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中感觉身边有人走过来,迷迷糊糊的被人架了起来,迷迷糊糊的被人背了起来,又迷迷糊糊的被人灌一肚子药汤,当清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就又看到了姐姐。
“姐姐,姐姐,我是小龙”睁开眼看着伏在我身上擦汗的那个农家少女,一个劲的喊着。
这个时候的姐姐约莫16、7岁,没错,这就是姐姐。姐姐比我大9岁。在我4岁的时候,爸爸妈妈单位一起组织去学习,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后来就是姐姐一直把我带大。我是不会认错姐姐的。
“小龙?姐姐?”少女有些莫名到,然后就又咯咯的笑着说:“是,我是你的姐姐”
“姐姐,你怎么穿这身衣服”此时的我才开始打量着姐姐。一件补了好几个补丁的素色四分之三袖,同样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浅绿色松大的裤子。我眼睛有些湿润,有点孩子气的啜泣到:“姐姐,都是我不好,我明天去给你买好看的衣服”。
少女微微低了个头,有些叹气道:“没关系,姐姐什么都不要,只要你们都快点长大。”
就是这个时候外面远远的传来了声音:“姐姐,我们回来了”。声音由远及近,几秒钟的功夫,从外面跑进来两个孩子,一个约莫有13,4岁,另外一个和我差不多大小。
“福生少爷也来了,姐姐去给你们倒水喝,跑了半天累坏了吧。”少女说着就去张罗着倒水。
“心蓝姐姐,我不渴,刚刚我和冬生又抓到一只兔子,一会炖点汤,让他喝下去”。年纪稍微大点的孩子说着朝我这边看过来,然后又惊喜的说道:“醒了,你终于醒了,我赶紧去叫我爸爸再来给他看看。”说着就又跑出去了。
心蓝姐姐?这个小孩又是谁?我怎么一点没有印象了?我还在自己嘀咕着。这个时候那少女又走过来头朝外扬了下说:“这就是福生少爷,陈老爷家的公子,就是他把你从外面拉回来的,陈老爷一家都是好人,给你熬的药也是陈老爷给拿钱去镇上买的”。
陈老爷?福生少爷?镇上?药?现在这一切的小在我脑子里萦绕着。我怎么也和我以前联系不起来了。
这个时候那个小男孩踱步走到我跟前,喃喃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还是发呆,顺口反应到:“我叫颜龙,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继续说:“我叫冬生,我姐姐叫心蓝。”
这个时候姐姐到完水端好小男孩身边:“快点喝点水,以后他就是你的小龙哥哥了。”
小男孩有点兴奋的跳着说着:“哦,我又多了一个哥哥。”
太多的问号,我一直搞不清这里是哪里,我的心蓝姐姐,怎么还有个弟弟?福生少爷是谁?陈老爷又是谁?脑子越来越乱了。我又该是谁?爆炸那一瞬间我怀里的小孩?中国陆军最强悍的炎龙特种部队的头号兵王?我的兄弟在哪里?龙鳞,龙牙带着腾博上岸了么?越想越乱……
这个时候,姐姐一边开始收拾两个小男孩带回来的野兔,一边和冬生说着话:“冬生,姐姐一会把兔子炖好了,给你和小龙留一份,剩下的姐姐给陈老爷和福生少爷带过去,你要照看着哥哥把汤喝下去。”
冬生围坐在姐姐边上:“姐姐,我不喝,我那份留给你,你都给陈老爷和福生少爷带过去吧,我刚才上山前陈老爷给我几个饼吃,我不饿。”
“陈老爷真是个大善人,这些年要不是凭陈老爷照顾,姐姐真不知道怎么……”说到这姐姐好像也流泪了。
看着姐弟俩个人的背影,我还是思考着:这是我的姐姐,可是衣服?冬生?我们家里只有我们姐弟俩个人的啊?
想到这里,顺着姐姐说的话,我接了过来说到:“姐姐,我能下床了,我想和你一起去陈、陈老爷家里去谢谢他。”
姐姐赶紧站了起来,摔了摔手上的水说:“应该的,应该的,你要是觉得好点了,一会,咱们姐三个一起去陈老爷家里谢谢他老人家,不过你的和冬生要先把姐姐炖的野兔吃一点再去”
过了一会,姐姐收拾完毕,在床头的衣柜里找出了一身衣服递给我说到:“换上衣服,本来是给冬生做的,他穿着还有点大,你先穿。等过些日子,我去镇上撤些布回来再给你和冬生都做件新衣服。”
我整理好衣服,跟在姐姐后面走出了屋子,四处打量着外面的情况。这因该是一处丘陵地带,东西两面排列着绵亘起伏的山峦,小村子刚好坐落在中间稍显狭长的谷地上,有条小溪自北向南把村子切为两半,溪上还有个小水坝。就在这个小片谷地上,远望一棟白墙青瓦房,房屋四周绿树翠竹……
姐姐指了指说到:“那就是陈老爷家!以后你就熟悉了”
小心的跟在姐姐后面,冬生不时的回头看着我,生怕我再摔倒似的。走了约莫100多米。走到那座附院门口,姐姐径直上前叩响了院门。口里喊到:“张叔,陈老爷在家么?”
“哦,是心蓝啊,快进来,陈老爷在家呢”门里谈出个头来,看了下,然后就打开了大门。
“这是个陈老爷家的管家,张叔”姐姐扭头对我说道。
“张叔,这是小龙,多亏陈老爷的药,现在好了,我带他来谢谢陈老爷,顺便想让陈老再给看看,怕流下什么病根”姐姐和张管家搭着话。
“都是好人啊,都是好人啊”张叔有些感叹道,接着又指了指里面说:“快点进去吧,我去叫老爷”
跟着姐姐绕过迎背墙,走进院子,这是一处两进六间的小院,院子中间放放着一个大水缸,院子四周有序的摆放着些花草,一看就是大户人家。走进堂屋,姐姐和冬生住脚停下,我也跟着站在那里,只见堂屋中间正中悬挂着“大树常荣”的匾额,顺着落款往下看“乙未三月国荃书于临川”。我惊讶的盯着这幅字,眼睛再不没有离开过,脑子里遍历着自己的记忆“大树常荣”。这不是当年参观先辈陈赓大将的时候……。此时记忆再也无法控制住,一个真真切切的热流顺着脚掌流变全身,好像脚下这间屋子有天生的温度一般,全身似电击一般,惊颤的站在那里,再也无法挪动半步。
就在这时,屋外走进一人,年约40岁左右,留着胡子,身材不高,但很威严,但眼睛里却充满了怜悯,开口说到:“心蓝,赶紧坐下。”
这时候姐姐跟着也说话了:“陈老爷,这是小龙,多亏您给开的药方又给抓的药,才好的这么快,这不小龙刚能下床,就带他过来感谢您的大恩德了。”说到这里姐姐拉了下我的衣袖,拉到跟前,跟我说到:“小龙,这就是陈老爷,是他治好你被蛇咬伤的,赶紧给陈老爷磕头”。
我听着姐姐的话,木楞着跪了下来,刚要磕头,就被陈老爷上前一步拉起说到:“快起来,快起来,也是苦命的孩子,这个年月……”说到这里,陈老爷竟然也哽咽了起来。
陈老爷稍微的沾了衣袖,继续说到:“好孩子,就在这里住下,等再过几个月,我送你和冬生一起上学堂去,男子汉还是要学读书,长本领的”
说到这里,姐姐有些惆怅:“哪敢再劳烦陈老爷,我和冬生已经受了不少恩惠了,不敢再劳烦您了”
“都是乡里乡亲的,再说你祖上和福生的爷爷一起出的村子,你爷爷也是命不好,不然……”说到这里,陈老爷也止住了话。
姐姐正想继续说些什么,还未开口,门外风风火火的跑进一男孩,只见一身着黑色对襟马褂的男孩,头发整齐的修理过……来不及继续打量,脑海里继续回忆这陈赓大将的容貌,这、这难道是少年时的陈赓大将!!!福生少爷!!!。我穿越了?我穿越了!这个时候的我,眩晕般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众人看到我的表情,都站了起来,走近我跟前“怕是这孩子蛇毒还没有清除”陈老爷首先说话了。
“那可怎么办,您给再看看吧”姐姐着急道。
陈老爷抓起我的左手,食指和中指扣在我的手腕处,然后眼睛打转,过了一小会,才开口到:“奇怪,蛇毒已经清除了,脉象怎么还有些怪,难道……”
话说着,福生少爷开口到;“父亲,我再去镇上抓点药吧,我和他有缘,是我把他从山里背下来的,他不能有事”说着就要往外走。
这时的我有些清醒过来,面对这一切突如其来的变故,已经稍稍有些稳定下来,开口道:“首…长,呃,不,福生少爷,我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