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队是第二批出发的，那可是我第一次参加战斗，尽管作为飞行员我已经在天上飞了五百多个小时已经不算是个菜鸟了。各种对抗性演习也已经参加过多次。实弹射击和对空中目标射击也练得不少，但参加第一次战斗还是有些紧张。我们中队长是个湖南人，他曾经在对满清的战斗中击落过三架满清的飞机，是个老手。我是作为他的僚机参加这次战斗的。”
当年曾经参加过南洋舰队第一次对日作战的战斗机王牌飞行员，曾经在二战期间击落过总共43架敌人飞机的特级战斗英雄王海波在自己的回忆录《南海上空的鹰》中真实地记录了当时的战斗场面。
“我们这个编队一共有154架飞机，最前面的就是我们的战斗机大队，一共是*架‘猎隼4型’中型战斗机。后面是一个大队的中型轰炸机，悬挂的是540公斤的航弹两颗。再后面是两个中队的鱼雷机，悬挂的是577MM直径重达755公斤的鱼雷。这种鱼雷可以二次爆炸，第一次爆炸可以炸穿厚度在500mm左右的战列舰侧面装甲板。然后进入战列舰内部爆炸。一艘战列舰的核心部位如果挨上一颗这样的鱼雷的话就足以让它沉没。最后面是两个中队的轻型战斗机，咱们生产这种轻型战斗机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日本的零式战机。”
“我后来听我们大队长说把我们一个大队的战斗机放在最前面主要是为了对付日本人的第二轮战机机群的残余部分和消灭掉在日本人航母编队上空的护航战斗机。跟在我们后面大约半个小时航程距离的还有一组差不多数量的机群。我们的任务就是要消灭日军的四艘主战航母还有其他护卫舰船只。当然航母是我们的首要目标。”
“我们最先发现日本人航母编队的是飞在最高处的三架战斗机，也就是我们大队长和他的两架僚机。他们就在我和我们中队长的正前方高一点的位置。那一天的天气很好，在飞机上可以望见很远的地方。大队长向全队发出战斗命令并通报了日军航母舰队所在方位之后，前方就出现了十几架日本人的战斗机圆点一样的影子。我们中队飞在最前面，于是就由我们的16架飞机冲上去对付他们。另一个中队跟在我们后面也冲了上来。日本人一上来就摆出拼命的架势。但是我们一个个也毫不示弱。我跟着中队长最先冲入十几家日军飞机的阵型中追着其中一架就开始射击。那架日军飞机躲过我们的射击之后开始爬高，中队长命令我在敌机后面追它而他自己拉起来爬的更高。”
“日本人的飞机转身很快，动作十分灵活。我们的猎隼4号型飞机在机动能力上稍微差一点。但是我们的最大速度要比他快，防护性要比他好，而且火力更猛。我们的飞机驾舱、油箱、发动机部位都有防护装甲足以挡住12.7mm口径的高射机枪的连续射击。而小日本的零式战机只要被我们的机关炮击中结构支撑位置就会在空中散架子了。”
“小日本飞行员很狡猾，他迎着阳光方向爬高我在后面恩本看不清楚它的具体位置。但是这一招显然蒙不过去，我们中队长在我追着他的时候已经在高处完成转弯并在斜上方冲着他居高临下开始射击。小日本这一次没能躲过去。就在距离我大约500米左右的距离上日本人的飞机凌空爆炸。几个带着火苗的零件就从我的飞机上方飞过去。我很兴奋，真的很兴奋。至少在看到这架日本飞机被瞬间打爆之后我突然间不再觉得紧张了。”
“这场接触战结束的很快，小日本十几架飞机最后只剩下三四架落荒而逃，等着我们重新编队的时候我才知道我们中队的一架飞机和后面参战的二中队的三架飞机也被击落了。还有两家负了伤已经回去了。我有些伤心，中队长告诉我没事的，他们几个都在飞机被击落之后跳了伞。负责救护的水上飞机早就出发了，这片水域距离日本人舰队的位置还很远，只要我们的战机能消灭日军舰队，他们就是安全的。”
“就在我们跟护航的日军战斗机缠斗的时候原本在我们后面的鱼雷机和舰攻机越过我们已经开始了对日军航母的战斗。当我们中队到达战场的时候战斗已经开始了十五分钟左右了。我们在空中远远地就能看到大约距离二十公里的海面上到处都是炸弹爆起的巨大水柱。日本的一艘距离我们最近的航母上已经是浓烟滚滚，到处是火光。我们的十几架舰攻和鱼雷机从四面八方围着这艘受伤的航母实施着进攻。此时日军舰队周围的日军战斗机已经基本上都被肃清了，只有很远处还有几架日军战斗机在拼命攻击着我们的轰炸机和鱼雷机，根本不管自己身后追逐着自己的几架战斗机。”
“看得出来小鬼子是真的拼命了，我们大队的大队长的座机受伤后只能返回，临走前大队长交代由我们中队长负责指挥剩余的战斗机继续战斗。我作为僚机也只能跟着中队长爬到更高处在战场外围兜圈子。中队长一直在调度着我们这些其实没什么事情可做的战斗机编队对日本航母上的防空阵地实施骚扰攻击，以帮助和掩护这些真正的杀手进攻。战斗的场面极为壮观激烈，不断有我们的和日本人的飞机被各种炮火击落甚至直接打爆。邻近的两艘日军航母和周围护航舰船上的防空炮火拼了命地射击着。但是我们的飞机实在是太多了，从高处俯瞰下面的日军航母就像看着一只乌龟在四处躲避着一群飞鸟一样慢吞吞地东转西转。随着更多的炸弹落到航母甲板上，燃烧的浓烟和火光越来越大，航母就像一座巨大的火盆一样在海面上游荡着。”
“更远的地方还有日军的更多的战舰，似乎是正在慌慌张张第逃走，军舰在海上的速度相对飞机来说实在是太慢了点，就像一群老鹰围着几只海龟一样。爬得再快也是没有用的。就在我们一起来的舰攻机和鱼雷机差不多把携带的炸弹和鱼雷扔光的时候，我们的又一轮机群赶到了。他们还一直派出不多的飞机去缠住正在想办法逃离战场的日军舰队，大部分飞机依然在继续围攻受伤的两艘冒着大火的日军航母。另外还有一些舰攻机和鱼雷机三三两两地组合在一起向护航的巡洋舰发起攻击。我和中队长由于一直担任着战场调度的职责因此并没有随着其他飞机一起返航而是一直留在战场上方继续观战。”
“这一次日本人的两艘航母在劫难逃了，我看到一艘航母的侧舷突然爆起一处巨大的火光，应该是被鱼雷击中了，紧接着另一侧连续爆起巨大的水柱。很快这艘航母便失去了动力在海面上慢慢开始倾斜。随后的几分钟的时间里它又被另外四颗鱼雷连续击中，很快就侧翻并且沉没了。我的通讯对讲机中传来无数兄弟的欢呼声。‘干得漂亮！’‘继续啊，弟兄们！还有三艘哪。’‘快啊，别让后面的抢走啊！’航母沉没的位置上可以看到很多的日军尸体和一些活着的日本水兵还在挣扎。那里在航母沉没之后形成一处巨大的油膜，海面上正在燃烧着熊熊的大火。我当时不知道这艘航母的名字，后来才知道那是日军联合舰队第二分队的旗舰苍龙号，日军的舰队司令官南云忠一中将和这艘旗舰一起葬身大海。”
“随后又有十几架舰攻机围着另一艘航母在实施炸弹攻击，日军航母上的高射炮阵地已经被我们上一轮的攻击毁的差不多了，只有两艘巡洋舰围在这艘航母周围在用巡洋舰上的防空武器在帮它防御。但是这种稀稀拉拉的防御根本就挡不住我们的舰攻机和鱼雷机的连番进攻。就像一群饿狼在我围着一头受了伤的野牛一样，后来知道这艘叫鹤翔号的日军航母尽管还在拼命躲闪和抗争，但是这只能是临死前的挣扎了。三组舰攻机从三个方向依次从航母上方飞过，几十枚巨大的炸弹在甲板上和航母附近的海水中连续爆炸。紧接着两组鱼雷机从它的两侧相对进攻，每一侧都有七八架鱼雷机一次在距离航母大约六七百米的地方抛下鱼雷转身爬高。一艘巡洋舰奋不顾身地挡在航母的一侧想要为它挡住鱼雷但是一颗巨大的鱼雷瞬间就把这艘看上去体格极为单薄的小船炸成两截。而另外几颗鱼雷定深超过巡洋舰的吃水深度直接撞上航母侧舷爆炸。在上下夹攻中这艘遍体鳞伤的航母很快被不知道是鱼雷还是炸弹在内部爆炸引起的殉爆炸成两段。在天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两段航母分离处被巨大的拉力拉的变形的内部钢板在折断之后恢复时把船上的杂物和尸体弹到半空中的惊人场面。”
“这是我们的飞机上的燃油剩下的不多了，中队长在呼叫我的时候连着叫喊了两次我才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味来。中队长笑着开玩笑说，怎么看上瘾了是吧，那你接着看吧，等油烧没了就落到海面上等着救援。我要回去了，你回不回去啊。哈哈，真他娘的过瘾啊！我也想接着看啊，但是得走啦。返航！”
“我们在返航的路上遇到了又一轮的机群在赶往战场，看到我们从侧面经过，邻近的十几架兄弟飞机向我们晃动着翅膀致敬。这是我第一次参加战斗，虽然只是开了几炮也没有战果。但是我却永远也忘不了自己看到过的惊心动魄的战斗场面，我的中队长在那一次战斗中击落了两架日军战斗机成为大明空军中新的王牌，当时我很是为他感到高兴。庆功宴上大家庆祝的时候他被队里的兄弟们灌多了，一直以酒量惊人自夸的中队长是我认识他以来第一次醉酒。他是我最难忘记得一位战友，一位兄长，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在最后一次对日本的海战中牺牲，当时我的座机被击落我已经跳伞，但是有一架日军战斗机跟着我跳落的位置飞过来冲着我开火。已经打光子弹的中队长驾驶战机撞向日军飞机两架飞机在距离我几百米远的地方发生爆炸同归于尽。那时候我是大队长，他是我的副手，也是我的僚机。他是我了救我而牺牲的。他叫黄克强，湖南湘西监利县人，战后我和一个队的战友去过他的家乡，他家里还有一个年迈的母亲和两个妹妹，大妹妹已经嫁人，小妹妹才15岁还没有成年。监利县城里的烈士陵园里有他的名字和军衔。一大堆的烈士墓碑中有一块两尺见方的石碑上刻着他的生辰日期和一张两寸的已经有些发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上他年轻英俊的脸上露出的笑容我一生一世都难以忘记。”
