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小唐他没有事儿吧。”杜匿焉看着身后。
“没事儿,小李,你们先走吧。”吴观乎说。
他们已经跑到了城门口,城门四周空无一人,只有出口处站着一个人影。
“什么!”李避之话没有说完,吴观乎便在他身上贴了一张闪烁术式的符纸,李避之身上掠过金光,消失不见。
吴观乎看着那三个女生,说:“我对女生很绅士的。”
他把手中的符摔在地上,闪过一阵炫目的金光,吴观乎示意三人进去。
“你呢?”凝问,他已经明白吴观乎可能要独自一人面对城门的那个人,咦?人呢?城门处的人影不见了。
“别传送呀。”吴观乎头顶站着一个身材极其魁梧,黑色皮肤的男人,那个男人双手极大,直扑吴观乎面门,想要让他停下术式。
“偏要用。”吴观乎右手抬至头顶,金色的光罩挡住了那攻击,随后对着三人大喊:“快走!我能解决的,叫先生们都过来!”
三人也不矫情,踏入那金光中,随着金光消失了过去。
“我告诉了你别用的!”那黑色壮汉大怒,双手再次打向光罩,光罩碎裂,吴观乎闪身躲开那壮汉的下坠。
“轰!”
地面被砸出了一个大坑。
“我管你是谁!座上命令我死守城门,就算你用的是太阳的力量,我也不让你过去。”壮汉的筋肉进一步膨胀,闪着油光,放在平常很是夺眼球,当然是对于那些妇人们,壮汉大喊:“不会让你过去!”
“我叫吴观乎,请问您的名字。”吴观乎看着那一块块的腱子肉很是头疼,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锻炼肌肉,就是因为他一直都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他父亲才放弃对他的锻炼。
“哦,我叫祥子,你好。”黑色壮汉摸了摸头做了自我介绍。
这名字太奇怪了,这不是能交流吗?干嘛之前那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表情。
“我们能不打吗?”吴观乎是那种能不打就不打的人,而且眼前这个明晃晃的肌肉块,晃得他眼睛疼,他想起了父亲的那些操练的手下一样,流着汗水的肌肉块上面反射着太阳的光芒,那完美的人鱼线,啊!刺眼!羡慕!我也想有!
“我问问座上。”祥子闭上了那乌溜溜的黑眼珠,像是在和什么沟通。
“哦,您问,我不急的。”吴观乎发现祥子背后的两块腱子肉异常的突起,随后他明白了这人叫祥子的原因了。
“座上说不行,要我把你杀了,因为你放跑了其他人,他还骂了我一顿。”祥子的脸上满是委屈。
“哎呀,那可就麻烦了,难得遇到一个可以交流的人。”吴观乎右手多了一张符纸。
“谢谢。”
祥子双手打向地面,地面开始晃动,裂开了无数裂缝,双手已经没入了地面,用力一掀,身前的那片地面被活生生的掀了起来。
吴观乎见这人憨厚老实,想避之不战,然后他感受到唐和哉所在的地方升起了一丝不祥,圣瞳带给他能见很多别人看不见的东西的视觉,转身看去,那一条巷子里升起了好比泥水般粘稠的黑色浓烟,随后一只长着黑色翅膀的人化作流星离地而去。
“小唐。”吴观乎他感受到那黑色浓烟中充斥着唐和哉的气息,为什么这么阴暗,这可不像小唐啊。
“寂声被艾休带走了,你的那个朋友快死了。”祥子看着天上说。
一道光柱落从天而落,祥子见那光柱来势迅猛,翻滚躲掉那把地面都融成一个洞的光柱,此时的祥子已经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你说小唐输了?”吴观乎的双眼跃动着金色的火焰,右手一挥。
五道光柱依次落下,祥子来回翻滚,那些光柱都被甩在了身后,无一命中。
“就算你是太阳!我也必须遵守座上的命令!”祥子一挺身,冲向吴观乎准备给他来一记擒抱。
吴观乎接受不了唐和哉失败的现实,但是他很清楚的感觉得到那黑色的浓烟里尽是唐和哉死寂的气息,他很愤怒,愤怒自己为什么不留下来。
他的双眼跃动的火焰以至最大,身后出现了万丈光芒,光芒四周是熊熊燃烧的外焰。
“太阳啊,原谅我!”祥子见眼前那快被光芒所掩盖的吴观乎,依然迎了上去,身上的肌肉反射着金光,像是金属一般,祥子擒住了吴观乎,像是抱住了太阳一样,右手按在额头,往下一按。
“落雁!”
太阳的光芒消失了,吴观乎摊在地上,脸上血肉模糊,已经看不清原本的容貌,仅仅一击,吴观乎便被打的丧失了战斗力,他倒在地上,看着被黄沙所遮盖的天空。
他很讨厌这种感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吴观乎此时觉得周围时间的流动变得缓慢了起来。
他想起了以前在院落的时候,想起了在老家的时候,这就是濒死的时候的走马灯吗?吴观乎倒在地上,脑海里出现了无数的画面。
我快要死了吗?
在临死之前,人之所以会看到走马灯,根据一种说法,是应为濒死之人会从至今为止的经历或是记忆之中寻找避免死亡的方法。
吴观乎此时脑海里出现了很多东西,他脑子里正在高速的寻找着能避免自己被杀的方法,渐渐的他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时候的大教堂,教堂内金碧辉煌却十分寒冷,记起了那个带着荆棘头环的络腮胡男人点着他额头的画面。
倒在地上的吴观乎四肢出现了金色的细线,像是提线木偶一样,他被提了起来,体内源源不断地四溢这金色的光芒,光芒聚集于身后形成了光翼,头后出现了金色的图腾。
一直背在背上的大书浮在了自己面前,书中淡蓝色的笔记此刻化成了金色的纹路脱离了书页,爬满了吴观乎的身上,聚集在额头上。
吴观乎感受不到疼痛,他体内很温暖,心中像是有一股不灭的火焰一样,那股火焰蔓延到了一直都十分冰冷的地方,那地方位于他眉心中,人身体的经脉是互通的,或粗或细,此时的他发现自己的眉心中多了一个小环,那小环隔断了眉心中最大的那个脉络,这个脉络在云山派被称为“上丹田”,北原地区称为“松果体”,是人体内最为重要的经脉,可那个小环却偏偏隔断了这个经脉,使得体内的念气只得从附近的那些细小的经脉分流传过去。
火焰烧灼着小环,那小环被烧得通红,小环每被火焰掠过一次,那个被隔断的经脉就会更亮一次,像是水管一样,经脉慢慢的没了小环的束缚,念气就越来越多的从那个经脉通过,经脉越来越粗壮。
“叮。”
束缚住经脉的小环被撑碎,吴观乎脑中的那经脉闪着金光,一股无法言语的念气从头顶传至全身各处,这是他从未感受到过的通透,全身每个毛孔都吞吐着念气。
接着吴观乎抬起了头,血肉模糊的脸上正被金色的粉末所修复,背后的金色的光翼越发的巨大起来。
“抱歉让你久等了。”吴观乎的脸被金光所覆盖,看不见表情如何。
祥子紧握着双拳,很是忌惮吴观乎背后那对双翼所发出来的金光。
“祥子,走吧。”一个沉稳无比的声音从祥子的身体里传出。
那声音给人一股莫名的信任感,像是自己的兄长对自己的关心。
“可是,座上。”祥子听见了那个声音,不明白的问。
“我们苏醒不久,实力还未恢复,现在的你可是打不过这个人的。”那个沉稳的声音说。
祥子点了点头,对着吴观乎说:“不好意思,我们得走了。”
说罢祥子屈膝,一副起跑的架势。
“留下。”吴观乎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
七把光矛封住了祥子的去路,接着吴观乎右手做托天状,一个如太阳般耀眼的球体聚集在手中,那球体是极其纯粹的力量,没有丝毫花哨可言。
光球十分刺眼,就算身处这漫天的黄沙之中,也依然掩盖不住这光芒。
“去。”
吴观乎把手中的光球丢向了祥子,祥子看着那堪比太阳般耀眼的球体,浑身忍不住的颤抖,没有丝毫的战意。
“祥子,让我来吧。”那个声音从祥子的身体内响起。
紧接着,祥子背后的突起,一个箱子出现在了背后,祥子呈黑色,不知质地,雕有镂空纹路,箱子被打开了,里面出来了一个十岁左右的,一头红发的小男孩,小男孩站在箱子上,准备用双手去接那个光球,那光球在于那小男孩接触的那一刻,光球的光芒被瞬间吞噬,光球消失在了小男孩的手中,小男孩身上泛起了金光,金光像是水波一样,一层一层的荡漾在小男孩的手上。
“你在发什么呆?”一个雄厚的男声从吴观乎身后传出。
吴观乎感到了一阵飓风刮过,他看见一个人影冲向了祥子和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皱眉,感觉事态不对,双手拍了一掌,整个瑞安城的黄沙仿佛都聚在了这里,所有人顿时被这黄沙给蒙蔽了双眼,黄沙也隔断了气息,吴观乎此时已经感觉不到祥子和那个小男孩的存在。
“你在发什么呆。”那个雄厚的男声再次响起。
哎呀,这声音好耳熟,感觉又会被教训了。
黄沙渐渐稀少,祥子和活法的小男孩没了踪影,吴观乎也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身材壮实的男人,那个男人背后背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哎呀,好巧啊,大先生。”吴观乎摸了摸头,声音有些尴尬。
“我问你发什么呆?”大先生依然重复着那句话。
“对不起!我错了!是我得意过头了!”吴观乎身后的光翼化作金色纹路回到了面前的那本书里,此刻的他没了先前那光芒万丈的威严,现在只是一个认错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