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累的不得了,她好像已经跑了很久,可是腿不停使唤,让它停却怎样也停不住。
忽然刮起一阵风,一股久违的水汽迎面扑来,前方至少有个湖,华夏判断到,“有湖就有水,我都快渴死了!”
煞车没有用,但是油门似乎还挺行,华夏刚这么想到,腿就立刻加快了速度。水汽越来越重,隐约间,华夏好像还听到了流水的声音
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华夏面前,那个身影好像在活动筋骨,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华西甚至能看见对方穿着一套阿曼尼的西装。
在这个地方遇到一个穿阿曼尼西装的人。华夏很想摸摸看自己的脑袋,是不是给烧糊涂了。
穿阿曼尼西装的人一直背对着华夏,华夏认出,那人正在做着第八套广播体操。
穿阿曼尼西装的人在这里做第八套广播体操……华夏怎么看都觉得这场景十分滑稽。
“你好。”就在离那人还有十步左右的距离是,华夏的双腿忽然停下,用手捋了捋气息,华夏问道,“请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么?”
“我也正想找人回答一下这个问题。”穿阿曼尼的人回过头,对着华夏灿烂一笑,“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你是……南宫言!”华夏的嘴,惊讶的足能塞下一个鸡蛋,即使对方穿着男装,长相发型完全不同,但是那双冰蓝色的眸子,足以让华夏一辈子都难以忘记,“你是去整容了?还是去变性了?”
“你才变性了呢!”南宫言如同变戏法一样,扯掉脸上的一层角质状的东西,立刻恢复了原来的样貌,“这叫易容,易容懂不懂啊你。”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啊。”狐疑的重新打量起南宫言,上次看她的装扮,好像还是个普通高中生,这次的装扮,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富二代,“你又是为什么会在这里?”
“别提了,一不小心又被人砍了一刀,估计肉体正在被抢救当中,精神就飘到这了。”南宫言轻描淡写的解释道,毫不在意华夏惊悚的眼神,“你呢?被人砍了还是摔下山崖了?”
“别怪我八卦,您老人家到底是做什么的啊。”华夏凑近南宫言,顺便想看清楚她的眼睛是不是戴了美瞳。
“这个就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了。”咧嘴冲着华夏笑笑,“在大楚生活的还习惯?”
“劳您费心,好不错……”华夏作了个揖,“我到现在就像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我都失踪快一年了,我爸妈还不得急死。”
“还真是……迟钝啊……”南宫言用一种惋惜的目光注视着华夏,顺带还摇摇头,“你自己也说了,在大楚快待了有一年了,难道你还没发现什么事情么?”
“发现什么?”被南宫言这么一问,华夏认真的回想了一遍这一年所发生的事情,“没什么特别的啊~”
“你难道没有发现自己的新陈代谢变得很慢很慢吗?”南宫言对着华夏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最明显的就是例假一直没来,你没发现么?浩淼的时间,根本和我们所处的人间界,不再一个平行线上。”
“但是我平时该饿的时候……还是会饿啊……”华夏两手一摊,表示自己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我都试炼这么久了,足够了吧。”
“你什么时候回去,还得看老天爷的意思。”南宫言的眸子迅速的收缩着,“呀!我好像该回去了,后辈,坚持到底就是胜利,你早晚会回去的,拜拜啊~”
“别走啊~”华夏伸手想抓住南宫言逐渐透明的身躯,却感觉自己的手被什么攥着。
“梦到什么人了,这么依依不舍?”天英一把将华夏从被窝中捞出来,然后将一件深衣丢给她,“剿匪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就等你这位剿匪总指挥了。”
“不是说……”华夏看着窗外还未亮的天,想缩回被窝,却发现被子以移行幻影,被天英丢在了一边。
“我们先出发去打探情况,曹大人带队率领大队人马殿后。”天英丝毫不同情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瑟瑟发抖的华夏,“答应前往望天山剿匪的,可是你自己。”
听了天英的话,华夏伸手去拿衣服穿,“那为什么要我们先去。”
“答案你知道。”天英给自己倒了杯水。华夏耷拉下肩膀,是啊,这次他们要去剿的匪,是田静穆。
平息太子事件已经过了两个多月,自从太子事件之后,华夏已然成了楚月扬自以为的谋士,但凡有事,都会询问一番华夏的看法。三天之前,华夏从楚月扬处知道了,从太子事件平息后就消失不见的,田静穆和习清的下落。
朝廷如今面对的第一匪患,望天山山大王,居然是习清!当然华夏知道,真正操控望天山的,则是习清背后的田静穆。
以前望天山的那帮土匪也只是小打小闹,不知道最近一年是怎么了,突然壮大起来。不断的招兵买马,不断的扩大山头,望天山所在的陇西一带,已经整个成为其势力范围。直接影响到了大楚朝廷的统治。
当陇西路上报此事时,早朝上顿时炸开了锅,有的说战,有的说不能战,一时间唾沫横飞,众说纷纭,却就是没有一个结果。在楚月扬眼神示意下,华夏硬着头皮站出来,“要不然,就招安吧~”
“爱卿这个主意甚好,要是大家没意见,这件事情就如此吧。”不给任何人插嘴的机会,楚月扬立刻通过了华夏的提议,顺便也同意了华夏毛遂自荐,自己请缨剿匪的请求。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分析,华夏和楚月扬就想在演一出双簧,楚月扬是躲在椅子后面的操控者,而华夏则是那个表演的小丑,小丑负责表演出操控者所表达的意思。
“你打算怎么做?”天英平静的问道。
“其实我怎么看都觉得,这是小田设好圈套等着我们往里面钻。”穿好衣服,华夏又坐回床上,“上次她来找我,就是为了试探我的心意,不过很显然我的答案让她不是很满意。于是她便将事情搞大,她知道朝廷一定会选择招安,而我听说山大王是习清,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会成为那个招安的人。”
“目的呢?”天英忍不住继续问。
“目的就是让我把她留在身边。”华夏靠着床沿,“不过这也只是我猜测中的一种,虽然可能性最大。”红木上精雕细刻的花纹凹凸不平,华夏轻轻抚摸着这些凹凸处,“也说不准啦,小田在青楼中长大,从小就受尽奴役,也许她只是想借助习清翻身奴隶把歌唱罢了。”
“你很怕她。”天英忽然笑起来,“怕到忍不住颤抖。”身法微动,从桌子边移到了华夏身边,墨色的眸子固定在华夏脸上,“直到现在为止,你所做的一切都很棒,只要按照自己的所想继续前行即可。”
“放心啦,你现在所走的,就是回家的路。”天英的声音同另一个声音重合,那个梦的最后,南宫言消失的最后一刻,华夏清楚的听到对方这么说道。
“所以这条路……”华夏迎着天英的目光,心中像是掀起了**,“我只要努力的走下去,就是家的方向,可是……这里的一切该怎么办?”
“是时候出发了。”天英牵起华夏的手,华夏用力反握住,指尖感受着天英的温度,天英被华夏弄得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如果……”华夏低着头,刘海遮住她的表情,“我顺着这条路越走越远怎么办?”
“我会把你拉回来。”天英立刻就回答道。
“我的意思是,拉不回来,只能继续走下去。”华夏的声音微弱,手上的力道却又大了几分。
“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会跟过去。”天英斩钉截铁的回答,话音刚落,华夏就扑进了天英怀中嚎啕大哭起来,“妈~你闺女真幸运~居然让我找到这么好的一个男人……”
“傻瓜。”被华夏的举动弄的哭笑不得,天英不知道此刻自己除了摸着她的脑袋苦笑,还能做什么。
妈……这么好的人,你说女儿我怎么舍得将他割舍下?华夏在心中说完这后半句话,哭声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