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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归途窥秘

柳清扬远远坠在这支队伍后面,他已经确认他们一定事土匪。因为这些人马走在路上除了马蹄声外几乎听不到有人说话,而除了外出抢劫的大山里的土匪不会有这样多的人聚在一起还会如此谨慎和小心。土匪们走到大约离山庄还有七八里路的一座较高的山后面停了下来,一少部分人骑在马上留在路边警戒,其余大部分人马进入路边的树林中休息。紧贴山路的林中搭起一座帐篷,几个匪首模样的人对站在外面的人说了几句什么后钻了进去。在山路上负责警戒的骑马匪徒开始向四周散开四下搜寻可能存在的威胁以防止在行动之前被察觉。

柳清扬小心地向后移动身体,在退到足够远的地方才停下。这是一个远离山路的山包顶部,周围大树较少灌木较密,视野不会被挡,警戒的土匪也不会到离山路这样远的树林里来。

也许土匪们要在晚上才开始行动吧,柳清扬心里这样想到。可如果这帮土匪的抢劫目标真的是兴云山庄,就应该尽快回到山庄好早做准备。想到这里,柳清扬把猎枪、猎枪子弹、工兵铲、虎皮虎骨、电脑全都放下,身上只剩下两把手枪和长刃匕首。又看了看电脑,觉得实在是舍不得,就又把电脑拿起来,放进随身的布包里,用绳索将包好的电脑紧紧绑在背上。

沿着山坳并尽可能远离山路,柳清扬希望能在土匪发动进攻之前赶回山庄。可是他失望了,一连三次都没能绕开土匪的警戒线,骑马的土匪每三四个人一组,松散地分布在赶回山庄的必经之处,一次干掉一组土匪对柳清扬来说只要足够突然未必就做不到,但其他土匪离得并不远。要想不用开枪就同时干掉三四个土匪,他觉得自己肯定办不到,看土匪封锁山路的严密老道程度就知道至少这些骑马的土匪们都是能征善战的山中惯匪,最后一次接近一处极高的断崖又一次看到一组土匪警戒哨兵时,柳清扬绝望了。就算下一条他要绕行的路上不会遇到土匪,恐怕时间上也已经来不及了。他知道是自己太愚蠢了,如果自己在一开始就将绕行路线设到远处可能已经到家了,是自己太小瞧了这帮山匪。可不管怎样现在最要紧的是通知家里做好准备。

这个时候天已经黑了,一直埋伏在警戒游动哨游动路线附近的柳清扬正准备趁着夜幕混过去,突然间听见哨声,紧接着看到所有的骑马土匪都向来时的山路方向快马赶去,他知道自己已经来不及赶回去了。柳清扬手中只有两支短枪,于是他向轻装时放猎枪的地点跑过去,距离并不算短,但他知道土匪们从准备到开始行动也要有一段时间。赶到地方后他立刻将捆在一起的东西解开,从其中取出猎枪和子弹,然后向土匪聚集处的一侧山顶快速跑去。他希望在土匪行动以前能击毙土匪中的重要人物或以其它方式扰乱土匪的行动,同时希望能用枪声引起山庄的注意并有所准备。

这是个幼稚而且愚蠢的想法,如果他对鄂西土匪多少有一些了解的话,就应该能看出这帮土匪不是一伙而至少是三伙土匪。这几伙土匪来自盘踞在鄂西靠近湖南的火烧堡一带的崇山峻岭之中,彼此的关系较近。今天为了一件极为重要的大事将各山头首领中最精干的一位及精于骑术和枪法的各山寨中的骨干惯匪集中在一起联合行动,这样的联合行动在土匪中极为少见。况且鄂西少马,即便有也多是身材矮小但能吃苦耐劳的川马,高大强健的所谓洋马极为罕见。能一次集中这么多的洋马的土匪实力绝非等闲。几乎所有土匪都手拿一杆长枪,型号几乎都是毛瑟98型后膛枪,少数不拿长枪的土匪也在腰间插着至少一支短枪。就算将恩施县城所有的保安队集中在一起也抽调不出这么多的能手,枪支和马匹。土匪们对今天的目标显然志在必得。

柳清扬虽然极为疲惫但心急如焚所以脚下一点不慢,来到山包上依靠在一颗大树巨大的气根上,他将猎枪对准了一名腰插爽枪的土匪,这名土匪身材魁梧,目光凶悍,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身前有一名匪徒为他高举一枝松明火把为他照亮前方。距离大约为二百米左右,若是步枪当然不会有问题,但柳清扬手中的猎枪有效距离只有大约一百二十米左右,只是打中问题不大,但想要一枪致命却是非常难。

此时已是箭在弦上只能赌一下,柳清扬匍匐在地上将枪架好,又将毛瑟手枪也放在猎枪旁边,将猎枪上膛并瞄准那个看似匪首的家伙。砰的一枪目标从马上掉了下来,听到枪声的土匪们将火把抛掉并迅速散开趴在地上,动作熟练的像是提前训练好的一样。

柳清扬此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离土匪的距离太近,这时应该立刻趁黑夜不易被发现马上撤到其它地方。但心情焦虑的他又担心一撤就拦不住土匪了。这么一犹豫间,约二三十名骑马的土匪迅速向山头围过来,在山脚下马并向山头冲了过来。经验丰富的土匪们互相掩护并借助树木土坡的掩护快速向柳清扬所在的位置冲过来。其他土匪见此迅速起身,少数人用步枪射击掩护冲锋的土匪,剩下的人则快速收拢后继续以更快的速度向山庄方向扑过去。

这时想全身而退已经来不及了,柳清扬一咬牙,瞄准一个正准备移动的身影开了一枪,一声惨叫声传来。柳清扬立刻连翻了几个身后,听到头上嗖嗖的子弹破空声音。他知道自己的位置已经暴露了,将猎枪背在背上,手拎毛瑟手枪和新式手枪,连开两枪后快速向山头一侧跑过去,连续绕过几颗大树,来到接近半山腰的地方后躲在树后面。借着夜晚淡淡的星光,柳清扬看到在他右面约十几米的一颗树下两个土匪正互相打着手势并互相掩护着向山头方向移动,当他们经过他所在的大树继续向上爬行时,柳清扬左右开攻一枪一个将他们打倒后继续沿着这二位上山的方向往山下逃去,他知道附近的土匪听到枪声后会马上围过来。要想摆脱现在的危机必须马上突围出去。

就在柳清扬快要来到山脚的时候,正在快速攀爬的他突然感受到一种巨大的危险就在身边,他本能地闪开并率先向身后可能是敌人的位置开枪,来不及看一下结果便飞快地向拴着几匹马的大树下奔去。奔到树下将几匹马的缰绳全断开,刚要上马便听到头顶一阵暗器破空的声音。一矮身形他钻入马腹之下,一阵噗噗声传来马鸣叫着倒下。只见马背和马鞍上插满了飞镖样的东西并深入马体。

在地上滚了几滚后翻身站起,将自己的身体贴靠在树上,两枝枪一枝向前一枝向上,柳清扬看到面前站着三个全身黑衣的矮身蒙面人。三个人全空着手,背后都插着长刀,其中一人腰间插着短刀。三人也不搭话,对柳清扬手中的双枪视若无物,身形诡异地快速冲过来。柳清扬举枪就打,枪声响后却不见人影。

正在柳清扬不知应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脚腕上一紧,感觉双脚被人紧紧抓住,欲待挣扎时却见三个黑衣人中的一个正手挥长刀向他头上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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