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说她见着书生了,现在也是一名人了。以前没怎么觉得他有什么好,现在发现他浑身上下都是有点。
我就乐了,我说你还有机会,再说书生对你的感情你比谁都清楚。你们要真能走到一块儿也算是咱们几个中唯一的一件让人高兴的事儿了。
我说我明天就去相亲了。小艾也就半天没回我,估计是上厕所去了。以前在宿舍的时候我们经常玩通宵,一杯接一杯的喝速溶咖啡,小艾也就一趟接一趟的往厕所跑,第二天楼管阿姨就站在走廊上骂街了。还特别贴了一告示以后半夜不许上厕所,这事儿可就大了。没过几天就闹起来了,阿姨最后也投降了。那时候的阿姨跟保姆似的,人特好,我们有时候还跑到值班室煮泡面,跟阿姨学织围巾。
“你也有今天啊!”
这是小艾听说后说的话,这话听着就瘆得慌。
小艾说你还玩真的啊?伊格那人那点儿不好再说都在一起玩三年了,知根知底的,哪儿能说分就分啊?意思意思就算了,再说就这么放弃也不是你的风格,你说以前的季珂然那是打死都要讨个公道的。现在怎么就不行了?伊格那人你还不了解吗?以前打死都不回去帮家里打点业务,一直都是自己拼的,突然回去了你不觉得奇怪吗?再说伊格这人最见不得女人柔声细语的了,你说你一爷们儿似的,我要是一男的我也帮她不帮你啊!
对于任何关于伊格的事情我都保持沉默,这就是我的态度。
伊格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跟你在一起就得学会等,等你成熟,生气的时候还要等你气消,一起出去的时候要等你,什么都要等,还好每次你都会回来。可是有时候还就真的怕你不回来了,那样等的可就是一辈子了,估计一辈子都不会有结果。什么时候你能等我一次?
说这话的时候是我跟伊格刚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就当作是玩笑话,没怎么在意,还嘲笑说他小气。
以前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清晰,世界上也就只有一个米莱,剩下的都是夏琳的某一个方面。每个人也只能做一次米莱,很多人一辈子都不是,关键是谁能让你那样做。就像一学姐说的那样,女人穿婚纱的时候要想清楚了,是不是还有人能让你在结婚的当天脱下婚纱,要是有,那这婚就别结,结了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到最后还是要离。折腾自己不说还把别人的时间耽误了。
当初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想明白,就在一起了,事后自己后悔了。不是不合适,是还没学会两个人生活,还太年轻,根本不知道珍惜,把男人看得跟商品差不多,不合适了还可以换,到最后就找一人嫁了。
伊格发消息过来问我怎么还不休息,我说睡不着。然后就毫无边际的聊天,聊一些怎么都装不进心里的话。就这样到天亮。事后想想,我也真能装的,怎么着也不应该跟他聊这么多。位置还是没找准,分手后还能做朋友的估计没什么感情,这话一直在我耳边响起,脑袋特别疼。第二天醒来差点没晕过去,结果就是我感冒了,很严重,所以相亲我就没去。二老一直唠叨着错过了一多好的机会。我是他们女儿没错,问题就是我是女孩儿,女孩儿早晚都是要嫁人的,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二老也落个清净。至于我们三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女孩,应该按照正常的路线走,不能偏离轨道。可是已经有一个偏离的了,怎么都拉不回来的了,也就剩我这么一个,还能撑撑门面。
人生病的时候最脆弱了,不想哭眼泪就往外流。我在床上躺了一天就起来了,因为第二天是年三十。
早晨起来的时候感觉好多了,年三十面馆不做生意,二老也就睡到自然醒了。妹妹一早就出去了,估计是去约会了,对于我们家唯一一个敢和二老抗衡的姑娘来说,二老已经是听之任之了,未出嫁的姑娘熬成仇。这是古话,挺切合实际的。等她回来了也就到中午了,二老这就起来了。开始商讨年夜饭的事儿,这事儿不用怎么商讨,饭菜都一样,丰盛就行。外省人到我们这儿过年都深有感触,我们这儿吃的不是饭,是满汉全席。整个城市就这风气,能吃会吃,挣钱几乎都是为了吃。大人小孩儿一个样儿。你能说我们贫穷吗?也就住的地方简陋点。
二老只要一闲下来就有说不完的话,然后就数落我的不是了,说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不乐意回来。还没等到我开口,季珂妍已经说话了。
“回来有什么好的,那么冷的天儿,再说回来了你们又开始折腾了,谁还敢回来啊?也就你们总想把孩子留在身边,又没什么资本养的。也就二姐顺着你们,现在的大学生上学都上傻了。什么追求都没有了。一二十岁的人愣是整成三十多岁的。”
这话一下子噎到仨儿,要不怎么说是一家人呢,说话都一个德性。
“都是你宠的!”
老妈丢下这么一句话给一脸无辜的老爸,我们也只有叹气的份儿了。在这样的环境中我还怎么保持一颗宝马的心,听着都是一笑话。
年夜饭吃得很是忧愁,二老吃饭的时候还不忘跟我说相亲的事儿,看着他们我就总结一句话——人活着真累!
季珂妍对这些从来都是置之不理的,用她的话叫“淡定”。二老是拿她没办法的,提起她就伤神。
“我觉得咱们俩在这个家就是多余的,你也加把劲儿赶紧把自己嫁出去,你走了我也就清净了,哪天我也找一人嫁了,让这二老自个儿折腾去吧!”
“这结婚又不是说在街上随便拉一人嫁了,还年轻着呢!你说你说这话就不孝顺了,怎么着也要养老不是!”
经历很多事情以后我对季珂妍的评价就是嫌贫爱富、好吃懒做、愤世嫉俗。用文学上的术语就是一“多余人”,俄国小说家奥涅金的小说主人公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