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下班了。”,小楠向他打招呼,甩头就走。
“大荒,你还忙呀!”,维奇斯带着迷人的微笑,一个匆忙离去的身影。
“今天,就是怪了。你都是准时上班,准时下班的,天地最诚实的人,也突然忘了下班吗?”,以他对面而坐的同事,起身下班说。
大荒在敲打着键盘,发型也被手抓乱了,东长西倒的,丛乱。“这个样子,准是赶稿的。”,李主编点头向他,又挥手,笑了下班去。
大荒朝着他笑了笑,在李主编离去时,他的双手离开了键盘,两手落下,整个人塌坐在那,耷拉长脸,刚才的嘈杂也被安静取代,办公室空了下来,静了下来,夜也来了。
大荒在写《许你的教堂》。
“钟美,告诉你一个好……”,余钟美一听是小楠的声音,才听到半句话,挂上电话了。
嘟嘟嘟……
“这个人接个电话匆忙挂断了,这整得是什么事,你以为我要向你借钱吗,真是的。”,小楠合好电话,丢掷去,愤懑不解的嘀咕。坐在沙发上,电视播着中央新闻。
第二天来上班时,看见趴在桌面上余钟美的,人儿憔悴。
“你不会又犯病了吧。”,小楠走进了她的办公室。
“正是,你想的。可还病不死。”,余钟美突然觉得她多事起来,煞了性子,话中带刺。
“你真真的,得感谢我,我不管你现在如何看待我。”,余钟美轻步走向窗前,窗外的风,吹了进来,她胸有成竹的说。
“这何干。”,余钟美瞅了一眼,心里想。
“有一个秘密,你必然要是知道的;有一个人在追求你,并且已是表白了。”,在她身边走来走去,一边划手,一边说。
小楠心想你就装吧,你也真能装。
余钟美侧着头,一手托住头,看着她,很有耐心的样子,又是一脸的无辜。
“你这是什么表情呀,难道你心里这个人就没有?”,小楠用食指点指她的脑袋,煞有其事的问。
“哦,你是说那个——”,余钟美支吾半天也没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在重复几遍,那个那个。
小楠的脸充满笑意,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脑瓜子,在半空中绕圈圈,意思叫她再想一想。
“你看,这是什么。”,小楠拿着那张纸条,往她脸前摇摆。
余钟美一手捉住了,抬头坐端正,翻看起来。
看到了最后的署名,余钟美双眼瞅着小楠,那是充满敌意的带有千万枚金针的双眼。
余钟美在想,这绝对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当小楠见到眼前,这个高傲的女人,却也是这般失落起来,觉得她是对大荒已是产生一种特别的情愫。女人看女人的心思,是最灵的。
“别呆想发愣,也先别记仇。因为这个纸条是写给你的,我是在你送给我吃的巧克力盒子得到的,所以……”
突然砰一声,余钟美的手掌打在桌面上,她激动了;远比那害羞时难以抹去脸瞬间的红润、耳赤的节奏来得更快,几近说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而后,拍着胸口,走出了余钟美的办公室,走在走廊时,有意放慢了脚步,低着头,在思索着——
大荒在那厢向她打招呼。
“你也学低头,地上有钱捡,这样走?”,大荒先张口说,一脸高兴劲。
“真真,你别腋藏了,你理应也做得更好一点;比如再送一盒巧克力,塞上一张便条,上面写两句时髦的情话,阳光打在沙滩上,我想你;月光照在泉水上,我想你。”,小楠停了下来,看了看左右没人,就说。
“不会吧,这个你也知道。”,大荒看见她神神秘秘的,也往回头看看身后,又冷笑说。
“我不但知道,我还吃着了。你要是高兴,有兴趣的话,我教你一个必杀技。”
“那里有这样的武器。”,大荒上前一步,小楠又往墙边退了一步;眼瞪着她,好像在看看她的眼睛里藏什么似的。
小楠用手背擦了擦揉揉鼻尖,显得很严肃。
“你别打岔,你跑到她跟前,也不搭理她的话,也不用去听,你只需再靠近,直接给她一个吻,千万别多一秒的逗留,马上,拔腿就跑。”,小脑说完了,便飞快离开了,完全是跑。
“这也行?还是必杀技?”,大荒朝着她的背后,喊了两句。
小楠没有回头。大荒若有所思的站在那里,许久。
那天他终于挨到了下班时间,他认为自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心底也鼓起勇气。
爱是一种勇气,在于去做了。大荒就是这样认为的。在他的往余钟美办公室时,心就砰砰急跳起来。
“头儿,你看这个,我才有的灵感,这准是,不辜负你的期望。”,大荒拿着刚打印出来的草稿,匆忙堵住余钟美的门口,余钟美正拎着深蓝的随身包下班。
“说得这般神气,好好,我现在就看。”,
余钟美接过草稿,看了看标题《许你的教堂》,写一个故事:一个青年男女在教堂里举行婚礼,下面黑压压的坐着亲戚朋友,都是证婚人。新郎没能记下几句誓言,也总说不出。新娘干着急。下面,嘈杂声一片。新娘给那个新郎抽了三个巴掌,重重的。新郎当场脱去礼服,往外走。几个伴郎上了拦住,却被他拳脚相向,在推开教堂大门那刻:
大荒细细打量着她,更加觉得她美丽动人。
当眼神透露了爱欲时,几乎一切都脱去了外衣。他转过身,侧头吻了一下她的脸,她骤然涨红了脸。眼神也冷,愣了一下。好像不明白,是不明白的。
“混蛋,你给我回来。你再跑我,明天总会打断你的腿不可。”,她一面追,一面说,可在冲电梯的那一刻,在关上电梯门的那刻,上帝眷恋大荒,说迟不迟,说早不早。
余钟美只能停驻,看着不断往下降的楼层数。
等她坐上车,打开了车窗,吹着风。在一个繁忙的路口,停住了车,很有礼貌先让行人过,几个行人都向她投以敬服的目光。
就在行人的目光中,她露出了笑容,手揉了一下脸蛋儿,那个被亲吻的角儿,两片吻痕。想不到,心儿还砰砰跳的急速,这又是怎么回事?
总不会爱上这个遭人烦的小伙子吧,是个好,总只是对的。信心里的感觉,哪怕只这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