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在官道上飞驰,华夏远远的就看到了浩荡的凤撵。一个穿着红色宫服的太监迎着华夏而来。
“太后娘娘请公主驾前说话。”太监在马上对华夏作揖,看着这个红袍太监,华夏微微皱眉,“这不是太后身边的常侍!”
除了王嬷嬷以外,太后身边还有一位日常侍奉的太监,华夏基本上没跟那位太监说过话,但每次宣读太后旨意的人都是他,如何让今次就换了人呢?
摇摇脑袋,华夏自嘲的想着:“老狐狸的心思不要猜。”
“敢问公公,只有太后一个人回来么?”走在传话太监的前面,华夏随口问了一句。意外的发现,传话太监的脸色一变,旋即又回复正常。
“回公主的话,四皇子殿下与悲忘大师相谈甚欢,要过些时日直接回关外。”太监细声细气的回答道,有意无意的控制住了马的速度。
华夏撇撇嘴,“星顾也真是的,要走也不跟姑姑打声招呼,我还想让他帮我带东北三宝来着~”
“东北三宝?那是何物?”传话太监忍不住问道。
“就是东北三宝,说了你也不知道。”华夏摆摆手,扬起马鞭,再不废话,朝着队伍策马奔去。
“华夏参见太后娘娘,”从马背上翻下,华夏不偏不倚的跪在太后驾前,单膝跪在地上,华夏心想着,刚才要是有人用DV拍下来,自己的动作一定超帅。
“小姑奶奶,天儿这么冷,你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撩开车帘,王嬷嬷那张慈祥到不能再慈祥的脸从帘子里出来,华夏微微一下,“是披了斗篷的,但是我嫌骑马碍事,半路给扔了。”
“快快进来。”王嬷嬷示意一旁的小太监把华夏扶起来,小太监德收还没碰到华夏,华夏已经一步踏上了马车。
这招叫马踏飞燕,依靠积蓄的力量,厚积而勃发,是比武中比较必杀的一招,被华夏稍微一加工,便用在了这个地方。
华夏觉得这招用在太后身上最贴切不过,不止是太后,楚月扬,楚星顾他们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不都为了那名叫皇位的东西么?牺牲这么多,浪费这么多,得到的东西难道是他们真正想要的吗?
“小夏来了吗?快快进来。”王嬷嬷提华夏撩开帘子,华夏如同一条滑泥鳅一样钻进马车内。
浓重的檀香味,呛得华夏张不开眼,“见过太后娘娘。”屏住呼吸请了个安,华夏比起马车内,华夏更想呆在冰天雪地的车外,让凛冽的寒风吹自己,也比受烟熏来的强。
“哀家听说,最近你又搞出了不少大事儿来。”太后的脸,保养得一如既往的好,没有一丝瑕疵和衰老的迹象,即使她的的孙子们已经开始尔虞我诈,琢磨她儿子屁股底下那把椅子了。
“太后,你都跟谁那儿听的啊,这可是赤裸裸的冤枉,我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恨不得宅死家中,怎么会惹出事端来。”了解到太后她老人家想谈的是什么,华夏还是陪着笑装糊涂。
只要这两只老狐狸不把话说明白,就是打死她,华夏都不会先把事挑明。
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啊,要是那天吃午饭时她没有多那一句嘴,结果引来皇上一句密语,“该怎么办,都交给你了。”她用得着计划那么多事情,在大年三十的晚上算计当朝太子?
“废太子还不算大事?”太后出乎意料的,没有跟华夏打马虎眼,“不用谁说,老太太我的耳朵还没聋。”
“太后恕罪,小夏也是好心,想跟太子,不对,是大皇子殿下冰释前嫌,谁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子事情,皇上居然会下令废太子是小夏更没想到的,这真的不能怪我啊。”噗通一声跪下,华夏抱着太后的腿就哭,没想到演技不到家,挤了半天,愣是没挤出一滴眼泪,只好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太后。
太后也没想到华夏会是这番反应,回过神来之后,笑的前仰后合,“你这丫头,到也会逗哀家,赶快起来吧吗,又没说要怪你。”
“就是没说怪,所以更危险!”华夏在心中暗道,面子上还得老老实实的站起来,规矩的做到了一边。
“想必,你已经知道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吧,。”太后的眼眸一转,目光不漏痕迹的落在华夏脸上,华夏咬住下嘴唇,衡量一番后,点点头。
“可是,我月乐孩儿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吧。”太后的话音未落,王嬷嬷已经走出马车。
“月乐王爷的死因……”居然连王嬷嬷的都自动回避的话题,一定有是个大秘密,华夏想着自己还是不听比较好,刚想拒绝,太后那边已经开讲了。
“月乐是死在比武场上的没有错,但是哀家并没有在她的剑上涂毒药,皇帝是哀家的骨肉月乐也是,哀家只想有个输赢,并不想失去某个孩子。”太后的声音一下子沙哑许多,华夏听了也不知如何安慰,转念一想,不对啊,既然毒不是太后下的,那又是谁呢?这出戏的结果,到底要转几个弯才肯停?
“下毒之人,小夏应该知道吧。”
“回太后的话,小夏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能说,华夏低着头,细声细气的回答。
“这马车内就我们娘俩说说体己话,车外还有王嬷嬷守着,小夏就放下心吧。”太后嫩滑的手,拍了拍华夏后背,鸡皮疙瘩顺着太后拍的地方蔓延全身,华夏心想,“人家娘俩说体己话贴心,跟您这儿说体己话闹心!”
“小夏的确不知。”声音又小了一点,华夏想透过腕表的镜面反光,观察一下太后是个什么表情,可是烟雾缭绕的车厢内,她什么都看不到。
“猜不到没关系,哀家来告诉你。”太后的手握住华夏的胳膊,指甲深深恰进她的衣服中,要不是里面的衣服厚,华夏估计这下子都能见到血了,“下毒的人,就是朝中,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镇国公!”
“哈!”虽然心中有数,肯定会是个劲爆大新闻,华夏还是被小吓了一跳。
“小夏不知道吧,比武的三个月前,还是王爷的皇帝,刚刚迎娶了镇国公的女儿做王妃,也就是当今的皇后,王氏!”
为了自己的闺女能当上皇后么?这老头果然也是个狠角。有了这样的解释,所有的事情,也都迎刃而解。这就是为什么即使不喜欢太子,皇帝还要立他,立了之后还要借华夏的手将他除掉,因为废太子这件事情的牵连,皇后和镇国公不得已都得消停点。华夏她只是个导火索,这件事情楚月扬和太后恐怕已经策划了很多年,这几个月发生的一切,看似都没有牵连,可实际上都有一双手在背后操控。华夏只是扮演傀儡的角色。
那么现在算什么呢?操控者为什么要跟跟傀儡摊牌?
“小夏不明白,太后跟我说这些……”
“我要让星顾登上皇位,那位子,本就属于乐儿。乐儿失去的,哀家要一点点替她拿回来!”太后一直半眯的双眼,张开,充满怨恨志气的神情,恐怕最恐怖的怨鬼也不如。华夏着实有些害怕,不由自主的往后退。老太太变身怨鬼了吗?华夏惊恐的想着,自己以前还把她跟佛像上画的观世音菩萨相提并论过,现在才发现自己真是太肤浅了!
“小夏,你是不是乐儿派来,看着母亲帮她完成心愿的人啊~”
“太后……”完了完了……老太太冤魂附体,华夏有种自己在劫难逃的感觉。
“乐儿,你等着看,当初害你的人,统统都会下去陪你,你不是说想要教哥哥的儿子识字么?为娘的也让星德一起下去陪你。”
这么说……那些人都会死?镇国公苍老的脸,皇后端庄的面容,还有自己欣赏的狂野男楚星德,每一张脸像胶片般在华夏脑海中滚动。
“太后……”再次尝试的叫了一声,华夏有点后悔自己怎么就乖乖的遵旨,前来接驾了呢!
“小夏,你可知道,成无门那场火是谁放的?”
“小小夏愚钝,不知道。”华夏摇摇头,心中加了一句,“我也不想知道。”
“就是我!”太后朱唇微启,“那小夏可知,我这么做,目的又是什么?”
“当时成无门外驻扎的是荀王,但是小夏以为荀王爷没有那个胆量,所以最有可能放火的,就是跟荀王一直不对盘的秦王。”借用了一下古月高的答案,“不知道小夏说的对否。”华夏觉得,这种时候,说一个错的答案,比什么都不说要好。
“从一开始小夏就猜错了对象,更不用说太后的目的,小夏是万万猜不到的。”汗水已经在后背凝结,华夏心中暗想,老佛爷,我就是一俗人,您就不要浪费自己的智慧在我这个俗人身上啦!
“该死!就这么点路程,为什么这么久还没到城门?”焦急的感受着马车的颠簸,但是不明白为什么还没遇到那些来接驾的人。
“小夏是不是在等什么?”太后话锋一转,手指有节奏的敲击软榻边。
“太后说笑了,小夏能等什么的。”干笑着想掩盖住自己的尴尬。
“不用等了,哀家已经吩咐下去,让他们都回去了。”太后换了个坐姿,“小夏,现在能帮哀家的,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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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大大们……寒鸦终于放假了……让大家久等,是我的罪过,罪过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