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文华殿以后,我被安排在中厅西侧的次间,两个小丫头则住在梢间。
住在这里,最为方便的恐怕就是无人打扰。老虎日间便在前厅一带处理政务,晚间则不知所踪,文华殿周围,左一层右一层的除了侍卫就是女侍卫,尤其是晚上,房间外还会有几名侍卫值班,弄得我好像要如临大敌,有的时候我还真的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这样,好让刺杀的人一看便知他们的目标在这里。
结果,我猜中了,一日早晨,我还没起床,丹萍红露便有些鬼祟的小跑进来,跟我说昨天晚上文华殿遭袭,一名侍卫受重伤,至今还躺在医院里。
自此我深深地觉得我的计划是极有必要实施的,而且越快越好,我将近日来对老虎的行踪前前后后捋了一遍,时间集中在中午一点十五分至两点,每到这个时间,如无特殊,那些前来商议国事的大臣都会明显的躲过,可能他是在休息吧,不过不管了,他的休息和我的生命,二者简直不能相提并论。
为了保命,就此一搏,也管不了其他了。
我匆匆吃过午膳,收拾停当,在丹萍红露的讶异目光中频频看着表上的时间,还差十分钟,还有十分钟,深吸一口气,我紧张地有些手抖,便一边踱步一边平复情绪。
一秒,两秒,三秒…四十三秒,时间过得就像爬行的蜗牛,我只好再进洗手间,仔细检查妆容,恩,不错,这是我这十几年来,最漂亮的了。
我走出洗手间,看看桌上的表,还差三分钟,近了,就只有三分钟了。
我开始朝门外走去,这时丹萍走上前来,不放心地问我,是不是那里不舒服,还是有什么事儿,我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她,一来怕她们反对,二来可能在潜意识里,我有些不太信任她们吧,毕竟发生了这么多事,都不知道要相信谁相信什么了。
我摆了摆手,叫她们别担心,也别跟来,我只是想去门口放放风,这么多天,哪儿都不敢去,憋都憋死了,就到门口望一望,都别跟来,有侍卫呢。显然,这一番话对比我刚才的行为,漏洞百出,但她们对于有些还是不敢多问的,于是,我一人走了出去,走到前厅老虎办公的房间门口儿,我犹豫着是敲门呢,还是直接进去,要是敲门的话,恐怕会被人听到,不敲又怕看到什么不雅的镜头,我在他门前踌躇了我觉得有三分钟的时间,才终于决定,不敲门。
于是,我轻轻地推开门,没想到入目的是一个高大的背影,一个我很熟悉的背影,逆着光,低着头,一动不动,似乎在认真的看着什么。
我站在门口,看着眼前有些梦幻的景色,竟然忘了要做什么,有那么一秒钟,我竟然几乎以为自己爱上他了,不过,一想到自己的处境,才突然回过神来,向前迈出了第一步。
当我迈出第三步的脚刚刚沾到地,就听见他说:“你回去吧,我今天很累,不想做了。”
我的心一下子被雷劈中,什么什么累了,不想做了,我是不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了,难道说老虎每天这个时间不是在睡午觉,而是在做什么少儿不宜的勾当,我的妈呀,这么重要的情报怎么没人跟我汇报,还是,正好今天,他叫了特殊服务,那么说我岂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我有些尴尬,想了一会儿便扭头打算向外走,今天日子不好,不宜出行,下次应该先看看黄历再出门。
我才到门口,就听见一声吼,:“站住!”吓得我心肝抖三抖,在一声“转过头来”之后乖乖地转过身子,面向他。
他又开始像前一次那样看着我,看的我呼吸不畅,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正在我前也不是后也不是的时候,突然,他说道:“过来。”然后又是令人紧张的沉默。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就想这样跑掉,反正门在旁边,很方便,但一想到我来的目的,便硬生生地留了下来,并一步步的向他走去,每走一布,我的心就少跳一次,当走到他面前时,我已经头晕目眩了。
他仔仔细细的将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了一遍,然后伸出右手,食指点在我的眼角旁,流连片刻之后从我的眼角顺着脸颊一路向下,滑到嘴角,慢慢向上点上嘴唇,接着便一下一下轻轻地摩挲着,我的心顺着他手指的移动咚咚地跳着,脑子里乱花飞舞,全身上下却酥酥麻麻的似要溶化,神经酸痛的也似要崩溃,妈呀,他这是****裸地勾引,事情怎么会发生地这么离谱,我被彻底雷到了,而且还被雷地挺爽。
唉,我在心里叹着气,身子却不敢动弹,其实是不愿动弹,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我本就是来勾引他的,让他知道,我喜欢上他了,我不要当皇后,我要和他在一起,就算他不喜欢我,也不能给自己的弟弟安排一个随时有可能出墙的皇后来母仪天下吧。但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单从他几次看我的眼神就能知道,他对我有意,可我没想到直觉这东西竟会这样的准,他真的对我有感觉,但隐隐约约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我打算忽略它,反正,我只要达到目的就行,一旦落选,就关系不到两个国家的体面,我就可以出宫,逍遥自在了。
当然,如果他喜欢上我,那就更好办了,试问有哪个男人会将自己喜欢的女人拱手让人。终于还是要落选,至于对他就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自以为这个计划天衣无缝,这几天来一直在策划,想要演的最佳,就要准备的最充分,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加上演练和真正面对观众是两码事,我乱套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他的手指已经滑到了我的锁骨上,那里是敏感带,我的身体开始有了明显的颤抖,他轻笑了一声,一个使劲儿,反身将我锁在了他的身体和桌子之间,我一紧张,便在桌子上向后挪了两下,尽量不碰触他的身体,可他有心让我尴尬,两手用力按住了我的大腿,于是我们便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定格在那里。
这时他才问道:“你来,有事么。”
我清了清嗓子,咽了口吐沫,喑哑地回道:“我,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我深吸口气,终于将最重要的说了出来,他一顿,显然是有些意外,之后便恢复平静,面带戏谑地说,“哦,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表现。”说完,两手极贱地在我的大腿上揉搓,大有一路向上的趋势。
我开始有些后悔,显然人家的爱已经到了要用性来解释的阶段,而我尚停留在纯情阶段,心里一阵懊悔,但话已经说出去了,总不能收回吧,索性帮人帮到底,送佛送西天,豁出去了,我一个向前,就把唇贴在了他的唇上,哦,不,应该说是磕在了他的唇上。
我囧极了,立刻缩回头,可他似乎对此很感兴趣,一把将我拉过,实打实地一个热吻将我劈中。
我真的真的有些怕了,这样孤男寡女的,谁知会不会擦枪走火,不能为了生命就牺牲掉樱桃吧,我立马将理智打回大脑,身体同时开始剧烈地挣扎,可是,他大有我越挣扎他越下狠手的意思,这让我快要疯掉,情急之下,竟然挤出了几滴眼泪。
眼泪滑呀滑的滑到了黏着的唇上,他便停止了动作,拉开我,不解地看着我,我也泪眼盈盈地看着他,然后,他问了一句,“你说你喜欢我是真么。”
我被说中了心事,一阵心虚,刚想着怎么样解释一篇,他竟然笑了,说道:“你以为自己很会撒谎吗?”便放开我,走到了一边,我只好实话实说:“我只是不想当皇后,反正,你既然能搞到考题,就一定有办法能让我落选。”我眼巴巴的望着他,他一副莫测高深的表情,说道:“当皇后不好吗,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这个位子,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将它送给你。”
我一听,马上急了,啰啰嗦嗦地说了一大堆,什么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啊,后位富贵什么的那根本就不算什么,我还要回家上学,毕业后做一名人人称羡的白骨精,然后嫁个疼我爱我的老公,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宝宝,然后甜甜蜜蜜的过一生。
说到这里,他一句话就打碎了我沉醉的幻想:“你就这么想要离开…西文国?”他的语调急迫,当说到离开时显然停了一下,但我不做细想,直觉把他当作了可倾诉的对象,很是没心没肺回道:“当然,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这又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只要一落选,我就要像燕子一样飞回去,再也不参加什么狗屁前选后选的了。”
我把实话一说出来,心里轻松多了,但却没有注意到他的感觉,只听一声:“出去”响若洪雷,炸的我外焦里嫩,一阵轰隆。
我着实被吓到,立马从桌子上跳下去,三步并作两步一溜烟地就跑回了自家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