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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恐妖

这里是一个小高地,环绕着这里的红眼犬群有些稀疏,透过这些空隙,可以看到高地上或蹲或卧着一些黑影,距离还是有些远,就算是小刀远超常人的五感,也只能隐约看到一些黑影。根据他的经验,从黑影的外形上可以猜测到,有些是大型红眼犬,还有7,8只是恐猫。这些并不会让小刀感觉有压力,让他感到有些紧张的是坐着的那几个黑影。从几个黑影的动作上看,它们就象人类一样坐在地上,身形、四肢的动作也与人类相同。虽然看不清楚,但小刀知道,这几只是恐妖!

恐妖的称呼不知是源自何人,最早因为对它们不了解,而且它们也只是在漆黑的夜晚才出没在荒原上,遇到它们的人也往往难以逃脱性命,所以被人称为恐怖的东西。根据小刀的了解,这种东西与人类形体类同,外表却一点也没有相同的地方。这种东西的身体外面覆盖着一层苍白的疙疙瘩瘩的皮肤,除了金属武器一般很难对它们造成什么伤害。头部的位置也有同样的皮肤,没有毛发,浑身上下光光地,眼睛是象红眼犬一样的红色,不,比红眼犬的眼睛更红,红眼犬的眼睛是因为布满了血丝,所以看起来是红色的,而恐妖,则是通红的眼珠,血一样的通红,在与之对视时,人类往往会被它们的眼睛吸引,象着魔一样,轻易被猎杀。

因为小刀与恐妖搏杀过,所以他对恐妖的了解远超常人,他知道恐妖对敌的手段有三种,牙齿是恐妖对敌的主要手段,它们的口中密布着锋利的尖牙,还有两颗长到突出口外的獠牙,可以轻易地咬住并撕裂人类的脖子。爪子,象人一样的手掌、手指可以随意地作出各种人类可以做出的握、抓、捏等细腻的动作,长长地,锋利的指甲,可以与金属武器对击而不落下风。尾巴,恐妖的尾巴没有毛发,其实恐妖的全身没有任何一处有一点点地毛发。尾巴象只长长的,覆盖着一层皮肤地骨刺,尖端更有着一根可以比拟金属枪头的尖刺,可以轻易地刺入人体,将人高高的举起,然后用爪子撕裂。

最让小刀感到警惕的是恐妖的速度,它们的速度很快,尤其是在黑夜中,快到只能稍稍看到一抹影子,若不是因为它们的皮肤是苍白色的,估计连影子也看不到。即使是小刀,也不认为自已的速度足以胜过恐妖,他曾经见过几种恐妖,其中有一种,体型略小,速度和力量稍差,看体型特征,似乎是雌性,小刀在力量和速度上可以略微胜出,这种恐妖他曾经猎杀过两只。还有一种,体型较大,速度和力量与小刀相当,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小刀也不落下风,但恐妖这种东西往往不是单个出现的,它们就象是懂得合作猎杀的团队,往往几只一起出没,互相配合,在这种情况下,小刀往往也是尽量避开。

小刀只知道恐妖的视觉和嗅觉比人类强大,在黑暗中,它们也可以看清楚或是闻到几十米外的东西,具体能达到多远的距离,小刀也不清楚。

恐妖只有一个弱点,那就是强光,尤其是太阳光,他们的身体组织在强光下,会变的象处在火焰中,逐渐燃烧并碳化,如果是在太阳光下,碳化的速度更是飞快,转眼间就会化成灰烬。知道这种情况的人不多,小刀就是其中一个,因为他曾与恐妖搏杀过,曾多次将恐妖的身体组织切割下来带走,希望能多一些了解,但最终在天亮时,在太阳光下,很快就化为了灰烬。

但是,恐妖具有组织起兽群的能力,这一点小刀从未听说过,而且根据他的了解,恐妖也会猎杀凶兽,两者应该是敌对的,往往在恐妖出现时,凶兽会逃地远远的,显示凶兽和恐妖是一种上下层的食物链关系。可是眼前的一切,却让小刀感到吃惊之余,有些迷惑!

看样子,眼前这个兽群明明就是在听从这些恐妖的指挥,无论是那些恐猫,还是那些大型红眼犬,都象手下一样,环绕着中心的那几只恐妖,而这些恐妖,居然懂得让一拨凶兽去攻击营地,让另一拨在休息等待最佳时机。可以想象,如果营地被攻破,在与大群红眼犬殊死搏杀之后,一群一直在休息的生力军再冲上去进攻,则营地众人的下场可以预知。

发现这个情况,小刀心里有些沉重,营地中的众人仍在激烈的搏杀中,还不知道这个情况,怎么才能解决这个危机呢,小刀感到有些无力,这种感觉他很久没有了,他深深地体会到在眼前的这种情况下,他一人的力量有些单薄,即使是加入营地的攻防战中,最好的结果也只是多杀一些凶兽,到时面对这第二拨攻击力量时,甚至这几个恐妖也参与攻击时,自已的力量又能支持多久呢。与正面搏杀相比,自已擅长的是潜伏、突袭,如果加入营地的队伍中,自已起的作用甚至不如刀子。

看了看天色,月亮透过天空中的云层,微微透出一些光线,计算了下时间,离天亮大约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小刀想了一下,悄悄地退走,绕了个圈,途中又悄无声息地猎杀了几只游弋的红眼犬,回到钉子所在的位置。

钉子这时有些忙乱,树下堆着十多只红眼犬的尸体,但数下围着的红眼犬数量仍然没有减少,仍有十多只,钉子所存身的大树有些倾斜,树干下方的支干被一些红眼犬连咬加撞,裂开了一小半,看样子再有一些时间,大树很有可能会断掉。而钉子持刀的手臂已经有些乏力,还受了些伤,抱着树枝的左臂也有些脱力。汗水不断地从脸上滴落,脸色通红,眉头紧皱着,显然对眼前的状况也头疼的很,唯有双眼,仍然坚定。

树下红眼犬外围的两只忽然惨嚎着倒下,其它的红眼犬吓了一跳,闪开一小片空间,树底围着树干争相攻击的几只仍然没有被这个小插曲惊动。而敏锐地钉子却注意到这个现象,略带惊诧地看了过去。

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红眼犬的包围圈中,闪了几闪,连续有几只红眼犬倒地不起。人影闪动间,两手的方向连续闪烁了几下,钉子看到,是刚刚那个人,精神大振,一刀将刚刚窜上来的一只红眼犬劈下树去。

是小刀,小刀的手速快到让红眼犬反应不过来,凡是贴近小刀的,眨眼间就嘶叫着倒在地上,脖颈一条红线随之弥漫开,化作一个长长的伤口。几个闪身,树下的十数只红眼犬就都被杀死在当场。有一只体型巨大的红眼犬,后退着就要发出吼叫,估计是想召唤同伴,大口刚刚张开,一道寒光闪过,一柄小刀从它张开的口中深深地插入大脑,还未发出的叫声就被堵在了喉咙中。

钉子从绝望地的情绪中看到生存的希望,绷紧的精神忽地放松下来,这时才感觉浑身的肌肉都酸痛不已,手臂几乎握不住刀。不过他仍然不敢从树上下来,双腿交叉坐在树上,好奇地看着小刀。

刚刚猎杀掉那么多凶兽,可小刀身上仍然看不到什么血迹,他走过去,从死了的红眼犬嘴中拔出那柄小刀,又向钉子指了指挂着恐猫尸体的位置,示意钉子将刀子拔出来。

钉子转头看了看,这才反应过来,伸臂将把恐猫钉在树上的那把小刀拔了两次,才费劲地拔了下来,看了看站在树下的人,将这柄刀丢了过去,小刀手掌一翻,空中丢过来的刀子随之消失在他的掌中,看的钉子眼睛一亮。

小刀向钉子招了招手,示意他下来。钉子看了看远处的动静,便跳下树,走到距离小刀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好奇地问道:“你是谁?”

小刀面色沉静,没有表情,手掌摊开,手心处放着一个血淋淋的东西,这又是一个红眼犬的腺体,是小刀刚刚从一只红眼犬身上取出来的。看着钉子道:“挤破,涂在身上!”说话,就丢向钉子。钉子伸手接住,低头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小刀似乎有些不习惯这么频繁的语言沟通,皱了皱眉头,说:“涂身上,红眼犬闻不到。”钉子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麻利地将腺体挤破,胡乱地涂在身上,丝毫不在意腺体发出的味道。

小刀面色沉静,没有表情,道:“跟我走。”

“好,快走,趁着兽群在攻击那帮人,咱们快跑。”钉子举双手赞同走的提议。

小刀闻言撇了下嘴角,在钉子看来似乎是笑了一下。于是,小刀走前面,钉子紧紧地跟在后面,还不时回头看下有没有红眼犬跟上来。

钉子在后面看着前面的人的背影,强烈的好奇心充满了他的胸间,这人绝对是传说中的强者!钉子对此有着绝对的自信,他那鬼魅般的速度,神妙莫测的用刀方法都让钉子大开眼界,钉子从来没想过,居然可以把刀射出去击杀敌人。其实,这也跟钉子之前的生活状况有关,金属武器的稀少,使得他从来没想过让武器离开自已的手掌,即使是那根长钉磨成的武器,钉子也从不离身,出于这种穷人的心理,将金属武器射出去杀敌,对他来讲,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而眼前这个人,居然让这种杀敌方式如此的有杀伤力,这种跨越短距离空间,又如此有爆发力,如此难以防备的用刀方法,让他深深地迷醉和羡慕。另外让他有同样感受的还有小刀神出鬼没的行动速度。

出于少年人盲目的崇拜心态,钉子老老实实地跟在小刀后面,努力学习着小刀那种无声的行走方式,试着让自已也可以达到那种不发出任何声响,穿梭在林木草丛中的效果,一点也没注意到,小刀根本没按他的话远离兽群的攻击范围,反而绕了个圈,来到更加靠近营地后方的地方,那片厚厚的荆棘丛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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