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早已流入他人之手。”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当年的真相是该让她知道了。“臻颐整日只知道声色犬马,若不是岸翎的鼓动他怎么会坐上帝位呢。”
“岸翎?”
“如果说多年前岸翎动摇星月的根基,是为了耀日某一天更容易的吞并星月,那么自从慕容柃彻坐上帝位之后,他的动机就变了。”
“难道臻颐是个傀儡皇帝,而牵制他的人是耀日的丞相?”这有些滑稽。
“如果不是臻王爷这些年仍然操心星月的事务,恐怕星月早已亡了。自从臻王爷战亡之后,星月的情况每况日下。”
“每况日下?那他还敢来犯耀日!”那个臻颐是不是真的如幽所说的那般无能呢。
“岸翎示意的。一旦开战,受益人仅有岸翎一人。”
幽的话不得不引起凝儿的深思,想那慕容柃彻肯定仅仅防着岸翎不要在耀日反了自己,估计不到他的真正实力是在星月。而且上一阵第一庄的事加深了他对柃玄的怀疑,怕是心思现在都用在了柃玄身上!情况有些复杂了。
“星月此时再不收回来,怕是这耀日江山也该改姓岸了。”幽悠闲的将双手背在脑后,似乎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一样。
“你是不是把耀日的皇上想的太过无能了?”
“只可惜慕容柃彻怀疑了不该怀疑的人。”幽闭着双眸,不知道在想什么。“你蛊毒已解,接下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吧。”
凝儿还在思考岸翎的事,幽的一句话又跳到了蛊毒的问题上,让凝儿恍惚了一下,既然她中毒是由于那个特别的“花香”,那么解毒肯定也是某种气味吧,只是自己刚才并没有觉察到。这个幽的确很会下蛊,无论是真实的还是精神上的。
凝儿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幽,太虚无缥缈了,他做什么似乎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有条不紊的。他给她下蛊毒不过是为了让她在适当的时候来找他,并非真的由性命相要挟。而今真正牵制她的是对耀日的关心、是对柃玄的担心。难道她真的要回星月争取一下吗?她现在感觉自己的路在向着不知名的方向延伸着。
凝儿有些失魂的走在京都的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并不能打破她现在脑中的寂静……
那些事情不是她该了解的,本该处于深闺中相夫教子的她知道了太多了。
“凝儿?”
臻曳凝抬起没有神采的双眸看着慕容柃玄,心里顿生感慨。
“怎么不在府里休息呢?”慕容柃玄看着一身浅绿色男装的凝儿有些疑惑,她那失神的样子很让他担心。
“在府里待闷了就出来走走,着女装不方便就换了男装。”凝儿看见慕容柃玄身后的柃彻一脸探究,这种感觉不好。
“凝儿参……”
“弟妹何需多礼,咱们自家人没那么多规矩。”慕容柃彻看出是凝儿紧忙上前阻止她的行礼。
“谢谢二哥。”凝儿也知道在这车水马龙的城中,他自是不想暴露身份,于是换用了称呼。
“弟妹这一身的男儿装束可真是英俊潇洒呀。”
“二哥谬赞了。”听着慕容柃彻那温和的话语,她现在只觉得一阵心寒!
“咱们也别在这里客套了,弟妹若没有事就跟随我兄弟二人去拜访一下岸丞相吧。”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凝儿莞尔一笑,岸翎?他又在搞什么鬼,她现在可是正想好好的看看他呢!
来到岸府,那府门可真是气派,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军机重地呢!那巡逻的士兵比比皆是,见此场景慕容柃彻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而凝儿现在对岸翎更是充满了“好奇”,这一路走来她也知道岸翎最近称病不上朝,就连慕容柃彻现在也不敢态度过硬,于是今日便来“亲自探望”。
柃玄给府门的侍卫看了令牌,那侍卫倒是很恭敬的领了他们进府。岸翎再怎么嚣张,他的侍卫也不敢对皇上和王爷不敬。
侍卫把他们领到了花厅,虽已深冬,那成簇的花团却不少见,真是好不热闹,室内雕花镶金的装饰就差龙形图案了。岸翎还真懂得享受。
不一会府里的管家就赶来了,自然是客套了一番,上茶上点心的,而那岸翎却迟迟未来。柃玄是无所谓的品着茶,不过慕容柃彻的脸色有些阴沉,而凝儿只是端坐静静的等那岸翎的到来。
“老臣给皇上、玄王爷请安了,劳烦皇上和王爷来看望老臣,真是罪过。”
凝儿饶有兴致的看着进门的岸翎,颤巍巍的,由一名女婢搀扶着。虽然话语很是谦卑,可那样子可没看出什么恭敬的样子。
“岸丞相为了耀日鞠躬尽瘁,朕本该来探望的。”虽然话是这般的动情,可是慕容柃彻并未站起身。
慕容柃玄并不理会那二人,只顾静坐着,本就是一个淡漠的人,怎么会对这样的情景感兴趣呢。
“这位是?”岸翎发现对面那一身浅绿装束的臻曳凝有些疑惑。
“本王的王妃。”慕容柃玄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很随意。
“凝儿知丞相病重特来看望。”臻曳凝迎着岸翎那探究的目光并没有退缩。
“芷儿若在府上添了什么麻烦还请王妃多担待。”
“妹妹温柔可人怎来麻烦一说,丞相您多虑了。”听闻岸翎那不带温度的话语,凝儿也知道他肯定因为岸汀芷对自己怀恨在心了。不过岸汀芷即是他的政治牺牲品又怎么能怪她呢?总归是他自己太狠心了,葬送了女儿的幸福。
“小女是何性格老夫自是知道,王妃也不必替她遮掩了。”
凝儿只是轻笑了一下就不再作答了。
“丞相还是得放宽心好好养病,这样才好早日回朝堂。”
“烦劳皇上费心了,不过老臣的身体老臣还是很清楚的,怕是为皇上效力了的日子不多了。”
“岸丞相不可这样说,你可是我耀日的栋梁之材。”
听着他俩客套来客套去的凝儿也感觉无聊,不过岸翎没有病是肯定的,一个带病之人说话怎么可能这般宏厚有力呢。
“近日星月有意来犯,不知岸丞相的意思是?”
终于说到正题上了,凝儿集中着精力等着岸翎的回答。
“星月不止一次来犯我国边境,老臣认为此次不如一举将星月拿下。”
“朕也有此意,只是不知道这前往的将军,丞相心中可有理想人选?”
“玄王爷文武双全,自可担此大任,而且王爷的威名远播,利己震敌,此次定能大获全胜。”
慕容柃玄玩弄着桌上的茶杯,似乎他们的话题与他无关。而柃彻却沉默了,虽说他现在是怀疑柃玄和第一庄有所勾结而且也很可能被岸翎拉拢了,可是如果柃玄去带兵,那自己身边可就真的没有人了……
“三弟刚与令千金完婚,现在就要外出带兵岂不是扰了他们小两口。”慕容柃彻并不想让柃玄去带兵,一方面: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如果他有反心自己控制不了;再者如果慕容柃玄不在京,那么岸翎便更不可一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