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更一章节,聊表歉意。
秋蓝御第二日清晨便来王府拜访紫魅。这位国师从当职以来,从未踏入王府半步,今日前来拜访,着实让王府里的人受宠若惊,卫聆也有几分吃惊的模样,但一会儿那份惊愕便消散了。紫魅倒也知晓了几分卫聆的目的,卫聆想先从秋蓝御入手。
秋蓝御与紫魅相对正襟危坐着,在他们身前各有个低案,案上均放着刚沏好的碧螺春。紫魅拈起瓷杯,微微抿了一口,道,“秋国师有何事么?”
“先生,蓝御此次前来确实有事相求于先生。”秋蓝御声音清冷的缓缓的道着,“两日后便是圣上祭天之日,希望先生随蓝御一齐,助蓝御一把。”
“我现在可算得上王爷入幕之宾,你难道不怕……”紫魅冷冷一笑,再次抿了一口茶。热茶不小心烫到昨晚明烨咬破的地方,有几分疼痛之感,让他微微蹙眉。
秋蓝御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清冷的他就连笑容都带着几分清冷,“我相信先生。”紫魅垂下眼帘不再言语。难道卫聆便是想让他去参加皇帝的祭天礼仪么?他即便是去了,又能如何?卫聆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好罢。”紫魅缓缓的应声道。
自古以来皇帝祭天之礼,都需个把月的准备祭天,筹划一些事物,与祭品。一些礼仪虽繁琐,却是祭天过程中必不可少的。其实卫赤也不喜欢如此的繁文缛节,所以道了一句“从简”,可是有几名筹划的大臣会从简?祖宗都是如此,何以改动?
祭天之时,在场的官员均是有爵位的,依照爵位排列每位官员的位置,若不是秋蓝御掌管祭祀的主要指挥,依照秋蓝御的爵位,在这里,也只能是排在最后。
祭天那天每位大臣早早便要起了,必须在日出前七刻赶到祭天台,卫赤换上玄色的祭天服,祭天服上绣有金色的腾龙。时辰到后,便有宦官负责在斋宫鸣起太和钟,卫赤便起驾至天坛。
卫赤达到天坛之后,此时燔柴炉,迎帝神,乐奏"始平之章"。卫赤至上层皇天上帝神牌主位前跪拜,上香,然后到列祖列宗配位前上香,叩拜。回拜位,对诸神行三跪九拜礼。
随后卫赤到主位前跪献爵,回拜位,乐奏"奉平之章",舞"干戚之舞"。然后司祝跪读祝文,乐暂止。读毕乐起,卫赤再次行三跪九拜礼,并到配位前献爵。
随后又进行了几个步骤后,卫赤再次又行三跪九拜礼,奏"清平之章"。祭品送燎炉焚烧,皇帝至望燎位,奏"太平之章"。
紫魅一直在一旁观望着,他是江湖之人,其实根本不了解什么宫廷里祭天的过程,一些礼节,需要备置什么祭品,什么器物都是极其有讲究的,他只能在牌位,与祭品的摆放方位与秋蓝御指点一番罢了,其他的他根本派不上用场,一个江湖之人怎么可能懂得如此多的繁文缛节呢?
谁也没注意到,卫赤身边的贴身侍卫出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而那名贴身侍卫,一双眸紧紧的盯着在远处的紫魅,从未移开过视线。
随后再宣读诏文,祭天大典便结束了。卫赤准备起驾回宫之时,召来秋蓝御,轻声的道,“听说你身旁有高人,等会便将他带到东偏殿里。”“是。”秋蓝御轻声而又清冷的回应着,他心里不解,为何皇上会知晓他身边有高人?
卫赤其实是对这个皇甫紫魅感兴趣,想起昨日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雪衣男子,眉形修长,容貌俊俏,卫赤没有想到原来江湖中还有如此俊俏的男子,而竟然还有人能让这俊俏的男子痴迷,卫赤倒是好奇能让这男子痴迷的人到底生得什么模样。
比上官月歌隽秀么?想起上官月歌,卫赤心里便有几分怦动,那个小刺猬,炸起毛来无论是谁都会被他伤了。卫赤微微眯起眼眸,唇角扬起一抹笑意,他想见那小刺猬,可是那只小刺猬每次来都会扎人。
而在另一边,上官月歌会见秋蓝御与皇甫紫魅,听闻皇帝要召见皇甫紫魅,上官月歌不禁蹙了蹙眉,“他为何要见皇甫紫魅?”“或许这便是景王爷所想的,但是景王爷让先生去面见圣上又有什么目的?”秋蓝御也不禁蹙起眉来。
“秋国师,祭祀后的一些事情还需你去办,至于皇甫紫魅,便由我带他去面前那个昏君。”上官月歌望了望还站在远处的皇甫紫魅,冷冷道。皇甫紫魅,看上去约十二三岁的少年,肌肤白皙润滑,看上去吹弹可破,若不是还未长成,便可算上是倾城倾国了。
再想起自己,上官月歌不禁冷笑,那个昏君不会对皇甫紫魅也起这般心思罢?还是卫聆就想那个昏君对皇甫紫魅起这个心思?罢了,这一切和他上官月歌有什么事,他只不过在遵守他和那名男子交易中的约定罢了。他上官月歌还愿意那个昏君死了!
紫魅对皇帝为什么会召见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还是这是卫聆棋局的一步?可是让他见到皇上对卫聆他有什么好处?卫聆若想把他安插在皇帝身边做奸细,便应该寻个值得信任的,而不是他皇甫紫魅。
卫聆到底在想什么,这倒是让好几个人都想不通。可其实这一切都与卫聆没有关系,也不是卫聆设的局。
望着自己一旁的上官月歌,皇甫紫魅倒有几分感觉上官月歌与他同病相怜之感,命运弄人,谁有什么法子去破解它?
上官月歌依旧身着玄色的单薄衣衫,微风一吹,便能将这衣衫拂起,让上官月歌看起来摇摇欲坠,似乎一不小心,他就会随风而去了。上官月歌从一开始,便一直在轻咳着,似乎感染了风寒。
“皇甫公子,往这……”上官月歌转过头想和紫魅道句话,却觉得自己喉咙一热,忍不住便剧烈咳嗽起来,随后吐出一滩暗红色的液体。若不是因为正好碰见他在说话之时,不然上官月歌一定会硬生生的将它咽下。
皇甫紫魅一惊,微微蹙起眉来。他见上官月歌一直轻咳着,以为是偶感了风寒,可是咳出血来,便是不风寒这般简单了。他上前便将手指搭在上官月歌的手腕上。上官月歌见状立即将紫魅的手甩开了。
上官月歌抹去自己嘴角上残留的暗红色液体,冷冷的道,“我不需要。我知道自己的病情如何。”紫魅在那一瞬间毕竟还是为上官月歌把了一下脉,微微蹙起眉来,“你是不是服了什么药?”上官月歌心里一惊,面容上却依旧是冰冷。
他冷冷道,“我的事,希望皇甫公子别管那么多。”
“刚才为你把脉,你身体并未有什么不适,可是为何会咳出血来?”皇甫紫魅的眉纠结的越来越厉害,他好似知道有一种药服下便是这样的状况,但是会配制如此药物的人是少之又少。突然紫魅想起什么来,便道,“你是不是服了‘失心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