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主张尊道贵德,故写《道德经》。本章特别希望管理人能尊道贵德。没有“道”作为理论基础或指导思想,“德”便很难达到老子所希望的高度,而且也很难自觉地持恒。没有“德”的表现、运用和践行,特别是对管理人而言,没有“德”的养成和施行,“道”便得不到根本的、充分的发挥。
“原文”
道生之①,德畜②之,物形之,势③成之。
是以,
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
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④而常自然。
故,
道生之,德畜之;长之育之;亭之毒之⑤;养之覆之⑥。
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
是谓:玄德⑦。
“注释”
①之。即万物。
②畜。畜养。
③势。马王堆甲、乙本作“器”。
④之命。对它发出命令。
⑤亭之毒之。河上公本等作“成之熟之”。
⑥养之覆之。何新注:“如天地覆载化育万物。”覆,养护的意思。
⑦玄德。即隐幽之德。王弼注:“有德而不知其主也,出乎幽冥,是以谓之玄德也。”
“译文”
道促使万物产生,德抚养万物繁殖,物质使万物有形体,季节驱使气候变化,使万物成长成熟。所以,万物无不尊崇道而看重德。道的尊崇,德的被看重,并没有谁命令却永远这么自然而然。因此,道促使万物产生,德抚养万物成长,使其成长发展壮大,使果实成熟。抚养万物、保护万物、滋养了万物而不据为己有,帮助了万物而不自以为有功,作为万物首长而不对万物加以主宰,这就叫做幽深之德。
“解说”
对于“道”的理解,笔者始终与其他学者有所不同,即不认为它既是指规律、道理,又是指物质本原。道不是物质,它只是规律、辩证法,特别是对立统一规律,这是它的核心。“道生一”并不是“道”生出物质世界,而是指“道”生于统一的物质世界,与物质世界同在。“道”一诞生,就是对立统一的“一”。一切物质的运动都逃不脱规律即“道”的作用。宇宙大爆炸也是按规律而爆炸的,由此而产生的一切及后来的万物也都是“道”作用的结果。老子在本章讲的第一句话“道生之”,也是指促使万物生成的意思。
老子在本章开篇讲万物与“道”的关系。他认为,万物是靠“道”的作用而诞生的,是靠“德”抚育使之繁衍的。万物的各种存在形式,每日每时一些被取代了、灭亡了,一些又诞生了、变异了。而某种态势即环境条件使万物各获成功。老子用这样的推理来说明“万物莫不尊道而贵德”。他最终的目的是希望管理人也尊道贵德。老子认为,万物尊道贵德,这本身就是自然规律。没有人要万物这么做,万物却自然而然地做了。
接下来,老子进一步论证优秀的管理人应修养德性并达到“玄德”的境界,他认为,作为长官(管理人)就要像自然界那样,用“道”作用于万物,用“德”抚育万物,并“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他认为,管理人特别是君王对待老百姓以及自然界也要这样,生养了而不占为己有,作为了而不自恃有功,领导了而不加以钳制。他认为这就叫做“玄德”,管理人就应有此“玄德”。这一章的思想与四十九章的刚好相吻合,即与“圣人皆孩之”是一个意思。就是说,管理人要修养成这样的德性,对待天下百姓要像母亲对待孩子一样,要像天地对待万物一样。这是管理人从事国家社会管理的根本态度。要从事管理工作就先要修德,达于“玄德”。孔子一生教育、培养管理人也是这样要求的。他说过:“为政以德。”他的《论语》可以说是一部从政指南,他培养学生的目的就是为国家社会培养为君王服务的管理人而不是培养工人、农民或技术人员,他同样把“德”作为教育的重要内容,只不过没有把“德”分等。例如,《论语·学而第一》就讲了要“就有道而正”,即要向有道者学习“孝悌”、“忠”(忠君)、“信”(诚信)、“爱人”、“节用”以至温、良、恭、俭、让等,这些都是“德”的内容,故历来被儒雅之士特别是被统治者所敬仰。老子则要求修至“玄德”。刘备名字叫“刘玄德”,大概欲管天下而缘此德备。
“诗赞”
管理应养一玄德
效法天地大法则
爱民育物不恃也不扰
衰荣成败只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