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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吹叶子 丑奴儿

在大家“群情激奋”的情况下,张尚头顶上直接被加上了一道夺目的光环,以至于张尚最终还是没有能够逃脱表演节目的命运。

话说,张尚的水平实在是不怎么样。张尚的嗓音条件很不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什么样的歌曲到他嘴里,就从来不会在调上过。

对此张尚无法可想,只能默默无语两眼泪了。

但是眼下最主要的不是如何惋惜他的嗓音,咒骂他白瞎了材料,而是如何在出尽风头之后,避免紧接着的丢脸的演唱。

其实常久隆也没想到张尚会弄出这样煽情的一幕来,他的出发点也不是报复张尚的幸灾乐祸。当然,这样的心里肯定是有一点的,但也仅仅是一点,而且是出于开玩笑的心理。而常久隆的最终目的,却是想要帮助张尚尽快融入这个群体。

这么一群人早在军训的时候,经过了“长期”的同甘共苦而变得熟悉起来。但是缺少了这一过程的张尚虽然不至于被大家排除在外,但是总会带着几分的陌生。而常久隆把张尚推了出来,通过这次机会,便会加速大家对他熟悉的过程。

自从张尚清醒过来,了解到手术单的签字和各种款项的缴费都是出自常久隆之手后,两人的关系越发的亲近起来。

张尚是有些单纯,但他并不傻,他很了解自己当时的情况。如果当时张尚一睡不起的话,常久隆就要背负起很大的责任。而且如果不是当时常久隆及时地签了手术单,估计现在已经没有张尚这个人了。而常久隆交的那些费用,相对于此,已经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张尚看着实在躲不过去了,站在那里看看风景装深沉。

这时已经接近十月份了。虽然十月份的奉城依旧炽热,但偶尔会迎面吹来一阵清风,拂过人们的面颊和身体,带走一丝燥热,带来一阵清爽。

当风吹个树荫,带起一阵阵沙沙的树叶声,树枝也婆娑的摇曳着。忽然感觉灵光一闪,走到场边的一棵树前,在树上摘下一片叶子,走了回来。

大家见张尚不慌不忙的从场边在了片叶子回来,都很不解,好奇的看着张尚。

张尚拿起叶子放在了嘴边,用嘴唇摩挲了一下,然后是低垂的眼帘和淡淡的沉默。

也许是因为张尚的思想总是很单纯,使得他的的眼睛很纯净,像一汪泉水。也许有人觉得这样形容一个男人的眼睛,似乎并不恰当,但这确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他的眼睛很漂亮,有人曾给他的相貌打过分数,100分满,由于体格瘦削,打了75分。但是他的眼睛却可以打到90分以上。

有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很多人都从他不设防的眼睛看见了他幼稚的心,很多时候都多他很照顾。

而此时这双纯净的眼睛正带着淡淡的思念,浅浅的忧伤,在张尚周围弥漫开来,有一种动人心神的气息。

他学会吹叶子的时候,正是用罗颜送给他的那片叶子学会的,可是现在叶子不见了,人也离去了。(我的名字叫吹叶子,是和这有一点关系,但也只是我设计的情节而已,我本人并不会吹。)

张尚伸出食指,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又将叶子重新放在唇边,轻轻地吹了起来。

吹叶子,声音并不如何嘹亮,只是轻轻的、淡淡的一点声音。

但就是这样轻柔的声音,却好像在被雨淋湿的午后,冲一杯带有淡淡苦涩的清茶,端坐在窗边,凝眸望着窗外被细雨织就的薄雾轻纱,笼罩着的世界。带着一种轻轻的、淡淡的感怀。莫名的有些忧怀感伤,有一种朝花夕拾人已去的失落。

大家不敢出声,凝着呼吸静静地听着,却有一些淡淡的气闷,随着声音的起伏,心里竟然如被吹皱了一湖的秋水,破碎了又重叠,那抹模糊了又清晰的倒影。

声音渐渐渺远了,低不可闻。那潸然的意境,却好似禁锢在心理,挥之不去。

古语言: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虽显得有些夸张,但音乐确有动人心扉的力量。

当大家从这意境中缓缓回过神来的时候,张尚已经回到队伍中了,大家致以热烈的掌声。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但又有谁不是呢?

常久隆看着仍旧有些漠然的张尚,忽然笑得很荡漾:“小子,今天被你骗了不少小姑娘呢!”

张尚听了神情一窒,愣愣地看着常久隆,继而哈哈笑了起来。有种阳光明媚,春暖花开的感觉。

张尚心里很暖很暖,有个这样的朋友,感觉还真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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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不散的筵席,离别总是难免。当一辆辆军车满载着数千人的思念,驶出学校的大门时,无数尚且纯净毫无杂质的泪水流过了面颊,滴在岁月的长河里,沉淀着难以磨灭的印记。

张尚显得有些怅然若失,有些事情还未开始,便已经结束了,不只是这个令人一生难忘的军训生活。

大家回转宿舍,不久之后,打打闹闹,说说笑笑便会再度兴起。年轻便是资本,那些悲古伤今的情怀,郁郁寡欢的神情,永远不会再这样一群人的身上,长久的看到。

也许在若干年后,某个空碧如洗的下午,已经毕业多年的两个人,会巧遇在某个茶社,亦或是咖啡厅。在品着舌尖淡淡的苦涩时,会顺便谈起那年的种种,吟一首丑奴儿,叹一番少年不识愁滋味的伤怀。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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