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曦看见正是王郁笙在凉亭下说话便笑着飘飘万福道:“王公子,不知道王公子到来小女子在此真是十分唐突,小女子先找了这处宝独处是想观赏池中美景的,不知王公子有何事呢?如若有事便来亭中小坐片刻说来便好”话语十分的不卑不亢,却点名要害,我虽在这里并不是等谁,倘若公子有事想问便来厅中,倘若没事便离开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反倒落人口实。
王郁笙何其聪明,但笑不语着撩起衣袍像亭子里走来,其实这个举动非常绅士,在礼教森严的苍禹,男女共处是十分不合礼数的,特别是男子,倘若没有得到女子的同意,便贸然来到一个只有这名女子的地方,更是十分不妥,可是王郁笙并没有这样唐突,而是先征得怜曦的同于才步入凉亭之内,这种做法比北冥昊璨绅士多了。
随着王郁笙进入凉亭的还是数名宫女打扮的女子,这些女子手中都端着托盘,低眉顺目一看便是十分的老练沉稳,不愧是公主府的宫女,再看他们手中的托盘上,放着各色水果点心,还有茶水茶具。
王郁笙进到凉亭之中先是拱手施礼之后便翩翩然的坐在石凳上,一边说些问候话问候怜曦家中的祖母,一边自顾自的泡起茶来,因为王郁笙是有功名在身的将军,且还是二品武将的官职,所在在怜曦面前也不用过多的拘礼。
怜曦见一个宫女打扮的人,已经在自己面前的石凳上垫上了一层厚厚的软垫,之后便邀请怜曦坐下,怜曦便也不推却坐了下来,凉亭本就不大,当中的石桌自然也不会很大,怜曦坐下之时,王郁笙只觉得有若有若无的香气飘入鼻内,那不是寻常大家小姐一贯熏的香那般俗气,更不似青楼女子熏香那般浓烈,那是一种果香,馨香中带着一丝清甜,沁人心脾仿佛让人置身在花果世界中。
王郁笙是何许人物,自幼跟在父亲身边南征北战,北边到过沙皇俄国,那里的女子强悍霸道,所以喜欢的香物也是浓烈刺鼻的,南边到过人迹罕至的南方部落,他们的女子喜欢用的香物多是花草制成,她们相信这些花草的香味还有摄魂的作用,其实就是一些有催眠作用的花草所制,再后来去了西边大莫地带,发现大漠地叠那里的女子喜欢用动物作为香料,多是雄性动物的腺体提炼而成,可是那种东西闻起来十分不自然,有的提纯不好还会有一股腥膻之气,让人不舒服,后来有去过东边岛国倭国,那里的人喜欢恬静之香,虽很好闻却不是自己喜欢的,可是今日面前的女子用香却是旷古罕见的。
在满桌子的瓜果面前,女子的体香便变为果香,丝毫不突兀,更不会引人遐思,可是就在刚刚在厅中,因为女子头上带了一朵娇艳的白芍,她身上变有一股清晨花草被露水打湿后的清香,后来怜曦去讲解那两幅画作,从王郁笙身边走过,那时候的香气又变做了墨香书香纸香,看来这女子用的香也是十分特别的呀。
可是王郁笙并没有问,因为一个男子去追问一个女子身上为何这样香实在很像登徒子,王郁笙于是继续泡茶。
怜曦看着面前的男子洗茶,冲泡,封壶,分杯,奉茶,闻香,最后到品茶一步步认真细致,丝毫看不出这是一名自幼在军营中长大的武官,分明是一名自幼熟读古籍的谦谦公子的模样嘛。
怜曦品着刚刚王郁笙递上来的茶水细细的品着,心中想着看来难怪京中豪门女子将能够嫁入王府,视作人生最大的追求呢,看来这样的王郁笙真真是难得的佳公子呀,前世自己那个扮猪吃老虎的二姐姐还真是不知不觉之中捡了个大便宜呀,怜曦笑着不语,只是轻轻的啜着杯中的茶水。
王郁笙品了一小盅茶水之后笑着示意站在身侧的宫女们下去,且每人都赏了一个小银锭子,宫女们自然十分欣喜的走了出去,此时的凉亭之中只剩下怜曦,王郁笙,及二人身后站着的铮儿跟那名五大三粗的壮汉了。
怜曦轻轻放下茶盏道:“王公子这茶真是好茶,入口便醇香四溢,感觉仿佛上达百汇下至涌泉,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发着茶香,只是不知这茶名唤什么呢?”
王郁笙又轻轻啜了一口茶水,之后慢条斯理的道:“廖小姐真是博学多才,不止多画作有研究对茶也是十分在行的,这茶是在下征战苗疆之时带回来的,那里四季温润常年被雾气笼罩,相传这是一种苗疆深山中的茶,十分稀少,且每株都有毒蛇巨蟒守护,最最稀奇的是相传这种茶树要十数年才能长起的罕见品种,且不到十年的植株上的叶片不能食用,食用之后会当场暴毙且无药可解此毒,除非等到植株十年之时去种子栽种,再等十年用新植株上的果实来解毒,这样一来便又等了十数年,所以这中茶一定要等到十年才可食用”
怜曦听完笑道:“这就是物竞天择的含义了吧,这种茶这般美味自然有一段与众不同的成长史,人亦是这样,就像王将军您也是,京城中四大世家之中以王家为首,且王家子弟中很少有纨绔子弟,其他三家的子弟多养在家中,甚少经风鉴雨,所以多是纨绔子弟,看来王家真是教子有方呀”
王郁笙笑着拱手道:“廖小姐真是太抬举在下了,在下也不过是一届莽夫自幼在军中摸爬滚打,这喝茶看画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实在难等大雅还请廖小姐莫要取笑莫要取笑才好呀”
说着有端起茶盏喝了起来,怜曦心中暗笑还真是十分的狡猾呀,看来这事倘若自己不开口他是不会主动开口了,那也好那样的话便自己先说吧,物竞天择的后果还真是留下了一些聪明的家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