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次来到这个车站,也不知是第几次这样站在她的下面。毒花花的骄阳如火如荼地炙烤着大地,要拼命似地榨取它那仅有的一点水分。她却依然地站在那给我遮挡如火般刺眼的阳光。看着一节节的客车缓缓地在这个小站停下,听着火车那悠长的刹车声;看着下上车的乘客肩扛手提的都是自己的行囊。忙忙碌碌热热闹闹地进行着下上车。火车缓缓地沿着轨道启动,我想去数我的车厢。刹那间,一个长相美丽的女孩映入我的眼帘,满脸的汗珠不停地从脸上滑下,一身洁白的连衣裙犹如天使般飘到我的眼前,那一刻,我仿佛看到阔别已久的老朋友。特别是她那双迷人的眼睛,明亮的如夜空中的星星。白皙的肌肤、白净的脸庞再配上那乌黑的马尾辫,完美得活像从画家作品里走出来的艺术品。看到那个拥有星星眼睛的天使双眼充满着无奈和焦虑,自己鬼使神差般稀里糊涂地向她走去。走近才发现身材高挑的她和我相差无几,我都1米80的海拔,她也不比我逊哪去。看她白净脸庞的无意间,她的双目和我相对而视的那瞬,我能感觉到我脸的温度是那么的烫心,犹如心里揣了十五个兔子七上八下。我还是在那种尴尬的情形下没能控制住自己,脚步情不自禁地向她走去。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的胆大,现在想想还是心有余悸。
看着她如此大胆地接受我的帮助,真是太出乎我饿意料。自己说要帮助她,那一刻我是多么的后悔、后悔自己这么唐突的举动;如果她不接受那该是多么难堪的场面,这只是一个如果。我想反悔,我想到我是堂堂七尺男儿,男子汉该一诺千金一言九鼎,我一定要言出必行,我的心如十八个吊桶七上八下没有一点谱儿。心提到嗓子眼时,我只好硬着头皮帮助她到底,顺手提了一个大包。从与她断断续续的谈话中,知道她是才转来的,真不明白我们学校哪一点竟然吸引住她的目光,不会是有眼无珠吧?我疑云重重积压心头,真是无巧不成书,我与她在这个简陋想小站邂逅。
我汗流浃背地帮她把包送到了学校,她挽留我在校外小摊吃饭。我有一千一万个愿意但是我没敢,更何况老妈还在家里等我吃饭。我无故没有回家,老妈必会问长问短询东询西让我说出个所以然不可。我后悔自己会错过这个与她多相处的大好时机,真是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何时才能再出现如此良机。更后悔的是自己一个大傻瓜连问她名字都给忘记了。对,在那种氛围下与她相处那么长时间算是不错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她与自己同校还怕她跑了不成,呵呵。我现在躺在床上多想做个美丽的梦啊,在梦里她的身影出现那才叫美呢。
女孩:我多么恼老爸,老爸让我来到这个小城上学。在大都市成长的我,今天才知道离开的痛苦。我虽然恼老爸,我想老爸也一定有他的苦衷。也许是我太小,他不便与我说。那座大都市的每个角落都有我成长的气息,那里的每一座建筑都是那么的熟悉、每条路在上面走着都是那么的顺心。那里有我成长的伙伴,有我倾诉衷肠的知己和同窗多年的同学。当我登上火车的一瞬间,我看到一向坚强的老爸双目盈泪,在那一刻我知道老爸心里一定非常地难受,我是个女孩但我还强作欢颜;我还是能感觉到眼睛肿胀的感觉。当汽笛响起的时候,我趴在车窗边看着老爸和老妈不断地挥着手,老妈在挥手的时候不时地用纸巾拭擦眼角的泪水。火车越走越快,看着爸妈不停地摆着手往前追跑,老爸追上不停地拍着车窗。我怕老爸看到我流泪样子会更担心,我坐到车窗旁的座位后便关上了车窗。透过车窗看着老妈泪水纵横来不及擦拭,看着爸妈急速的后退,直到爸妈的身影变得愈来愈小。我的眼睛开始模糊了,伴随着的是两条温温的虫从眼中往下爬。我知道自己还是不够坚强,于是便打开车窗把头向车窗外伸得更远,不停地摆着双手直到爸妈的身影从我的视线里消失,我还傻傻无力地挥着手。
身旁的一位好心阿姨轻轻拍着我的肩膀,我才从悲伤的别离中回到眼前的现实世界。我想逃避,却逃避不了现实的纠缠。
好心的阿姨说:“孩子,你是第一次出远门吧?”
“嗯。”我有些失神的点点头。
“别难过,往后你就不会这么伤心了。伤心的时候,想想你生命中的快乐时光,这样或许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我却没有心思听这些,我的脑子乱极了。
“看你眼泪涟涟的,有什么痛苦伤心的就痛痛快快地哭出来吧,这样心里就会好些的。”
“嗯,我知道了,谢谢您阿姨。”
“现在阿姨实在是无聊,你就陪阿姨说说话吧。”
·············
还算愉快的旅程终于结束,看着忙着上下车的乘客提醒,我知道自己也到了目的站。拿着背着自己的行李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小城,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当我第一脚踏上这片土地,看到的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我无助地下车呆立在那里。我想到我沉重的行囊,我需要帮助。无助地看着往来的陌路人,按照老爸给我的路线刚走了两步就停下来了,不是不愿走,而是没有能力携带这么多这么沉重的物品,这么多的物品爸妈还嫌不够。要是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形,打死我也不让爸妈帮我放上火车。唯一的办法是有人能帮我,我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这个丑陋不堪的小城没有我熟悉的人甚至是有一面之缘的人。自己只能无奈地看着别人的你来我往。当火车再一次轰鸣的时候,有一个特别有气质的男孩向我走来,从他那身奇装异服可以得知他不像是个好青年。我的眼光不自觉地从他的脸上移开,心有余悸的我想那个轮廓清晰的少年是不是一个盯上我的小偷或者是抢匪。胆战心惊地用尽自己的力量硬撑着挪了几步,原本酷热难耐的天气使我窒息的将要死去。颗颗汗珠如凉凉的小蛇从额头上爬过,上面的头发湿得停在额头上都变成一咎咎的随着阵阵热风东摆西摆。我知道我出的都是冷汗,我的脊背都凉到骨子里去了,我真的怕那是一抢匪。他竟然缓步向我走来,我只要等待着不幸的到来,在那一刻我再也没有心思去想离别的痛苦而是想怎么对付眼前的这个家伙。
他越来越近,我越来越怕。我想在这光天化日下,在众目睽睽之下谁有天大的胆也不能这样明目张胆抢东西;就算他来抢,芸芸之中必有拔刀相助之人。狂跳的心慢慢平静下来。抬头望去目光与他相撞,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小站我不断地给自己打气。他却羞愧地躲开我的目光,脸红得竟然比女孩脸红时还要红。他有一双透明的眼睛,是那样的清澈,但是却含着点点的忧伤。他的脸棱角分明美中不足的是属于这个年纪的青春标志——青春美丽痘。我更想不到的是,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及时地到来,真是谢天谢地。
他问:需要我帮助吗?我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他说话是那么地生硬像是羞于与陌生人说话一般,在这个开放时代还会出现这样一个另类。看着他出于真诚的帮助,我不知当时该怎么感谢他。在前往学校的路上,得知他与我同校而且有个很奇怪的名字:周晓周,真是有趣反正都是周晓周。他热情地把东西扛到学校,我想把他留下在学校外的小摊吃饭以表感谢,可他却借口推脱了。
找到老师说明原因,老师帮忙安排好了寝室和班级,忙得自己都晕头转向的,现在终于可以躺在床上休息一下了。
心里刚平静下来,满脑子都是爸妈的身影,我在学校公话超市给老爸打了电话,老爸知道已安全到达。我抓着电话却不知道跟老爸说什么,在另一端是老爸不住地关心与担心,真是絮叨。当离开老爸没有一天的时间里老爸变得与老妈一样俗不可耐。一件事说过三遍不要说,是不是健忘症?疲劳不堪实在是没有太多的精力想这么多事,不知道什么时候糊里糊涂地躺在床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