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今天是司徒来赶赴京都洛阳赶考的日子,司徒府上上下下忙得不可开交,这个忙着为司徒来准备衣物,那个忙着为司徒来查看书籍。
此时司徒府的大门外站满了人,全府上下都出来为这位司徒府的唯一继承人送行,除了司徒府的人之外,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司徒来的老师王一山。老夫人张氏早已经是泪流满面,拉着司徒来的手对他叮嘱再三,路上不要受了风寒,上不了皇榜不要紧,一定要安安全全的回来,你是咱们司徒家的独苗啊。
司徒南身为家主,虽然自己也不舍儿子的离去,但是事关儿子的成名立业,只得上前搀住自己的母亲道:“母亲,让来儿启程吧,我已经安排了贴心的家童一路服侍,您就放心吧。”
张氏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司徒来的手,司徒来不由一阵心酸。看了看自己的奶奶,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哽咽的说道:“奶奶,父亲,你们不要担心,来儿都这么大了,可以照顾好自己的,此去京师,来儿一定不会丢了咱们司徒家的人。”然后又看了看恩师王一山道:“师傅在上,徒儿此去京师,绝不会丢了师傅的脸,不中状元,誓不回还!”
司徒来这时看到了站在张氏身后的灵儿和倩儿,两个丫头眼神充满了不舍和离别的伤感,司徒来走到她们面前,只说了四个字:“等我回来!”
说完司徒来不再迟疑,翻身上马,冲着在一旁等候的两个家童说道:“启程上路。”他担心再停多停留一分,只会徒增离别的伤感。司徒南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了,嘱咐两个家童道:“此去洛阳,一定要保护好少爷,少爷若有个闪失,你们俩也不用回来见我了。”
两个家童领命上马随司徒来去了。老夫人张氏看着司徒来离去的背影,拄着拐杖跟出老远。王一山看了看有所失落的司徒南道:“怀英兄莫要悲伤,来儿只是去京师赶考,老夫敢说来儿此去京师,定能一举扬名天下,光大你司徒家门。”
听了王一山这番话,司徒南无奈的摇了摇头。人越老依恋性就越强,要不怎么有个词叫做老小孩呢,司徒南何尝不想让司徒来留在自己身边,一享天伦之乐,但是也不能耽误了司徒来的前程啊,那就因小失大了。
一行人直到司徒来的身影消失很久才走回府去。
司徒来出了长安城快马加鞭,两个书童唯恐少爷有半点差池,紧紧跟随一路急行。这两个书童一个叫做叶文,一个叫做叶武,两人是双胞胎兄弟,都是司徒府管家叶云的孙子,叶家世代在司徒府当差,忠心无二,所以司徒南才放心让这两个人随着司徒来一同赶赴洛阳。
一路无话,除了中午稍作休息,吃了点茶饭之外,司徒来没有做半点停留,傍晚时分,已经离开了长安城近二百多里。司徒来在心中估算了一下,长安距离洛阳大约八百里,照这个速度,四五天便可到达洛阳。司徒来看天色已晚,不便赶路,于是跟两个书童来到一间客栈住了下来。
这客栈名字叫做悦来客栈,很普通的一个名字。天还未黑,客栈的门前便已经挂起了灯笼,这个客栈的位置不错,所以生意很兴隆。司徒来主仆三人要了两间上房,司徒来自己住一间,叶文和叶武一间。骑马疾驰了一天,司徒来也觉得有些累了,按照清源道长所传授吐纳之术运气调息。就在此时忽然有人敲门,司徒来开门一看是一个三十多岁,满脸络腮胡的汉子,那汉子慌张的朝里面看了两眼道:“哦,对不起小哥,我刚才起夜,走错屋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三更时分,客栈里的人都已经熟睡,只见司徒来房间的窗户上被捅了一个小洞,一个小管慢慢的伸了进来,接着只见一股迷烟随着小管被放入了室内。十多分后,司徒来的房门被人用刀从外面别开,三个汉子冲进了屋内,只听一个说道:“这次任他能耐再大,也逃不出咱们的手掌心了,哈哈。”另外一个说道:“好了,别废话了,先把他捆起来再说。”三个人说着便走向了司徒来的床边,但是揭开被子却大吃一惊,只见床上空无一人。
这时却听到门外有人说道:“几位是在找我吗?”说话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司徒来,那几个汉子不由一惊,互相对视了一眼,一起向司徒来冲来,这三人武功显然跟司徒来差距甚远,还没有进身便被司徒来用脚踢飞了,司徒来跟随清源学艺三年,深知人体身上哪个部位是要害之处,虽然每个人只挨了司徒来一下,但是却痛得动弹不得,躺在地上哀嚎。
此时房间里的打斗早已将叶文和叶武惊醒,两人赶忙来到了司徒来的房间,看到司徒来无事,点燃了蜡烛只见地上躺着三个哀嚎的壮汉。其中一个恰是那个谎称自己走错屋的络腮胡男人。
此时这三个人早已经被叶文和叶武给绑了起来,司徒来坐在凳子上淡淡的看着络腮胡问道:“谁让你来的?”司徒来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让那个汉子感觉很冷,一种压迫感从心底涌出。
那汉子显然还是有些专业素质的,虽然被绑住了,但是却白了司徒来一眼道:“没有人让我们来。”
这时只见司徒来从身上拿出了一粒丹药,然后看着那个汉子说道:“这个叫做断魂丹,丹如其名,是用来断魂的,不过我觉得叫断肠丹更好一些,因为吃了这个药会肝肠寸断而死,现在我数到三,听清了,是三,我数到三之前你说出来是谁指使你的,我就放你们走,你要是不说的话,呵呵,我就只好把这颗丹免费送给你补补了。”
司徒来说的轻松,络腮胡却已吓得面色铁青,烛光下隐约能看到了他额上吓出的汗珠。
“一、二.....”
司徒来的三还没出口便听他汉子说道:“我说,我说,是刘建!”这时司徒来在心底暗笑了一下,然后却见他一口将那个断魂丹吞入了口中。络腮胡一脸惊讶,叶文和叶武也是满脸惊讶的看着司徒来。
其实那根本不是什么断魂丹,而是清源道长当初给司徒来的大还丹,司徒来把这个大还丹说成断魂丹竟然真把这个汉子给吓得说出了实话。
原来这几人都是长安城的无业之人,平日都是干些偷鸡摸狗之事,半月前与刘建相识。刘建自从在千佛寺被司徒来教训了之后一直怀恨在心,想要报复司徒来。与这三人结识后,许以重金,只要能够教训司徒来一下就行。
奈何司徒府把守森严,在长安城内根本无从下手,而且又听那刘建说司徒来武艺高强,所以才一直尾随司徒来到了这悦来客栈之后方才下手。
那个络腮胡说完又疑惑的看着司徒来问道:“可是你?你怎么没有在屋里?我明明看到你在里面一直没有出去的。”
看着络腮胡满脸的不信,司徒来嘴角挂起一丝坏笑。
原来司徒来早就看出了这个络腮胡不对劲,那络腮胡第一次来司徒来房间的时候虽然谎称自己是起夜走错了屋,虽然他故意衣衫凌乱,但是司徒来却发现他的鞋子穿的异常整齐,不由得怀疑这人为什么对自己撒谎。因此他并没有睡下,而是将蜡烛熄灭后坐在床上运气调息,等到三更时分这三个人放迷烟的时候,司徒来从后面的窗户飘然而下。
司徒来又问道:“那刘建,现在何处?”
汉子现在对司徒来是又气又怕,奈何现在自己的命在人家手里,只得道:“刘公子三天前已经离开长安去洛阳参加科考了。”
去洛阳了?那就好办了,到洛阳再收拾你也不迟,司徒来心下暗道。
那汉子又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也该放了我们了吧。”
司徒来冲叶文使了个眼色,只听叶文道:“你们这些人整日危害相邻,明日一早等着见官吧。”听叶文这么说那汉子马上急道:“你!你言而无信,你说过只要我们交待了谁指使的你就放过我们。”
只听司徒来呵呵一笑,指了指叶文道:“我是放过你们了,可是他不放过你们啊。”
听了司徒来这话,三个汉字不由气结,白眼一翻,就差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