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梁实秋,这些文字是生活的,是能令心安静的,知足常乐的文字。
在我的藏书里,严格意义来说,现在一本正经林语堂、梁实秋和鲁迅的著述也没有,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没有取向。
20多岁时,我通读了《鲁迅全集》,因为考试科目有“鲁迅研究”,同时我因喜好而购买了林语堂和梁实秋的大量散文作品。考试结束后我没有买过任何一本鲁迅作品,林语堂和梁实秋的作品因为自己热爱,如以往那样推荐出去而佚失。
现在再想买那么多而较全的林语堂和梁实秋散文佳作,已经很难。当年我的同龄人在狂迷柏杨和李敖,这两位的作品我在书店翻翻,实在没有兴趣。或许我一直就是一个落伍于时代的人,尽管我昨晚刚把新浪最新小游戏《坦克VS外星人》打出一个好成绩。
看现在市面上散文作品,除了已有收藏的朱自清、沈从文等大家经典,剩下的大部分都是自认为大家的文选、文集。
鲁迅的作品,中学课本长期编入,但我实在读不大懂,当时很费劲,后来学了中文专业,再通读,仍有部分读不明白、读不下去。
也许在那个被描绘成极其黑暗残暴的时代,需要鲁迅的匕首、投枪或毒刺,但现在是阶级概念被弱化的时代,知识分子私底下早已不愿意被划进无产阶级,巴不得都像鲁迅那样先富裕起来,跻身中产阶级圈子;无产阶级中剩下的绝大多数,也都是一门心思解决温饱、奋斗小康,终极富贵的理想。
所以这个时代,一个不折不扣的和平年代,得闲品味林语堂和梁实秋的陈酿,对于浮躁的气氛和躁动的人心,也大有长远裨益。
对梁实秋的污蔑曾经是群体的、长期的、官方的,鲁迅以及他的支持者几乎不读梁实秋,或不屑读。所以,梁实秋对于鲁迅文章的误读,也情有可原。一个浙江劳动人民出身的富家子弟,家庭教育绝不能忘本,既谦逊又高傲的京城教授,你让他怎么能忍受突如其来的“网络式攻击”呢?
但觉得器量上,还是林语堂大度些。林语堂从未回敬过鲁迅,甚至表现出难得的宽容。
没有福分扶丫环看秋海棠的人,当然觉得那是可羡的,但是加上吐半口血这样一个条件,那可羡的情形也就不怎样可羡,似乎还不如独自一个硬硬朗朗到菜圃看一畦萝卜白菜。
——梁实秋《病》
2009.3.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