銀臺,王老亦到,玄宗即召問之。時張果侍在玄宗之側,見王老惶恐再拜,王老叱果曰:小子何不若是,又遣遠取吾來?果言:小仙不敢,專俟仙伯言耳。王老即復曰:盧二舅即太元夫人庫子,因言下遊,以亡尉妻微有仙骨,故納為賸。無何盜大元夫人衣服與著,已受責至冥,亡尉妻以衣太元夫人衣服,墮無問獄矣。奏訖,苦不願從事,果命放還,後不知所在。

採藥民

採藥民者,唐高宗顯慶中有蜀郡青城民,不得姓名,採藥。嘗於青城山下遇一藷藥,彫之,深數丈,其根漸大如甕器,民勵之不已,漸深五六丈,而地陷不止,乃至十丈餘。民因而墮其中,無由而出。仰視****,大如星焉。分必死矣,忽傍見一穴,既入稍大,漸漸匍匐,可數十步。前視如有明狀,尋之而行一里餘,此穴漸高,纔容行立,可二里許。乃出一洞口,有水闊數十步,岸上見有數十人家,村落桑拓,花柳草木,如二三月。男女衣服不似今‘人,耕夫釣童往往相遇。一人驚問得來之由,遂告所以。乃將小艇子渡之,民告之以不食已經三日矣,遂食以胡麻飯、梧子湯諸值。止留數日,民覺身漸輕。問主人云:此是何所?兼求還蜀之路。主人相與笑曰:汝世人不知此境,汝得到此,當是合有仙分,可且留此,吾當引汝謁玉皇。又其中相呼云:明日上巳也,可往朝謁。遂將民往。諸人或乘雲氣,或駕龍鶴,民亦在雲中徒步。須臾至一城,金玉為飾,其中宮闕皆是金寶。諸人皆以次入謁,獨留民於宮門外。門側有一大牛,赤色,形狀甚異,閉目吐涎沬。主人令民禮拜牛,求仙道,如牛吐寶物,即取服之。民如言拜乞,少頃牛吐一赤珠,大圍徑寸。民方能起身,忽有赤衣童子捧之而去。民又求得青珠,又為青衣童子收。頃之又有黃者白者,皆有童子奪之。民遂急,以手近于口,須臾得黑珠,還自吞之。黑衣童子至,無所見珠,止民一人,遂引謁玉皇。玉皇居殿,如王者之像,侍者七人,分布列左右,玉女數百,侍衛殿庭。奇異花果馨香,非世所有。玉皇遂問,民以實對。民白玉皇求歸,玉皇賜以黃金一蜓。又謂有藥在金蜓中,可取餌之。忽見一群鴻鵠天際飛翔,眾謂民曰:汝見此否,但從之而去。眾捧民舉之,民亦騰身而上,便至,鴻鵲群亦不相驚擾,同飛空。迴顧,猶見岸上人拱手相送。可百里來許,民乃至一城中,人物甚眾。問其地,曰:臨海縣也,去蜀已甚遠矣。經歲乃至蜀,時玄宗開元末。歸其家,無人知者,有一人年九十餘,云:吾祖父往年因採藥,不知所之,至今九十年。乃民之孫也,相持而泣云:姑翁皆已亡矣。時所生女已適人,身死,其孫已年五十餘矣。又尋故居,皆為瓦礫荒榛,惟故諶尚在。民乃毀金求藥而吞之,忽失藥所在。遂舉諶石,得一玉合,有金丹在焉,即吞之,而心中明了,卻記去路。此民為仙洞中得道之由,庸俗都不能詳'問其事,時羅天師在蜀,見民說其出處,乃云:是第五洞寶仙九室之天,玉皇即天皇也,大牛乃驪龍也,所吐珠赤者吞之壽與天地齊,青者五萬歲,白者一萬歲,黑者五千歲。此民黑者,雖不能學道,但於人世上亦得五千歲爾。至是前立七人輩,乃北斗七星也。民得藥服後,卻入山中,竟不知其所之。

楊通幽

楊通幽者,本名什伍,廣漢什郁人。幼遇道士教以檄召之術,受三皇天文。役命鬼神,無不立應。驅毒厲,剪氛邪,禳水旱,致風雨,是法皆能之。而木訥疏傲,不拘於俗。其術數變異,遠近稱之。唐玄宗賜名通幽,問其所受之道,曰:臣師乃南極王君青城真人,昔於後城山中教以召命之術,日可以輔贊太平之君,然後方得飛昇之道。戒以護氣希言,目不妄視,絕聲利,遠囂塵,則可以凌三界,登太清矣。又問昇天入地何所為孩,曰:得道之人,入火不灼,入水不濡,躡虛如履實,觸實如蹈虛。雖九地之厚,巨海之廣,八極之遠,萬天之大,應念欽至,何所拘孩乎。所以然者,形與道合也。上善其對。通幽居數載,乃登後城山茸靜室於其頂,時還其家。門人言天真累降於靜室,一日一與群仙俱去矣。

崔偉

進士崔偉嘗遊青城山,乘驢歇鞍,牧放無僕。從驢走趕不及,約行三十餘里,及一洞口,日已昏黑。驢復走入,偉畏懼兼困,遂寢。及曉,覺洞中微明,遂入去。又十里,出洞門,望見長樹巖壑,悉非人問。惟有金城絳闕,被甲者數百。見偉呵問,對曰:塵埃賤士,願謁仙翁。守吏趨報,良久召見。一人居于殿中,羽衣,身可長丈餘,鬚髮皓素,侍女滿側,皆有所執。命偉升殿共語,甚喜。留宿,酒撰備極珍豐。明日謂偉曰:此非人世,乃仙府也。偉曰:偉血屬,願求一訣,非有戀著也,請乞歸。仙翁曰:不得淹留,譴罪極大。與符一道,云:恐遇禍患,可以隱形,然慎不得遊宮禁中。臨別,更與符一道,云:甚急時開。卻令取所乘驢付之。到京都,試往人家,皆不見。便入禁囿大內,會劍南進太妃生日錦繡,乃竊其尤者以骯。上治盡日計無賊至此,乃召羅公遠作法訖,持朱書照之,殿戶外後果得偉。言其本末,上不信,令笞死。偉忽記仙筑臨行之符,遽發之,公遠與捉者皆僵仆。良久能起,即奏玄宗曰:此已居上界,殺之不得,假使得之,臣輩便受禍,亦非國家之福。玄宗乃釋之,親召與語曰:汝莫妄否?遂令百人具兵仗送偉至山中,且峴其故。卻至洞口,復見金城絳闕,仙翕嚴侍衛出門呼曰:崔郎不相信我語,幾致顛躓。偉拜訖將前,送者亦欲隨至,仙翕即以杖畫成澗,探闊各數丈,擲一領巾遂作五色虹橋,令偉登之,隨步即滅。既渡,偉迴首曰:即於此可以歸矣。須臾雲霧四起,咫尺不見,惟聞鸞鶴笙歌之聲,半日方散。遙望空山而已,不復有物。

韋古

韋古字老師,疏勒國人。身衣義袍,腰懸數百葫蘆,頂戴紗巾,手持華杖,常以一黑犬同行。唐玄宗時入中國,每施藥餌以救人疾病,行莫不愈。玄宗重之,敬稱藥王。厥後其犬化為黑龍,乘之沖天而去,時開元二十五年也。

徉狂道士

蜀有道士徉狂,俗號為灰袋郎,翟乾祐晚年弟子也。乾祐每戒其徒曰:勿欺此人,吾所不及。嘗大雪中衣布褐入青城山,暮投蘭若求僧寄宿,僧曰:貧僧一袖而己,天寒如此,恐不能相活。道士但言容一林足矣。至夜半,雪探風起,僧慮道士已死,就視之,去肺數尺,氣蒸如炊,流汗袒寢,僧始知其異人。未明,不辭而去。多住村落,每住,人愈信之,曾病口瘡,不食數月,狀如將死。村人素神之,因為赴道齋。齋散忽起,就為眾人曰:試窺吾口中,有何物也。乃張口如箕,五藏悉露。同類驚異,作禮問之,惟曰:此足惡。此足惡,後不知所終。

韋老

唐代宗時韋侍御奉使往華山拜黃帝壇,至山下邸中見一父老,問壇所在,老人知之,且云:姓韋,家亦仕宦。自述世系,乃侍御之高祖行也。相與入山,老人策杖先行,韋鞭馬追之不及。至一石室,見老嫗,曰:爾之祖母、祖姑也。俱雙鬃,以木葉為衣,喜曰:年代遷變,一朝遂見子孫。拜壇訖,再造其室,已不見。山下人云此老三二年一來,不知所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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