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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您开开门!”明空连着敲了几个重重的手,房门“咚咚”直响。
“怎么了,一大早的,出了什么事情,这么急?”媚娘推开窗看了看天光,她叨了一句‘还早嘛’,忙着打着几个哈欠,然后才慢吞吞的走去过,开了门。
“二小姐,您怎么了?——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啊!”明空惊讶地盯着媚娘眼圈周围青黑色的浮肿,担心地问到。
“是啊……”媚娘颇觉无奈地说着——还不是因为自己太好心肠,救了一个刺客!虽说是个美男子,但是却闹得她胆战心惊了一夜——媚娘语气一转,佯装心里闹得慌,开始抱怨道:“这已经入秋了,但是蚊子还是这么多,真是烦死人了!”
“蚊子?”明空有点奇怪地说,“怎么明空就没有感觉到呢?”
媚娘心里一阵委屈。又不能说昨夜来了一位生命垂危的刺客,她只能怨怪蚊子了——也不知道那人的伤势如何,虽说她是帮他清理了伤口,但是这都是治标不治本,毒根本就还没有解——“好了,别说蚊子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早就来叫我了?”
“是——是——是张家的少爷来提亲了!”
“张家的少爷?哪位张家的少爷?”媚娘的头晕晕的,根本就不知道哪里还有一位什么张家的少爷。
“就是张家绣庄的张家!”明空说着声音弱了下去,“二小姐,明空先回避一下。”
听明空这么一说,媚娘突然就想起来了,这个人不正是那昨天惹事的张家夫人的公子吗?
昨天他娘才刚刚在烟波阁闹过,被媚娘言辞俱厉地要求张家二公子将明空娶回去。媚娘还以为这张家夫人不会这么轻易同意。今日便把这二公子遣来了,她武媚娘还真把这张家夫人想错了——
——原以为这张家夫人是个难缠的主,生性也比较好强,这媚娘说起她家二公子欺负一个民间女子肯定会伤她的脸面。再次媚娘又说二公子欺了丫头明空,伤了明空作为一个黄花闺女的贞洁,所以让她家二公子必须娶了丫头明空。
——坊间传言,这张家有家训:张家子弟不得外欺闺阁子弟。看来还真是不错。
不过,媚娘见明空这么说,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明明知道人家明空喜欢的是六子,还要将明空许配给张家的公子,她武媚娘也是想不到别的办法啊,还希望明空能体谅体谅她。
只是,这张家公子为了拦住这烟波阁的口风,还来的真是快!
“明空,谢谢你。”不管怎么样,她都是在为难明空。不能喜欢自己喜欢的人,还要被逼嫁给张家那浮浪的二公子——媚娘心里多有亏欠,但是却不知道怎么表达。
这件事情对她武媚娘来说是所有计划中可大可小的一步,不进入张府巴结张家已经是应天府府尹的大公子,她也有其它的方法。
但是,前些个日子却听说了张家二公子当街调戏明空的事情,又听说张家家教甚严,于是计上心来。加之,武媚娘早有耳闻这张家夫人是个争强好胜的主子,所以——那个伙计根本就是她武媚娘安排去的。
说起这件事,还别有渊源。那伙计第一次偷店里的存货出去卖的时候,媚娘正巧碰见。见他长相还真不能引起百姓的共鸣。虽是不可靠,媚娘还是问了他偷店里存货的缘由。
原来,这伙计本是商人之子,以往家里还算可以,但是这子弟生来骄纵惯了,吃喝嫖赌样样都来,没有多长时间。家里就被他败完了。这时见着年老的父母亲,这伙计才知道自己做的有多错。于是悔意上来,发誓要好好侍奉两位老人。但是这骄纵惯了的子弟怎么能有持家的能力。他样样都干,但是样样不行。那几日,他娘患了极其严重的病,于是便偷了烟波阁里的存货。
媚娘听完了他的故事,心生同情,于是赏了银子。还送了他更多存货。但是却不料没有和六子预备过,六子还以为是这伙计偷了烟波阁里的东西,将他撵了出去。媚娘知道以后,心里顿有不安。
而那伙计因为媚娘的赏银和货物,早已经换好了银两把母亲的病治好了,于是便来了烟波阁,对媚娘三叩九拜,甘愿当牛做马。
媚娘见他心里诚恳。又想起了张家绣庄最近一月生意不好,而这张家绣庄也肯定会对突然衰败的生意心有担忧,必定会仔细查看缘由。于是便遣了这伙计去传播流言。故意让这张家夫人抓个正着。
——简单说来,就是她武媚娘和这伙计合演了一场戏。只不过,这张家夫人下手也带毒了一些,居然将那伙计打得连媚娘也差点认不出来了。
“二小姐不用多说了,明空一切都听二小姐安排。”明空见媚娘神色有异,还以为是媚娘在担心她。
媚娘见明空神色落寞,于是拉了明空的手,安慰地说道:“放心,你并不是去嫁给张家的公子,只是陪着我去演场戏而已!”。
“是,二小姐。”
媚娘看着明空的身影渐渐地消失掉,知道这丫头心里委屈。媚娘想这件事情过了,一定要好好地补偿补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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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你在看什么?”
媚娘转过头一看,居然是六子,“啊,没什么”,六子还不知道明空喜欢他的事情。媚娘也不便在现在对他说。
“二小姐,你昨晚是不是没有睡好,怎么气色这么差?”六子也惊讶地说道。
“有吗?”媚娘连忙撒谎说道,“是蚊子太多,蚊子太多。”
“哦,”六子回答道,“是张家的二公子来提亲了。奴才对这件事拿不定主意,想问问二小姐的看法。”
“他们见过你了?”
“还没有,奴才听到前面禀告。我见这件事可大可小,一时没有主意,再加上昨日二小姐说起明空和那张家少爷事情,想来二小姐对这件事有所安排,所以,六子不敢轻易地插手进去。害怕一不小心坏了二小姐的打算。”六子如今已经知道媚娘是个别的时代的灵魂,自然对她的智慧没有什么怀疑的了。
“那好,你先去和明空说说话。这件事情我来处理,六子,你先在后面避一避。”
“是”六子说道,“奴才先下去了。”
“知道了。”媚娘收拾好行头。
来到二楼的会客厅。那两人已经被明空带到了二楼,明空这丫头果然在这件事情上犯了糊涂——如果让他们见着了秦王妃怎么办?
媚娘见秦王妃还没有起床,便敲门进去。秦王妃正在梳妆,媚娘将外面的事情说了清楚。秦王妃表示理解——“妹妹,你尽管去办就好,我就在这房里看点闲书就是”
“难为姐姐了!”不能怠慢了客人,媚娘急忙走进了会客厅。
“哟,两位可是来找我爹爹的?”媚娘说着话走了进去。
只见除了张家二公子以外,还多了一个人。
这张家二公子,前几****在烟波阁之外张望明空,媚娘在烟波阁二楼之上看见过。见了面肯定是会认得,但是,另一位就是一个生面孔了。
“正是,我们正是来找烟波阁的掌柜!”
“爹爹不在,有什么事情两位哥哥可以先和我说……”一大把年纪还叫比自己小的人叫哥哥,媚娘心里一阵恶寒。
“和你?”张家二公子的表情马上显露出了不信任,“掌柜的什么时候回来,这件事情必须和他说说才是……”
分明就是嫌弃她的年龄,媚娘马上恶搞地说道:“爹爹说他要出去看一批货,来往可能要两三年,既然两位哥哥不想和媚娘说,那媚娘也就不多留了……”她提起步子便往外边走,边走还边说,“其实呢,这烟波阁里媚娘说话也是算数的,爹爹是最疼媚娘的,媚娘说起的事,爹爹没有一件事不允许的……”
当然了,六子一向是最听她的话。也是对她最忠心的人。
“但是,你一个小孩子……”
“既然两位哥哥不和媚娘说,那就等媚娘的爹爹回来再说吧。但是,等爹爹回来,最早也是两三年……如今明空的年龄也大了,媚娘可是想早早地把明空嫁出去。我们明空长得天生丽质,前些个日子那李家公子也来提过亲呢!既然这样,我就和他谈谈。”
“好,我们和你谈。”同张家二公子在一起的另外一个人说道。
“这位是?”媚娘回头问到。
“哦,这是我大哥”张家二公子回答道。
是张家二公子张子仁的大哥,那么,便是张家的大公子,也就是应天府的府尹大人——张子敬,怎么这么年轻?媚娘上下打量一次,还是有些不信任。
这应天府可是朝廷刑部的核心,这应天府的府尹肯定便是属于一二品的大官。当大官的肯定是历练无数饱经风霜,年龄也必定不会少——但是这张子敬分明一副少年样子!
“但是,我还有一个要求,”这边张家大公子——张子敬继续说道。
“什么要求?”媚娘很想讨好这个府尹大人,所以,连回答他的话也是花枝乱颤,生害怕态度不对便把这个府尹大人得罪了!
“我要娶你为妻!”张子敬不紧不慢的说道。
什么,娶我为妻?媚娘的眼睛几乎快凸了出来。不会吧!这难道就是要我武媚娘做他的童养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