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33468200000044

第44章 宣传队(8)

“毒草”小说在宣传队里流传不是秘密,甲以《小城春秋》和乙交换《苦菜花》,甲、乙再以手中的《苦菜花》《小城春秋》和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交换《野火春风斗古城》《红旗谱》《林海雪原》《三家巷》《激流三部曲》《红日》《上海的早晨》……封面全都不见了,纸也发黄,微黑,边沿起卷。通常为了加快交换的频率,一本书停留在某人手中仅限一两天,于是站着看,走着也看,夜里还必须把睡觉的时间省下来。

母亲曾经最经常吼的一句是:“以后眼睛会瞎!”煮早饭时我把书伸到灶口借光,晚上又迟迟不肯上床。被母亲逼急了,先躺进被窝,等她屋里一熄灯,又迅速爬起,跪着,屈起身子,佝着背,以被子把整个人密实裹住,用早已藏在枕头边的手电筒照射在书页上。到后来,印刷体的书中夹进一些边沿不工整、规格不正常、以纱绳或麻线草草装订的“书”,上面的字是用钢笔或圆珠笔七扭八歪抄写的。“手抄本”的出现真是那个时代最有文化质感的事件,谁手上没存一两本,都会觉得有点没面子。其实也良莠不齐,最让人欲罢不能的是《一双绣花鞋》和《第二次握手》,前一本惊险跌宕,后一本与爱情直接相关。

既然一个人能抄,其他人就也纷纷效仿。再窝在被子里打手电简写字肯定不现实,我白天就已备好纸张,夜里在母亲眼皮底下先躺下,熄了灯,做入睡钻进去,再拉开台灯,尽量弯下背,眼贴近纸,手不停地写下一行又一行。

《第二次握手》我抄了一昼加一个通宵,那天清晨从被子底下出来时,眼前有一瞬乌黑,然后一颗颗金星铺天盖地飞舞,眼眶锐痛,泪水漫出来。那一刻,我想起母亲的警告:“以后眼睛会瞎!”不禁心一紧,恐惧、慌乱、后悔蜂拥而来。

在老花眼降临之前,我的眼睛其实不负众望,它们超常运转,三四年前体检时,视力一直都是五点二,据说这是飞行员的视力。人生许多溃败都是来自内在的毁坏,外部的风雨就是把浑身淋透,只要阔步走到阳光下晒一晒,又能很快得以修复。

阅读的惯性就这样被启动了。学校图书馆此时已经关闭,保管员是校长的妻子,她因为能说会道麻利能干,被我父亲赐了个“阿庆嫂”的外号,这是京剧《沙家浜》里春来茶馆女主人的名字。放寒暑假,学校里空荡荡的,阿庆嫂忙着为两个漂亮女儿缝纫衣裳,却不时被我打断。我要进图书馆,有时阿庆嫂不耐烦地把钥匙递给我,有时匆匆过去开了门把我反锁里头又忙自己的事去。其实里头也没什么好书了,能烧的大都已经烧掉。不过没关系,眼睛好歹有了觅食的去处,在里头憋屎憋尿都很愉快。有天翻出一本薄薄的《小品文选》,是福建人民出版社一九五五年出版的,夏衍作序,丁仃插图,打开目录居然看到父亲的名字。我以为只是同名同姓的人,回家后还当成轶事告诉父亲,父亲一听脸色霎时变了,愣了片刻低声说:“就是我!”那一瞬我的震惊远远超过父亲。写书的人一直被我看成遥在天边的神仙,忽然眼前就有一位,而且是我的父亲,可是之前他或母亲怎么从未透露过只言片语呢?

一九七四年西沙那边起了战事,然后就有一首《西沙之战》的长诗问世,非常长,有好几百行,除了序诗之外,又分出一二三几个部分。学校排了一个诗朗诵,二三十个人浩浩荡荡站在台上,人数是气势的保证,男男女女交错变化,不时做些动作比比画画。“炮声隆,战云飞,南海在咆哮。全世界齐注振羽毛,飞翔吧,海燕!歌唱吧,海燕!快告诉我们,西沙军民是怎样把入侵者横扫……”这是我背诵下来的第一首诗,也是最长的一首。

不知谁先动了写点文字的念头,刚开始是与《西沙之战》类似的高亢句子,不长,短短的几百字,写好了也不署名字就在宣传队里传阅,大家也仅当又多出一个微型手抄本,没有人去追究作者是谁。后来写剧本渐渐成了时髦,反正也没法知道深浅,胆都肥得不行。既然写了,当然最好有人拿去演,学校汇演就是最好的消化之处。跳舞得懂得肢体语言,话剧只是说说话而已,说话谁不会?高二时班上排一个话剧,剧本就出自那个白净的嘴角总是显出几分高傲神情的W。话剧名叫《争夺》,无非是红卫兵为保卫集体财产,如何与地富反坏右作斗争。我是女主角,W是男主角,瘦小的男生C演地主,另外还有两三个走过场的小角色。一个很粗糙的节目,福州人糟糕的普通话通过麦克风,又放大了咬字中的f、h以及前后鼻音不分的毛病。

但亮点却在演出开始后轰隆隆地出现。为了打扮出地主分子的可笑模样,C特地向食堂工友老伯借了一件对襟褂子和一条裤子,问题出在裤子上。工友老伯穿的是大裤腿大腰围的裤子,当地人称之为“别别裤”,裤头有五六尺宽,没有任何收口,穿上后对折到腰间,扎上带子就行了。这种式样的裤子据说民国时很普遍,当时却只有为数不多的老人才穿,所以我们都没经验。C按平时穿裤子的习惯用一根皮带扎在裤头,一开始平安无事,他在后台走来走去,两条大裤管像两面黑旗在我们眼前飘来飘去。上场后,或许是紧张,裤头渐渐从皮带里挣扎出来,先是一边往下掉,C连忙拉这边,但那边马上也跟着闹事,他又忙不迭地拉那边。如果动作幅度不大,倒可以与剧情配合,表现出地主阶级的猥琐狼狈,但情况越来越不妙,C以为裤头只要重新塞进皮带,一切就安然无恙,他忘了前台无法有后台时的从容淡定,越急着拉着塞着,裤头就越不听使唤往下滑。下面早就笑倒一片,笑声让C更加不知所措,终于他忘词了,两臂抱在腹间,呆站在那里。

的,我们在台前竭力绷住脸装严肃,一缩到木头后,就哧哧哧捂着肚子狂笑。这一笑,就像闸门被拉开,再上台抓地主破坏现场时,也没法止住。笑笑笑,台上台下融为一体。

这是那个演出季最沸腾的节目,在场的人都记住了那条调皮的裤子,而那个C留在我记忆里的形象也与一条大阔腿裤重叠在一起。适度出丑总是挠胳肢窝的秘器,让隔岸观火的大家获取俯视生活的轻松,每个人暗含的幸灾乐祸之心因此得到小小满足。我推测,这也是后来赵本山等小品演员走红的一个原因。

那一次,我也写了一个小话剧,被初一年级拿去排演,内容也不外乎红卫兵与坏人坏事作斗争,弟弟是参演者之一。剧本用油墨刻印出来后,送了一本到我手上,封面上有作者名字,这确实是挺让人兴奋的事。汇演结束,学校给我颁了一个创作奖,奖品破例不是笔记本,而是一本小说《高高的苗岭》,封面上是个头箍白毛巾的苗族少年,他雄壮地站在山头,弓步向前,浓眉大眼,英气勃勃。这是第一本真正属于我的小说类图书,我特地拿塑料纸包好,再用缝纫机把边沿团团车好,做好了保存一辈子的打算,事实上很快在搬家中就把它弄丢了。一九九八年五月参加中国作协组织的重庆笔会,从市区坐长途车去黔江有三四百公里,处处险峰不断,常常一边是万仞高壁,一边则是万丈悬崖。刚下过雨,不时见碎石块滚落在路面。我与舒婷坐一起,前排是叶辛和当地一家报社的记者,记者很敬业,一直与叶辛聊文学。我有恐高症,车窗外的险峻让我一直魂不守舍,幸好舒婷凭她的一张铁嘴不时说说笑笑,多少缓解了一些紧张。就在这期间前排的对话让我猛地一怔,他们在说《高高的苗岭》。记者询问写作该书的经过,叶辛温和耐心地一一回答,原来这本书是他的处女作,也是成名作。我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身子是前倾的,双手紧紧抓着前排椅子靠背上的铁扶手,眼皮底下就是叶辛浑圆的脑袋。从当年写小话剧得奖品,到眼下如此近地抵达作者身后,这中间充填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梦想与渴望。那涩,就忍下了。但几年后在一次电话里,我还是告诉了叶辛,并向他讨要一本《高高的苗岭》。他找了找,仅找出一本,是他手中唯一的,就把封面扫描了发给我。

13

秋叶的静美是被岁月曝晒出来的,从一场场阳光与风雨里穿过,荣与辱都消化为生命的温暖底色,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抵达这种成熟境界的人被交口称道,一个社会亦然。上个世纪七十年代,这一切却远未到来,诸多跌宕起伏的大事件迎面扑来,生活恰似过山车。一九七六年显然是最诡异的,哀乐动不动就响起,周恩来去世,朱德去世,毛泽东去世,这中间还夹着一个巨大的天灾:唐山大地震。

有时会听到父母亲悄悄议论,他们脸上都有些不安,我们却没有。毕竟离得太远了,反正也轮不到我们操心。那一年十月,北京有大动静,“四人帮”倒台了,我们上台蹦跳欢呼。紧接着,一九七七年夏天来了,我们毕业了。拿到毕业证书时,我根本不知道数学里的正负数是什么意思,如同我也数不清中学四年里究竟上台参加了多少次汇演。

几个月后,高考突然到来。上大学不再推荐保送,也不再与工农兵衔接在一起,每个人都可以平等地面对一张试卷,这肯定是许多人等待已久的梦。有资料表明,一九七七年冬天,全国有五百七十万年轻和不再年轻的人走进考场,这其中也包括我。我是被父母赶去的,他们一下子回过神来,觉得事关前途命运,便宜不该让别人独占,却忘了我的小学和中学是怎么度过的。于是开始补课,翻开书本才知道,正负数原来是初一就要解决的数学问题啊。太难了,巨大的空洞摆在那里,哪里可以在一天两天内填满?匆匆走进考场,基本上是另一个张铁生。半年后再考,有点小波折,终究也只上了师专。

出色的女子身上有太多优秀因子,或许天下任何高处,只要她猛跨几步,就可以随时登临。余下的还有谁?没有了,至少本科没有。曾经风光的一群人,被时代的洪流所裹挟,赐予一点点小虚荣,然后一夜之间潮退了,一个个都被晾在沙滩上,大气难喘。

有天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她说了自己是谁,又说是从哪里获知的我的手机号。她是H,低我一届,宣传队的绝对主力,兼着跳舞和报幕。约她见面聊聊天,她说此次不行,她平时一直在西安,回来办个事又得马上走。她说:“下次吧!”一直到今天,已经两三年过去,“下次”还未到来。向别人了解过,她在西安开茶叶店,生意不小,过得不错。不错就好。从街头任何一家茶叶店经过时,只要有女主人悠哉端坐其间,我都会马上想到H。她是这样吗?是这样吗?这样吗?生意之余,她会抽空去公园、广场跳跳舞吗?

舞蹈成为民间体育锻炼方式之一,似乎是这几年才忽然热乎起来的。晨夕间,街头稍稍宽裕点的空地上,往往都会聚集一堆人,跟着录音机播放的音乐起舞,虽手脚僵硬动作别扭,却很投入,并且自得其乐。继卡拉OK把唱歌艺术草根化后,舞蹈也烟火气浓郁地紧随其后了。开车从旁经过,看到那些从拘谨年代正儿八经活过来的人如此旁若无人地自娱自乐,会觉得坚硬的生活忽然一软。

我先前住的那个小区的空地上,也有一群上年纪、身材已经变形的女人每天都把脸跳得红扑扑的,即使下着小细雨,她们也舍不得停止。有时候,一个身材不高的中年男人也出现在队伍里,他动作与音乐相融,节奏到位,眼跟着手走,身体转动有棱有角,在那群胡乱舞动的女人中显得鹤立鸡群。与他不熟,但有天在电梯里碰到时,我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以前是宣传队的吧?”他笑起,点头,伸出四个手指头说:“中学跳了四年!”我说:“噢,现在怎么不每天去跳呢?”他摇了摇头,又笑起:“手脚忍不住了才跳。”我心里咯噔一下,一时语塞。

业,却始终不能留住我的目光。为什么呢?我从来没想过为什么,似乎刻意把它回避了。按理应该有亲切感才是,每次却忙不迭地摁掉遥控器,手指头分明有一些不耐烦。

我自己也不唱不跳,嫌歌厅吵,太吵了,五脏六腑都被震得扭来扭去。碰到让我开腔,我气不够用,调子稍高一点就噎住了,放不出声。前几年贵州的一次笔会上,几个作家在歌厅玩得开心,唱着唱着就跳起来了。不是交际舞,是随着曲子任意扭动,一首曲子可以跳出各自的花样。有一位杂志女主编跳起藏族舞,很投入,也很有韵味。我看着,身子不知不觉间轻轻晃动。在旁的一位男作家让我也跳,我跨前一步,手脚动了动,忽然却被一股不自在慑住了,举起的手和跨出的脚怔怔地定在那里,片刻就退了回来。无端的怯懦在那个瞬间把我打败,我已经没有当众起舞的能力了。

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在家中和丈夫闲聊往事时,话题有时会拐到宣传队。童年少年,在人生最蓬勃生长的季节里,我的生命与这个集体交融在一起,它像一座大山横亘在那里,无论如何都越不过去。丈夫听多了,忽然就说,你怎么不写一写?去年他在写一组回忆知青生活的散文,有天感慨涌起太多,从电脑前站起,对我说到当年下乡劳动的辛苦,插秧时会有多少蚂蟥附上腿,收割时又要挑多重的担子走多远的路。我脱口就说:“我也劳动过啊。”然后手脚就舞动起来,锄地是这样,插秧是这样,割稻是这样,挑担子是这样,擦汗是这样。当年在舞台上曾无数次跳过劳动场面,每个动作都像捡金元宝那么欢快而轻松,我边跳边嘻嘻哈哈,不认真,只是为了更有效地陈述。丈夫看着,沉吟片刻,说:“你真的应该写一写宣传队,时代的很多东西都挤压在里面了。”

我心动一下,但还是不想动手。我已经不习惯让自己站到前台,任别人目光睃巡。把曾经的生活嚼碎了,一点一滴地渗进虚构的故事里,让我觉得有更多的惬意与安全。但是二○一三约传来。四拍子,柔美、抒情、欢快、奔放,它是《我编斗笠送红军》。我脚指头不知不觉跟着动起来,接着体内也仿佛有无数水草蓬勃生长,合着音乐节拍,缓缓舞动。有风,风把音乐吹得断断续续或有或无,淡得像一张褪色的旧照片。

我就在这时把“宣传队”三个字输入电脑,搜索的结果竟然是“本词条内容尚未完善”。

然后我写下这些。

原载《人民文学》2013年第9期

同类推荐
  • 接受感动

    接受感动

    本书汇集了感动的故事。包括有:迟到的月光,秋梦,阳光中的找寻,绿色的回忆,最伟大的爱,接受感动,朦胧的花季等。
  • 晚上8点的阅读:与大师的精神对话

    晚上8点的阅读:与大师的精神对话

    本书是诗人洪烛在孤独地寻找自己心灵伙伴过程中绘制的一本《精神地图》,收录了《永恒的荷马》、《但丁:地狱营造者》、《加入莎士比亚还活着》等作品。
  • 雷平阳诗选(中国21世纪诗丛)

    雷平阳诗选(中国21世纪诗丛)

    雷平阳曾说过:“我希望能看见一种以乡愁为核心的诗歌,它具有秋风与月连的品质。为了能自由地靠近这种指向尽可能简单的‘艺术’,我很乐意成为一个茧人,缩身于乡愁”的确,雷平阳诗的风格很特别,自成一家。在于坚与海子两个极端诗歌话语权的争论中,他开辟了第三条道路,并且走的很远。从早期的《亲人》、《父亲的老虎》到《澜沧江在云南兰坪县境内的三十三条支流》再到《秋风辞》,作为一个阶段的诗歌特征,都再现了高原品质的内在张力,在精炼的语言与叙事技巧背后都凸显了对云南故土的赤子之心,而且爱的那么真实,那么狭隘与偏执。本书为该“中国二十一世纪诗丛”中的一本,系统收录了雷平阳先生迄今为止的主要作品,以飨读者。
  • 望海楼笔记

    望海楼笔记

    本书包括:治学漫话、乐府谈苑、唐诗杂扎、赋文散论、文论管窥等内容。
  • 菩萨的境界

    菩萨的境界

    一个无梦的孩子,肯定无法将快乐的色素织入人生的锦衣里。正因为“孩童与成人,都需要精神的草原”,尤今伏案疾书,“写写写,一心只希望以文字为读者的精神世界开拓出一片又一片怡情养性的草地”,她关注着残疾人的生存与发展,关注着新科技带给人们的惶惑与快捷,关注着被现代生活所吞没的感恩与奉献……在《菩萨的境界》里,尤今是母亲,是教师,是作家,同时也是妻子,是女人,是朋友。《菩萨的境界》是被岁月打磨后产生的舒适的温暖,是尤今几十年的修为所悟道的禅机。
热门推荐
  • 曼花剑雨

    曼花剑雨

    快意恩仇??仙侠生涯,两个身份同一人,面具下的生活却不同庶妹是个白莲花?!好,将她除了!被朝阳公主厌恶还无端嘲讽,只因嫉妒?!好,看谁更会说呀!?什么?同道中人也穿越了?!某月表示:我也是醉了。。。。。。???PS:宝宝文笔差,不喜勿喷,最后,挥泪“三求”——求月票,推荐票&打赏(≧▽≦)
  • 少年定制独家爱

    少年定制独家爱

    每天面对着恶魔老妈和妻奴老爸还有胳膊肘往外拐的帅弟的她早已到达崩溃边缘,又上演着每年都有的一次离家出走和搬走的哭闹,大家都是无视了。没想到的是今年妈妈居然一口气便答应了?还安排好了别墅!难道好日子要到来了?
  • 聆听感悟大师经典-高尔基名篇名句赏读

    聆听感悟大师经典-高尔基名篇名句赏读

    聆听感悟大师经典系列丛书包括:韩愈、司汤达、歌德、显克微支、陀思妥耶夫斯基、德莱塞、王安石、梁启超、屈原、狄更斯、萧红、泰戈尔、孔子、哈代、朱自清、茨威格、林徽因、李白、莎士比亚、李商隐、白居易、徐志摩、郁达夫、托尔斯泰、高尔基、萧伯纳等大师的名篇名句赏读。
  • 我携明月而来

    我携明月而来

    她是天帝幺女,却因为太过调皮捣蛋被贬下凡,历个劫竟有无数仙人要她性命。对乐魂仙君一见钟情,求之不得又转战齐冥仙尊,谁知道竟然都被那个人坏了好事。 “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为了你我坏都坏到了极致。”
  • 仙女修真日常手记

    仙女修真日常手记

    活了十九年,柳轩以前是不相信命运的,直到某一天在自家房顶晒太阳的时候被一个自称来自仙界的女孩子给砸中了。“我问你,你就是我的夫君吗?”“哈?”“没时间解释了夫君快帮我穿衣服。”“哈?”“夫君除了会说哈之外还会说别的吗?”“嗯?”总之,因为这一段奇妙的经历,那一天开始,柳轩信命了。(本故事主要为日常,日常,日常!想看龙傲天的自动点叉!)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长江传

    长江传

    一部关于长江的美丽凄楚、动人心弦的传记。作者远溯亿万年前由东向西流出的古长江的初始形态,从徘徊流水的序曲到奔流入海的尾声,一如徐刚以往的风格,时而大开大合、大起大落;时而细致入微、鞭辟入里。融地理、历史、人物、文化于一炉,直面历史和现实,在大地的背景上所作的饱含忧患的刻画,于仪态万方中教人沉思冥想。书中既有长江百年水患的详尽钩沉,又有绿色中国的蓝图创意,独特的语境洋溢在字里行间,大地完整性的思考给出了作者铭心刻骨的警醒之言:我们正走在一条离开物质财富越来越近、离开江河大地越来越远的不归路上。
  • 大卫上将军

    大卫上将军

    原本平淡的生活因为一场会议而改变,本与军队无缘的他却机缘巧合之下站在了三军统帅的高度,且看他如何一步步翻云覆雨,成为大卫上将军!
  • 万象大陆之仙道

    万象大陆之仙道

    世事纷繁,总有耀眼人物遮住人们的双眼却有谁知,就在安静的宗门后山莽莽森林之中独身一人,安静苦修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