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龙华等一行人离开后,小院跃进来一个人,躲开了看守的人,直往凤潇湘所住房间而去,黑影看着空旷的房间,俊眉微蹙,斜光却瞥见窗户的缝隙中隐有一点白,上前伸手轻微推开窗户,从中掉出来一个小纸条,黑影平铺在手,
“把北卫的地图交给北延的四皇子,就说这是合作的诚意,到时若官路未封,中原见。”黑影看完纸条,眸光一时凝聚,手里的纸条竟自己烧了起来,黑影捏着灰烬飞身而出。
白雪皑皑之中,一个黑点若隐若现,离城门越来越远,渐渐消失于白雪之中,
“玄笙先拿着暖炉吧,”龙华看看轻微发抖的凤潇湘,递过去了一个暖炉,“谢谢殿主,”凤潇湘伸手接过,然后放于灰白色的大氅之中,凤凰之气也在她体内运行,她是真的怕冷。
“玄笙为何如此怕冷,”“许是体质的原因,”龙华闻言,眼波微转,她怕冷却喜爱白雪,他也是寒冰之体,为何这小家伙挨着他的时候未有异样,
“玄笙回中原可要先去家里看看,”“多谢殿主关怀,待玄笙治好殿主后,要去寻找舍妹,所以就先不回去了,”
“不知玄笙祖籍哪里?”“江南,”“额?玄笙祖籍竟是江南的?”“殿主很吃惊?”“玄笙原来是江南人士,只是江南豪商多,玄笙可是商户之家,”
凤潇湘挑眉,“殿主对商户有意见?”“自然没有,若无商户,天下只怕难以运转,”“殿主倒是不同,一般人谈到商户无不都是口嘲眼讽,嗤之以鼻,”“本主亦不是浅薄之人,如此说来,玄笙确实是出生在商户之家?”“确实是,”“可是本主并未听说过江南有姓萧的大户商户,”
凤潇湘敛了敛眼中的微波,“玄笙家族只是小商户,殿主未听说过也是情有可缘,”“是?”龙华眸光微凝,这小家伙绝对不是商户,他俩的对话无非是无中生有。
“玄笙家里没有其他人了?”“自然是有的,”“可是本主并未见玄笙有什么家书,”“殿主难道对玄笙的这些小事也感兴趣?”“本主好像说过,只要玄笙的事,小事都是大事!”凤潇湘瘪了瘪嘴,不知如何回他,便安静了下来。
“殿主呢,可是要回玄冥殿,”“玄笙想去哪?”闻言凤潇湘嘴唇蠕动,难不成她说去哪这家伙就去哪?
“江南如何。”“玄笙这是改变注意了?”“听说那花落酒君经常在江南出没,不如就去看看运气如何,能不能见到这世人好奇的‘酒君’,”“玄笙出生在江南,可常在江南久住,”“玄笙好像说过,玄笙六岁时父母双亡,便离开了江南,流浪江湖,并未在江南久居,常年也难回江南一次,”
“原来如此,本主听说那花落酒军亦是江南人士,正在好奇玄笙若深居江南,却为何未闻其人,现今听玄笙提起,本主亦是有了几分好奇,那就随了玄笙的意,去江南。”
“主上,”玄武的声音在外响起,
“何事,”外面的声音停顿了两秒,“有消息传来,幽州地区有埋伏,”“恩”龙华淡淡应了一声并未再言,
“殿主可是要改道而行?”“玄笙认为呢!”“殿主决定便好,”一时二人并无再言。
月黑风高,白雪覆盖,
“主上,再往前十里,便到幽州城了,”“恩,”
凤潇湘闻言思绪动了动,幽州?现在幽州的管权者乃是大雍当今圣上的第四子独孤夜华即夜王,凤潇湘眉心深沉,独孤夜华,十二岁之前碌碌无为,除去皇子的身份似乎少有人知,十二岁后,自动请命领军平复,仅用两年的时间,便扭转了大雍被各国围攻之势,还收复了幽,顺,儒,檀等四州,封为夜王,赐封地于幽州,从碌碌无为的皇子变为年轻有为的夜王,铁血手腕为天下人所知,看来,这夜王只怕不是简单之人,只是,当年之事幽云四州的掌权者可还在,看来好久不看天下之事,竟像龙困浅滩一般,无所延伸,不由神色微恼,轻微叹气。
“玄笙可是有心事?”龙华在一旁看着凤潇湘,从刚刚玄武说十里外便是幽州城的时候,这小家伙便陷入了沉思,一会神色发恼,一会又轻微叹气,
“玄笙只是想到了大雍局势,不免心伤叹气,”“玄笙不防说来本主听听,”
“大雍自建国以来,无不是繁荣昌盛,国富兵强,周边各国都是对我大雍俯首称臣,顶礼膜拜,只是,百年强国,竟沦落到如今的场面,各国可以随意叫嚣,竟连一个小小的北卫,也敢强占我大雍国土,坐地起价,强占我大雍幽云七州,如今幽州再次回到大雍,想到此,玄笙才不免恼怒叹气,”
龙华在旁听着凤潇湘的语言,嘴角微抿,神色晦明,眉心稍动,双眸泛波,
“本主以为玄笙江湖人士,是不关心国家生民大事的,今日玄笙肺腑之言倒让本主吃惊的同时又有佩服,”“让殿主见笑了,只是玄笙乃大雍之人,对于家国大事,自然关心,玄笙虽心在江湖,但是大雍是玄笙的家国,国不安何以有家,所以玄笙自然不免微叹,幸亏有夜王,收复我大雍所失领土,扬我大雍百年之威,所以玄笙来到幽州,情绪才如此复杂,”
龙华随意的问道,“在玄笙眼里,这夜王是怎样的人,”“世人都说夜王骁勇善战,用兵入神,乃天纵奇才,只是玄笙亦是听说,并未见过其半点风华,不好评说,想必世人敬仰,世人称赞,那夜王也是个人物,”“本主以为玄笙只知江湖之事,没想到这国家大事,玄笙亦了解,称得上万事通了,”“殿主这是在嘲笑玄笙?”“本主是夸玄笙,”“玄笙可未听出夸奖的意味,”龙华哑然轻笑,这小家伙。
“站住,”车外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凤潇湘感觉马车停了下来,
“车上坐着的是何人,”无人回答,半晌,玄武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们的马车可能进城,”军官立马热情道,“能,能,开城门,放马车进城,”完了还加上一句,“公子走好,”
凤潇湘坐在马车里,微微挑眉,这守城的军官的态度转变得很奇怪啊!嘴角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